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GEMS模型下軍民融合空間產業集群創新能力評價

張克勇 莊媛媛 劉縣美

摘 要：隨著國防科技工業和裝備制造業的迅速發展，軍民融合已經成為我國未來加強軍事科技競爭能力的關鍵。借鑒軍民融合產業集群創新能力評價方法的相關研究，在分析基礎、企業、市場和環境因素的基礎上，建立GEMS（groundings-enterprises-markets-surroundings）模型對我國28省軍民融合空間產業集群創新能力排名、創新效率等進行分析和評價。針對各省軍民融合產業集群創新能力水平提出各省創新發展的建議。

關鍵詞：軍民融合;空間產業集群;創新能力;GEMS模型

中圖分類號：F426 ?文獻標志碼：A

為應對軍事經濟和國防科技工業的調整，我國積極地探索軍民融合實踐道路，黨的十九大提出要真抓實干堅定實施軍民融合發展戰略，開創新時代軍民融合深度發展新局面，軍民融合產業集群化發展成為我國軍民發展的重要途徑。

隨著科學技術的飛速發展，全球軍事競爭進入信息化、高科技時代，國防科技工業自主創新能力和高技術武器裝備研制能力的提升成為軍事工業發展的重中之重，成為最迫切的軍事需求之一。與此同時，世界工業化大國和其他熱點地區國家紛紛開始調整現有的軍事和國防產業，開啟了新一輪軍備競爭。為了以更少的投入維持高水平的軍事力量，一些軍事大國長期以來一直在研究并開展軍民一體化。我國也在積極探索軍民融合發展道路，黨的十九大提出要開創新時代軍民融合深度發展新局面。目前，發展軍民融合產業集群已成為促進國家軍民融合的必由之路。為了提升軍事武器裝備研發能力，適應現代軍事競爭需要，提高軍民融合產業集群創新能力迫在眉睫。

1 軍民融合產業集群創新能力研究現狀 ?最早提出產業集群這一概念是在20世紀70年代，隨后美國經濟學家邁克爾·波特（M.Poter）以10余個國家和地區為基礎對組織、經濟效率、價值鏈等方面進行了產業集群的研究和闡述，并形成了完整的機理，從而將產業集群的概念推到了頂峰[1]。此后，波特從標準的角度構建了一種具有類鉆石結構的定性評價模型，被稱之為“鉆石模型”。該模型通過4個要素來評價創新能力 [2]。SHAKIB通過應用系統動力學方法為產業集群發展提供了模型，并研究了不同政策的效果[3]。PADMORE等[4]運用定量的評價方法構建了GEM（groundings-enterprises-markets）模型，利用基礎、企業、市場3個因素的分值和GEM模型對某一特定區域進行產業集群創新能力的研究。隨著全球軍備控制與制裁的嚴重化，如何在不影響經濟發展的同時確保國防實力的穩固，成為全球學者關注的重點。甘斯靳[5]提出了一項有效的途徑，即將國防科技工業研發和生產能力的提升建立在軍民一體化的國防工業和技術進步之上。20世紀50年代，美國建立了世界上第一個軍民融合型高新技術開發區——硅谷，西方國家開始效仿美國，采取多種措施來推進軍民融合產業集群發展[6]?？傊?，國外學者從多個角度深入研究了產業集群的創新能力，不斷豐富了創新集群的理論知識。

近年來，國內學者對軍民融合產業集群的研究也進行了不斷的探索。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3個方面：首先，在對產業集群發展路徑研究上，王鳳麗[7]提出3條建設我國國防工業的創新路徑，指出要提高軍民融合的質量，走出一條中國特色的國防工業軍民融合道路。董曉輝[8] 認為在軍民技術轉化體系中，應進一步優化完善軍民一體化產業發展框架，突出財政支持的作用，明確政府與市場的邊界。隨后，朱恒陽等[9]提出探索產業集群發展能夠幫助軍民融合產業實現轉型升級。其次，在產業集群競爭力評價研究上，陳宇[10] 提出了一種基于AHP和CEA的評價模型，制定了有效的軍民融合產業集群政策評判方法，從而得以有效評價基于環境保護理念的軍民融合產業集群政策績效。胡紅安等[11] 以湖南省軍民融合產業作為研究案例，研究了我國軍民融合產業集群競爭力評價指標，并進行了深刻的評價。在此基礎上，喬玉婷等[12]對影響軍民融合產業集群競爭力評價指標體系進行了擴展，得出了更加深刻的見解。吳旺延等[2]利用GEMS模型從基礎、企業、市場和環境4個層面對陜西省區域集群競爭力進行了評價，并且得出政府政策是影響其軍民融合產業集群競爭力的重要因素。再次，在現狀及對策的研究上，朱厚望[13]以湖南省為例，研究了軍民融合發展的現狀，得出思想觀念落后是制約其發展的重要因素，從而提出完善地方綱領性政策、推動軍民融合發展思想觀念等對策。谷曉華等[14]通過對比國外研究現狀，綜述了我國軍民融合的研究現狀和發展情況，分析了我國軍民融合發展過程中其法律法規、資源整合及頂層設計上所存在的問題，并提出了相應需求牽引、國家主導、軍地協同等對策建議。劉釩等[15]對軍工民品生產進行了研究，并以湖北省為例，全面梳理了湖北省軍民產業的發展歷史和現狀，提出了相應加速軍民融合產業發展的對策。董曉輝等[16]以湖南省軍民融合產業集群發展為例，深入探討了軍民融合產業集群式發展的戰略意義，分析了其存在的問題并給出了相應的解決對策。然而，目前對軍民融合產業集群的研究大多停留在理論方面，研究主題過于局限化，并且多以定性方法研究居多，故應加強其系統理論和實證分析，深化軍民融合產業集群的深層空間視覺分析。

貴州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 第38卷第2期 張克勇等：基于GEMS模型下軍民融合空間產業集群創新能力評價因此，本文從空間計量角度出發，在擴大研究對象范圍的同時可以更加全面地了解全國各個省份軍民融合產業集群創新能力水平;利用改進的GEMS模型對我國軍民融合空間產業集群創新能力進行評價，豐富了研究軍民融合產業集群創新能力的方法，在此基礎上得出集群的優劣勢，并給出改進建議。

2 軍民融合GEMS模型的構建

2.1 GEMS模型概述

根據吳旺延等改進的GEMS模型，它包括4組因素對，8個子因素。因素對包括：基礎（groundings）、企業（enterprises）、市場（markets）、環境（surroundings）;影響產業集群創新能力的8個因素為：資源，設施;供應商和研發機構，公司結構、戰略和競爭;本地市場，外地市場;環境政策，社會環境[2]。GEMS模型結構見圖1。

2.2 GEMS模型的量化

GEMS模型的量化過程如下：

第一，對38個指標進行賦值，賦值標準見表1。

第二，計算和轉換因素對，并計算因素對的分值。因素對i的分值為：Pi=（D2i-1+D2i）/2，i=1，2，3，4。其中，D2i-1、D2i是每個因素的得分，共同組成一組因素對。一般認為，因素對中的兩個因素是可以相互替換的，也就是說D2i-1、D2i是可以相互替換的。

第三，計算GEMS的得分。做兩次轉換：第一次轉換是各個因素對的分值乘積;第二次轉換是為了滿分達到1 000分。集群線性分值的計算方法為：Li=∏4i=1P14i。其中，Li為集群線性分值（linear cluster score）。GEMS分值的最終計算公式為：GGEMS=2.5[∏4i=1（D2i-1+D2i]1/2。

根據GEMS模型構建原理，如果GEMS計算分值在320分左右，表明這個集群創新能力達到全國平均水平，即各個因素的分值為模型的平均水平（5分）;如果GEMS模型的得分值為620分左右，則說明這個集群創新能力在全國內非常有優勢;若GEMS的分值達到滿分，則創新能力被認為是頂級。

3 軍民融合空間產業集群創新能力實證測評 ?本文的指標體系是以GEMS模型的指標體系為基礎，并且采取專家打分法。每個省份發放網上調查問卷100份，調查主體為軍工企業、民用企業、軍民合作企業的在職員工，總計2 800份，收回2 770份，回收率為96%。在調查問卷的基礎上得到各個因素對的分值（見表2）。

結果如表3所示。4 軍民融合空間產業集群創新能力評價4.1 軍民融合空間產業集群創新能力水平總體評價 ?首先，我們將產業集群創新能力水平大致分為3個區間段，分別為較高的創新力、一般創新能力、較低創新能力。從圖2中可以看出軍民融合產業集群創新能力的總體分布趨勢，東部沿海產業集群創新能力一般，內部省份多為較高，西南地區較低。其中，北京和重慶的創新能力總分值排名最高（見表3），這與實際情況相符，北京作為我國的首都，是我國政治中心，經濟發達，科研機構眾多，科研水平較高，在大幅面微納三維光刻機、系列化燃料電池等領域實現了不同類型、不同層次的創新，因此創新能力較高;重慶作為打造我國1+6軍民融合產業創新示范空間體系，又是軍事重要基地，在5G規模組網建設和低軌移動寬帶衛星應用系統建設等領域均實現了關鍵技術的突破，具有較強的創新能力。

湖南省位于我國中部，但其軍民融合產業集群創新水平一般。從表3中可以看出，湖南省基礎評分即資源、設施評分較高，而市場評分即本地市場與外地市場評分較低。同樣，在實際中湖南省擁有豐富的有色金屬礦藏資源，軍民兩用特種材料集群的物質資源優勢明顯，具有自主創新優勢的炭炭復合材料、高性能鉬及鉬合金棒材。而湖南省精深加工和高附加值產品少，銷售的大部分是礦產品和初級冶煉產品[12]，因此市場得分較低。江蘇省位于東部沿海地區，其軍民融合產業集群創新水平也處于一般區間段。江蘇省在碳纖維技術等方面具有較強的創新能力，但產學研合作程度普遍偏低。其實際情況與企業評分較低結果相符。云南和廣西兩地由于經濟比較落后，科研能力以及設施較為薄弱，創新水平總體較低。

4.2 軍民融合空間產業集群創新能力效率評價

為了進一步估計創新能力水平的高低，我們從創新角度對創新能力效率進行評價。軍民融合創新效率，即創新效率超前或不足的指標，其具體計算方法如下：

EIεi=EIi-EIei。

其中，EIi、EIei分別為i省實際軍民融合創新效率和按照表3和GEMS模型擬合創新效率分值。實質上，EIεi為實際結果和模型預算結果的差值，若差值大于零，意味著創新能力較高或者創新效率較高;若差值小于零，則創新能力不足或創新效率較低。將各個省份軍民融合創新能力效率結果用氣泡圖整合起來，如圖3所示。其中，氣泡大小代表創新效率的高低，氣泡越大，相應的創新效率越高;氣泡越小，相應的創新效率越低。

依照各地創新效率變化趨勢，可以大致分為3個趨勢：較高、一般、較低。其中，創新效率較高的地區，如山東、重慶、北京，主要歸因于其政府政策這一項得分較高，從政策上來講，體現了對軍民融合產業創新建設的重視。從因素對上來看，山東、重慶、北京3地環境因素總體評分最高，由此可見其具有良好的軍民融合集群創新發展相關政策和社會環境，對軍民融合創新能力比較重視。與實際相符，此創新效率較高的地區均建設了多個軍民融合產業基地和產業園區，并積極出臺了鼓勵政策，促進軍民融合產業集群發展。其中，創新效率較差的有云南和廣西，主要因為其設施、外地市場、戰略和競爭指標得分較低，說明這3項是制約二者軍民融合產業集群創新發展的因素。造成軍民融合市場評分偏低的原因主要歸結為其缺乏市場競爭力，訂單大多來源于政府，缺乏軍工與民用之間的橋梁。加之二省份經濟水平發展較為低下，軍民融合設施不健全，物資與人才資源缺乏，因此基礎評分也普遍偏低。

5 結論及相關建議

促進軍民融合發展與創新驅動首先要提高軍民融合產業集群創新能力。本文結合軍民融合、產業集群理論、創新因素評價理論和全國28個地區實證研究，從空間計量角度出發，運用GEMS模型評價方法，構建了軍民融合空間產業集群創新能力評價模型，針對軍民融合空間產業集群創新能力存在的問題提出了相應的解決方案。

1）對于軍民融合產業集群創新能力設施、資源基礎得分較低這一類省份，如遼寧、湖北、吉林、廣西等，應該加強軍民融合集群創新和自主創新技術的資金支持;從政府角度而言，可以設立軍民融合創新基金，對軍民融合重大技術項目進行貼息和補助;從市場角度而言，放寬市場準入，降低民營企業進入軍工企業的資質，更多地引入社會資本，以軍民融合產業基地為依托，聯合多家企業，在軍民融合兩用技術創新領域開展社會投資項目，建立以國家政府投資為主，民營企業為輔的合作機制。此外，還應運用現代化網絡，搭建軍民合作橋梁，提供軍民融合中介服務，為軍民雙方提供最新的信息支持、產學研合作、政策解讀等內容。

2）針對企業結構、戰略和競爭及其供應商和研發機構得分較低的省份，如江西、河北、云南等，可以從提高軍民融合中民營企業核心競爭力的方面出發，鼓勵民營企業積極參與軍品生產，不斷調整自己的準入機制。民營企業擁有比較先進的技術以及資金作為支撐，在很大程度上能夠補充軍品生產的短板，因此可以積極利用民營企業的技術優點;政府應該在軍民融合過程中發揮自己應有的職責，加大對民營企業進入軍工企業的支持力度，對于保密要求較低的軍工企業，應該鼓勵大膽地放開;應鼓勵軍工企業與民營企業之間加強合作，促進企業之間的交流，不斷整合企業技術、產品和人力資源，提升企業的核心競爭力;此外，還應將產學研合作深化到產業集群創新活動中，整合各省地方軍事院校、地方高校、科研機構的資源，引入和培育軍民融合技術人才和管理人才，注重搭建平臺以推進創新成果與軍民兩用需求對接。

3）對于市場得分與環境相對較低的省份，如廣西、吉林、云南等，在政府政策與市場環境上應降低政策的環境成本，通過政府提供相應的體制機制，協調企業、高校、科研院所、金融機構等主體間的合作，構建適于軍民融合產業集群持續發展的外部環境;在本地市場與外地市場上應增強軍民融合產業集群市場效益，淘汰生產力低下、技術含量低、重復建設的企業，建立競爭、監督、約束的激勵機制，提升軍民融合產業集群在市場競爭領域的靈活性，增強軍民融合產業集群市場競爭力。

總之，我國各省軍民融合產業集群應依據其創新能力評分情況并結合各省自身實際，針對基礎、企業、市場、環境4個方面進行調整與改進，以確保集群在基礎資源與設施、競爭力、環境支持以及市場效益等方面同步發展，從而促進軍民融合產業集群創新能力的提升。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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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曾 晶）

Abstract： With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defens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dustry and equipment manufacturing industry， civil-military integration has become the key to strengthen China's military science and technology competitiveness in the future. Referring to the related research on the evaluation method of innovation capability of military-civilian integration industrial cluster， and on the basis of analyzing the basis， enterprise， market and environmental factors， the GEMS model is established to analyze and evaluate the innovation capability ranking and innovation efficiency of military-civilian integration spatial industrial cluster in 28 provinces of China. Suggestions on the innovation development of different military industrial clusters in different provinces are proposed.

Key words： civil-military integration; spatial industrial cluster; innovation ability; GEMS mod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