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兩區”的生態富民現狀、挑戰及路徑研究

□王建勛，任 亮，賈巨才，郭慧敏，劉 巖

(1.河北北方學院法政學院 河北 張家口 075000；2.河北北方學院生態建設與產業發展研究中心 河北 張家口 075000；3.河北北方學院經濟管理學院 河北 張家口 075000；4.河北北方學院農林科技學院 河北 張家口 075000)

“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即“兩山”理論科學地闡述了經濟發展與生態保護的辯證統一關系，同時奠定了生態富民的理論依據[1]。生態富民具有拓展就業范圍和增加收入來源、提升資源利用結構和改善社區發展環境、保障生態安全和增加民生福祉等多重效應[2]。首都“兩區”在京津生態安全和水資源供應上發揮重大價值，根據現有發展基礎，抓住國家支持區域發展的重大戰略，實現生態富民的長效作用，對京津冀生態保護及區域鄉村振興具有重大意義。

1 首都“兩區”的提出

首都“兩區”是2017 年1 月習近平總書記視察張家口時的重要指示：“張家口要建設好首都水源涵養區和生態環境支撐區，探索一條欠發達地區生態興市、生態強市的路子?！?017 年2 月23 日，習近平總書記在雄安新區規劃建設座談會上提出，要以2022 年北京冬奧會為契機推進張北地區建設，與雄安新區一起形成河北“兩翼”[3]。2018 年12 月《國務院關于河北雄安新區總體規劃（2018—2035 年）的批復》中提到：“要按照高質量發展的要求，推動雄安新區與北京城市副中心形成北京新的兩翼，以2022 年北京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為契機推進張北地區建設形成河北兩翼，促進京津冀協同發展”[4]。2019 年9 月26 日省政府第64 次常務會議審議通過了《〈張家口首都水源涵養功能區和生態環境支撐區建設規劃（2019—2035 年）〉實施意見》[5]。

2 首都“兩區”的生態富民現狀

張家口作為首都“兩區”建設重要區域，地處河北省西北部，是連接京津、蒙晉的交通樞紐，曾作為首都周邊貧困人口最集中的地區，是全省脫貧攻堅的主戰場和決戰區，脫貧攻堅任務艱巨。近年來，張家口市委、市政府全面貫徹落實習近平總書記重要講話和指示精神，依照《中國農村扶貧開發綱要（2011—2020 年）》和《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打贏脫貧攻堅戰的決定》及相關生態扶貧政策[6-7]，制訂出一系列生態扶貧及富民措施，并取得顯著成效?！笆濉逼陂g，得到國家及各部委、省委省政府、京津政府及各類型社會力量的大力支持，持續加大投資力度，累計投資金額58.14 億元，實施了林業建設、光伏發電、風力發電、生態旅游、冰雪運動、特色種養殖及高新技術等各種類型的產業扶貧項目，產業扶貧項目數量高達3 913 個[8]。

2.1 產業帶動貧困戶脫貧規模及效應

產業拉動貧困戶脫貧規模及效應非常顯著。累計參與林業建設的有4.23 萬貧困人口，選聘生態護林員的數量達3.22 萬個，扶貧項目覆蓋的貧困戶數量達14.25 萬戶，約有3.27 萬戶貧困人口從鄉村旅游經營中獲得收益。截至2019 年底，張家口市共有747 個貧困村脫貧，98 157 名貧困人口脫貧[9]。

2.2 生態富民的成功模式

生態富民是五大發展理念在扶貧開發領域的具體體現，是可持續發展的富民模式，注重生態保護與經濟發展的協調統一，注重區域生態資源的有效整合及利用，是符合中國國情的可持續扶貧方式[10]。在張家口脫貧攻堅過程中總結出了6 種典型的生態扶貧及富民模式：一是張家口金融控股集團赤城現代農業示范基地模式；二是省林草局與沽源縣億寶生態農業發展有限公司合作建設的金蓮花產業園模式；三是張家口建行分行林業扶貧金融支持模式；四是河湖長制+生態扶貧模式；五是以新浪集團為首及其他電子商務公司參與的消費富民模式；六是盛源生態惠農養殖扶貧模式。

2.3 生態旅游

生態旅游作為綠色旅游的消費方向，契合了區域可持續發展理念，也迎合了國家綠色發展和美麗中國建設的戰略規劃。近年來張家口打造了一大批生態旅游精品項目，包括號稱中國“66 號”公路的草原天路、崇禮冰雪旅游風情小鎮、萬里茶道、懷安百里洋河濕地綠色生態走廊、萬全玉米及燕麥小鎮、懷來休閑采摘觀光葡萄園、宣化蓮花葡萄小鎮及假日綠島歡樂農場、下花園“蝶戀花”文旅小鎮、涿鹿中華三祖文化旅游區、蔚縣民宿古鎮文化旅游區、陽原泥河灣古文化及風俗民情旅游區、塞北草原公園、德勝新村田園綜合體、十三號村民宿等生態旅游項目。以2019 年為例，張家口全年接待游客達8 605.06 萬人次，旅游收入為1 037 億，同年GDP 為1 551.06 億，旅游收入占GDP 的比值達66.86%。從2013—2019 年，張家口游客數量及旅游業產值均呈現穩定增長的發展態勢，游客及旅游收入年均增長率分別達21%、34%。

3 首都“兩區”的生態富民挑戰

3.1 生態資源保護迫切

首都“兩區”面臨的主要生態環境問題有：自然災害頻發、水土流失嚴重、干旱缺水、草場退化、水域湖泊面積縮小等。隨著城市化、旅游業及設施農業的快速發展，給當地比較脆弱的生態環境帶來較大壓力，引發了更多的生態問題，如景區超載、水源污染、動物棲息地的干擾、地下水的大量消耗、草場生態功能降低等，最終會削弱保障生態安全的效果。

3.2 鄉村村民社會參與能力不強

鄉村村民生產及致富的基本能力包括年齡、性別、智力、思想觀念、知識水平及生產技能。多數鄉村年輕人外出到京津等城市打工，也有為考慮到孩子的上學問題都移居到張家口市內或縣城居住，村里能看到的是一些老、弱、病、殘人群，他們的身體素質較差，接受新觀念及學習新技能的意識能力都不及年輕人，還是以傳統的、陳舊的種養殖方法為主，溝通能力也較弱，再加上已經外出的年輕人返鄉意愿較低，極大地影響了村民經營及社會參與獲得其他增加性收入的范圍及效果。

3.3 社會力量發揮作用不夠充分

在脫貧攻堅中，社會力量已經呈現出重要的扶貧作用，然而也存在著諸多問題。比如，政府與社會力量沒有有效銜接；社會組織主要來自于京津兩地，來自沿海及南方省份較少；參與產業發展及投資項目的社會力量較多，而參與教育、科技、醫療、社會服務的組織較少；社會組織呈現出分散性、單一性的特征，沒有將各種社會力量有效整合，形成最大合力。

3.4 鄉村生態旅游發展滯后

張家口在生態旅游發展中，將大量資金用于重點旅游項目及精品項目的規劃和建設上，而鄉村在發展生態旅游方面具有地理位置偏遠、分布較為分散的劣勢，沒有受到政府的足夠重視，因此受益的是與景區、景點距離較近的鄉村，而離景區距離較遠的鄉村并沒有受益，多數鄉村呈現出空心村的狀況，在旅游規劃與建設上尚處空白，甚至包括一些具有豐富生態資源及民宿文化的鄉村，這樣就會導致鄉村生態資源及民俗文化資源的閑置及浪費。

4 首都“兩區”的生態富民路徑

4.1 大力加強生態資源保護

首都“兩區”需要把生態資源保護放在首位，將生態資源保護好，這些生態資源就會更好地轉化為生態經濟，實現生態保護與經濟發展的和諧統一。

一是要明確政府及主要相關領導在生態保護中的主體責任。加強政府主要領導的生態保護意識及獎罰措施，提升在土地資源、森林、草原、水利、旅游等職能部門的主要領導和負責人的生態保護意識，比如山長制、河長制、湖長制、林長制、草長制、景區長制的推行。二是要創新生態資源健康監測、調查及風險評估方法。比如建設區域生態資源信息技術平臺；采用大數據、遙感、物聯網、人工智能、無人機等現代科技進行生態資源動態監測，提高生態資源動態監測的科技化、智能化、精細化水平。三是要加強生態保護教育。比如加強生態保護政策的普及，提升村民生態保護的積極性；教育村民自覺愛護生態環境，做生態環境的守護者而不是破壞者；樹立愛護生態環境的典型，實施生態資源狀況公開制度，讓村民都有參與生態保護的機會。

4.2 全面提高鄉村村民社會參與能力

廣大村民是鄉村振興的力量之源，也是受益主體。

一是要加強對廣大村民的再教育。比如，從生態環境保護、鄉村振興、農業新技術及與外界溝通等方面，對有自我提高和學習意愿的村民進行再教育；采用移動互聯網及短視頻的形式開展多種形式的教育，提升村民的致富能力。二是要建立起連接村民社會參與的組織或者平臺。通過平臺實現資源及信息公開及共享，實現村民社會參與的自主性、靈活性及民間性目標。三是要呼喚及吸引各類型人才，補充鄉村發展新鮮血液。比如在城市中奮斗的年輕人、已退休的老干部及科技人員、在校大學生及熱愛鄉村事業愿意為鄉村發展作出貢獻的各類人才；同時亟須建立鄉村人才聯絡機構及儲備庫，保持與這些人才的聯絡及互動，用于解決鄉村發展過程中的一切事務及棘手問題。

4.3 充分發揮社會力量作用

社會力量在生態富民上會形成源源不斷的合力，具有深遠的政治、社會及經濟意義。

一是要政府構建社會力量聯絡機構。比如，政府要明確社會力量參與張家口生態富民的對接部門及主要負責人，公開聯系方式，建立社會力量溝通渠道；構建社會力量人力資源庫，定期保持與各類社會力量的交流；根據各個縣域經濟發展需要主動對接各類社會力量參與，同時給予交通、人力及經費上的配合及支持，增強社會力量參與的動力及熱情。二是要擴大社會地域范圍。比如，動員更多地域如國際及港澳、國內沿海地區及南方省份等社會力量參與；同時將各類社會力量有效歸類及整合，形成社會力量的強大合力，提高參與效能。三是要擴大社會力量參與范圍。將主要參與生態產業及項目投資擴展到各個縣域發展所需的政策宣傳、醫療、鄉村教育、科技傳播、社會服務及市場服務等多個領域。

4.4 全方位推動鄉村生態旅游發展

發展鄉村生態旅游對保護鄉村生態環境、提高村民文化素養及認知水平、推動鄉村社會、文化及經濟發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一是要政府擔當起鄉村生態旅游的主要引領者。政府要針對各個縣域鄉村發展的實際情況，制訂出鄉村生態旅游規劃方案及實施路線。對具備生態旅游條件的鄉村，多方吸引資金投入，將鄉村人居環境治理與旅游發展相統一，按照“一鄉一特”“一村一品”來規劃和建設，打造出具有特色的生態旅游小鎮及鄉村。二是要優化鄉村生態旅游道路交通網絡布局。比如，可以借鑒太行一號旅游公路建設思維，將路、景、村、業有效連接，打造鄉村生態旅游道路帶，充分地拉動地理位置偏遠、交通信息閉塞、人員流動缺乏的落后鄉村，把道路的連接作用發揮到最大，形成一次投資、永久受益的鄉村旅游發展新局面。三是要加強新農村建設，打造美麗宜居鄉村。比如加大空心村治理力度；根據各個鄉村的村容村貌、地形、地貌條件，保護好鄉村已有生態和歷史文化遺產；大力推進村內道路建設、垃圾處理、污水處理、廁所改造、綠化、美化等工程，要不斷豐富鄉村文化及公共體育娛樂生活。

5 結束語

首都“兩區”應以可持續發展理念、綠色發展理念、“兩山”理論為指導，充分借鑒國內成功的生態富民經驗及做法，立足當地發展實際，注重各個縣域的本身優勢及縣域之間的差異，因地制宜，分類施策，充分利用好各種類型的社會發展力量，調動好廣大村民的參與性，加大鄉村生態旅游投資及發展力度，最終實現生態保護與生態富民持續協調統一發展的鄉村振興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