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時期廣州圖書館事業探析

丁 麗

我國近代圖書館始建于20世紀初即清末“預備立憲”時期。辛亥革命后，圖書館事業得到迅速發展。近代圖書館旨在開放，在于為全民族培養人才服務。1918年，沈紹期在調查全國圖書館情況時指出：“圖書館之性質不在培養一二學者，而在教育千萬國民，不在考求精深之學理，而在普及國民教育?！盵1]157-158從清末到20世紀二三十年代，我國圖書館事業已形成良好格局：公共圖書館和學校圖書館并列，官辦圖書館與私人圖書館并存。據中華圖書館協會調查，1925年全國大學圖書館、學校圖書館、通俗圖書館、公立圖書館等共有509所。1927年至抗戰前夕，圖書館事業得到了長足發展。1930年，教育部調查數據表明，全國共有圖書館2935所。至全面抗戰爆發的前一年，民國圖書館事業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1936年，教育部統計各類圖書館共有4041所[2]4。1937年抗戰全面爆發后，圖書館事業遭到極大破壞。本文主要探討民國時期廣州圖書館事業的發展，以中山大學教育研究所1936年的考察報告為主要依據，比較當時廣州七大圖書館的優劣。

一、廣州圖書館概況

1936年8月，中山大學教育研究所擬將所中圖書室整理改進，故派人就廣州各大圖書館加以精密考察，主要訪問廣州市規模較大、藏書較富、辦理較為完善者，即中山大學圖書館、嶺南大學圖書館、國民大學圖書館、廣州大學圖書館、勷勤大學教育學院圖書館、廣東省立廣雅中學圖書館、市立中山圖書館。上列七館中，包括大學圖書館4間，獨立學院圖書館、中學圖書館及公共圖書館各1間。主要考察藏書、人員、經費設備、閱覽出納、購訂登記、圖書分類及編目、雜志報紙、典藏、出版物等方面，各館概況如下[3]879-898。

中山大學圖書館：該館自清末兩廣優級師范時代遞衍至今，垂三十年，1935年遷往石碑，因新館舍未建筑，乃臨時借用工學院教室作為館址之用。藏書30余萬冊，其中古書18萬冊、中日文新書8萬余冊、外國文書3萬余冊、中外雜志2000余種，共10萬余冊，報紙尚未統計。該館總館有24人，各分館合計10余人，共約40人。分館分類較細，包括文學院圖書館、理學院天文臺圖書閱覽室、理學院物理系圖書閱覽室、理學院化學系圖書閱覽室、理學院生物系圖書閱覽室、理學院地質系圖書閱覽室、法學院圖書分館、工學院圖書閱覽室、醫學院圖書閱覽室。工作人員薪資最高者（除館長外）150元計2人，最少者40元計3人，平均為70余元。該館設備多沿用舊有者，新增置設備較少。閱覽時間周一到周五，每日上午八時直至晚間九時，星期六上午八時至下午五時，星期日下午一時至晚間九時。出納時間，星期一至六均每日上午八時至下午五時，星期日停止出納。

嶺南大學圖書館：該館成立已有20余年，館舍地方狹窄，館外環境尚佳。館內藏書總計18萬余冊。該館工作人員除分館外共16人，另有工讀生若干。工作人員薪資除館長外，最高者150元，最少者45元，平均為70余元。全年經費共6萬元，內購書費4萬元、行政費2萬元。設備方面，大致尚佳。閱覽時間，星期一至六每日上午八時至下午一時，二時至五時，晚間七時至十時，星期日下午二時至五時，晚間七時至十時，但晚間及星期日只開放閱覽，停止出納。

國民大學圖書館：該館成立于1927年，現時館舍系將舊有房屋暫用，位置靠近學生課室，另一邊為校外曠地，風景頗好，惟靠近粵漢鐵路，火車過時難免嘈雜，尤以煤煙漫天，殊感不適。該館藏書數量共約4.2萬冊，工作人員6人，另工友4人，薪資數目館長100元，主任80元，其余40元者2人、26元者2人，工友每名16元。該館全年購書費6000元，行政雜志費未有統計。設備上因經費關系，亦甚簡單，僅足應用。開放時間星期一至六每日均自上午八時直至下午四時半，晚間及星期日停開。

廣州大學圖書館：該館成立于1928年，現時館舍為上下共三層之新式建筑，第二、三層用作館舍，樓下為課室，地點居全校中心，前臨校園，環境尚佳。該館藏書總數共4.052萬冊，內中文37750冊、西文2302冊。工作人員共4人，內主任1人。薪資方面，最高者60元，最低者30元，平均為40元。該館全年經費總數1萬元，內購書費6000元、行政費4000元。設備方面，1932年新建館舍，全部家具均重新購置，為圖書館之標準設備。開放時間，星期一至六每日上午八時至十一時，下午一時至三時半，晚間六時至九時半，星期日停開。

勷勤大學教育學院圖書館：勷勤大學為前市立師范升格而成，勷勤大學圖書館亦為前市立師范圖書館擴充結果，歷史已有十余年，現時館舍即在市師舊址，房舍頗不合用，不久將遷至新校舍。目前，因房舍狹小，故采用分館制，包括文史系圖書室、理化系圖書室、博地系圖書室、教育系圖書室及附中圖書室，總館只為普通參考閱覽室及編目辦公室之用?，F時藏書總共約3萬冊，工作人員7人，薪資最高者80元1人，其余均50元。圖書館設備多沿用市師時代舊物，甚為簡陋。每日開放時間自上午七時半直至下午六時。

廣東省立廣雅中學圖書館：該館自清末廣雅書院時代衍變至今，已有30余年，現時館舍為上下共兩層之新建筑，外部為宮殿式，面積30余井。前有荷池，池上貫以石橋，館旁環以花竹，館之兩側為宿舍及課室，學生往館亦頗便利?，F時藏書總數6萬余冊，工作人員連主任共5人，另有工讀生13人。館員的薪資，除主任外，一律50元。該館全年定期購書費2600元，什費及臨時購書費每月150元。設備方面大致尚合用，其中特色者有：出納臺，系鋼根二合土建成加以意大利批蕩者；柚木古書柜，系廣雅書院時代特制者，甚為名貴；鐵制書架，可減少蟲蝕，又能防火。圖書館開放時間，每日上午八時至十時，下午十二時至四時，晚間五時至七時。該館附屬事業有時事問題研究室及圖書館學研究室二種。時事問題研究室系將有關時事之書籍雜志搜集起來，并將一部分報紙按日剪貼分類存查，此工作由工讀生處理。圖書館學研究室為輔助學生課外活動組織之一，除初中一年級生外，各級學生均可報名參加，每星期上圖書館學功課二小時，約每月實習一次，室內即將圖書館學書報搜集一處，任由會員閱覽，看管工作亦由工讀生擔任。

市立中山圖書館：廣州中山圖書館是旅美、加等國粵籍華僑為紀念孫中山先生而集資興建，1933年建成開放，名為廣州市市立中山圖書館[4]31。該館是獨立的公共圖書館，受市教育局管轄?！梆^舍為特建之新式圖書館用屋，外部為宮殿式，甚為宏壯，館址原為廣府學宮舊址，估計甚多，風景幽雅，交通方便。館內入門處為貯物室，其右為事務辦公室，再入正座為期刊日報閱覽室，系開架式，本室之左為普通閱覽室及出納處，其右為兒童閱覽室，后座為典藏部辦公室與二樓后座及右側之書庫相連。二樓正中為一圓形走馬樓，此處擬放美術品，左則為革命文庫及市政文庫，前座為各種辦公室及會客廳。樓下東南隅則雜志貯藏室在焉?！盵5]897該館所藏書籍雜志達15萬余冊，工作人員連館長共25人，館長月薪200元，其余最高者150元，最低者30元，以50元人數最多。全年行政經費2.7萬余元，另有購書費未計。設備方面，建筑價值達30余萬元，內部設備均依照圖書館設備標準。開放時間，星期一至五均自上午八時至晚間十時，星期六上午八時至下午五時，星期日下午二時至晚間十時。書籍只準在館內閱覽，概不借出。

二、館長談話

此次考察，每至一館，即行拜見館長，綜覽全館一周后，提出問題請館長答復。七大圖書館館長談話要點如下[6]882-899。

中山大學圖書館：館長杜定友對于該館工作指出：“圖書館事業，對于學術與教育關系甚大，廣東方面文化工作甚為落后，亟待加以發揚。我希望以本校圖書館做起，漸次推廣全省圖書館事業，以負發展南方文化一部分的責任?！睌M以一年為該校圖書館整理期，在一年內計劃“一面趕建館舍，一面將藏書徹底點查”，同時擬成立館務會議，定期開會，輔助館務進行，并對主館與分館職責進行劃分，即主館擔任購訂、登記、編目等一般事務，分館負責各科的名著介紹、雜志索引、日報剪貼及資料搜集等工作。

嶺南大學圖書館：館長譚卓垣前數年赴美留學，專攻圖書館學，其博士論文為清代圖書館發達史，已在商務印書館出版，去年返國復任館長職務，此次接受訪談時指出：“圖書館這件事是值得我們做的。就文化與教育方面說，就是便利研究。學術門類繁多……但能將研究之材料整理起來，則對于學術研究上亦有莫大之貢獻?！苯又种赋鏊饕闹匾?，同時提出因經費困難導致新書太少，故將所藏雜志編制完備索引，以補救參考資料之不足。該館為了編制索引，人員頗感不足，乃與工讀委員會商定，用工讀生20余人，來館助理編制雜志索引及其他工作。但即便如此，圖書館工作甚為繁雜，工作人員還是欠缺。關于館舍和失書問題，譚館長指出：“本館現時借用課室作館舍，館內各部殊欠聯絡，不適用之點尚多。即以書庫而論，地位靠近閱覽室，出入太易，雖然入庫者限于教員及四年級同學，但亦不免時有失書，故下學期擬將書庫搬到樓下?！薄罢f到失書，為任何圖書館所不可免者，所幸本校與外界相隔，學生不多，分子純粹，故有時書雖失去，偷書人將書用完時亦有由郵寄返原書者……惟本館對于書庫仍主張嚴密保管?！弊詈?，譚館長指出今后的工作計劃即增開參考指導部、遷移書庫裝設書機、籌建館舍、編制政府公報索引、編制本市各大圖書館聯合目錄。

國民大學圖書館：該館館長為李青一先生，此次參觀適因事未返，由館務主任蔡光玲君代表接見，有如下之談話，大意謂：“本館現時最大之缺點為館舍不適用，建筑陳舊，地位近鐵路，煙塵太多，館內各室欠聯絡，辦事多窒礙。其次缺點則為西文書籍太少，此因經費關系，若經費充裕則此點自不成問題?！攫^今后計劃有四：籌建館舍、趕印書本目錄、請學習增設圖書館學科目，并指導學生利用圖書、擬恢復館刊并出版其他圖書館學刊物?！?/p>

廣州大學圖書館：館長何多源先生對于館務有如下之意見：“本館因歷史太淺，藏書不多，尤以高深未見豐富，現藏西文書籍中多屬通行教本及詞典叢書，對于專門研究材料尚嫌缺乏。其次，本館館舍雖屬新建，惟面積不廣，地方窄隘，甚不敷用。好在設備方面，自1921年建館舍時重新購置，各種用具尚合圖書館標準。且現時工作人員皆曾受圖書學專業訓練，故管理方面尚稱得法?！焙勿^長指出該館的工作方針即管理圖書須嚴密依照最新之圖書館學方法；選聘館員須根據專門圖書館學之智識與經驗；活用館中圖書，注意閱覽指導；布置雅潔環境，使閱者來館讀書較家庭為舒適，以增進修學效能。關于圖書館的工作計劃又指出，請求學校撥款訂購各科基本參考圖籍；擴充館舍；繼續出版本館季刊；隔年開設一次圖書館管理學課目。

勷勤大學教育學院圖書館：館長尹文治先生在接受訪談時指出：“目前，圖書館事業尚未發達。本館經費、人才兩感不敷，許多工作不能進行。本館現因館舍狹陋，乃采分館制，將大部分圖書分類放各分館，使學生不致集中一處，管理上較為便利。惟本館現時困難尚多，如設備不適用，人員太少等，以致字典式卡片目錄亦未編制，雜志尚待整理，凡此種種均屬缺點之較著者。但本校各學院現在籌備遷校合并中，將來遷校后對于圖書館將有適當處置，上述困難之解決，到時當有辦法也?！?/p>

廣東省立廣雅中學圖書館：館長梁可正先生指出該館為周密起見，對于圖書登記采用卡簿兼用，工作中的缺憾是什志、小冊未有整理，經費不能獨立，工作人員太少等等。梁館長提到廣雅中學圖書館的一個特點就是組織了圖書館學研究室及時事問題資料室以輔助學生求學，因為“現時圖書館事業尚未發達，一般人甚少圖書館學常識”，開設這兩個研究室可以“使學生獲得圖書館學智識，并可利用圖書館修學”。最后，闡述了今后的工作計劃即完成字典式書目及什志目錄；編制善本古書分析卡；選購優良文藝讀物；搜集國內期刊；重要圖書酌購復本；與全校導師合作，實施圖書館教育指導制，解答學生讀書難題；與校外圖書館聯絡，使本校員生可利用他館讀書；至相當時期公開本館，使之社會化、民眾化，實施以圖書館為中心之擴充教育。

市立中山圖書館：該館館長為伍智梅女士，此次參觀，伍館長適因事進京，由典藏部主管干事斐慶余先生接見，他指出該館的特點是設有市政文庫和革命文庫，因為該館是由市政府所建，故專門搜集市政資料公開閱覽，又因為廣州市為革命策源地，故開辟革命文庫。斐先生又談到中山圖書館的優點即建筑比較完善，人員亦足應用；在用人方面，該館設法選聘對于圖書館學有興趣及有社會教育眼光之人；在閱覽方面，使有經驗館員指導民眾閱覽，并成立民眾讀書會；在典藏方面，對于書庫內之溫度濕度等衛生事項頗為注意。同時，也認識到該館的缺點即對專門雜志利用尚少，現藏雜志只是最近三年來者，對以往刊物則不能供應；經費時有拖欠，許多事業未能推行。

三、七大圖書館優劣

各館歷史以中山大學圖書館及廣東省立廣雅中學圖書館為最長，均有三十余年，市立中山圖書館為最短，僅有三年。館舍方面，以市立中山圖書館為最好，廣雅中學圖書館和廣州大學圖書館亦有特建館舍，其余各館均感不適用。藏書數以中山大學圖書館最多，達30余萬冊；嶺南大學圖書館18萬、市立中山圖書館15萬，較次之；勷勤大學教育學院圖書館最少，僅有3萬余冊。工作人員以中山大學圖書館最多，約40人；市立中山圖書館次之，計有25人；廣州大學圖書館最少，僅有4人。若以藏書數與用人數的比例來看，則市立中山圖書館為最寬，平均每人管理圖書6000余冊；嶺南大學圖書館與廣雅中學圖書館最嚴，平均每人管書1.1萬余冊，工作較為忙碌。職員薪資以中山大學圖書館、嶺南大學圖書館為最高，平均每人70余元；國民大學圖書館、廣州大學圖書館最低，平均為40元。經費除中山大學圖書館、勷勤大學教育學院圖書館及國民大學圖書館之行政費、市立中山圖書館之購書費未有統計外，以嶺南大學為最多，每年購書費4萬元、行政費2萬元；廣雅中學圖書館最少，每年購書費2600元、行政費1800元。設備方面，市立中山圖書館、廣雅中學圖書館、廣州大學圖書館均適用，余則平常，勷勤大學教育學院圖書館最差。開放時間以市立中山圖書館為最長，一周共開放86小時；國民大學圖書館最短，一周開放51小時。借書冊數除市立中山圖書館不借出外，以嶺南大學圖書館為最寬，國民大學圖書館最嚴。關于失書問題，以中山大學圖書館及嶺南大學圖書館失書較多，因準許入書庫緣故，其他各館絕少失書，但市立中山圖書館雖無失書，而雜志、日報每被翻爛。在附屬事業方面，中山大學圖書館、嶺南大學圖書館及勷勤大學教育學院圖書館均有?？品逐^多處，廣雅中學圖書館設有時事資料室及圖書館學研究室，市立中山圖書館設立民眾讀書會，國民大學圖書館和廣州大學圖書館無附屬事業。在出版物方面，以嶺南大學圖書館之中文雜志索引及廣州大學圖書館之圖書編目法與書評索引等書較有學術價值。

總之，七大圖書館的優點大致為中山大學圖書館藏書豐富；嶺南大學圖書館有工讀生勷助，可多做推廣工作；國民大學圖書館工作人員甚為負責；廣州大學圖書館設備適用，且工作人員均曾受專業訓練；勷勤大學教育學院圖書館分館制辦法良善；廣東省立廣雅中學圖書館設備適用；市立中山圖書館亦為設備完善。中山大學圖書館之缺點未詳，其工作頗受指摘，其他各館的缺點即嶺南大學圖書館館舍不好，書庫管理難，失書易；國民大學圖書館館舍不合用，且西文書少；廣州大學圖書館館舍狹隘，歷史淺，高深書籍少；勷勤大學教育學院圖書館館舍簡陋，經費不足，且字典目錄尚未編制；廣雅中學圖書館工作人員少，工讀生需要指導，雜志又未整理；市立中山圖書館歷史淺，雜志缺乏，經費有拖欠，做事困難[7]901。

四、廣州圖書館事業發展趨勢

根據調查者與廣州七大圖書館館長的談話可以看出廣州圖書館事業發展的趨勢，包括各館工作方針、整理工作計劃和推廣工作計劃[8]901-902。

各館工作方針：中山大學圖書館工作方針，在整理一年然后做推廣工作；嶺南大學圖書館在整理材料以便研究，并開放讀書機會；國民大學圖書館在廣博的搜羅，精密的整理，充分的活用，經濟的處置；廣州大學圖書館在管理依照圖書館學方法，用人根據圖書館學學識與經驗；勷勤大學教育學院圖書館在用分館制以補救館舍缺憾；廣雅中學圖書館工作方針，謂圖書館工作關鍵在開始時即慎始；市立中山圖書館在用人方面注意圖書館學興趣及有社會教育眼光者。

各館整理工作計劃：中山大學圖書館的整理工作計劃為點查書籍，成立館務會議，總館做一般的事務工作，分館做學術的參考工作；嶺南大學圖書館準備遷移書庫，裝設運書機，將來籌建館舍，增辟參考指導部；國民大學圖書館計劃籌建館舍，編印書目，恢復館刊；廣州大學圖書館將擴充館舍，增購圖書，布置幽雅環境，指導活用書報；勷勤大學教育學院圖書館整理計劃在遷校后決定；廣東省立廣雅中學圖書館在完成數目，搜購圖書；市立中山圖書館在指導民眾閱覽，注意書籍典藏。

各館推廣工作計劃：中山大學圖書館希望以該館做起，漸次推廣全省圖書館事業，以負發展南方文化一部分的責任；嶺南大學圖書館計劃繼續編制雜志及日報索引，籌編政府公報索引，擬編廣州市圖書館聯合目錄；國民大學圖書館擬請學校增設圖書館學課目；廣州大學圖書館繼續出版該館季刊，隔年開設圖書館學課目一次；勷勤大學教育學院圖書館未有推廣工作計劃；廣東省立廣雅中學圖書館準備繼續辦理圖書館學研究室及時事研究室，今后擬實施圖書館教育指導制，并與校外圖書館聯絡，及開放圖書館實施擴充教育；市立中山圖書館計劃繼續辦理市政文庫、革命文庫及民眾讀書會。

五、結語

近代創立公共圖書館肇端于清末，初具規模則是在民國初年。作為國家圖書館的京師圖書館，開館于1912年8月，當時已成立的省立公共圖書館中就有廣東圖書館，成立于1912年4月[9]239。到抗日戰爭全面爆發前，民國圖書館事業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本文主要依據1936年的調查報告，對當時廣州市規模較大、藏書較富、辦理較為完善的七大圖書館的優劣進行考察。通過分析民國時期廣州七大圖書館的概況得知，當時廣州圖書館事業發展很快，圖書館事業很受重視，調查者指出：“查圖書館在教育上之重要，與教育程度成正比例。幼兒之教育全在游戲室中，稍長則教室居重要地位，中等程度學生之教育，則教室、自修室與圖書館將鼎足而三，大學初級生則教室與圖書館將各占其半，及至高年級則教室漸不著重而圖書館占主要地位，至研究工作則圖書室之獲得將居首位可無疑也?！盵10]905這說明，民國時期人們已經認識到圖書館作為國家文化公益事業對于全面教育的重要性。因此，廣州圖書館將繼續其整理和推廣工作，擴建館舍、增加藏書、擴招人員、提高經費、保護典藏、改進登記、編目、索引等工作方法，繼續開展附屬事業及出版工作，努力發揮圖書館的重要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