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山”理論的“意象”對農資人大有裨益

《中國農資》評論員 趙光輝

4月末，筆者在《農田保護是一場耕地質量革命》這篇評論原稿中寫道“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是立象以盡意的方向指引”。一個年輕同事問“立象以盡意”是什么意思?？磥磉@句話不夠通俗，我就改掉了。但“立象以盡意”是個非常有內涵的觀念，對農資行業深入理解“兩山”理論很有幫助，對農資人服務“三農”也大有裨益。

“立象以盡意”翻譯成今天的話就是：用具體可感的形象（象），來表達思想、情意（意）。通俗點講，類似大家平常說的“打比方”的表達方式。但這句話誕生在2000多年前，是孔老夫子在總結《易經》時說的一句話，說古人用確立《易》象的辦法來充分表達自己的意念。經過2000年的發展，“立象以盡意”從《易傳》的哲學總結，又發展出一種“意象”美學。這個把意和象融合的美學方法對中國古代詩歌的創作影響巨大。比如大家都熟悉的柳宗元的《江雪》“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這里面的景象都包含著作者的意緒。其實，意象并不高深，“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沒有一句人的形象，但哪個中國人不懂這意象？

更重要的是，“立象以盡意”不僅僅是屬于詩人歌吟的技巧，還是領袖人物表達深刻思想的常用修辭。這種意象的表達具有以小喻大、以少總多、由此及彼，由近及遠的特點。才情充沛又心連大眾的革命領袖，都非常善于運用“意象”，用生動形象、個性鮮明的常見事物，向人民大眾表達深刻的革命道理。比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八個字沒說革命一個字，卻道盡了革命的真理！“星火”之小與“燎原”之大成巨大反差，但這個“星火燎原”的過程給人巨大的信心和鼓勵:這個景象老百姓太熟悉了，一旦把這個生活中常見、確定的現象“點燃”，它就會化作革命群眾心中無比堅定的信念。

“兩山”理論的修辭表達，也是“立象以盡意”的一個典范：意象貼切，通俗易懂?！熬G水青山”是人人向往喜愛的自然景觀，又是經過我們保護建設而來的健康生態、優美環境的象征；“金山銀山”是中國人都懂的巨大財富的象征。通過我們努力，把自然環境和經濟發展協調好了，高質量發展的經濟模式，永續利用、可持續發展的資源環境就像是永不枯竭的金山銀山。

“兩山”理論選用了意象，但選擇非常嚴謹。一方面，在闡述“綠水青山”價值時，“兩山”理論沒有說“綠水青山就是搖錢樹”，也沒有說“綠水青山就是聚寶盆”。因為在中國的文化語境中，“搖錢樹”和“聚寶盆”是一種財富，但更多代表的是人的運氣或者蔭澤，與人自己的選擇、操持、努力沒有多少關系。而這顯然不是“兩山”理論的內核，也不是“兩山”理論倡導的方向；另一方面，在咱們中國還有個文化意象叫“坐吃山空”。中國人都懂，財富再多，但如果不會持家、不會管理，如果喪失意志、不再奮斗，照樣有山窮水盡的那一天。所以，“金山銀山”的意象還包含有不斷奮斗、始終保持的告誡意味?？梢姟熬G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不僅通俗生動，更重要的是還貼切準確——不論是象的含義，還是意的闡發，都不存在歧義。還有像“抓鐵有痕、踏石留印”，“象”生動形象、動態有感，“意”自然歸結到腳踏實地、真抓實干、留下實績。外國人看了可能不懂，誰能有這樣的手勁和腳力？但在有武術、武功文化的中國，誰都能懂，還印象深刻。這比從定義到定義、從概念到概念的表達，難多了。這些看似尋常卻非凡，需要深厚的功底。歸根到底，“象”是一種文化芯片，“意”是這種文化浸潤下的心領神會。而創造出思想深邃、形象易懂、易于傳播的“意象”表達，就要看功力了。

“兩山”理論是農資行業新時代發展需要始終遵循的方向指引。我們不僅需要學習他的思想，還需要領會他的表達，從中汲取更多的文化營養。要知道，農資人與廣大農民接觸最多、感情最深、服務最細，領悟和學會了“兩山”理論的精髓以及意象表達，在日常工作中，一定會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