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吉林省布爾哈通河流域（龍井—延吉段）舊石器考古調查報告

吉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 吉林大學考古學院

20世紀90代初以來，吉林東部長白山地區陸續發現了和龍大洞①萬晨晨、陳全家、方啟等：《吉林和龍大洞遺址的調查與研究》，《考古學報》2017年第1期。、和龍石人溝②陳全家、趙海龍、方啟等：《延邊和龍石人溝舊石器遺址2005年試掘報告》，《人類學學報》2010年第2期。、撫松新屯子西山③陳全家、趙海龍、王春雪：《撫松新屯子西山舊石器遺址試掘報告》，《人類學學報》2009年第8期。、撫松楓林④田川、徐廷、關瑩等：《吉林撫松楓林遺址細石核研究》，《人類學學報》2019年第38期。等舊石器時代遺址30余處。為了進一步繪制長白山地區古人類遺址分布詳圖，經吉林省文物局批準，吉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聯合吉林大學考古學院有計劃地對吉林東部長白山地區開展了舊石器考古專項調查?，F將2019年3—4月間布爾哈通河流域的調查情況，簡報如下：

一、區域背景、調查方法及路線

布爾哈通河位于吉林省延邊朝鮮族自治州中南部，是圖們江流域的二級支流，干流長172km，流域面積7064km2⑤參見彭朝輝、嚴永濤、金成浩、etal《延邊朝鮮族自治州布爾哈通河干流水質監測分析評價》，《東北水利水電》2008年第7期；車松月、車弘珠《布爾哈通河源頭區水資源可持續利用初探》，《吉林水利》2003年第12期。。河流起源于哈爾巴嶺山脈東南麓。流向東偏南，流經安圖縣、龍井市、延吉市，在延吉市東繞過磨盤山后流向東北，于圖們市下嘎村附近匯入圖們江。布爾哈通河流域地貌主要為低山丘陵，氣候類型為溫帶大陸性氣候。春季多風，夏季多雨，秋季少雨，冬季寒冷。流域植被主要為紅松闊葉混交林和暖針葉林。

本次調查利用奧維互動地圖瀏覽器獲取高分辨率地形圖，結合第三次文物普查的資料，全程采用數字化記錄手段調查了布爾哈通河龍井至延吉段及其支流細鱗河、朝陽河、依蘭河河流兩岸地形平緩的階地、谷地和丘陵。對新發現的遺址和地點定位后記錄其地理位置、海拔高度、地貌特征、河流方位與距離、遺址類型等信息，為以后工作的開展打下基礎。

二、新發現遺址概要

本次調查共發現遺址點12處，其中布爾哈通河發現8處、細鱗河流域3處、依蘭河流域1處（圖一，表1），采集石制品365件。

圖一 布爾哈通河流域調查路線及舊石器地點分布圖

表1 調查發現打制石器遺址概況

（一）布爾哈通河流域地點

1.桃源遺址（2019JLLTY）

桃源村遺址位于龍井市老頭溝鎮桃源村布爾哈通河右岸的二級階地南坡。2019年3月25日發現。遺址南距裕龍灣水上公園280米，西南距長圖線鐵路100米。

桃源遺址于2020年8月至9月開展了試掘工作，該遺址地層堆積分為3層：

第1層：黃灰色粉砂耕土層。

第2層：紅褐色砂質黏土層。

第3層：紅褐色黏土粗砂層。

該遺址地表采集石制品77 件。包括石核2 件，其中楔形石核1 件、楔形石核毛坯1 件。石片38件，其中雞冠狀石葉1件、完整細石葉4件、近端細石葉1件、中段細石葉1件，完整石片18件，近端石片6件、中段石片2件，遠端石片5件。工具22件，其中鉆器1件、尖狀器1件、端刮器4件、刮削器11件、凹缺器4件、磨制石器殘斷1件，斷塊與殘片15件。

2019JLLTY：74（圖三：3），楔形石核，黑曜巖。涌別技法，生命周期處于剝片階段。長26.9mm，寬11.4mm，厚11.6mm，重3.4g。臺面角48°，底緣角64°，后緣與臺面夾角70°。剝片面最大長度10.2mm，最大寬度9.7mm，最大片疤長11.5mm。石核右側有節理面和石皮。底緣有崩斷痕跡，可能是由于石核較小不好抓握，將其放置于平面上使用砸擊法剝片時產生。

2019JLLTY：1（圖三：6），端刮器，黑曜巖，石片毛坯。長50.1mm，寬24.8mm，厚12.1mm，重15.1g。錘擊法正向修理出一端刃及兩側直刃，修疤2 層，連續疊壓。端刃長29.5mm，刃角92°。左側刃長38.6mm，刃角57°，右側刃長41.2mm，刃角66°。

2019JLLTY：46（圖三：4），端刮器，黑曜巖，石片毛坯。長32.9mm，寬23.8mm，厚8.5mm，重6.6g。錘擊法正向修理出一端刃及兩側直刃，修疤2 層，連續疊壓。端刃長27.4mm，刃角66°。左側刃長26mm，刃角39°，右側刃長18mm，刃角46°。

2.南陽屯遺址（2019JLLNY）

南陽屯遺址位于龍井市老頭溝鎮南陽屯村西北約500 米處的二級階地上南北走向的鞍部北側向陽坡上。2019年3月25日發現。遺址南距布爾哈通河約1000米，西距302國道約200米。

該遺址地表采集石制品37件。包括石核3件，其中多臺面石核2件、盤狀石核1件。石片17件，其中完整石片16件、石片近端1件。工具15件，其中刮削器14件、砍砸器1件。斷塊與殘片2件。

2019JLLNY：1（圖二：1），盤狀石核，石片毛坯，角礫巖。長75.3mm，寬81.2mm，厚25.2mm，重180.5g。臺面為礫石臺面，寬81.2mm，厚25.2mm，臺面角98°，片疤數3，最大疤長43mm。石核邊緣厚鈍，臺面為其厚鈍的側緣表面，背面為剝片面。石核有小部分自然面，進一步剝片較難。

2019JLLNY：4（圖二：6），完整石片，角礫巖。長49.7mm，寬48.8mm，厚20.6mm，重38.8g。單疤臺面，臺面寬26.3mm，厚15.3mm，石片角115°，背緣角93°。近端赫茲發生，遠端羽尾狀斷裂。背面片疤數量4，多向分布。半椎體凸起，無錐疤，同心波和放射線較明顯。兩側邊匯聚。

3.井泉村遺址（2019JLLJQ）

井泉村遺址位于龍井市老頭溝鎮井泉村北側約350米的南北向三級階地上。2019年3月26日發現。遺址西側有一不知名小河流，但是受上游水庫影響，水流殆盡。遺址西距水庫約100米。南距布爾哈通河主流約1440米。

該遺址地表采集石制品36件。包括石核2件，其中盤狀石核1件，船形細石核1件。石片10件，其中完整石片9件，近端石片1件。工具14件，其中刮削器9件、凹缺器1件、尖狀器1件、鉆器1件、礪石1件、石錘1件。斷塊與殘片10件。

2019JLLJQ：35（圖三：2），船形細石核，石片毛坯，黑曜巖。長41.1mm，寬28mm，厚15.2mm，重16g。臺面角79°，剝片面最大長度15.2mm，最大寬度27.6mm。石核處于生命周期的終極階段，由于體積較小，崩斷疤密集無法繼續剝片，改為刮削器。刃緣復向加工，修疤2層，不規則狀，最大修疤6.2mm×3.4mm。刃長67.7mm，刃角91°。

圖三 布爾哈通河流域發現的石制品（二）

4.老陽村遺址（2019JLLLY）

老陽村遺址位于龍井市老頭溝鎮老陽村西側約600米的布爾哈通河南岸二級階地西側。2019年3月25日發現。遺址東距布爾哈通河550米，北距老天線約150米，此階地原先面積較大，后西側經流水沖刷，形成兩條沖溝，將整個階地分為三部分，東側兩階地經地表調查，無明顯發現。

該遺址地表采集石制品19件。包括石片5件，其中完整石片4件，石片遠端1件。工具8 件，其中石錘1件，刮削器5件，石鏟2件。斷塊與殘片6件。

5.泗水村遺址（2019JLTSS）

泗水村遺址位于龍井市銅佛寺鎮泗水村東北200 米的布爾哈通河東西向二級至四級階地西側南坡。2019年3月29日發現。遺址南距布爾哈通河主河道約370米，西側為其一條不知名支流。

該遺址地表采集石制品32件。包括石核1 件，其中單臺面石核1 件。石片19件，其中完整石片16件，石片近端1件，石片遠端2件。工具6件，其中砍砸器1件，刮削器5件。斷塊與殘片6件。

2019JLTSS：14（圖二：4），單刃刮削器，石片毛坯，角礫巖。長59.3mm，寬76.3mm，厚19.5mm，重78.5g。線狀臺面。背面有小部分自然面，片疤數量2，單向分布。半椎體凸起，有錐疤，同心波和放射線較明顯。右緣正向修理出一直刃，修疤1層，魚鱗狀，最大修疤1.9mm×3.7mm。刃長22.6mm，刃角45°。

2019JLTSS：10（圖二：4），完整石片，角礫巖，風化嚴重。長65mm，寬89.3mm，厚18.7mm，重103g。礫石臺面，臺面寬65.2mm，厚12.6mm，石片角111°，背緣角79°。背面無自然面，片疤數量2，雙向分布。半椎體凸起，無錐疤，同心波和放射線不明顯。兩側邊匯聚，薄銳。

圖二 布爾哈通河流域發現的石制品（一）

6.龍井新光遺址Ⅰ（2019JLTXGⅠ）

龍井新光遺址Ⅰ位于延邊州龍井市銅佛寺鎮新光屯西北360米處的東西向三級階地南坡上。2019年3月29日發現。遺址東南距布爾哈通河支流360米，西南150米為大箕村村牌，西南距龍井新光遺址Ⅱ約450米。

該遺址地表采集石制品共21件。包括石核1件，其中單臺面石核1件。石片9件，其中完整石片8件，石片遠端1件。工具5件，包括刮削器2件，磨制石器殘段3件。斷塊與殘片3件。

7.龍井新光遺址Ⅱ（2019JLTXGⅡ）

龍井新光遺址Ⅱ位于延邊州龍井市銅佛寺鎮新光屯西約500米的東西向四級階地上。2019年3月29日發現。遺址東距080鄉道約100米，東南距布爾哈通河支流約230米，東北距大箕村村牌約300米，距龍井新光遺址Ⅰ約450米。

該遺址地表采集石制品13件。包括石核2件，其中多臺面石核1 件、盤狀石核1 件。石片6 件，其中完整石片5件，石片遠端1件。工具2件，其中石錘1件、刮削器1件。斷塊與殘片3件。

石門內遺址位于延吉市朝陽川鎮石門內村東西向二級階地南坡，階地呈馬鞍形。2019年3月28日發現。遺址東距布爾哈通河支流主河道約250米。

該遺址地表采集石制品44件。包括石核1件，其中盤狀石核1 件。石片9 件，其中雞冠狀石葉1件、完整石片2件、石片近端3件、石片中段2件、石片遠端1件。工具29件，其中刮削器15件、鉆器3件、砍砸器2件、凹缺器1件、端刮器3件、石鏃1件、石錛1件、磨制工具殘斷3件。斷塊與殘片5件。

8.石門內遺址（2019JYCSM）

2019JYCSM:1（圖3:5），石鏃，黑曜巖。長34.7mm，寬9.5mm，厚6.2mm，重2g。通體壓制，修疤3層，魚鱗狀，最大修疤5.3mm×4.4mm。左緣右緣各修出一凸刃。左側刃長28.6mm，刃角82°，右側刃長35.6mm，刃角79°。尖角54°。兩側刃緣皆可見使用痕跡，但未見捆柄痕跡。

2019JYCSM:2（圖3:7），雙刃刮削器，石片毛坯，黑曜巖。長41.2mm，寬22.7mm，厚7.1mm，重6.7g。點狀臺面。背面無自然面，片疤數量3，單向分布。腹面半椎體凸起，無錐疤，同心波和放射線較明顯。錘擊法復向修理出兩個刃緣，左緣為凹刃，反向修理，刃長10.7mm，刃角23°。右緣為直刃，正向修理，刃長31.6mm，刃角35°。

（二）細鱗河流域地點

1.水北村遺址Ⅰ（2019JLTSBⅠ）

水北村遺址Ⅰ位于龍井市銅佛寺鎮水北村東約150米的南北向二級階地上。2019年3月29日發現。遺址南距布爾哈通河支流細鱗河180米，下緊鄰銅龍線公路。其北側500米為水北村遺址Ⅱ，東北側700米為水北村遺址Ⅲ。

該遺址地表采集石制品9件。包括石核2件，其中盤狀石核2件。石片2件，其中完整石片1件、石片近端1件。工具3件，其中刮削器2件、磨制石刀1件。斷塊2件，皆為石核斷塊。

2.水北村遺址Ⅱ（2019JLTSBⅡ）

水北村遺址Ⅱ位于龍井市銅佛寺鎮水北村東北約600米的四級階地南坡上。2019年3月29日發現。遺址東北距布爾哈通河支流細鱗河約700 米。此遺址南500米為水北村遺址Ⅰ，東500米為水北村遺址Ⅲ。

該遺址地表采集石制品14 件。包括石片10 件，其中完整石片5 件、石片近端4 件、石片遠端1件。工具4件，皆為刮削器。

3.水北村遺址Ⅲ（2019JLTSBⅢ）

水北村遺址Ⅲ位于龍井市銅佛寺鎮水北村東北約850米的東西向四級階地東側。2019年3月29日發現。遺址南距布爾哈通河支流細鱗河約550米。其西500米為水北村遺址Ⅱ，其西南700 米為水北村遺址Ⅰ。

該遺址地表采集石制品25 件。包括石片14 件，其中完整石片6 件、石片近端6 件、石片遠端1件、右裂片1件。工具8件，其中刮削器7件、端刮器1件。斷塊與殘片3件。

（三）依蘭河流域地點

1.延吉新光遺址（2019JYYXG）

延吉新光遺址位于延吉市依蘭鎮新光村東北方向478米處的東北—西南向三級階地南坡上，階地西南高東北低。2019年4月4日發現。遺址東距布爾哈通河支流依蘭河約450米，西距G12 高速公路約350米。

該遺址地表采集石制品41件。包括石核3件，其中雙臺面石核1件，不規則細石葉石核2件。石片15 件，其中完整石片8 件、石片近端5 件、石片中段2 件。工具10 件，其中端刮器1 件、刮削器4件、凹缺器2件、砍砸器1件、石錘1件、石鏟1件。斷塊與殘片13件。

2019JYYXG：38（圖二：2），雙臺面石核，硅質灰巖。長128.4mm，寬92.2mm，厚48.5mm，重686.4g。雙面剝片。臺面1為礫石臺面，無預制，寬92.2mm，厚128.4mm，臺面角95°。剝片面數量1，片疤數量7，崩斷疤數3，最大疤長39.7mm。臺面2 為礫石臺面，無預制，寬92.2mm，厚128.4mm，臺面角89°。剝片面數量1，片疤數量3，崩斷疤數1，最大疤長34.3mm。石核上仍存有較大比例的結核面。

2019JYYXG：5（圖三：1），細石葉石核，黑曜巖。生命周期處于剝片階段。長21.4mm，寬10.4mm，厚44.5mm，重12.4g。臺面預制完成，有效臺面長14.2mm，寬9.8mm，臺面角118°，后緣角46°，后緣與臺面夾角93°。左側右側皆由后至前預制了后緣。剝片面可見疤數4，最大長度41.9mm，最大寬度10.7mm。石核后緣有一片從下往上的崩斷疤，可能曾嘗試剝片。

2019JYYXG：36（圖二：3），砍砸器，礫石毛坯。長95.7mm，寬57.4mm，厚34.9mm，重219.2g。錘擊法復向修理出一凸刃，修疤2層，不規則狀，最大修疤38.2mm×44.1mm。刃長47.3mm，刃角53°。

小結與討論

（一）石制品特征

本次調查在布爾哈通河、細鱗河、依蘭河及支流兩岸發現了較豐富的含打制石器地點，對這些遺址的石制品進行初步觀測后總結歸納如下：

1.石制品原料包括黑曜巖、硅質灰巖等多種類型。以黑曜巖為原料的石制品個體主要以微型、小型為主，石制品表面幾乎沒有石皮，其他原料的石制品個體以小型和中型為主，石制品表面殘存的石皮比例相對較高。

2.從剝片技術看，以錘擊法為主，同時可見少量的砸擊法和間接法的使用。普通石核的類型包括單臺面石核、雙臺面石核、多臺面石核和盤狀石核，普通石片的比例較高。細石葉石核、細石葉僅在桃源、井泉村、石門內和延吉新光等4個遺址內有所發現，細石葉石核的類型也較為多樣。

3.從石器加工技術看，既包括打制石器又包括磨制石器，打制石器類型包括鉆器、尖狀器、端刮器、刮削器、砍砸器和石錘等，磨制石器包括石刀、石錛、石鏟、礪石等，此外還發現有壓制法加工的石鏃。本次調查發現的12處遺址中，含有磨制石器的有7個（圖四）。

圖四 調查石制品類型柱狀圖

（二）時代

本次調查發現的12處含打制石器地點，多位于河流兩側的二三級階地之上，地表能夠采集到豐富的石制品的同時還發現了少量陶片。從石制品的類型來看，打制石器和磨制石器都有，普通石片的比例很高，具有明確技術特征的細石葉產品較少，工具類型以刮削器為主，未見雕刻器、琢背小刀等舊石器晚期典型工具。從陶片的特點看，主要為夾砂陶，質地疏松，未見紋飾，器型一般不可辨，偶見柱狀器耳。根據這些特點判斷，本次發現打制石器遺址的年代，主要集中在新石器時代至早期鐵器時代①趙賓福：《中朝鄰境地區的新石器文化比較研究》，《邊疆考古研究》2010年；趙賓福：《圖們江流域的青銅時代文化研究》，《考古》2008年第6期；賈姍：《圖們江流域漢代以前的幾種考古學文化及相關問題的研究》，吉林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06年。。

值得注意的是，桃源、井泉村、石門內和延吉新光都發現了典型的細石葉技術產品②徐廷：《吉林東部長白山地區的細石葉技術、年代及其相關問題》，《慶祝郭大順先生八秩華誕論文集》，北京：文物出版社，2018年。，這類細石葉技術產品目前尚未在吉林東部地區舊石器時代以降的遺址內發現過。因此，這幾處發現有細石葉技術產品的遺址很可能是包含多期文化遺存。2020年，為了配合延吉至安圖國道改擴建的工程建設，我們對桃源遺址進行了試掘，通過試掘發現該遺址紅褐色砂質黏土層應為舊石器時代文化層，出土了豐富的石制品，驗證了我們的判斷。

黑曜巖是一種加工打制石器的優質原料，長期被吉林東部長白山地區的古人類利用，晚至早期鐵器時代，遺址中仍常有發現①吉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和龍興城：新石器及青銅時代遺址發掘報告》，北京：文物出版社，2001年；樸龍淵：《吉林省龍井縣金谷新石器時代遺址清理簡報》，《北方文物》1991年第1期。。但是加工方式和類型上均與舊石器時代有了顯著變化，加工技術偏于簡單，大量工具類型消失不見，多為直接利用鋒利的石片或者簡單修刃的刮削器，這與磨制石器甚至金屬器的使用替代了以往黑曜巖工具的功能有關。

有鑒于此，吉林東部長白山地區舊石器考古調查工作，要重視遺址采集石制品的組合關系和地層剖面情況，不能武斷的根據有無陶片、磨制石器來對遺址時代進行判斷。本次調查工作進行的時間較短，許多地點的地層堆積情況并不清晰，未來，我們將根據已有經驗，開展更加詳細的區域性系統調查，逐漸摸清吉林東部長白山地區古人類遺存的時空分布與區域多樣性，進而探討該地區發生的文化技術交流與傳承。

附記：

本項工作是吉林省省級文物保護專項經費補助項目“長白山地區舊石器考古專項調查”項目成果之一。參加本次調查的有吉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徐廷、石玉鑫，吉林市文廟博物館趙瑩，汪清縣文物管理所閆家海，河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丁伯濤，吉林大學考古學院方啟、碩士研究生李萌、郭云浩、趙若辰、侯月新等，在此一并致謝。標本測量、圖片處理由郭玥婷完成。

執筆人：徐廷、郭玥婷、喬欣悅、方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