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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霧

2021-03-10 22:24大西瓜皮
飛言情A 2021年12期
關鍵詞:林家牛奶

大西瓜皮

簡介:

尤霧喜歡一個人,這個人冷靜理智、聰慧敏銳,不可能看不出她的喜歡,可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給過她回應……就像在“隔岸觀火”。

01.必上位

尤霧一開始并不明白,那個與她年紀相仿的林家人到底有什么本事,為什么叔伯如此敬重他。

直到她第一次見到他,這個光風霽月般的青年對她笑了一下,說道:“尤小姐,晚上好?!?/p>

有的人深藏不露,有的人處變不驚,有的人運籌帷幄,但都只需要一眼,就能讓人心生敬意。

她想起三叔耳提面命的那一句話——

“得林家扶持者,必上位?!?/p>

……

2019年,尤氏失勢,瀕臨倒閉。

因為尤父早亡,兩位叔伯又必須在接下來的幾年里前往各地處理爛攤子、平復事端,于是年僅十九歲的尤霧被匆匆推上了家主的位置。

陪著她的,還有林家的二子林嘉許,傳聞里那個驚才絕艷的林家后輩。

02.所有的障礙

尤霧是世家大族的獨女,家中遭逢突變,她毫無準備就被推上了家主的位置。時隔三年,堪堪坐穩位置的尤霧依然記得叔伯說的那番話——

“有林嘉許的幫助,你一定能坐穩家主的位置。他會為你肅清所有的障礙?!?/p>

障礙已被肅清,而她也動了心。

凌晨四點半,尤家別墅仍籠罩在一片朦朧的晨霧里。

尤霧穿著吊帶睡衣下樓時,廚房里的牛奶剛被煮沸,“咕嚕咕?!钡孛爸?。這個時間點,管家和阿姨一般不會到主樓這邊來,而整棟主樓只住了尤霧和林嘉許兩個人。

今天早上要趕飛機去北省談合作案,否則尤霧不會這么早起。生物鐘被打亂,她坐在餐桌邊緩了半晌,眼尾還是暈著紅,一副半夢半醒的模樣,直到一只手托起了她的下巴,帶著一點兒淡而醇的香氣。

——是牛奶香。

尤霧眨了下眼睛,清醒了一點兒。

林嘉許把牛奶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落下一句:“注意儀態?!?/p>

如果是三年前尤霧剛剛認識林嘉許的時候,她肯定早就乖乖應下了,連句“為什么”都不會多問。林家是很有實力的大族,往前數個幾百年,祖輩皆擔任過內閣大臣,現在的林家嫡系子孫依然善謀算和布局,以至于各大家族之間現在仍有這種說法:不論是誰,只要能得到林家的扶持,必能站穩一方。

而現在尤霧和林嘉許同吃同住了這么久,兩人熟悉后,她的性子早野出了邊際,這時候她只懶洋洋地說了一句:“反正只有你能看到,隨意一點兒也沒關系吧?!?/p>

不等坐在餐桌對面的林嘉許開口,尤霧飛快地說了下去:“而且你之前也說過,等我坐穩家主的位置后,即使我穿著拖鞋出席宴會,也沒人敢質疑和多看?!?/p>

北省的合作案一旦談成,尤霧家主的地位將無可撼動,整個尤家也能更上一層樓,一步一步回到當初的位置。

林嘉許失笑道:“還在想拖鞋?”

尤霧悶悶地回了一句:“只有拖鞋能解放人類自由的天性?!?/p>

大概是一年前,他帶尤霧重新構建尤家的人脈圈子,需要參加很多正式場合。她連著穿了一個月的高跟鞋,腳后跟的皮磨破又結痂了好幾次,每天她都在想什么時候能穿著拖鞋“啪嗒啪嗒”地走在大馬路上,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想在路邊攤吃一頓燒烤。

那也是他們的關系發生巨大轉折的一段時間。

白天太過疲憊,她回家后倒頭就能睡著,大半夜再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光腳下樓,炸牛奶當夜宵吃。

牛奶炸到第五天,就被林嘉許發現了。

當時她在做炸牛奶要用的奶糕,一不小心打翻了牛奶盒,弄得滿地都是濕漉漉的,最后還是林嘉許收拾的殘局。

尤霧知道他很喜歡喝牛奶,還喜歡牛奶味重的甜品,但看見他低頭漫不經心地吮凈手指沾到的牛奶時,她的心跳還是突然亂了,像是狂風和驟雨。

深夜,甜香和他。

明明是這么善謀算的一個人,卻喜歡牛奶……尤霧分不清,自己喜歡上他,是因為這個反差,還是因為自己剛成為家主被旁支刁難時,是他一直陪在身邊,手把手地教她怎么反擊,怎么讓這些人要么出局,要么心悅誠服,徹底閉嘴。

她不是軟性子的人,一開始被人刻意刁難,總是忍不住發脾氣。還是林嘉許一點兒一點兒地磨掉了她的急性子,告訴她:“尤小姐,你只需要以德服人,至于動手這種事,交給我就好了?!?/p>

很久之后,尤霧突然意識到,在最開始的時候,林嘉許永遠是客客氣氣地叫她尤小姐,之后是小姐,再后來是尤霧、阿霧,等到最后他又叫回了小姐。

而他們之間,從頭到尾都不是雇主與下屬的關系。

03.被迫淪陷

尤霧和林嘉許坐飛機從南嶺來到了北省,合作方姓吳,靠建材起家,生意底子不是很干凈。

在合作談判開始之前,吳老派人遞來一張生日宴的請柬。他最小的女兒吳憂與尤霧同齡,生日剛好就在后天。

尤霧起初擔心這會是一場鴻門宴,結果到了之后,她發現該擔心的人是林嘉許才對。

吳老老來得女,偏寵吳憂,近來為她的歸宿愁白了頭發,趁著這次生日宴,他叫來了許多青年才俊。

但尤霧沒想到,吳憂竟然看上了林嘉許。

彼時他們正在露臺上吹風,打算時間一到就離席,沒想到吳憂會上前,滿眼星星地看著林嘉許,欲言又止,似乎下一秒就要問他今晚有沒有私人時間了。

尤霧一抬眸,就見吳老正端著酒杯看著這邊,她手心突然發涼,下意識地伸手拽住了一旁的林嘉許。

在他低頭看過來時,尤霧微微側身貼近他,抬眸露出一個生動的笑,說道:“這位是吳憂小姐,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吳老最疼愛的小女兒?!?/p>

林嘉許瞬間明白過來她的意思,再自然不過地扣緊她的手,看向愣住的吳憂,客氣地打了聲招呼。

吳憂的表情有些尷尬,沉默一秒后,還是問道:“你們是情侶?”

尤霧心理素質極佳,沒有半點兒撒謊的心虛感,睜眼說瞎話道:“快的話,明年訂婚?!币慌缘牧旨卧S很輕地勾了下唇,笑而不語。

他那張臉出眾得招人,眉眼微微上揚,勾著幾分笑意瞧人時,總有一種能讓人淪陷的魅力。尤其是在單獨相處時,面對這樣一個人,即使知道他思慮頗深,誰又能忍住不陷進去?比如宴會結束后的此刻,尤霧正準備上車回酒店,卻聽見身旁的林嘉許似笑非笑地說了句:“撒謊后,想好怎么圓了嗎?”

尤霧轉頭迎上林嘉許的目光,心里“咯噔”了一下,總覺得他的目光帶著試探。林嘉許這般敏銳,不可能猜不出她的心意,只是誰都沒有說破,留有余地。

但是現在她不想留余地了,不想讓對方只是隔岸觀火,想讓火也燒到他的身上。

“圓不了就假戲真做啊,”尤霧彎唇,笑得像一只漂亮的小狐貍,“反正我又不吃虧?!闭f完她就鉆進了車里,坐到后座上,裝作沒看見林嘉許微微一愣的表情。

估計他也沒想到她會直接挑明。

扳回一局的尤霧心情十分愉快,然而這份心情并沒能保持很久。晚上十一點左右,她收到吳老的秘書發來的郵件,附件里是一份初擬的合同,有幾個條款的細節存在問題。

尤霧坐在地毯上,抱著平板電腦和林嘉許商討到十二點多,她主要負責提想法,有問題的話,林嘉許再予以更正。

其間,酒店的工作人員送了兩杯牛奶到門口,尤霧才喝了小半杯,林嘉許就已經喝完了牛奶。

尤霧因為心里想著合同的事,將剩下的牛奶放在了一旁,心無他想地說了句:“你喝得好快啊?!绷旨卧S手背撐著下巴望她,慢悠悠地說了一句:“怎么不喝了?”尤霧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想喝了。

“那我喝了啊,阿霧?!?/p>

這是林嘉許第一次這么叫她,叫完之后,他再自然不過地拿走了她桌前的牛奶。

這人怎么這么愛喝牛奶?

04.這么兇

林家有自己的家族企業,林嘉許雖然不是長子,但到一定年齡也是要回去繼承家業的。如果不是當初林家欠了尤霧祖輩的人情,林嘉許也不會來到她身邊,一步步地教她怎么當一個稱職的家主,與她共同進退。

而他們在北省除了要和吳老洽談合作一事外,還要應付吳憂的邀約。吳老讓自己的愛女盡地主之誼帶他們在當地游玩兒,他們沒有婉拒的理由。

其中一次,吳憂帶他們去了一個野地馬場,野地靠著后山,連著一大片樹林。

也是在這天,尤霧接到了一個電話,本家那邊的公司出了問題,需要她在周一前趕回去處理,也就是兩天內。

可是吳老的合作案不會等人,如果兩天內談不下這筆單子,那么尤霧將面臨放棄安撫本家公司的人心或放棄這個合作案的選擇。

尤霧和林嘉許同時收到的消息,前者一個愣神,差點兒走錯道被迎面跑來的馬撞到。林嘉許扣住她的手腕,把她護在身側時,語氣少見地重:“說了幾次要看路!”

和好友走在前方的吳憂聽到動靜,詫異地回頭看向他們,問道:“怎么了?”

林嘉許微微擰著眉看了尤霧一眼,然后避重就輕地跟吳憂解釋了下,而在這之后,他再沒松開過尤霧的手,連她的指尖都被他收進了掌心。

尤霧一時心跳加快,欲言又止時聽見他說了句:“我有辦法在兩天內談下這個合作案……”

電光石火之間,尤霧忽然想起吳憂初見林嘉許時仰慕的神情,心里的猜想令她脫口而出道:“不行,林嘉許你不能和吳憂在一起,不用你這么做……”她的聲音急促,氣息微顫,語序顛倒雜亂,不停地重復著那句“不可以”。

她抓緊了他的手,緊張得心跳都在打鼓,生怕他的計劃是犧牲自己去討好吳憂。

林嘉許一愣,意識到她誤會了什么,輕笑了一下,叫了一聲“阿霧”,承諾道:“你不同意的事兒,我不會做?!?/p>

尤霧松了一口氣,但同時也忘記問林嘉許的“辦法”是什么,直到吳憂的馬因為工作人員失職而受驚——

吳憂摔下馬背,林嘉許第一時間下馬,也第一時間護住了吳老的掌上千金,避免馬蹄踩踏到她。

但換來的是他手臂骨折,膝蓋往下大片擦傷。

林嘉許進了醫院急診室,趕到的人除了尤霧團隊中的助理外,還有吳老以及他的秘書。

為表感謝,吳老直接帶來了合同,并讓利了幾個百分點。

等到所有人走后,尤霧才紅了眼圈,質問林嘉許道:“這就是你說的方法?”

林嘉許左腿膝蓋大片擦傷,只能卷起褲子屈腿坐在床上。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她這么兇,他用沒受傷的手撐著臉笑了笑,低聲道:“怎么這么兇?”

尤霧一口氣憋住,整張臉都紅了,過了半晌,問到這件事的關鍵點:“你怎么知道吳憂會摔下馬?”

然而他說的是:“我不知道?!?/p>

連思考的時間都不用,尤霧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原本打算自己摔下馬。

他們作為來客,在東道主帶著去的馬場里出了事,吳老為了補償,多半會盡快答應下這件事,吳憂這個插曲純屬意料之外。

那一天,尤霧沉默了很久。林嘉許像是沒有辦法,也哄了她很久。

05.姜汁撞奶

合作談成后 ,尤霧和林嘉許回到了家,短短休息了兩個小時,就去本家的公司安撫高層,處理麻煩事兒。

但這些都是小問題,尤霧不安的是林嘉許大概馬上就要離開這里了。他當初來到她身邊就是為了還尤家的人情,現在尤家局勢漸穩,他沒有繼續留下來幫忙的理由,可能過不了多久就會離開。

尤霧做好了林嘉許會走的準備,同時也在漸漸減少和他的接觸,以免自己越陷越深,最后不好收場。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疏遠表現得太過明顯,不到兩天,林嘉許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林嘉許手傷和腿傷還沒有好,這段時間都在別墅辦公,尤霧處理完公司的事兒就會回來,給他煲牛奶粥,再做姜汁撞奶。

這天,住在隔壁的盛知禮來送東西,恰好看見了桌上的姜汁撞奶,表現出了幾分興趣。尤霧猶豫了一下,把唯一的這份甜品給了出去。

盛知禮和她從小就認識,但遠遠算不上“青梅竹馬”,這次他來送的東西也是盛奶奶從老家帶回來的杧果。

尤霧本來打算吃完手里的這塊杧果就去再做一份姜汁撞奶,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林嘉許聽到了動靜,盛知禮前腳剛走,他就下了樓。

桌上是一大份杧果,以及一個空碗。

果香,奶香,混在了一起。

尤霧有些心虛,還沒想好用什么話題轉移林嘉許的注意力時,他已經走到了跟前,看了桌上的空碗和杧果一眼,問道:“姜汁撞奶呢?”

她正要解釋時,他又問了一句:“先是躲我,再是把我的東西給別人……阿霧,你這算不算始亂終棄?”

尤霧心跳陡然快了一拍,抬眸看向了他。

這個人這般敏銳聰明,不可能看不出她的喜歡,也不可能看不出她近日對他的躲避……她有點兒不甘心,并且不服氣。

憑什么他能一直冷靜理智、隔岸觀火?

于是在這種情緒下,她做了一件事,一件極為出格的事——

她扯住林嘉許的衣領,以依偎進他懷里的姿勢,踮腳親了上去。

他腳步踉蹌了一下,靠上堅硬的餐桌,幾乎是退無可退,而懷里的人仿佛是仗著這一點,越發肆無忌憚。

明明她再青澀不過,連吻都不會,只會像貓一樣咬人。

尤霧緊張得手都在發抖,沒幾秒就閉上眼不敢看他,因此只看到了林嘉許最初的錯愕表情,沒有看到他后來的彎腰低頭,以及順從。

一個吻結束,主動的人是尤霧,可臉紅心跳,喘不過氣的人也是她。

“小姐不會接吻嗎?”他抵著她的額頭,看進她霧氣蒙蒙的眼里,聲音低啞地笑了,帶著幾分揶揄,道,“該不會連這個也要我教?”

“不是……”

“不是什么?”

尤霧整張臉紅了起來,目光躲閃,心跳如鼓,她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好讓自己顯得不那么面紅耳赤,可他偏偏低頭吻了下她的眼尾,縱容感十足。

“小姐還有什么想學的,都可以問我?!?/p>

耳鬢廝磨時,他又叫回了她小姐。

06.心軟的神

那天過后,尤霧總感覺自己和林嘉許的關系發生了變化,什么都沒有明說,可又什么都擺在了明面上。

12月底公司要舉辦年會,尤霧的兩位叔伯也從外省趕了回來,但他們只在年會上短暫地露了個面就走了,走前還給尤霧分別包了個壓歲紅包。

今年年底,陪在尤霧身邊的依然只有林嘉許,年會結束后,她一個人在酒店的天臺上吹了很久的風。

沒有下雪,沒有月光,天空中滿是浮云以及一簇簇燃燒著的煙花。

她在風里站了很久,長裙下的腳踝凍紅了大片。

林嘉許上來找她時,看到的就是她坐在臺階上,慢慢地揉自己凍僵了的腳踝。他帶了杯熱牛奶,尤霧下意識地以為這是他自己要喝的,沒想到杯子最后會落在自己的手里。

等她再一眨眼,林嘉許已經脫下西裝外套,蓋在了她的膝蓋上,遮住了她凍紅的腳踝。

馬上將近零點,他提醒道:“想好愿望了嗎?”

尤霧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神明可以回應我的愿望?!彼龥]有遇到心軟的神,以至于失去了父母,現在,她也沒有理由留下即將離開的林嘉許。

馬上就是新的一年,她仍然不敢貪求。

尤霧坐在臺階上,而林嘉許在她跟前半蹲下來,聲音低柔地道:“我可以回應?!?/p>

她愣了一下,想了很久,還是不敢奢求其他,只問了林嘉許一句:“我可以親你一下嗎?”

他沒應答,但低下了頭。

尤霧猶豫著,不知道林嘉許是不是在可憐她。在煙花熄滅、周圍暗淡下來后,她才慢慢靠過去,親了他一下。

下一秒,煙花重新燃起,周圍重新明亮起來,她剛要退開,原本順從的人卻忽然主動伸手按住了她的后腦勺,壓向自己,把這個吻繼續了下去。

冷風纏綿,煙火無數。

最后,尤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樓,只知道下樓梯時她差點兒摔跤,之后林嘉許再也沒有松開她的手,直到上車。

彼時尤霧以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但這也只是她以為。她沒說過喜歡,林嘉許也沒有。

年會過后緊接著春節,林家每年除夕都有家宴,林嘉許以往在除夕前兩天才會回去,可今年林家似乎出了些事兒,在除夕的前一周,他接到了一個電話,匆匆趕了回去。

尤霧當時在公司,甚至來不及和他告別,就與他失去了聯系。

除夕當天,盛知禮來叫尤霧去他家一起吃年夜飯時,她還在擔心林家或是林嘉許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兒。

她沒有什么心情,想拒絕盛知禮的好意,又忽然想起盛奶奶是林家的旁支,也許知道一點兒什么,結果證明,有些事兒知道了不如不知道。

因為是旁支,盛奶奶對林家很多事兒都不太了解,只有一些重要的事兒才會通知到她。

盛奶奶不清楚尤霧想知道什么,笑呵呵地跟她聊了許多林嘉許的事兒,最后提到一點,從小就有個女孩子喜歡跟在林嘉許身后,兩人關系不錯,雙方長輩就定下了娃娃親,這次他回去可能就是在忙婚約的事兒。

這只是盛奶奶的一句話,尤霧原本不太相信,直到第二天盛知禮給她發了一張照片,說:“我奶奶讓我發給你的,叫你別擔心?!?/p>

那是昨天林家家宴的照片,林嘉許坐在主桌邊,右手邊是一個穿著淺紫色開衫的女孩兒。

盛知禮還說:“旁邊那個就是他的‘青梅?!?/p>

尤霧怔住了。

07.不會始亂終棄

大年初一,尤霧在別墅的露臺上坐了一整個下午,還看到了南嶺的初雪。

南嶺很少下雪,今年算是嚴冬。

她想了很多遍林嘉許是不是不會回來了,直到傍晚雪停,她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就在這時,她看到一輛車開進了別墅的院子。

穿著薄毛衣的林嘉許走下車,站在風中,抬頭迎上了她的視線。

他匆匆趕回來,沒來得及帶上外套。

尤霧心跳驟然加快,她跑下露臺,踩過層層樓梯,在別墅一樓門口撲進他的懷里,就像是擁抱了一場遙不可及的雪。

她悶悶地說:“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p>

“什么?”林嘉許垂眸看她,睫毛上落著的一點兒碎雪融化,顯得他的眼睛更加濕潤深邃,“你沒有收到短信嗎?回去那天我手機丟了,用其他人的手機給你發了消息,說今天回來,紅包和新年禮物放在你的書房里……”

這幾天尤霧沒去過書房,而她的手機設置了自動攔截陌生號碼,相關短信會自動進入垃圾箱。所以她并不知道林嘉許的大伯母生病,他要趕回去看望。

知道事情原委后,林嘉許彎唇笑了下,意有所指地道:“小姐放心,我不會始亂終棄的?!闭f完,他帶尤霧去了書房,她這才看到那份遲到的新年禮物——一把手制的小提琴,紅松面板,羊腸琴弦。

如果尤家沒有出事兒,現在的尤霧應該在音樂學院進修小提琴,或者舉辦私人演出,不會一個人過春節,也不會遇到林嘉許。

在書房窗前,尤霧拉了一首《祈禱》。這是她從音樂學院休學后第一次拉琴,羊腸弦的發音甜美柔和,很有奶油味。

但因為太久沒有練琴,她難以避免一些手法上的生疏。

林嘉許等音樂聲停下后,問道:“在祈禱什么?”

她沒有回答,糾結猶豫了半分鐘才出聲:“你會和那個訂下娃娃親的女生在一起嗎?”

一開始,林嘉許沒有反應過來尤霧說的是什么,后來想到她說的大概是十幾年前的舊事兒,其實那個婚約兩家長輩都沒有當真。

“不會?!绷旨卧S有些哭笑不得,耐心地跟她解釋道,“我家雖然規矩很多,但好歹戀愛是自由的?!?/p>

林家規矩多得數不勝數,林嘉許從小在嚴格的家教下長大,循規蹈矩,但也有過極為叛逆的時候,喜歡賽車,年少時尤甚。

有一年比賽在南嶺舉行,他奪冠離場,被朋友簇擁著去清吧喝酒,然后他就碰見了尤霧。

她像是和朋友打賭輸了,抱著把小提琴上臺表演。

少女烏發雪膚、明眸善睞,什么都好,唯一讓林嘉許覺得好笑的是她穿了一雙拖鞋,走路時還有輕微的“啪嗒啪嗒”聲。

拉完一曲,她抱著小提琴從臺上走下來,身旁的好友笑著問:“怎么出來玩兒還穿拖鞋?”

她聲音帶笑,懶洋洋地說道:“自由嘛?!?/p>

彼時的林嘉許靠著吧臺,眼前是一片瀲滟的光,以及少女的笑顏。

還挺可愛。

后來的后來,林家要還尤家的人情,原本選中的人其實并不是林嘉許。不管多大的人情,都不至于林家的次子親自來還,一切故事的發生其實都源自當事人的“自愿”。

他最開始并不是喜歡,只是有些好奇,卻沒想到發展到最后,好奇竟然也會發展為動情。

沒有人可以避開喜歡這種感情。

08.心跳聲雜亂

最先知道尤霧和林嘉許交往的人是住在隔壁的盛知禮,那天盛奶奶包了不少水餃,讓他送一份過來。

于是,在光天化日之下,隔著落地窗,他無意撞見了這一幕——

尤霧拉完一曲小提琴,林嘉許低頭把人親了又親。

拎著一大份水餃的盛知禮想,他就像一只好好坐在路邊的狗,結果突然有人來踹了他一腳。過了一會兒他又想,他不如瞎了算了,省得長針眼。

另一邊,尤霧拽著林嘉許的襯衫,沉浸在別樣的甜蜜中。

林嘉許低低地笑了一聲,尤霧知道他是在笑話自己,有些憤憤地拍了他一下,用霧蒙蒙的的眼睛嗔視著他。

他抿了抿下唇,眉眼笑得更彎了,故意拉長聲音說了句:“好兇啊——”

尤霧的臉頰通紅一片。

然而這時候,她還是認為,比起林嘉許的喜歡,她的喜歡應該更深一些。直到后來她看到他后腰側上的一個文身——小提琴圖案,署名的字母“L”圍繞琴身,含義很明顯。

林家的規矩一大堆,尤霧曾經聽林嘉許提過幾條,其中一條便是林家人不能文身。

尤霧看林嘉許穿上襯衫,正在系扣,雪白的襯衫先是遮住鎖骨,往下再遮住腰身和有型的腹肌。

“那你怎么還文了?”

“我文在這里,只有你能看到?!?/p>

林嘉許笑著看她,黑眸、長睫,眉眼招人至極。

系好襯衫后,他還問了一句:“你會告密嗎?”聲音帶笑,分明是故意問的。

尤霧也故意點了點頭,把話反著說:“當然會,什么時候你讓我不高興了,我就把這件事兒說出去?!?/p>

“那你要怎么說?”林嘉許眼里的笑意漸深,“說你看到了我的文身?對方問,你在哪兒看到的,為什么會看到,又文了什么……你要怎么回答?”

她微微怔住,問題太突然,她根本沒想過這些。她剛要轉移話題時,就聽見林嘉許笑著說道:“你怎么說都可以,我不介意。只是毀人清譽,小姐是要負責的?!?/p>

尤霧抬眸迎上林嘉許的目光,一時心悸,心跳聲雜亂得像極了節奏急促的曲子。

幾秒鐘漫長得像是一個世紀,她再一次點了點頭,踮腳親了一下他的下巴。

尤霧很認真地說道:“不說我也會負責的?!?/p>

就像昨日深夜,林嘉許的吻落在她紅透的眼尾上時,他說的那一句——

“尤霧,我會負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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