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10年德爾菲法在護理領域應用的可視化分析

屈會麗，王盛均，吳雨晨，張志剛，

（1 蘭州大學護理學院；2 蘭州大學第一醫院，甘肅蘭州，730000）

德爾菲法（Delphi）是1950年由美國研發的一種系統的、分層的結構化通信技術或方法，其目的是在一個領域內能夠匿名征詢專家意見，通過反復多次的交流和修正，最終達成趨于一致的結論［1-2］。由于德爾菲法具有匿名性、一致性、反饋性和統計性的特點［3-4］，近年來，在護理領域得到了廣泛運用，如構建導尿管維護策略、建立護理專業價值觀評價體系、構建護理質量敏感指標等［5-7］?？梢暬治鲎鳛橐环N文獻計量學方法，通過社會網絡軟件（Ucinet）和可視化分析（Netdraw）軟件來呈現某種研究方法在相關領域的作者、機構合作情況及研究熱點分布，與傳統的文獻計量方式相比，可視化通過對研究結果的直接、客觀表達，節省人力資源成本的同時，增加了研究的可靠性。本研究通過統計計量學方法分析2008年—2019年中國知網、萬方數據庫、維普數據庫、CBM 數據庫收錄的關于德爾菲法在護理領域應用的文獻，旨在了解近10年德爾菲法在護理領域的研究現狀和研究熱點以及存在的不足，以期為國內護理領域的應用提供借鑒。

1 資料與方法

1.1 文獻檢索與篩選

本研究數據來源于中國知網、萬方數據庫、維普數據庫和CBM 數據庫，以“德爾菲”“Delphi”“專家意見法”“專家函詢”以及”護理”進行主題檢索，檢索時段為2008年7月—2019年12月，在CBM數據庫，運用布爾邏輯運算符構建檢索式為“德爾菲” OR “Delphi” OR “專家意見法” OR “專家函詢”AND“護理”。納入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1。

圖1 納入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

1.2 可視化分析方法

可視化工具［8］包括Netdraw 和Ucinet，BICOMB軟件［9］，其是由中國醫科大學信息管理與信息系統開發，可以用于生成共現矩陣、對文獻進行計量分析和進行頻次統計。Ucinet 軟件［8］作為可視化的社會網絡軟件，可將原始數據用來構建關系矩陣，再導入Netdraw 軟件生成網絡關系圖，為幫助使用者定位某一領域的核心作者、機構，為揭示該領域的研究熱點及發展趨勢。本研究利用BICOMB 軟件對所納入文獻的關鍵詞、作者、作者單位、發文機構期刊和國省市名進行數據提取與統計，再導出Excel 表格，并對其生成共現矩陣。利用導出的Excel 表格對發文機構、國省市名、期刊、關鍵詞生成頻次表。對關鍵詞、國省市名、作者、作者單位生成的共現矩陣依次導入Ucinet 軟件，生成“##h”為擴展名的文本文檔，將文本文檔導入Netdraw 軟件分別生成各自網絡關系圖。在網絡關系圖中［10］，各個節點代表各個分析詞，每個節點的連線代表分析詞之間的聯系，連線越粗越多代表分析詞之間的聯系越緊密。

2 結果

2.1 研究發文作者合作情況

本研究共獲取作者3958 名，使用BICOMB 軟件將出現頻次≥4 次的作者一共81 名生成共現矩陣，并導入Netdraw 軟件生成網絡關系圖，見圖2。通過網絡關系圖，可看到在護理領域中運用德爾菲法的作者合作關系，其中韓世范（山西醫科大學第一醫院）、喬夠梅（蘭州軍區蘭州總醫院）、高學琴（哈爾濱醫科大學附屬第二醫院）、王益鏘（山西職工醫學院）、張曉麗（蘭州軍區蘭州總醫院）、李娟（蘭州軍區蘭州總醫院）、張華（蘭州軍區蘭州總醫院）、程金蓮（山西醫科大學第一醫院）、趙振娟（哈爾濱醫科大學附屬第二醫院）等作者節點大，連線數量多且粗，這些作者相互合作密切。

圖2 德爾菲法在護理領域應用研究作者合作共現網絡關系圖

2.2 研究發文機構情況

本研究共獲取發文機構711 個，其中發文量最高的機構是山西醫科大學，山西醫科大學第一醫院和哈爾濱醫科大學附屬第二醫院分別居第二和第三，發文主要集中在附屬醫院。利用Excel 表格將發文機構頻次≥15 次的16 所機構生成頻次表，見表1。其中蘭州軍區蘭州總醫院、四川省人民醫院、四川大學華西醫院、同濟大學附屬東方醫院4所醫院的發文頻次≥15 次，但由于4 所醫院的發文作者只局限于醫院內部的研究合作，沒有與其他機構形成合作，因此這4 所醫院沒有出現在圖3發文機構的共現網絡關系圖中。利用BICOMB 軟件及Netdraw 軟件將發文頻次≥6 次的42 所發文機構生成網絡關系圖，詳見圖3。由網絡關系圖中可見，這些機構間存在合作。

圖3 德爾菲法應用研究發文頻次≥6 次的42 所機構共現網絡關系圖

表1 德爾菲法應用研究發文頻次≥15 次的16所機構分布情況

2.3 研究發文地區分布

通過BICOMB 軟件對本研究中的國省市名進行統計和提取，共有25 個省市。不分作者先后順序統計作者單位所在地，文獻來源于全國25 個省、直轄市、自治區，文獻地區分布狀況，見圖4。從省、市、自治區看，發文數量排名前三的分別是上海、廣東、北京，發文數量分別是131 篇、113 篇和105 篇。從地域分布看，華東、華北和西南地區發文數量較多，其中華東地區居于首位，占35.5%，華北和西南地區分別占17.6%和10.1%。在網絡關系圖中，華東地區的上海、江蘇、福建與北京之間合作更密切，華北和華中地區的合作以北京為中心向四周輻射，西南地區以廣東和重慶的合作更為緊密；其中北京、廣東、上海對外輻射的線條更多更密，提示這3 個地區與外省市的合作更多。

圖4 德爾菲法應用研究發文來源全國25 個省、直轄市、自治區文獻地區分布圖

2.4 文獻來源

對納入的1075 篇文獻發表的期刊進行統計，共得到189 種期刊雜志，前10 名期刊名稱及頻次見表2。其中《護理研究》居于首位，《中國實用護理雜志》和《護理學雜志》分別位于第二位和第三位，整個發文期刊中以護理學類雜志較多。

表2 德爾菲法應用研究發文前10 名期刊名稱及頻次

2.5 研究發文熱點內容

本次研究通過BICOMB 軟件對近義詞、同義詞進行歸納后，共得到1177 個關鍵詞，將頻次≥10次的46 個關鍵詞導入Netdraw 軟件，生成關鍵詞共現網絡關系圖，見圖5。在46 個關鍵詞中，將“護理管理”“崗位管理”“績效考核”“平衡計分卡”統一為護理管理；將“護理質量”“評價指標研究”統一為護理質量；將“護理本科”“教育”“核心能力”統一為護士核心能力培養。然后將頻次≥26 次的17 個關鍵詞生成頻次表，見表3。在這17 個關鍵詞中，考慮到本研究就是圍繞德爾菲法展開的，剔除“德爾菲法”“層次分析法”等關鍵詞后并不影響對結果的分析。其中“評價指標”“護理質量”和“質量指標”指的是護理質量評價指標的構建，其次頻次最高的關鍵詞分別是 “核心能力” 和 “護理管理”。最終得出，國內近10年德爾菲法在護理領域應用研究熱點為 “護理質量評價指標構建”“護理教育”“護理管理”。

表3 德爾菲法研究發文頻次≥26 次的17 個關鍵詞生成頻次分布表

圖5 德爾菲法應用研究發文頻次≥10 次的46 個關鍵詞網絡共現圖

3 討論

3.1 研究發文作者、機構的分布以及合作情況分析

通過文獻計量學方法統計德爾菲法在護理領域的作者信息，可以揭示該領域作者的合作情況［11］。本研究在高頻發文作者中，韓世范（山西醫科大學第一醫院）、王益鏘（山西職工醫學院）、程金蓮（山西醫科大學第一醫院）三名作者合作緊密。通過檢索相關文獻發現，3 名作者的合作群研究熱點為護士處方權的研究、評價指標的構建和護士決策分級護理的探討。喬夠梅、張曉麗、李娟、張華4 名作者的合作群作者單位來自蘭州軍區蘭州總醫院，其研究熱點為評價指標的構建、質量標準的建立和構建患者自我管理體系。高學琴、趙振娟、孔繁瑩等作者來自哈爾濱醫科大學附屬第二醫院，其研究熱點為評價指標和培訓方案的構建。以上揭示，科研作者之間的合作局限于同一機構單位中，跨機構單位合作較少，跨地區合作也較少，沒有形成大規模的合作。建議在今后研究中，各個科研機構應多溝通交流，促進護理領域的長足發展。此外，在醫院的相互合作中要注重人才的雙向交流合作。

在發文機構的地域分布上，華東地區發文數量最多，這可能的原因有：第一，地方經濟水平發展不同。華東地區集聚北京、上海等經濟發達的城市，三甲醫院數量和質量遠高二三線城市，醫療水平和科研能力與西北、西南地區差距較大。第二，需求大。發達地區的病種多樣、病源數量多，在護理領域利用德爾菲法滿足患者需求或針對醫務人員的核心能力培養或構建一系列評價指標體系的需求更大，也促使科研人員進行研究。第三，與研究人員的學歷、科研能力有關。學歷是影響科研能力的重要因素之一［12］。2017年報告我國臨床護士學歷層次整體仍以中專和大專為主，本科及以上學歷的護士僅占16.3%［13］，就中國地區分布而言，華東等一線城市聚集區域護士本科及以上學歷比例高于西南、西北等區域，科研能力和科研思維更強。由于高職稱、高學歷人才的缺乏影響二線欠發達地區護理研究者對德爾菲法在護理領域應用的關注。

在已經發表的文獻中，《護理研究》發表有關德爾菲法應用的文章數量最多，整個發文期刊中以護理學類雜志居多，這都提示當前德爾菲法在護理領域的應用是較廣泛的。

3.2 研究發文熱點分析

3.2.1 護理管理 傳統的護理管理著重于提高效率和行政管理［14］，而現代化護理管理則側重于人性化、科學化、戰略化和前瞻性。目前，越來越多的護理管理模式的構建是在專家意見的基礎上，通過德爾菲法將專家經驗進行匯總和篩選，為臨床實踐工作提供更科學的參考。

①在護理管理模式方面，沙莎等［15］采用德爾菲法邀請專家進行兩輪函詢，提出了護理服務型領導理論這一新的管理模式，并在臨床中進行驗證，結果顯示這種管理模式可以改善護士工作狀態，提升護士的積極性；張玉蓮［16］通過使用德爾菲法，構建“十位一體”護士崗位管理模式，該模式在臨床實踐中優化了護理人力資源配置，調動護士工作積極性；邢秋燕等［17］通過對24 名專家進行專家函詢，構建家庭醫生模式下老年慢性病護理管理體系，提高了社區護士對老年慢性病患者的護理質量。②在護理人力資源管理方面，魏琳等［18］通過專家函詢構建了科室護理工作負荷計算公式，為臨床優化護理人力資源配置提供了測算公式；程艮等［19］組織28 名專家進行兩輪專家咨詢，構建了精神科護士規范化培訓核心能力及培訓內容，為臨床進一步改進和完善精神科護士規范化培訓提供參考。

目前，函詢法在護理管理中對專家函詢表條目構建和專家遴選有一定的要求，需要研究者在今后的實踐過程中特別注意。

3.2.2 構建護理質量評價指標體系 護理質量是考察醫院服務、醫療質量的重要標準之一，它直接影響著醫療安全［20-21］。近年來，越來越多的學者應用德爾菲法構建護理質量評價指標體系，通過專家函詢構建護理?？祁I域的質量評價指標，可為護理管理者進行護理質量評價提供客觀、可量化的評估工具。

研究表明［22-27］，護理研究者在骨科、急診、血液透析、器官移植、傷口護理、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等領域使用德爾菲法構建護理質量評價指標。在指標構建過程中，通過對原始文獻的追溯發現，在專家質量方面，護理領域專家質量良莠不齊，提示今后在構建護理質量評價指標體系中，要提高對專家質量的遴選。

3.2.3 護理教育 德爾菲法通過質性研究和量性研究相結合的方法，根據研究課題，全面收集專家意見和建議，通過對護理學生學歷層次不同的特點，評估、討論、構建出適合其學習的課程培養方案，能更加適應專業型、應用型、高層次人才培養目標的需要，科學地培養護理人才，提高護理教育質量。

德爾菲法在護理教育中主要應用于對護理專升本、本科生、研究生的課程體系設置、課程內容與臨床結合和教學方法創新［28-30］。如探討成人護理專升本的課程結構設置及學分分配［31］；本科生在學習階段重點是基礎專業知識的夯實，培養學生如批判性思維、專業操作技能等核心能力［32］；研究生在護理學習階段能夠接觸專業的前沿知識，開闊視野、對其研究領域能進行有深度、有廣度的研究。國外護理教育體系比較完整［33］，以美國為例，美國護理教育理念更加關注人權和個性，醫院環境更加舒適溫馨，服務質量高，護理人員職責分明；在對護生教育的課程設置上，更具系統性，強調個性教育和批判性思維培養。

建議在未來的研究中，應將德爾菲法與護理教育領域聯系得更加緊密靈活，構建豐富多樣的教學方法，并將國外先進的教育發展理念與國內國情結合，建立一種適合國內國情發展并滿足護理衛生需求的教育體系。

4 結論

通過計量學分析，采用網絡關系圖方式，展現了近10年德爾菲法在護理領域應用的研究現狀和研究熱點。提示德爾菲法在護理領域的應用是比較廣泛的；在德爾菲法的應用中，以院內合作或同地區合作為主，地域分布上以華東地區為主，西北地區等欠發達地區較少； 當前德爾菲法在護理領域的研究熱點為護理管理、指標體系構建和護理教育。目前，德爾菲法在護理領域應用雖然比較多，但是對于函詢表條目的設計需要研究人員對該領域有相當強的理解和總結能力，今后在護理領域使用德爾菲法需要提高對函詢專家質量的篩選；同時要加強不同機構、不同地區之間科研人員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