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專項科技成果轉化績效及影響因素實證研究

吳靜， 王深， 謝顯傳， 呂連宏*， 羅宏

1.中國環境科學研究院2.南京大學環境學院

科技成果轉化是實現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的重要舉措，對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意義。雖然我國每年有數萬項科技成果面世，但科技成果轉化率非常低。目前我國的科技成果轉化率不足10%，而真正實現產業化的還不到5%，遠低于發達國家40%的水平[1]。以習近平總書記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科技創新和成果轉化運用，近年來科技成果轉化政策接連出臺，如《促進科技成果轉化法》《促進科技成果轉移轉化行動方案》《國家技術轉移體系建設方案》《賦予科研人員職務科技成果所有權或長期使用權試點實施方案》，這些政策全速推進我國科技創新邁向產業化，反映了國家推進科技成果轉化運用的決心。

為解決環境保護中的技術難題，我國連續實施了3個階段的水體污染控制與治理科技重大專項(簡稱水專項)，形成了一批先進的環?？萍汲晒?，水生態環境保護修復工作取得積極成效[2-3]。但前沿技術研發與轉化能力不足，先進環保技術、材料、裝備的市場占有率偏低，導致環?？萍汲晒D化欠缺暢通有效的市場化機制，造成了大量優秀的環?？萍汲晒c污染治理市場的巨大需求無法對接[4]，真正實現市場化推廣和產業化的技術數量與比例很低?！笆濉笔撬畬ｍ検展贈Q戰階段，亟需探索適應我國國情的成果轉化與產業化模式，分析影響科技成果轉化績效的具體因素，將技術、材料及裝備轉變為流域的實際治污能力。

國際上科技成果轉化具有模式多樣化和制度豐富化，以官、產、學、研相結合為特點，形成了以政府為引導、企業為主體、全社會支持的多元化機制[5-7]。國外研究認為，社會資本[8-9]、產業內部創新機制[10]、第三方機構對技術轉讓效益的評價[11]、網絡資源獲取與入孵企業創新[12-13]都是影響產學研互動合作進行科技成果轉化的重要因素。目前，國內眾多學者從運行機制、影響因素、轉化路徑和效率等方面對科技創新成果轉化進行了研究：在運行機制方面，相關研究聚焦于科技成果轉化的邏輯規律、法律環境、科技成果轉化平臺構建、創新主體和市場的關系等方面[14-17]；在影響因素方面，現有研究認為合作轉化的總收益、政府的政策環境、企業和科研機構的額外收益、區域環境、組織行為和信息交互機制是影響高?？萍汲晒D化效率的關鍵因素[18-21]；在轉化路徑和效率方面，從轉化低效的原因、轉化路徑設計、科技成果所有權改革的實現路徑等方面進行了詳細的研究[22-25]。

目前，國內外學者對環保產業和創新成果轉化分別有一定的理論研究，但將二者結合起來，聚焦生態環境保護的創新成果轉化領域研究較少；特別是基于實際科技成果轉化案例，從實證的角度分析科技成果的轉化機制和轉化績效及影響因素，尚未得到有效的揭示。因此，以水專項淮河流域重污染河流深度治理和差異化水質目標管理關鍵技術集成驗證及推廣應用項目(簡稱水專項淮河項目)為例，探討科技創新成果轉化的績效及影響因素，對提升生態環境科技成果轉化效率、推動科技創新體制改革具有一定的參考意義。

1 淮河水專項全鏈式成果產業化運行機制

“十一五”及“十二五”水專項淮河項目已累計突破關鍵技術120余項，申請或授權國家發明專利230余項(其中國際專利10余項)，獲得軟件著作權30余項，制定標準、規范與指南等20余項，迫切需要通過成果轉化將技術、材料及裝備轉變為淮河流域實際的治污能力與新的經濟增長點。因此，“十三五”水專項淮河項目子課題——水專項技術成果產業化推廣機制與平臺建設通過高校、科研院所和環保企業多方參與，在國家和地方政府的創新政策支持和技術服務等激勵機制的保障下，將基礎研究、技術孵化、成果推廣和技術集成有機整合在一起，建立了科技成果轉化的載體，解決了專業化服務和產業化支撐的問題，形成了技術研發—成果孵化—聯盟集成—平臺推廣—機制保障全鏈式科技成果轉化創新機制，促進“水專項”技術創新過程的完成。全鏈式水專項成果產業化是從科研部門向生產領域轉移，并取得直接或間接的經濟、社會和生態效益的過程，主要包含成果產生階段、成果轉移階段和成果使用階段。促進水專項技術創新過程的完成必須有責任主體的階段轉移，在前期研究階段是以科研人員和科研機構為主體，進入到中間試驗、工業試驗、產品和商品階段則轉移為以環保企業為主體(圖1)。

圖1 全鏈式水專項科技成果轉化Fig.1 Full-chain transformation of Water Major Project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achievements

1.1 成果產業化過程

基于技術研發—成果孵化—聯盟集成—平臺推廣—機制保障的全鏈式水專項成果產業化推廣模式主要由新型研發機構、科技孵化器、產業化推廣平臺和產業技術創新聯盟所構成，以淮河項目的關鍵技術為核心，對科研技術進行以市場化需求為導向的二次開發，研制可產業化推廣的技術、產品及裝備，建成水污染治理技術聯盟與水專項產業化平臺，由孵化企業主體完成水專項成果的商品化生產和市場推廣，在激勵政策和科技服務等機制保障下，推動水專項成果從“書架”走到“貨架”，最后轉化落地進入市場，形成產品。

在內部運行關系上，水專項關鍵技術研發是實現科技成果轉化與產業化的核心和基礎；孵化器將大學和企業的需要結合起來，成果孵化是提高成果轉化效率的關鍵；淮河流域現有孵化平臺為培育科技企業、培育創新創業人才、轉化科技成果做出了積極貢獻，是助力水專項環保產品落地的重要載體；產業技術創新聯盟通過聯盟集成創新，把單一的水專項技術成果科學、高效地融合到產業化鏈和技術鏈中，是推動技術產業化融合的手段；政府的優惠政策(稅收優惠和人才引進項目等)以及相關激勵機制等配套制度建設是確?？萍汲晒D化和產業化長遠發展的重要保障(表1)。

表1 全鏈式成果產業化模式的職能和發展情況Table 1 Function and development situation of the full-chain achievement industrialization mode

以有機工業廢水關鍵技術成果轉化為例，面對有機工業廢水的治理要求與科技需求，研究團隊創建了南京大學鹽城環保技術與工程研究院等新型研發機構，以水專項有機化工廢水共性關鍵技術為核心進行產業化二次開發，研制出系列磁性吸附樹脂及其流化床處理工藝等商品化的環保裝備與產品，克服了傳統樹脂處理水量小、成本高等缺點，并孵化出江蘇國創新材料研究中心有限公司等科技實體公司。通過有機化工廢水污染控制與資源化創新戰略聯盟，集成創新提升產品與裝備的市場競爭力和認可度。依托江蘇省“321”人才計劃、南京市“兩落地、一融合”(科技成果項目落地、新型研發機構落地、校地融合發展)等地方政府科技成果轉化人才支持和激勵政策，建立了南京環保產業創新中心有限公司等水專項成果產業化推廣平臺，專門進行水專項成果的市場化、產業化推廣應用。

1.2 模式類型

在全鏈式成果產業化模式下，以水專項關鍵技術成果為核心，通過吸納多主體共同參與，探索形成高校衍生孵化模式、新型研發機構模式和環保企業合作轉化模式3種全鏈式的科技成果轉化模式，促進水專項成果順利實現產業化。

1.2.1高校衍生孵化模式

在水專項資金支持下，依托于高校自身的技術、人才和實驗設備等條件入股自辦企業并自主孵化科技成果，由孵化公司完成從實驗室到產品小試、中試開發的工程化過程，并借鑒現代企業管理方法，把產品推向市場，形成產學研協同創新的成果產業化模式。在這種模式下，高校研究團隊在自辦企業的同時，也充分利用大學科技園等各類孵化平臺和校園周邊的孵化器進行成果孵化，加速了高?？萍汲晒D化的步伐。為進一步推進水專項科技成果轉化，該模式中還存在一定的合作轉化情況，通過將技術直接轉讓給公司進行科技成果產業化，但往往合作規模較小。

1.2.2新型研發機構模式

以產業共性和關鍵技術研發為核心，從事合同研發、技術轉移、衍生孵化等技術服務，實行基礎研究、技術開發和經營管理三者相結合，采用多元化投資、企業化管理、市場化運營機制，走出了一條研究機構+產業化基金+孵化器+創業服務的特色科研院所創新模式。研究機構專注于技術的創新和二次研發，而孵化企業則聚焦于技術裝備的商品化生產、工程總包與市場推廣，充分利用企業的經營與管理模式占領市場，謀求經濟效益。

1.2.3環保企業合作轉化模式

水專項淮河項目科技成果轉化，開創了企業參與基礎研究及科技成果轉化的新模式。企業如何更多地參與高端原創技術研究開發，帶來市場化的經驗和各種資源，是未來科技成果轉化模式創新的重要方向。水專項淮河項目引入安徽國幀環保和華祺環保等公司加入進行科技成果轉化，高校的原生性技術能夠為企業不斷提供創新源泉，將企業的研發邊界擴大，在具體的轉化過程中，高校研究團隊也可以為技術的進一步研究和后續優化升級提供服務。企業通過參與基礎研發不僅提升了研發能力，也實現了根據市場需求拉動企業研發，最終帶動技術創新和科學研究的科技成果轉化的良性循環。

2 科技成果轉化績效測度與績效影響因素評價方法

2.1 數據來源

為了保證調查數據的準確性，采取問卷調查法，通過設計成果產業化模式績效評估問卷，以水專項淮河項目關鍵技術團隊、研究院和企業的相關負責人為調查對象，開展一對一的半結構式訪談。調查內容涉及技術研發、成果孵化、平臺推廣、聯盟集成和機制保障等水專項關鍵技術成果轉化和產業化的各環節。最終，通過訪談包括高校、研究院和環保企業在內的16項關鍵技術研究團隊，共獲取了78份利益相關人的調查問卷。

2.2 指標構建

2.2.1績效測度指標構建

水專項淮河項目成果產業化模式綜合績效測度主要是站在績效測度的廣度的維度，通過建立綜合性評價指標體系，對成果轉化主體的自身水平、外部效益和發展能力進行評價。相關研究參考文獻[26-28]，從創新能力、轉化支撐、轉化效果3個維度出發，構建科技成果轉化評價體系，對科技成果轉化能力進行評價。根據以往研究，將全鏈式成果產業化全過程績效作為目標層，以發展能力、外部效益和自身效益作為準則層，通過設計訪談問卷來獲取數據。對國內外文獻、著作等進行檢索，選擇使用頻率高的指標，運用德爾菲法(Delphi method)，通過水專項以及環保領域專家咨詢對指標進行調整和重組，最終確定了17個指標(表2)。目標層包括發展能力、外部效益、自身水平3個方面，其中，自身水平反映科技成果轉化主體自身發展狀態和趨勢，包括規模水平和盈利能力2個評價準則共4個評價指標；外部效益反映科技成果轉化發展對經濟、環境和社會的貢獻，包括經濟貢獻、環境效益和社會效益3個評價準則共8個評價指標；發展能力反映水專項科技成果轉化的競爭力以及未來發展潛力，包括技術進步、研發能力和對外合作3個評價準則共7個評價指標。

表2 全鏈式成果產業化模式績效測度變量定義及數據統計Table 2 Definition of performance measurement variables and data statistics in full-chain achievement industrialization mode

2.2.2影響因素指標構建

影響科技成果轉化的因素具有多樣性，隨著內外環境不斷變化，科技成果轉化主體參與程度、支持條件和投入水平均會有所不同，需要針對特定的情境進行具體問題具體分析?，F有研究指出，科技成果轉化的影響因素主要包括技術水平、企業規模、市場因素、人才隊伍、政府行為和推廣機制等方面。為了總結水專項技術成果產業化的具體經驗、分析轉化中遇到的實際問題，在參考前人研究的基礎上，針對成果轉化過程中的技術研發、成果孵化、平臺推廣、聯盟集成和機制保障5個關鍵環節分別選取技術、企業發展、人才和政府行為等方面指標，分析影響水專項科技成果轉化和產業化的具體因素。具體變量如表3所示。

表3 全鏈式成果產業化模式績效影響因素變量定義及數據統計Table 3 Definition of performance influencing factors variables and data statistics in full-chain achievement industrialization mode

2.3 模型設定

由于因變量均是有序且多分類指標，因此，選取有序Logistic回歸來實證考察相關因素對不同類型產業化績效的影響。有序Logistic回歸模型的數學表達式如下：

式中：P為概率；y為因變量；j表示4個不同選項，j=1,2,3,4；xi為影響績效評價的因變量；ɑj為截距；βi為回歸系數，即自變量對因變量的影響程度；i為因變量類別；n為樣本數量。

3 水專項淮河項目科技成果轉化績效測度

目前，國內外有關成果轉化績效測定的方法主要有SFA法、ANP模型分析和層次分析法(AHP)等[29-31]?；谝延醒芯?，在所構建的指標體系基礎上，運用層次分析法測度科技成果轉化績效。由專家對各層次內部的兩兩指標進行重要值評判，其結果用1～9比率標度法來表示，在獲得了某一準則層下各元素的兩兩比較矩陣之后，采用Matlab軟件包來計算判斷矩陣的最大特征值和特征向量，然后將向量W歸一化處理，從而得到準則層各因素權重。由15位領域內專家分別對科技成果轉化的主準則層及次準則層中的單一指標進行權重的打分，并且以權重總和為1的方式，按照主觀意愿分配單一指標的比重。在指標層權重確定的時候采用1～9標度方法，讓專家在兩兩比較準則層中對每一個指標的相對重要性進行賦值，在此基礎上，計算出每個指標相應的權重，再用一致性檢驗來確定指標最終的權重。最后得出所有指標的權重系數如表4所示。

表4 淮河水專項全鏈式成果產業化全過程績效指標權重Table 4 Index weight on full-chain achievement industrialization performance of Huaihe River Water Major Project

由于所選取的評價指標存在量綱上的差異，缺乏可比性。因此，采用線性極值標準化的辦法對指標原始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得出各項指標的標準值，經處理后數據始終處于[0，1]。最后，根據指標權重，計算得出全鏈式成果產業化全過程績效，結果如表5和表6所示。

由表5、表6可知，新型研發機構模式的科技成果轉化績效最好，其次是高校衍生孵化模式和環保企業合作轉化模式。從3種類型的水專項科技成果轉化績效比較看，新型研發機構模式的科技成果轉化規模水平高，研發能力和盈利能力強，產生了較高的經濟效益；與新型研發機構模式相比，高校衍生孵化模式在科技成果轉化中凸顯了更大的技術進步，并且研發能力和社會效益2項績效水平與新型研發機構模式的差距較小。但是，在對外合作績效中，3種轉化模式均表現不佳。

表5 全鏈式成果產業化全過程績效測度結果Table 5 The whole process performance measurement results of full-chain achievement industrialization

表6 全鏈式成果產業化全過程績效評估準則層結果Table 6 Criterion layer results of the whole process performance of full-chain achievement industrialization

可以看出，新型研發機構模式的科技成果產業化可以發揮協同創新優勢，能圍繞特定產品整合科技創新團隊的優勢技術，形成科技成果轉移轉化的規模優勢；通過整合資源、提供成果轉化服務促進不同主體之間，特別是市場主體和非市場主體之間對接，為科技成果轉化提供專業技能支持。高?？蒲袌F隊的科研能力較強，擁有較多的關鍵技術，但在企業管理和市場營銷方面相對薄弱，因此，造成水專項成果產業化過程中，孵化企業的團隊結構缺乏合理配置，通常以研發人員為主，缺少市場營銷、財務管理和人力資源管理方面的人才，對商品化生產和市場化推廣的力度不夠。水專項淮河項目科技成果轉化，開創了企業參與基礎研究及科技成果轉化的新模式。但現階段，企業在技術研發階段參與程度還不夠，不利于技術與市場需求的銜接，增加了技術產業化難度，其自身的科技成果轉化優勢還未完全發揮出來。

4 水專項淮河項目科技成果轉化績效影響因素分析

采取有序Logistic回歸的方法分別建立發展能力、外部效益和自身水平績效3個模型，回歸結果見表7?？傮w而言，模型的擬合度較好，回歸系數的似然比檢驗值也較顯著。

表7 水專項淮河項目全鏈式成果產業化績效影響因素回歸結果Table 7 Regression results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n full-chain achievement industrialization performance of Huaihe River Water Major Project

在技術研發方面，是否連續參與了“十一五”“十二五”水專項對發展能力績效、外部效益和自身水平績效均產生了顯著正向影響；技術產品獲得省部級獎項越多、研究資金占比越大越能顯著提升發展能力和外部效益績效。水專項科技成果轉化推廣是一個長周期、多主體參與的過程，不僅包括研發和中試階段，還包括示范工程、應用工程和產品推廣階段。因此，項目參與的連續性能有助于關鍵技術積累，更好地提升技術成熟度，實現水專項創新科技成果順利轉化落地。

在成果孵化方面，研究團隊是否孵化了環保企業進行水專項成果轉化能顯著提升外部效益績效，說明通過自辦企業可以更好地迎合市場需求，以市場化的運作模式推進技術成果產業化，降低成果轉化成本，提升轉化效益；而對發展能力績效具有顯著負向影響，可能的解釋是研究團隊通過自辦企業對關鍵技術數量、技術獲獎、研發投入等技術進步和研發能力的助力作用并未顯現。通過調研發現，產業化創新平臺內部學術領頭人(PI)團隊通過開發技術和產品，具備商品化生產條件后，引入社會資本或創投形成新企業，由孵化的新企業進行產業化推廣，這種模式能有效實現科技產品快速順利落地，形成有競爭力的市場產品。存在資金短缺對發展能力和外部效益績效產生顯著的負向影響，說明取得良好發展能力和外部效益的科技成果轉化需要更多的資金支持。在科技成果轉化過程中，存在資金短缺情況的轉化主體往往孵化了環保企業且自身資產總額較大、具有一定的規模和盈利能力，在長遠的規劃發展中對資金的需求較大。

從平臺推廣和聯盟集成上來看，成果產業化對技術聯盟發揮作用有較高評價，能顯著影響科技成果轉化績效的各方面，這是因為科技成果轉化不是單一的技術問題，而是涉及需求、定價、開發、設計、推廣等多要素的復雜系統。因此，聯盟集成把單一的水專項技術成果科學、高效地融合到產業化鏈和技術鏈中，依靠高效而成熟的推廣平臺能打通水專項成果從“書架”走到“貨架”的產業化推廣，有助于科技成果順利實現轉化。

在機制保障方面，政府提供的資金支持對水專項科技成果轉化的績效產生了顯著正向影響，獲得地方政府提供的硬件條件支持越多，越能提升發展能力、外部效益和自身水平績效，而擁有科學合理的績效考核體系也能有助于增強水專項淮河項目全鏈式成果產業化的全過程績效?？萍汲晒D移轉化具有很強的環境依賴性，而科技成果轉移轉化政策是環境因素最重要的構成要素[32]?？梢?，政府在科技成果轉化中發揮了重要的推手作用，從資金、制度和激勵等方面推進科技成果轉化，完善市場秩序，使政府的政策支持和對轉化環境優化程度成為影響科技成果轉化的重要因素。

5 結論與啟示

5.1 結論

(1) 新型研發機構擁有較高的規模水平、較強的盈利能力和較多的經濟效益，使該種類型的科技成果轉化全過程績效最高；高校衍生孵化模式的科技成果轉化也具有較高的技術進步水平和研發能力，產生了較大的社會效益；相比之下，作為科技成果轉化的新舉措，由于環保企業關鍵技術的原始積累不足，參與研發程度不夠，導致其市場推廣和獲取經濟效益的優勢還未完全顯現。

(2) 參與水專項項目的連續性、技術的先進性、研發資金占比、技術聯盟的作用、政府提供的資金和硬件條件支持以及績效考核激勵是影響水專項淮河項目績效水平的重要因素。

5.2 啟示

水專項淮河項目的科技成果轉化和產業化具有較高的創新價值，其模式機制和經驗可以為其他科技成果轉化提供重要的借鑒?？萍汲晒D化鏈條中，每個節點、每個主體都不可或缺，企業、高校、科研院所等創新主體都應發揮好各自職責[33]。未來，加快構建以創新平臺為重要載體的生態環境科技成果轉化體系，系統推動生態環境領域科技成果真正轉化落地，還需要政府、市場和科研創新主體的共同發力[34]：1)強化政府引導和政策扶持，優化成果轉化環境。在科技創新成果轉化過程中，離不開政府政策的大力支持。一方面，地方政府要充分發揮自身的引導作用，強化政策扶持力度，特別是對創新型科研團隊建設的扶持，有針對性地為各轉化主體提供相關政策支撐；通過系統布局，統籌協調各類創新資源，實現配置效益的最大化和效率的最優化。另一方面，建立有效的科技人才激勵機制，為科技成果轉化補充創新型人才。2)發揮孵化基金的杠桿作用，積極引導社會資本投入?？萍汲晒D化改革步入深水區，未來的關鍵是廣泛吸納企業與社會資本參與創新，推動校企互聯互通，實現上下游產業鏈的暢通。以市場需求疏通科技成果轉化鏈條，通過改革科研選題機制，構建以市場需求為導向的科研項目，使科研與產業發展銜接更加緊密。3)高校和科研院所要對接環保產業共性核心技術需求，密切加強與區域內環保企業合作，共同開展產學研協同創新活動。通過進一步改進和提升淮河項目成果轉化與產業化創新體系，完善頂層設計，打造創新平臺，理順各保障機制的職能和作用，建立完整的水專項成果轉化與產業化體系的績效評估指標體系，優化和提升成果轉化與產業化創新體系內涵與運行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