走進那片樹林,天已黃昏
落日慷慨。
將余暉,灑在每一株紫葉李上
我喜歡看它們從高處,被風吹落的樣子
甚于喜歡,坡下面那些蠶豆花
那些是有著好聞的香味
但太多的黑眼睛擠在一處
我不知道哪一雙
比我的好看
我要說的是那些蘆花
在傍晚的湖面搖曳
潔白的身姿,令夕陽捉摸不定
金色的光影一再模糊
沒有人相信雪已在來的路上
遠近的水面,嶄新到不起一絲波紋
幾只白鷺飛進蘆葦里
它們隱蔽的叫聲也是嶄新的
“嶄新,是不曾被我忽略的一切”
像我和這些蘆花此刻的輕靈
像有的飛翔,不在風里
雨打在梔子花葉子上
有風,穿過無人的長廊
一只鳥從別處飛來
棲在枝頭,兀自鳴叫
又有另一只飛過來
加入其中
我就這樣看著它們
度過了,大半個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