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文化交際視域下西班牙語與中文委婉表達的差異研究

◆摘? 要：委婉語不僅是一種普遍存在的語言現象，更是一種社會現象。作為一門歷史悠久、使用人口眾多的語言，西班牙語中也大量使用委婉語。對中國的西班牙語學習者來說，深入探析西語和中文之間委婉語的特點、差異，將有助于了解中西語文化內涵，更好地在跨文化交際中使用委婉語。

◆關鍵詞：委婉表達;西班牙語;跨文化交際

對于中文和西班牙語的委婉表達異同，旨在分析由于思維、歷史、文化上的不同西語的委婉表達與中文的區別。由于存在語言和文化背景的差異，如何避免對方忌諱的表達，應該如何得體地去交流，無疑會極大地拓展個人、企業，甚至一個國家的發展空間和綜合競爭能力。

以中文為母語的人去了解學習在西班牙語中的委婉語與其說是一種語言現象，不如說是體現了說話者心理因素以及所處語境的社會現象?，F在人們使用的委婉語的原因更多是受環境、社會的影響。說話人在一定的心理機制下將這些外部的因素內化從而形成我們今天使用的委婉表達。西班牙語委婉語具有不穩定性、暫時性及相對性的特點。更具體地說，它是由使用者所屬的時代、地域、民族、社會地位以及使用者的性別、年齡及說話時的語境所決定的。

跨文化交際學的多學科性質，沒有一套一成不變的理論和研究方法，它的理論與材料來至于眾多學科，包括人類學、心理學、語言學、傳播學、社會學、哲學、文化學等等。影響較大的是人類學、心理學和傳播學。人類學，尤其是文化人類學——一般來說都是通過實地觀察、調查訪問來進行研究的。為了進行研究，需要搜集大量的材料對來解讀文化的定義、文化與語言的關系、非語言交際等。以中文為母語的人去了解學習在西班牙語中的委婉語與其說是一種語言現象，不如說是體現了說話者心理因素以及所處語境的社會現象?，F在人們使用的委婉語的原因更多是受環境、社會的影響。說話人在一定的心理機制下將這些外部的因素內化從而形成我們今天使用的委婉表達。委婉語起源于禁忌，升華于審美，既美化言語，同時亦促進社會文明，在和諧社會創建中，委婉語起著不可低估的作用。

一、跨文化交際理論

什么是跨文化交際？ 跨文化交際是一個具有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從事交際的過程跨文化交際之所以在今天日益引起人們的關注，主要原因是由于社會的進步、交通工具的進步與通訊手段的發展，使得不同國家、不同種族、不同民族的人能夠頻繁地接觸和交往?？缥幕浑H成為我們時代的一個突出特征。

目前，世界范圍內的交流經歷了好幾個不同的階段，從最開始人類語言的產生到世界各個地區文字的使用;有了語言文字之后各國之間文化的發展和演化;到近代交通工具的進步和通訊手段的迅速發展;各國之間的合作交流再到現在的跨文化交際理論形成。近幾十年來的交際是以跨文化為特征的，國際化交流成為了必然，并且覆蓋了各個領域：政治、商業、社會生活、軍事等。因此，“跨文化交際”甚至發展成為一種當代的重要理論。

對“跨文化交際”的理解可以是因人而異的，從狹義來講， 我們每個人在語言文化、思維上都是具有個體獨特性的，所以任何兩個人之間的交際即是跨文化交際。而從廣義上分析，跨文化交際研究的范圍應該包括地區、職業、年齡、性別等方面的文化差異的探討。文化通常不是指個人的行為，而是指一個群體的生活方式和習慣。因此，在研究一個國家的文化特點時，我們的眼光首先應集中在它的主流文化上，其次才注意它的亞文化和地區文化的特點。本文探討的“跨文化”，指的就是西語地區與中國，在其各自的文化基礎上所呈現出的委婉表達。

二、西班牙語與中文委婉表達的相似之處

著名的修辭學大師陳望道先生在《修辭學發凡》一書中說，委婉即“說話時不直白本 意，只用委曲含蓄的話來烘托暗示”。陳先生在解釋“委婉語”時用 “烘托、暗示”這兩個詞語說明委婉語需要陳述對象自己解碼，要依據講話的背景及已有的信息去解出話語后面的意思。委婉表達基本的目的，一般都表現在：避免粗俗用語用詞;避免談及忌諱的話題或內容;避免冒犯到說話人;考慮到雙方的地位、身份來進行交流;以及一些必要的交際辭令，或日常寒暄，即在交際過程中，注重禮貌用語。禮貌語言不等于委婉語，但交際過程中的委婉語往往具有禮貌的性質。

跨文化交際學在我國80年代初期始。初期，重點在于外國教學以及文化與語言的關系。相對于西班牙語更加多樣化的詞匯變體委婉表達方式，如前綴后綴添、動詞時態表達委婉語氣等，中文的委婉表達更類似于是一種語義手段，是人們用來表達思想的方式，委婉與其說是修辭的一種手段，不如說是目的。語言中大量存在，如：比喻、借代、雙關、反語、析字等，達到"委婉"這一目的。語言研究學者們也發現了許多與委婉表達有關的修辭現象：在特定的語境中，說話人采用恰當的委婉表達方式，做到語言禮貌得體。而聽話者根據共知信息，通過合作原則，推導出說話人想要表達的含義，達到理想的實際效果。

“委婉語尤其普遍，”語言學家約翰·阿爾及爾說，“尤其是當我們不得不面對生活中最不快樂的事實時”。以中文為母語的人去了解學習在西班牙語中的委婉語與其說是一種語言現象，不如說是體現了說話者心理因素以及所處語境的社會現象。探究這一現象產生的原因，我們會發現這些所謂的“替代表達”并非一成不變。古代人最早使用委婉表達就是用來替代tabú（塔布，禁忌語）的，這些表達的產生多是出于古代人的恐懼心理。比如口頭上比較忌諱提及“死”、“老”等字眼。在這一層面，中文和西語的委婉表達有一些相似之處。除此之外，委婉表達的作用通常是避免提到大家不喜歡的字眼，將其避開，用近義詞、比喻等方法來避免談及。

在這里我舉兩個中文和西語相通的例子，“死亡”是兩種文化中比較類似的一種禁忌語言，在很多場合，直言不諱的表達“某某死了”是非常不禮貌的說法。因此，在“死亡”這層含義上，中文和西語當中都有不止一種委婉的表達。西班牙語中，死亡的其他表達：Fallecer（去世），Descansando en paz，（安息，休息），En reposo eterno（安息），Dormido（睡著了），Pasar a mejor vida（去往另一個世界，開始另一種生活）等等。其中我們可以看出一些委婉表達的思維邏輯和方法，詞匯運用法：用意思相似相近的詞匯代替，如fallecer（去世）;修辭手法：類比、比喻的運用，如dormido（睡著了）。除此之外，死亡這個詞在不同場合，也有其對應的專有詞匯，如：sacrificarse（犧牲）baja（傷亡，減員）等，屬于戰場或軍事用語。

另一個例子是“老”，我們在交往中，是不能直接說對方老的，也就是之前所提到的，交往原則中的避免忌諱，生、病、死、葬、性、裸、拉、撒等禁忌事物，如果直接表達，那就是“犯忌諱”，給人粗鄙，生硬，刺耳，無禮的感覺。所以在西班牙語中，很少直接用到“viejo”去形容別人，包括告示牌、警示牌等書面文字中，也很少用到這個詞。取而代之的是：anciano（老人），los mayores（年長者），tercera edad（年邁），edad de oro（黃金年齡）等，這些相對美化、順耳的詞匯。

三、西班牙語與中文委婉表達的不同之處

西班牙語與中文語法結構不同，在西班牙語當中，存在大量的動詞時態，這是中文中所沒有的。在西班牙語當中，有三種動詞時態可以表達說話人委婉的語氣，是一種有別于中文的委婉表達，分別是：條件式、陳述式過去未完成時和虛擬式過去未完成時。用于表達對他人的禮貌委婉的詢問、請求，或是對說話人自己的想法或意愿，有時也可表達委婉的拒絕。例如：中文的“我想”可以用到上述的三種時態進行委婉表達。Me gustaría，quisiera，quería，就比西班牙語的陳述式一般現在時“quiero”多了幾分委婉的成分。詢問對方是否可以，用“Usted podría”也明顯比“Usted puede”要禮貌、謙遜很多。

除了語言本身的語法結構，中文和西班牙語在宗教、民族等方面也存在著巨大差異，因此在很多表達中存在一些難以理解的表達。西班牙文學家Dámaso Alonso就曾指出：“（西班牙語）或許僅僅是跨過邊境線就會發生變化”。這一語言特點決定了在使用西班牙語作為官方語言的國家中，在這一國家會引起人們反感的詞匯在另一國家也許并不會對說話人造成特殊的感覺。所以，在這一國家使用的委婉語即便在同一語境下也并不適用所有的西語國家。例如，動詞coger，在西班牙地區經常有coger el coche（乘車）這樣的用法，而同一個詞在南美國家可以作為涉及“性交”這一敏感話題時的委婉語，所以西班牙語的使用一定要因地制宜，說話之前先了解當地人的用語習慣。

四、委婉表達的時效性與發展趨勢

古代人最早使用委婉表達就是用來替代tabú（塔布，禁忌語）的，這些表達的產生多是出于古代人的恐懼心理。然而，在今天，曾經的tabú已經失去了令說話人恐懼敬畏的色彩，現在人們使用的委婉語的原因更多是受環境、社會的影響。說話人在一定的心理機制下將這些外部的因素內化從而形成我們今天使用的委婉表達。

Edwar Hall《無聲的語言》跨文化交際學的奠基之作。認為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們在使用時間、空間表達意義方面表現出明顯的差異。這個觀點可以理解為，委婉表達是一種時代特色，也就是說，存在一定的“時效性”。在日新月異的今天，我們所使用的語言和流行的用語習慣與十年前、二十年前出現了可以說是翻天覆地的變化。比如：傳統意義上，生、病、死、葬、性、裸、拉、撒等禁忌事物，如果直接表達，那就是“犯忌諱”，給人粗鄙，生硬，刺耳，無禮的感覺。在過去，人們受到封建、保守思想的影響，一直對性諱莫如深，凡是與性有關的事物，人們都羞于啟齒，必要用委婉語曲折含蓄地表達。但是，隨著思想的解放和觀念的轉變，過去需要雅化的現象現在可能不需要雅化了。例如，“懷孕”，當代年輕人對此不再感到羞于啟齒，“有喜”之類的委婉語倒顯得土氣、落伍?！吧蠋币话闱闆r下也被人們大大方方地從口中說出來。此外，隨著目前審美多元化的趨勢，我們和西方文化之間相互影響“性感”慢慢成為了一個高頻修飾詞匯，不再是曾經那個需要間接表達的詞匯。諸如此類的用語習慣表明，委婉語起源于禁忌，升華于審美，既美化言語，同時亦促進社會文明，在和諧社會創建中，委婉語起著不可低估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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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張伊，重慶人，碩士研究生，四川外國語大學重慶南方翻譯學院，西班牙語講師。

基金項目：本項目受四川外國語大學重慶南方翻譯學院院內資金資助（Supported by the Foundation of Chongqing Nanfang Translators College of SISU），四川外國語大學重慶南方翻譯學院校級科研立項《跨文化交際視域下西班牙語與中文委婉表達的差異研究》（項目編號：KY2020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