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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體育故事的記憶載體、社會價值與傳承路徑
——以戚繼光藤牌抗倭故事為例

2022-02-02 18:14廖建媚
體育科學研究 2022年4期
關鍵詞:戚繼光平潭記憶

廖建媚,陳 萍

(1.廈門理工學院體育部,福建 廈門 361024;2.寧德師范學院體育學院,福建 寧德 352106)

記憶是一種集體社會行為,現實的社會組織或群體都有其對應的集體記憶。許多社會活動為了強調某些集體記憶[1],常常通過紀念儀式和身體實踐兩種方式來維持和傳遞[2],以強化某一人群組合的凝聚。在華夏五千年文明中,使人民自豪的不只是豐富的“歷史文獻”,更應該是各地人群長期交流、交鋒下產生的以各種媒介所表達的“歷史記憶”,包括被視為“民族神話傳說”“民間故事”的那些記憶。[3]這些歷史記憶在表層敘述體制上,呈現模式化的民間敘事特征,在深層文化背景上,體現出民俗信仰、人民觀念等復雜文化因素的影響。例如,鄉土社會儀式中身體運動展演所具有的保持歷史記憶、傳遞記憶功能和強化族群認同的作用[4],鄭成功驅荷復臺及寓兵于農在廣大人民中所形成的歷史記憶與所形塑的歷史心性[5],海峽兩岸宋江陣參與者的個體記憶與集體記憶在其身體展演和故事敘事過程中所形成的多元化認同觀[6-7],都體現了歷史記憶和英雄傳奇故事的滲透與影響??v觀國內外文獻,人類學、社會學領域對于記憶與認同已有豐碩的研究成果,身體運動展演能夠形成集體記憶和歷史心性的觀點雖已被學界認可,但針對體育敘事學領域涉獵相對較少,從微觀記憶視角結合口述史的研究更少。

近年來,中國日益強調文化的重要性,強化人民對文化的“記憶”和文化的“傳承”,以促進“身份認同”,助力國家與民族的團結。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推動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講好中國故事,……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8]民間體育故事是勞動人民創造并廣泛傳播的與體育有關的民間文化記憶,這些故事作為古今中外教化世人的重要教育文本,可以展示中華文化魅力,弘揚民族傳統文化精神,傳播中國智慧。但是,目前相關研究不多,本文以戚繼光藤牌抗倭故事為研究對象,闡述民間體育故事的文化表征、傳承機制和傳播路徑,對于弘揚傳統文化經典,教育廣大青少年了解歷史,培養其愛國主義精神,具有極強的現實意義。同時期望為后續民間體育的保護、傳播及發展提供案例參考。

1 民間體育故事的形成基礎

平潭簡稱“嵐”,地處福建東部海域,因其位置的特殊性,在交通和軍事上具有重要地位,是歷代朝廷所重視的海防戰略要地。明嘉靖年間,福建倭患嚴重,戚繼光奉命率精兵入閩抗倭,先后至寧德橫嶼島、福清牛田、莆田林墩,斬倭數千人,搗毀福建三大倭巢。[9]266“藤牌操”也稱“藤牌舞”[10],素有“中國第一軍事體操”之稱,是平潭海防史的見證者之一。關于藤牌操的起源,根據現存文字記載和坊間傳聞,普遍認為是戚繼光當年在福建和浙江沿海一帶抗擊倭寇,用藤牌以名為“鴛鴦陣”的陣法訓練“藤牌軍”所創。后來,這種軍事訓練手段和戚繼光藤牌抗倭故事在平潭民間流傳開來,成為當地人民強身健體、娛樂表演的一種方式。

2 民間體育故事的記憶載體

福建民間流傳著許多關于戚繼光“藤牌軍”抗倭的記憶。記憶是構成人們身份認同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11]經由記憶構建的身份認同是集體得以存在的基礎,這也是文化記憶的一種重要表征形式。[12]文字、民俗和空間象征形象是文化記憶的重要媒介和物質載體,它們既是文化記憶的保存方式,又對社會記憶的形式產生深刻的影響。戚繼光藤牌抗倭故事正是通過上述三種載體“記憶文化”,延續地域、族群和國家記憶,形塑人民文化認同,下文從上述三個維度進行具體論述。

2.1 文字

文字反映著人們的心理狀態、性格特征、思維方式、情感體驗、價值取向[13],為記憶提供“數據庫”存儲空間,方便記憶的提取和保存。福建民間有許多頌揚戚繼光藤牌抗倭的童謠和詩歌。童謠“戚我爺,戚我爺。爺未來兮民咨嗟,爺既來兮,兇妖蕩盡,草木生芽。欲報之德,昊天無涯。愿爺孫子兮,為公為公,永定國家”[14]114;“月光光,唱西塘,騎杉馬,過杉塘,杉塘水深飛過渡,將軍姓戚名繼光。身騎大馬背大刀,率領三軍守海疆,海賊打個死翹翹,戚將軍威名四海揚”。[15]古詩“生我兮父母,長我兮疆土。生我不辰兮,疆土多故;奠我再生兮,維戚元輔。于皇元輔兮,允文允武;繄我今日兮,漢儀復睹”[14]111;“三百年來,我華夏,威風久歇。有幾個,如公成就,豐功偉烈。拔劍光寒倭寇膽,撥云手指天心月。至于今,遺餅紀征東,民懷切。會稽恥,終當雪;楚三戶,教秦滅…”[16]155。這些詩詞歌賦概括了戚繼光東征西討的戰斗生活,暗喻其抗倭斗爭的艱難困苦,表現了戚繼光抗倭報國的赤誠丹心和豐功偉績,表達了人民對他的高度認可與贊揚。

2.2 民間習俗

民間習俗為記憶提供了物質化的延伸,傳遞著國家和民族的認同方式和認同標準。福建民間從明代至今保留著一些習俗,與當時戚繼光在福建東南抗倭有密切的歷史淵源。相傳為支援戚家軍連續作戰,使北方將士克服水土不服問題,平潭和福清人民對戚家軍干糧山東燒餅的制作工藝進行了改良,并用細繩結扎成串便于行軍攜帶,這就是福清名小吃“光餅”的雛形。后來,福建民間為紀念戚繼光抗倭之功,將這種燒餅命名為“光餅”?!肮怙灐辈粌H寄寓著福建人民對抗倭英雄戚繼光的無限景仰,是福建人民擁軍支前優良傳統的重要體現,而且已經成為福建的鄉土標志,體現了人民的愛國、信仰與鄉愁。

2.3 空間象征形象

空間象征形象是文化記憶的物質化載體,代表著一個群體對待世界的情感、態度和價值觀。民間故事具有傳播的地域性,它們的發生與空間場所密切相關,在地域內部流傳的過程中和地域空間產生各種聯系,形成空間記憶。一方面是與物質實體如刻碑、廟宇、雕塑等發生關系,這些實體就是民間故事在一定空間范圍內形成“實體化”的記憶載體;另一方面則是與空間的文化符號互相影響,主要是將故事中的情節、人物等與該區域的地名聯系起來。[17]這些物質實體或文化符號都屬于文化記憶的象征形象。關于“戚繼光藤牌抗倭”故事中流傳下來的歷史遺跡、地名等空間象征形象很多。福州于山頂、莆田林墩、平潭、福清境內均建有戚公祠,另建有戚繼光紀念館、陳列館。以勒石或塑像的形式紀念和傳揚戚繼光的英雄事跡。[16]71泉州惠安為他樹碑立傳、建有“崇武古城”,褒獎戚繼光在東南沿??箵糍量?、蕩平倭患。福建百姓把與“戚繼光藤牌抗倭”有關的街、路、井等,以戚繼光的名字命名,此外,寧德樟灣村、莆田黃石鎮[16]157和福清瑞巖山上等留有多處戚公井。

3 民間體育故事的社會價值

記憶與認同相生相伴。文化認同“是人類對于文化的傾向性共識與認可。這種共識與認可是人類對自然認知的升華,并形成支配人類行為的思維準則與價值取向”[18]。

3.1 保境安民的時代需要

民國時期的平潭潭城鎮下轄大路頂莊、右營、江仔口和后圍幾個自然村。大路頂莊當時分為上大路頂和下大路頂兩部分,共有七百多戶居民,其中尤以蔣氏、林氏、李氏、陳氏族群人丁興旺,實力雄厚。不同宗族之間常有因爭奪地方資源而發生沖突的情況。據田野調查獲悉,平潭藤牌操基本上以家族世襲、言傳身教、師徒傳承為主要傳播形式。近年來由于傳承困境,逐漸打破“世襲傳承”“傳內不傳外”和“傳男不傳女”的門規約束,傳授給外族人和女性。雖然傳習藤牌操的人隨著社會變遷不斷改變,但關于藤牌操的記憶和認同卻從未改變。藤牌操對于一代代傳習人的首要意義在于家族結構擴展的根基性認同情感,利用武術身體展演記憶凝聚族群,并加以鞏固和維持群族的邊界線[17]。下面這段采訪稿可做佐證。

“原先我們不叫平潭藤牌操,原先藤牌操還沒有推出去,叫大路頂藤牌操,我的外太祖(陳錦和),拳術非常好,在拳術基礎上由他們發展下來的。原先鄉村之間有械斗,鄉和鄉之間為了爭土地或資源,就有械斗。原先舊社會時候,不想讓他們(外鄉人)侵犯到我們鄉村的利益,我的外太祖組織了一個比較有規矩、有規模的小團隊,就是這個藤牌操團隊。他們大部分人都是搬運工,白天一起干活,晚上一起學藤牌操,為了保護家里面和鄉村的利益,增強本領和能力?!碧倥撇俚谒拇鷤魅薍SH(1949年生,平潭大路頂人)。

3.2 傳統英雄的模仿崇拜

中華民族尚武崇德的文化傳統,在中國古代的英雄形象中表現最為明顯,英雄話題是歷史亙古不變的主旋律,如秦朝著名將領蒙恬、南宋抗金民族英雄岳飛、明末民族英雄鄭成功以及本文研究的明朝抗倭名將戚繼光等。這些英雄形象都體現出抑強扶弱、濟困扶危、見義勇為,解救人民于水深火熱的歷史場景。他們除了有非凡的身體素質和高強的武藝外,還有常人所無法企及的高尚情操和道德品行,能夠完美地展現出中華民族自強不息、奮發向上的精神風貌。藤牌操作為特殊的武術身體展演形式,能夠流傳至今,除了具有英雄形象的閃光點外,也凝結著當地人民的英雄崇拜情結。如下文所示。

“藤牌操有一種俠義精神:不是死敵不亮牌,不逢喜慶不亮相。平潭人特別勇敢,崇拜戚繼光,它承載著保家衛國、英雄無畏的正能量,奠定了藤牌操的基礎,這個基礎如果沒有的話,就沒有后來的藤牌操?!盢JS(1961年生,旅日學者、平潭作協副主席)。

3.3 地域族群的身份認同

文化記憶最重要的作用是建立人們的身份認同。身份認同又可分為內在和外在兩類。內在的身份認同是人們作為藤牌操傳承者的“自我認同”,不會輕易發生變化。外在認同是經由外力作用促進的認同文化,它將隨著社會變遷而不斷發展變化?,F代人在某種程度上都有自我存在的憂慮,需要依靠在社會中樹立獨特的個性或獨自承擔責任來生存[12]。人們迫切希望通過藤牌操尋求“共同體”,獲得安全感,“身份認同”此時便被適時地喚醒和激發出來。戚繼光這一光輝的正能量形象,總是被歷朝歷代國家和政府層面反復提及和推廣。平潭人民通過藤牌操結合戚繼光英雄形象,將族群凝結在一起,形成了約定俗成的祭祀活動和宗教信仰,并在各個社會階段不斷地傳承、改編、演變與發展,構建了社會文明所不可缺少的精神,正是對于國家文化和身份認同的力證。如下文傳人采訪所示。

“身邊許多朋友看完藤牌操表演后,慕名前來拜師學藝的人絡繹不絕?!薄疤倥撇偈俏覀兝献孀诹粝碌膶氋F遺產,一定要守好。我期待著能有更多人將它學精學透,傳承下去?!碧倥撇俚谖宕鷤魅薈WY(1965年生,平潭人,裝修公司經理)。

“平潭藤牌操,歷經450多年的風雨滄桑,承載著戚繼光等許多志士仁人保疆衛土、追求光明、捍衛和平的風采品格;承載著海壇英雄兒女,不畏強暴,英勇御敵,奮發有為的精神情操?!碧倥撇俚谒拇鷤魅薒WL(1952年生,平潭人,退休公務員)。

3.4 強身健體的必備手段

時代背景賦予了藤牌操不同的社會功能和特殊價值,但其強身健體的功能卻始終居于重要的位置。明代抗倭,戚繼光將藤牌操作為強健士兵的體魄、提高軍隊戰斗能力的訓練手段。鄭成功抗擊荷蘭人,使用藤牌操作為提高士兵的身體素質和抵御外敵作戰能力的重要訓練科目。清朝詹殿擢將藤牌操改編成以戰陣格斗為核心,以近身纏斗與強身健體為主要目的的訓練手段。20世紀20年代,平潭地區瘟疫橫行,以武術南拳動作為主要內容的藤牌操成為人們達到“驅邪祛疫,強身健體”的主要手段。改革開放以后,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日益改善,藤牌操逐漸演變為具有健身、娛樂和表演功能的體育項目,成為人們閑暇時休閑娛樂的主要方式。近年來,為了更好地適應時代發展趨勢和社會大眾的觀賞需求,藤牌操已成為一項融武術、技擊、體操、舞蹈為一體的民間展演藝術。下文是藤牌操傳人的切身感受。

“自我1984年學習藤牌操至今,已經有36年了。藤牌操所傳遞的民族英雄自豪感、海壇文化歷史感,是我最感動的”,“藤牌操所帶來的身體與精神上的雙重進步,是我最大的收獲與感動?!碧倥撇俚牡谖宕鷤魅薒CL(1967年生,平潭潭城鎮人,金融業)。在LCL看來,藤牌操是對戚繼光抗倭精神和平潭歷史文化的高度認可與激勵。多年來他習練藤牌操從不間斷,身體素質得到了極大的提高,每當拿起藤牌與刀槍,就渾身充滿了勁,一套動作下來更是心情舒暢。

4 民間體育故事的傳承路徑

德國學者Jan Assmann 認為文化記憶是每個群體、每個社會特有的一套可重復使用的信息范本,通過舊信息的繼承和新信息的整合達成對信息范本的“維護”后,這個社會或群體能鞏固并延續自身發展[19],認為文化記憶具有重構性、延續性和強化性特征。下文以此為基礎,著重揭示民間社會群體對戚繼光藤牌抗倭故事的當代重塑和延續行為。

4.1 標志空間的重構

近代平潭藤牌操的搖籃和承載著民間信仰記憶場所的福興寺綜合廟宇群,分別供奉著戚繼光等106尊神像。該廟宇群始建于北宋太平年間,明嘉靖年間毀于倭患,經清代及民國的數次修繕,成為平潭縣寺廟之冠,俗稱“福興正境”。自其問世以來,福興寺是大路頂莊人陳錦和與蔣松舫開設武館、收徒傳授藤牌操之地,成為近代藤牌操傳播中華文化的搖籃。福興寺還是當地人民和海外華人宗教信仰、許愿祈福的首選之地。解放初期,福興寺被拆除改造,以蔣心華為首的藤牌操傳人分別在20世紀80年代至90年代、2006年、2012年、2016年、2020年多次向當地民宗局請愿,要求恢復重建福興寺等綜合廟宇群,重建藤牌操傳人的“精神家園”。個體記憶的喚醒很大程度上依賴于對具有高度象征意義的體育物件及空間的詮釋,從而使參觀者產生積極的歸屬感,并在引起個體記憶的同時,引發個體對族群、地方乃至國家的文化認同。[20]法國學者巴什拉曾將空間記憶理解為存在的“家園”,即作為存在現實化的“在世”。[21]福興寺這一精神家園使藤牌操的存在具有了現實的歸屬感,同時給予藤牌操傳人心靈的歸屬感。對廣大藤牌操傳人來說,福興寺是給他們心靈庇護和歸宿的意向空間,是隨著人遷移漂泊的記憶空間。他們屢次聯名申請恢復重建福興寺的目的,其實在于促進藤牌操文化記憶在空間遷移中留駐、活化與再生。

4.2 非遺保護的促進

解放初期,藤牌操“搖籃”福興寺舊址被拆除,失去“大本營”的藤牌操傳人將徒弟分散到師傅自家宅院訓練,但因宅院空間狹小、訓練受限,后輾轉到村鎮牛棚和廢棄的燃料公司訓練,傳習效果十分有限。2011年,平潭綜合試驗區成立,為藤牌操帶來了新的生機,以JXH、HSH為核心的藤牌操傳人和NJS、LWL等鄉土文化精英商議決定組建藤牌操協會,健全組織機構和運行機制。在多方籌謀和不懈努力下,2012年平潭藤牌操協會正式注冊成立。為了更好地保護、傳承和發展藤牌操,傳人們勤耕不輟,走上了艱辛的非遺申報之路。2017年11月,平潭藤牌操入選為福建省第五批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有17人被認定為區級傳承人。自此,藤牌操迎來了重煥光輝的時代。2018年7月,藤牌操基地正式落成,分散各地的藤牌操傳人有了固定的學習、交流和展演藤牌操的場所。此后,藤牌操協會陸續走進中小學課堂和當地軍營傳承技藝,承接各種政府購買服務、社會公益和商演活動,不斷擴大其社會影響力和知名度。

4.3 傳播媒介的融合

現代傳媒在文化記憶的重構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因為它總會積極主動地對記憶進行呈現和表征。近代以來,藤牌操傳人組稿撰寫的一系列著作——《藤牌操傳》《藤牌操志》《藤牌操史話》等通過紙媒中介再現了戚繼光藤牌抗倭的歷史記憶,也再現了平潭藤牌操傳人薪火相傳的歷史故事。除此以外,各種傳統媒介對藤牌操技藝、記憶和文化進行宣傳、報道和推廣。1958年,上海電影制片廠拍攝電影《小刀會》,使藤牌操技藝通過影視屏幕進入人民視野。2008年,平潭藤牌操入選為福州市非遺代表性項目,打開了通向外界的一扇窗戶。2009年央視《走遍中國》及2012年央視《新春中國行》欄目直播藤牌操表演,對戚繼光藤牌抗倭故事進行了深度推介。當地《平潭時報》多次對其進行了宣傳報道,引起社會各界的高度關注。隨著互聯網時代的到來,網絡媒體給文化記憶提供了開放性、全方位、立體化的傳播渠道,抖音、快手、微視等新媒體為藤牌操的傳播打破了時空界限,進入了全新的“延伸場景”式融媒體發展時代。藤牌操傳人在新時代孕育了新理念和新創想……

“我準備通過文創,通過動漫業平臺把藤牌操的文化元素營銷出去。融媒體時代,不管什么時代到來都不能離開歷史,都要還原歷史,都要客觀對待歷史…”“既然叫融媒體,它必須有三個基本的底盤,第一個他必須有文字底盤,需要紙媒;第二個必須有視覺傳媒,就是我們今天講的電腦,或者是360搜索引擎,在網絡上建立平臺,有視聽平臺和大數據等;第三個關鍵的是文創團隊,文創包括了動漫、抖音、短視頻、繪本,要傳播更大的范圍……”NJS說。

4.4 文化品牌的打造

2011年11月,國務院批準《平潭綜合試驗區總體發展規劃》發布實施,進一步明確了平潭綜合試驗區開放、開發在國家戰略布局中的特殊地位,標志著平潭的發展進入了一個全新的歷史階段,對平潭乃至海峽西岸經濟區的發展和走向產生了重大而深遠的影響。平潭市政府利用文化綜合識別體系效應,將藤牌操作為一項特色文化資源,發揮其在地方文化建設中的重要作用,通過一體化實踐和人文理念與當地文化產生共鳴并延續記憶。正如提到中國,外國人民就能聯想到長城、漢字、京劇、中醫養生等這些象征中華民族的圖騰或符號。第一,平潭開發區首先重視與扶持藤牌操技藝這一非遺項目,激發當地人民的自尊心和自豪感,使其發自內心的熱愛與參與。第二,塑造藤牌操的體育品牌效應,通過非遺平臺提升城市知名度,加強地域文化辨識度,以此來宣傳和吸引游客。第三,根據自然地理特點,以藤牌操為媒介,開發體育文旅產品,為閩臺兩岸文化交流搭建平臺,為國際旅游島建設發揮橋梁和紐帶作用,促進區域經濟發展和跨區域文化交流。

5 結語

戚繼光藤牌抗倭故事得以延續的文化根基是福建平潭當地人民對民族精神的認同和體育價值的重構。掌握歷史記憶的主體、文化認同形成的路徑以及選擇不同時代語境中的記憶對象對中國傳統文化的保護與傳承至關重要。每一位有記憶能力的中國公民都是歷史記憶的主體,民間體育故事的延續有賴于歷史記憶的有效支撐和現代重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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