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養老產業的投入產出分析

戴艷娟 張賽金

（廣東外語外貿大學 經濟貿易學院，廣東 廣州510006）

一、引言

人口老齡化是目前世界各國共同面臨的重要問題，國際通常認為，一個國家或地區65歲及以上人口數量占總人口比例超過7%，或60歲及以上人口占總人口比例超過10%，意味著這個國家或地區進入了老齡化社會。根據國家統計局數據，2000年我國65歲及以上人口數為8821萬人，占全國總人口的比重達到了7%，說明我國已經進入了老齡化社會。到2018年，我國除西藏外的其他省份都已達到了老齡化社會的標準。根據全國老齡委的預測，我國老年人口數將在2055年左右達到巔峰值，約4.5億，老年人口占總人口的比例將超過1/3，2020年到2050年將是我國老齡化快速發展的階段。面對嚴峻的老齡化問題，我國政府越來越重視養老產業的發展，相繼發布了《國務院關于加快發展養老服務業的若干意見》《“十三五”國家老齡事業發展和養老體系建設規劃》等政策文件，對我國養老產業發展起到了重要的引導及推動作用。

目前，我國經濟發展已經進入了新常態，消費拉動經濟增長的作用越來越重要，人口結構的老齡化會對居民消費產生影響（毛中根和孫武福等，2013）[1]。我國老年人口基數眾多，老年人的物質和精神文化需求需要得到滿足，老年消費需求和市場不斷擴大，但目前我國養老產業體系仍不完善。通過發展養老產業，既能夠使老年人的需求更好地得到滿足，讓老年人更好地安度晚年，又能夠助推我國經濟健康發展。

養老產業的概念并沒有統一的界定。翟德華（2014）從產業統計學視角認為，廣義的老齡產業是指既包括滿足當前老年人需求的市場體系，也包括非老年人為未來進入老年期做準備的金融投資活動[2]。羅曉輝和李晶（2014）根據每個行業的不同屬性和養老產業的綜合性框架，將養老產業分為養老金融業、養老用品業、養老服務業和養老房地產業4個部分[3]。國家統計局發布的《養老產業統計分類（2020）》將養老產業定義為“以保障和改善老年人生活、健康、安全以及參與社會發展，實現老有所養、老有所醫、老有所為、老有所學、老有所樂、老有所安等為目的，為社會公眾提供各種養老及相關產品（貨物和服務）的生產活動集合，包括專門為養老或老年人提供產品的活動，以及適合老年人的養老用品和相關產品制造活動?！边@是官方文件首次對養老產業進行的概念界定。

由于我國尚未建立起完善的養老產業統計體系，養老產業數據資料不足，因此對我國養老產業的研究多為定性分析，定量分析較少。有少數學者使用投入產出分析方法對養老產業進行了定量研究，侯卉和徐?。?012）選取了8個產業與養老服務業關聯較強的產業，構建養老服務業投入產出表，分析發現養老服務業與其他行業相互滲透、關系密切，有較強的前向關聯作用，能夠拉動其他行業發展[4]。艾慧和郭得恩（2019）研究了上海市養老服務業的產業關聯，發現養老服務業對自身產品的消耗較低，對相關產業產品消耗較高，且區域經濟發展對養老產業拉動作用較弱[5]。使用投入產出方法分析養老產業時，以往研究對養老產業的處理及養老產業投入產出表的編制上存在以下問題：選取與養老產業相關的行業時過于主觀，缺少依據，可能造成分析結果不準確。本文根據《養老產業統計分類（2020）》，整理出49個與養老產業相關的產業部門，并根據投入產出分析的基本原理，對2017年我國投入產出表進行剝離合并，編制出2017年包含養老產業的投入產出表進行分析，使研究結論更加客觀準確。

二、養老產業投入產出表的編制

投入產出表體現了各產業間的相互聯系。通過投入產出表，由產業間的關聯入手，可以更準確地把握某一產業與其他產業之間的直接和間接的關系，以及產業在經濟中的位置及對經濟整體的影響。但是國家統計局公布的投入產出表中并未列出養老產業，對養老產業進行投入產出分析時，需要編制包含養老產業部門的投入產出表。本文先將養老產業從現有產業部門中剝離，并重新組合成包含養老產業的投入產出表，然后根據此表對養老產業進行分析。對養老產業分類剝離的依據是國家統計局發布的《養老產業統計分類（2020）》《國民經濟行業分類》，將目前國家發布的最新2017年投入產出表作為原始表進行剝離和重新整理，編制出包含養老產業部門的23*23部門投入產出表。首先，按照《養老產業統計分類（2020）》中明確的養老產業的部門構成，與《國民經濟行業分類》中列示的行業進行對照，找出養老產業所包括的行業部門。其次，計算各個養老產業部門的剝離系數，將養老產業的投入產出數據從原始投入產出表中進行剝離和分解；最后，以養老產業和《國民經濟行業分類》中各行業的分類作為基礎，按照投入產出表要求的行向與列向的平衡關系，將剝離后的數值進行合并，完成包含養老產業部門投入產出表的編制。

本文參考王松嶺和范中原（2013）研究城鎮養老服務業對GDP的貢獻時使用的GDP支出核算法，估算養老產業產值占GDP比例，從而估算各養老產業相關部門中養老產業所占比重，確定剝離系數，進而構造包含養老產業部門的投入產出表[6]。第i部門剝離系數β公式如下：

其中，ci表示i部門的消費總額，ti表示i部門的投資總額，gi表示i部門的總產出，θ表示65歲及以上老年人口占總人口的比重。隨后利用計算得出的剝離系數對原始投入產出表進行分解。

將養老產業相關部門剝離出來后，選擇吳玉韶（2014）在《中國老齡產業發展報告》中的劃分方法，將養老產業劃分為養老金融業、養老用品業、養老服務業和養老房地產業，作為本文使用的投入產出表部門，將剝離出的49個養老產業相關部門按照類別進行合并[7]。

按照上述工作對2017年全國149部門投入產出原始表進行處理后，就可以正式編制包含養老產業部門的投入產出表。編制養老產業投入產出表需要遵循行向和列向的平衡關系。如表1所示，接下來根據投入產出分析方法對養老產業展開分析。

表1 包含養老產業的投入產出表（簡表）

三、養老產業的產業關聯效應

養老產業的產業關聯效應指的是養老產業與其他產業之間存在的直接或間接的技術經濟關聯。當養老產業投入產出水平發生變化時，會直接或間接地對其他產業產生影響，進而導致其他產業的投入產出關系發生變化。通過關聯效應對國民經濟行業部門與養老產業之間的關聯關系進行準確的把握。

本文根據2017年包含養老產業部門的投入產出表，分析養老產業部門及與其有經濟聯系的上下游部門之間的緊密度，利用投入產出模型，測算養老產業的直接消耗系數、直接分配系數、完全消耗系數、完全分配系數等，分析養老產業部門與其他產業部門之間的產業關聯效應。

（一）養老產業的直接后向關聯分析

產業部門間的直接后向經濟聯系通常使用直接消耗系數來衡量。直接消耗系數也被稱為投入系數，反映某產業部門由于直接消耗其他產業部門的產品和服務而對其他產業部門產生的拉動作用。直接消耗系數的計算公式如下：

其中，aij表示生產一單位j部門的產品所需要直接消耗的i部門的產品數量。xij表示j部門產品對i部門產品直接消耗的數量。xj表示生產j部門產品的所有部門產品的總投入。養老產業部門的直接消耗系數與養老產業部門對其他產業部門產品的直接需求呈正向關系，直接消耗系數越大，對其他產業部門產品的直接需求就越高。

如表2所示，通過計算直接消耗系數可以得出，與養老用品業直接后向關聯度較高的產業部門有制造業、農林牧漁業、批發和零售業；與養老建筑業直接后向關聯度較高的有制造業、批發和零售業、科研和技術服務業；與養老服務業直接后向關聯度較高的有制造業、租賃和商務服務業、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與養老金融業直接后向關聯度較高的有房地產業、租賃和商務服務業、金融業。由此可以看出制造業與養老產業各部門的后向關聯程度普遍較高，養老產業對制造業的拉動作用較強。

表2 直接消耗系數計算結果

（二）養老產業的完全后向關聯分析

養老產業的生產直接消耗其他產業部門的產品，由養老產業拉動的產業部門的生產需要不同的直接投入，如此往復，就形成了養老產業的間接消耗。在生產過程中，養老產業的直接消耗與全部間接消耗的總和構成了養老產業的完全消耗。完全消耗系數可以從完全消耗系數矩陣中得到，完全消耗系數矩陣的公式如下：

其中，M為進口系數矩陣，I為單位矩陣，A為直接消耗系數矩陣。

通過計算完全消耗系數可以得出，制造業與養老用品業、養老建筑業、養老服務業、養老金融業的完全后向關聯度都排在第1位，說明養老產業各個部門對制造業的拉動作用都很強勁。

如表3所示，通過對比養老產業各部門與其他產業部門直接消耗系數和完全消耗系數的大小與排序，能夠看出制造業、批發和零售業、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租賃和商務服務業等產業部門與養老用品業、養老建筑業、養老服務業、養老金融業的直接后向關聯和完全后向關聯的程度都很高，說明養老產業對這些產業的依賴程度高，相比其他產業，養老產業的發展對這些產業的拉動作用更強，而這些產業的發展也能更好地推動養老產業成長，是養老產業發展的基礎產業。

表3 完全消耗系數計算結果

（三）養老產業的直接前向關聯分析

產業部門間的直接前向經濟聯系通常使用直接分配系數來衡量。直接分配系數反映養老產業部門的產品和服務被其他產業部門直接作為中間產品使用而對其他產業部門產生的推動作用。直接分配系數的計算公式如下：

其中，hij表示i部門生產的產品或服務直接分配給j部門作為中間投入的比例。xij表示i部門直接分配給j部門的產品或服務的數量。xi表示生產i部門總的產品或服務供給量。養老產業部門的直接分配系數越大，其他產業部門產品對養老產業的直接需求就越高。

通過計算直接分配系數可以看出，與養老用品業直接前向關聯度較高的產業有制造業、衛生和社會工作業、建筑業；與養老建筑業直接前向關聯度較高的產業有建筑業、房地產業、公共管理、社會保障和社會組織業；與養老服務業直接前向關聯度較高的產業有制造業、建筑業、金融業、批發和零售業；與養老金融業直接前向關聯度較高的產業有制造業、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房地產業。

如表4所示，通過對養老產業各部門直接分配系數的排序和大小進行比較，可以看出養老產業各部門對其他產業部門的發展都能起到不同程度的推動作用，其中養老金融業的直接分配系數較大，有更強的推動作用，而養老建筑業的直接分配系數相對較小，對其他產業的推動能力較弱。

表4 直接分配系數計算結果

（四）養老產業的完全前向關聯分析

不同產業部門之間既存在直接經濟聯系，也存在間接經濟聯系，養老產業與其他產業之間的分配關系也不例外。養老產業的完全前向關聯反映了養老產業各部門對其他產業部門全部的貢獻程度，反映了養老產業總產出的直接和間接分配的全部數量，通常用完全分配系數表示，完全分配系數可以從完全分配系數矩陣中得出，完全分配矩陣的公式如下：

其中，H為直接分配系數矩陣，I為單位矩陣。

如表5所示，通過計算完全分配系數可以得出與養老用品業完全前向關聯密切的產業有制造業、建筑業、衛生和社會工作業；與養老建筑業完全前向關聯密切的產業有建筑業、制造業和房地產業；與養老服務業完全前向關聯密切的產業有制造業、建筑業、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與養老金融業完全前向關聯密切的產業有制造業、建筑業。

表5 完全分配系數計算結果

綜合看養老產業各部門的完全分配系數，制造業和建筑業與養老產業各部門具有非常密切的完全前向關聯，養老用品業會較多地向衛生和社會工作業提供中間產品或服務，養老服務業會較多向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提供產品或服務。從系數大小來看，養老用品業和養老金融業對其他產業部門的完全分配系數的數值最大，對前向關聯產業的推動作用更大，而養老建筑業對其他產業部門的完全分配系數的數值較小，推動作用不明顯。

（五）養老產業的中間投入率與中間需求率

中間投入率是指養老產業在生產過程中某一時期中間投入占總投入的比例。由于中間投入率與產業附加值率之和為1的恒等式存在，因此中間投入率既能反映產業總產值內中間產品所占比重，也可以反映產業的附加值率，中間投入率越高，附加值率越低，對后向關聯產業部門的依賴度越大。中間投入率的計算公式如下：

中間需求率是指養老產業生產的產品或服務的中間需求量占全社會對養老產業生產的產品或服務的總需求量的比例。由于中間需求量加最終需求率等于1的恒等式存在，因此中間需求率可以反映該產業的性質，中間需求率越高，最終需求率越低，該產業越帶有提供中間產品的性質。中間需求率的計算公式如下：

由表6可以看出，養老用品業和養老建筑業中間投入率排在第1位和第4位，分別為0.860和0.752，較大的中間投入率表明養老用品業和養老建筑業對其他產業部門有較強的拉動作用，但是從總產出的結構來看，較高的中間投入率意味著較低的附加價值率，這可能導致養老用品業和養老建筑業的利潤率偏低。養老服務業和養老金融業的中間投入率排在第12位和第18位，分別為0.497和0.424，都低于全部產業中間投入率的平均值0.540，屬于中間投入較少而附加值較高的產業。

表6 養老產業部門的中間投入率和中間需求率

養老建筑業、養老服務業和養老用品業的中間需求率排在第5位、第9位和第11位，分別為0.774、0.659和0.607，都高于全部產業中間需求率的平均值0.539，屬于提供較多中間產品的產業，對其他產業部門的推動作用較強。養老金融業的中間需求率為0.322，排在第18位，屬于提供較多最終產品的產業，對其他產業部門的推動作用小。

四、養老產業的產業波及效應

在國民經濟產業體系中，某一產業部門的變化會因為其產業關聯方式，導致與該產業部門直接相關的產業部門發生變化，而后者的變化又會使與后者直接相關的部門產生變化，產業波及指的就是某一產業部門變化所引發的不同產業部門間依次傳遞影響的過程。產業波及效應主要利用影響力系數和感應力系數來分析。

（一）養老產業的影響力系數

影響力系數可以反映某一產業部門發生一個單位的最終產品變動時，所引起的整個國民經濟總產出變動的波及程度。影響力系數越大時，對國民經濟的拉動作用越強，影響力系數通常被用來作為判斷支柱產業的指標。影響力系數的計算公式如下：

其中，bij為完全消耗系數矩陣[I-（I-M）A]-1-I中第i行第j列的元素，可以表示i產業部門的影響力水平。影響力系數通常與1做比較，當Fj大于1時，表示j產業部門變化對其他產業部門造成的波及效應大于國民經濟社會的平均水平（所有產業部門影響力系數的平均值）。

由表7可以看出，養老用品業和養老建筑業的影響力系數分別為1.687和1.487，排在第一位和第三位，說明養老用品業和養老建筑業對國民經濟其他產業部門有較強的拉動作用；養老服務業和養老金融業的影響力系數都小于國民經濟的平均水平，對其他產業部門的拉動作用較弱。在養老產業的四個產業部門中，養老服務業的總產出規模最大，占到養老產業總產出規模的53.26%，但養老服務業的影響力系數并不高，因此加大對養老服務業的扶持和建設，增強養老服務業的影響力，對滿足老年消費需求，擴大內需，促進國民經濟的發展有重要作用。

表7 養老產業部門的影響力系數

（三）養老產業的感應力系數

感應力系數反映當各個國民經濟產業部門均發生一個單位的最終使用變動時，某一產業部門會因此受到的波及程度，反映該部門為所有部門最終使用均增加一單位時所需提供的全部投入量。感應力系數越大時，該部門受到國民經濟發展拉動的作用越強，供給推動能力越大。感應力系數的計算公式如下：

其中，bij為完全消耗系數矩陣[I-（I-M）A]-1-I中第i行第j列的元素，可以表示i產業部門的影響力水平。感應力系數通常與1做比較，當Ei大于1時，表示i產業部門受到國民經濟變動的影響程度大于國民經濟社會的平均水平（所有產業部門感應力系數的平均值）。

由表8的計算結果可以看出，養老用品業、養老建筑業、養老服務業和養老金融業四個養老產業部門的感應力系數均小于國民經濟平均的感應力水平，說明養老產業受國民經濟的拉動作用較弱。

表8 養老產業部門的感應力系數

五、養老產業的生產誘發效應

（一）養老產業的生產誘發額和生產誘發系數

生產誘發效應是從最終需求角度出發，來說明某一產業部門的生產額是如何受消費、投資、出口等不同最終需求誘發和影響，主要通過計算生產誘發額和生產誘發系數來進行分析。若某產業部門的生產誘發額和生產誘發系數越大，說明最終需求變化導致的對該產業部門的波及效應越大。

生產誘發額是指產業間存在的波及效應對各項最終需求量所激發的全部生產額。生產誘發額的計算公式如下：

其中，M為進口系數矩陣，I為單位矩陣，A為直接消耗系數矩陣，YC、YI、YE分別代表消費、投資、出口的最終消費數值。

生產誘發系數是指若某項最終使用增加一個單位，相應的產出總量將要增加多少個單位，是生產誘發額占相應的最終需求額合計的比例，計算公式如下：

xL代表最終消費、資本形成、出口的生產誘發系數向量；iT代表（1，1，1，1，…，1）的轉置 n 維行向量。

由表9可以看出，養老服務業的生產誘發額數值最大，其次分別是養老建筑業、養老用品業、養老金融業，說明養老服務業受到產業波及所激發的生產額最大，而養老金融業受產業波及所激發的生產額相對較小。從不同最終消費項目的生產誘發系數來看，養老用品業、養老服務業、養老金融業的xc都是各自部門中最大的，說明這三個養老產業部門受到最終消費變動的生產誘發效應最大。而養老建筑業則是受到資本形成變動的生產誘發效應最大。從養老產業部門在所有國民經濟行業中的排序來看，在23個產業部門中，只有養老服務業排在較前的位置，說明目前養老產業部門受到最終需求變動所激發的生產相比其他產業部門較小，養老消費潛力有待開發。

表9 養老產業各部門的生產誘發額及誘發系數

（二）養老產業的生產依存度分析

生產依存度是利用生產誘發額，對某一產業各最終需求項目進行最終需求依存度的分析，是指該項目的生產誘發額與該產業所有最終需求項目生產誘發額合計的比值，可以用來分析產業部門對最終需求項目的依賴關系。生產依存度的公式如下：

由表10可以看出，養老用品業、養老服務業和養老金融業的最終消費生產依存度系數最大，可以將這三個養老產業部門歸結為“消費依賴型”的產業部門，而養老建筑業對各最終需求項目的生產依存度中，資本形成生產依存度系數最大，達到了0.9845，養老建筑業受最終需求變動的影響幾乎全部來自資本形成，是非常典型的“投資依賴型”產業部門。

表10 養老產業各部門的生產依存度

六、結論及建議

通過對我國養老產業的產業關聯、波及和生產誘發效應進行投入產出分析，本文得到的主要結論及建議如下：

制造業、批發和零售業、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租賃和商務服務業等產業部門與養老用品業、養老建筑業、養老服務業、養老金融業的后向關聯程度很高，說明養老產業對這些產業的依賴程度高，相比其他產業，養老產業的發展對這些產業的拉動作用更強，這些產業的發展也能更好地推動養老產業成長，是養老產業發展的基礎產業。養老用品業和養老金融業對其他產業部門的分配系數值最大，對前向關聯產業的推動作用更大，而養老建筑業對其他產業部門的完全分配系數值較小，推動作用不明顯。

養老用品業和養老建筑業的影響力系數大于國民經濟的平均水平，說明養老用品業和養老建筑業對國民經濟其他產業部門有較強的拉動作用；養老服務業和養老金融業的影響力系數都小于國民經濟的平均水平，對其他產業部門的拉動作用相對較弱。養老用品業、養老服務業和養老金融業都屬于“消費依賴型”產業部門，養老建筑業屬于“投資依賴型”產業部門。

我國已發布的養老產業政策中，資金投入、養老基礎設施建設、醫療設施等供給型政策工具使用較多，而培育養老消費市場、規范養老交易等需求型政策工具使用較少，缺乏老年人群、社會企業等客體的參與。通過本文的分析，養老產業四部門中，養老用品業、養老服務業和養老金融業都屬于“消費依賴型”產業部門，再加上我國龐大的老年人口基數，從消費規模與消費拉動作用兩方面都可以看出養老消費對于養老產業發展的重要性。政府在制定養老產業政策時，應該綜合衡量養老產業的供給與需求，加大投入的同時注重培育老年消費市場，推動養老產業向著產業化、市場化有序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