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的理論依據和歷史啟示

■蘭卓 張國祚

【提要】勇于自我革命是中國共產黨區別于其他政黨的顯著標志，也是我們黨不斷從勝利走向新的勝利的關鍵所在。黨的內部矛盾決定了黨自我革命的必然性，馬克思主義的人民性決定了黨自我革命的依靠力量，馬克思主義的實踐性決定了黨自我革命的評判標準。黨的自我革命以馬克思主義理論為依據，分為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改革開放時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四個歷史階段。黨的自我革命的經驗啟示有：要以保持先進性和純潔性為目標主線，要以所處的時代條件為現實依據，要以民主集中制為實現路徑，要以自我否定的勇氣為重要動力。

中國共產黨的歷史，就是自我革命的歷史。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的重要歷史階段，習近平明確提出了“自我革命”的重要論斷。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習近平指出：“黨找到了自我革命這一跳出治亂興衰歷史周期率的第二個答案，確保黨永遠不變質、不變色、不變味?！盵1]今天，站在新的歷史起點上回看黨的自我革命，既是總結歷史經驗，更是昭示未來。

一、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的馬克思主義理論依據

（一）黨的內部矛盾決定了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的必然性

矛盾是事物發展的動力。中國共產黨在一百年間，從一個五十余人的政黨發展到如今的世界第一大黨，必然有矛盾作為內在推動力。黨所面臨的矛盾可以從黨內外兩個方面來看。黨外部面臨的矛盾有來自于國內外的敵對勢力、社會主義建設過程中面臨的困難等。這些矛盾都要通過社會革命來解決。與此相對，來自黨內部的矛盾，體現在思想、作風、組織等方面，其核心是黨的性質是否改變，黨員隊伍是否保持了先進性與純潔性。黨的內部矛盾只能通過自我革命來解決。

毛澤東指出：“事物發展的根本原因，不是在事物的外部而是在事物的內部?！盵2]對于我們黨來說，外部面臨的矛盾雖然尖銳，但它不會決定黨的根本性質。內在的矛盾才是決定黨的性質、進而決定黨的前途命運的根本所在。從黨的發展歷程上看，無論是黨早期武裝斗爭的失敗，紅軍長征中的損失，還是新中國建設的過程中遭受的挫折，這些外在的困難都沒能改變中國共產黨的性質，黨不會因此被顛覆。但如果黨的內部出現問題，黨的性質就會發生改變，即使已經發展得再大、再完備，也會在一夜之間垮臺。前蘇聯共產黨的垮臺雖然有資本主義國家對其封鎖和顛覆等外在因素，但歸根結底還是由于內部性質的變化，喪失了先進性和純潔性，脫離了人民群眾。因此，中國共產黨要發展，就必然要進行自我革命，解決自身內部的問題。

（二）馬克思主義的人民性決定了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的依靠力量

唯物史觀認為，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中國共產黨來自于人民，服務于人民，將為人民謀幸福作為自己的不變初心，這也從根本上決定了人民群眾是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的依靠力量。

首先，人民群眾是黨自我革命的依靠力量。黨員作為人民群眾中的先進分子，更加要有自我革命的自覺。一方面，要形成團結一致、蓬勃向上、人才輩出、人盡其用的自我學習型政黨組織。另一方面，要讓更廣泛的人民群眾參與其中。習近平強調：“我們不能關起門來搞自我革命，而要多聽聽人民群眾意見，自覺接受人民群眾監督?！盵3]

其次，黨作為自我革命的旗手和領導核心，必須對自我革命保持高度的自覺和清醒的認識。我們黨必須領導和組織黨員開展自我學習、自我凈化，完善黨內外監督，確保廣大黨員的所作所為都服務于人民。只有一直為人民服務、與人民同甘共苦的黨員干部，才能真正做到不脫離人民群眾，才能充分相信并忠誠于以人民為中心的中國共產黨。

（三）馬克思主義的實踐性決定了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的評判標準

實踐性是馬克思主義理論的重要特征，列寧曾經說：“如果把實踐標準作為認識論的基礎，那么我們必然得出唯物主義?！盵4]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是唯物主義的必然產物。我們黨的自我革命也應以實踐作為評判標準。一方面，黨在一個時期內制定的政治經濟目標及政策、路線的正確性需要通過實踐來檢驗。另一方面，自我革命成功與否的關鍵也取決于我們黨能不能在實踐中勝利完成了自己的政治任務。

在不同的歷史時期，黨自我革命的實踐標準也有不同。在革命戰爭年代，主要在實踐中檢驗黨的理論政策是否能指明正確的革命道路、鞏固革命根據地、取得軍事勝利。在經濟建設時期，則要通過工業建設成就、人民生活水平、國家競爭力等指標檢驗經濟建設成效。值得注意的是，內外部環境的復雜性導致了自我革命的評價標準也具有系統性、復雜性，許多改革措施的成效需要經過長期的實踐才能得到檢驗，許多人物及部門的貢獻也要從長遠視角和全局視角才能得到客觀評價。

二、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的歷史進程

中國共產黨的自我革命經歷了不同歷史時期，總結起來，主要有如下階段。

（一）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在艱苦卓絕的革命斗爭中鍛造自己作為馬克思主義政黨自我革命的品格

中國共產黨成立之日就是自我革命的開啟之時。中國共產黨是中國工人階級的先鋒隊，同時是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的先鋒隊?！吨袊伯a黨第一個綱領》明確了中國共產黨的無產階級屬性，體現出先進性要求，為黨的自我革命奠定了最根本的階級基礎和社會基礎。

大革命時期，國共雙方以“黨內合作”的形式合作，黨在復雜環境中始終保持清醒，堅持無產階級的立場和原則，不被資產階級所腐蝕，錘煉了黨自我革命的品格。大革命失敗后，我們黨對內部存在的右傾投降主義錯誤進行深刻反省，確定了工農武裝斗爭的革命路線，為革命最終勝利初步奠定了路線基礎。

革命根據地建設初期，針對黨內出現的錯誤思想，紅四軍黨委開展新泉整訓并召開古田會議，這是一次建軍思想上的自我革命，將黨內的思想統一于馬克思主義，用無產階級思想進行黨和軍隊的建設，確定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原則，也從根本上保證了黨員隊伍在壯大過程中始終保持先進性。

中央蘇區第五次反“圍剿”失敗后，紅軍主力被迫進行戰略轉移。在紅軍長征的危急時刻，黨依靠廣大干部和人民群眾，召開遵義會議，自主、民主地選擇了毛澤東同志為領導核心，糾正了左傾冒險主義的錯誤，將革命回歸到符合實際的軍事路線。這是我們黨第一次不受共產國際的影響、獨立自主地選擇自己的領袖及適合中國國情的革命路線，這既是組織上和軍事路線上的自我革命，也是我們黨走向成熟和獨立自主的標志。

1941年開展的延安整風運動是黨的自我革命歷史上的一次重大舉措，是一次作風上的自我革命，更是一次思想上的自我革命。黨中央以學風、黨風、文風為整頓內容，確立了“懲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針，充分使用批評與自我批評的方法，消除了主觀主義、宗派主義、黨八股等錯誤。這次運動以毛澤東思想統一全黨，真正做到了將馬克思主義與中國革命實際相結合，為中國革命的勝利奠定了思想基礎。

在抗日戰爭即將勝利的前夕，黨中央召開七大，把黨在長期奮斗中形成的優良傳統作風概括為三大作風，并強調這三大作風是共產黨人區別于其他政黨的顯著標志。理論和實踐相結合的作風為黨的自我革命奠定了重要的思想基礎，和人民群眾緊密聯系在一起的作風為黨的自我革命提供了最根本的人民立場，批評與自我批評的作風為黨自我革命提供了重要的手段。

（二）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中國共產黨在建立和鞏固政權的斗爭與社會主義建設中加強自我革命

鞏固新生的政權，首先要解決的就是黨內成員中出現的思想、組織和作風的問題，這也是黨在這一時期自我革命的主要任務。

一方面，老黨員的思想變化和新成員的良莠不齊影響了隊伍的純潔性。老同志中出現了消極的思想情緒，居功自傲，認為“革命到頭”；新入黨的成員良莠不齊，一些人沒有達到入黨要求、甚至懷有不良動機、蒙混入黨。黨于1950年進行整風運動、1953年進行整黨運動，開展批評和自我批評，克服消極思想，密切與群眾的聯系，解決黨內思想不純的問題。同時，將不符合黨員標準的人清出黨組織，出臺《共產黨員標準的八項條件》，對新發展的黨員慎重把關。整黨、整風運動是我們黨在思想上、組織上進行的自我革命，在最容易松懈的勝利時刻及時地純潔、凈化了黨組織，消除了隱患。

另一方面，黨內出現不良風氣，腐蝕黨員隊伍。毛澤東曾在七屆二中全會上告誡全黨：“務必使同志們繼續地保持謙虛、謹慎、不驕、不躁的作風，務必使同志們繼續地保持艱苦奮斗的作風?！盵5]給全黨敲響了警鐘。但仍然有黨員沒能經受住資產階級“糖衣炮彈”的考驗，違背了“兩個務必”的要求，貪污腐化。對此，黨中央發動“三反”“五反”運動。運動中，黨中央對腐化變質的黨員進行了嚴肅處理，最典型的就是被稱作“開國第一刀”的懲治劉青山、張子善案件。毛澤東指出：“只有處決他們，才可能挽救二十個，兩百個，兩千個，兩萬個犯有各種不同程度錯誤的干部?！盵6]這是用實際行動在黨內進行警示，也彰顯了黨自我革命的堅定決心和勇氣。

（三）改革開放時期：中國共產黨在有力應對風險和挑戰中永葆純潔性和先進性

進入改革開放以來，黨的自我革命有兩個重大課題：一是要領導人民推進改革開放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二是要加強黨的執政能力建設，永葆先進性和純潔性。這需要我們黨堅定地開展自我革命，轉變思想路線，加強自身建設，自覺增強抵御風險的能力。

思想路線問題是自我革命的首要問題。過去以階級斗爭為綱的路線，已經不能適應經濟發展的新要求，確立正確路線是黨自我革命面臨的任務。首先要解決的就是思想路線問題。1978年5月，黨內外結合《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一文展開了真理標準問題的大討論，為思想路線的轉變提供理論先導。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重新確立起解放思想、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這是一條貫穿至今的思想路線，改革開放四十多年的實踐與成就已經充分證明其正確性。

自身建設的問題是黨自我革命的重要問題。面對市場經濟，我們既要引進發達國家的先進模式和技術，也要抵御資產階級的腐蝕和侵蝕。我們黨堅持一手抓改革開放，一手打擊經濟犯罪和其它犯罪活動，并有力地加強黨的建設。鄧小平指出，“中國要出問題，還是出在共產黨內部”[7]，“黨要管黨，最關鍵的是干部問題”[8]。我們黨清醒地認識到反腐敗是關系黨和國家生死存亡的嚴重政治斗爭，在發展經濟的過程中懲治了一批腐敗分子，并在全黨上下開展“講學習，講政治，講正氣”為內容的“三講”教育活動，解決黨員的思想問題。同時，把軍隊的自我革命作為黨的自我革命的重要組成部分，禁止軍隊經商、成立總裝備部，凈化軍隊作風，確保軍隊牢牢掌握在黨和人民手中。

主動加強自身抵御風險的能力是黨自我革命的必然要求。在改革開放深入推進的過程中，我們黨始終保持危機意識，對面臨的風險和考驗有清醒認識。中國共產黨第十六屆中央委員會第四次全體會議通過了《中共中央關于加強黨的執政能力建設的決定》，黨的十六大明確提出加強黨的先進性建設，在黨內開展保持共產黨員先進性教育活動，主動應對風險與挑戰。我們黨把反腐倡廉建設與思想建設、組織建設、作風建設、制度建設并為“五大建設”，作為長期推進的自我建設內容，不斷完善自我革命的要求。

（四）進入新時代：黨的自我革命進入到新的高度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黨的自我革命也發展到了前所未有的新高度，與社會革命相互作用，為黨的建設、發展提供推動力量。2016年，習近平首次作出“自我革命”的重要論斷：“勇于自我革命，是我們黨最鮮明的品格，也是我們黨最大的優勢?！盵9]自我革命是黨的一貫的傳統，是黨自誕生之日起就自帶的基因，在黨的歷史上也始終發揮著重要作用。但將其明確提出、作為黨的“品格”和“優勢”昭示全黨，這既是對黨自我革命的歷史總結和肯定，也是新時代對全黨提出的要求。

新時代黨的自我革命堅持以政治建設為統領。2019年，《中共中央關于加強黨的政治建設的意見》明確指出要堅定政治信仰，提高政治能力，強調不講政治就是最大的腐敗，體現了黨的自我革命的內在要求。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加強黨的政治建設，嚴明政治紀律和政治規矩，落實各級黨委（黨組）主體責任，提高各級黨組織和黨員干部政治判斷力、政治領悟力、政治執行力?！薄霸鰪婞h內政治生活政治性、時代性、原則性、戰斗性，用好批評和自我批評武器，持續凈化黨內政治生態?！盵10]

新時代黨的自我革命堅持推進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習近平強調：“腐敗是危害黨的生命力和戰斗力的最大毒瘤，反腐敗是最徹底的自我革命?！盵11]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提出“八項規定”，改進工作作風，密切聯系群眾。同時，“開展了史無前例的反腐敗斗爭，以‘得罪千百人、不負十四億’的使命擔當祛菏治亂，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一體推進，‘打虎’、‘拍蠅’、‘獵狐’多管齊下，反腐敗斗爭取得壓倒性勝利并全面鞏固，消除了黨、國家、軍隊內部存在的嚴重隱患，確保黨和人民賦予的權力始終用來為人民謀幸?！盵12]，彰顯了我們黨自我凈化機制的強大力量。

新時代黨的自我革命堅持推進黨的制度建設。自我革命不是一勞永逸的，要常態化進行，需要有制度可依。黨先后制定《中國共產黨黨內法規條例》《中國共產黨黨內法規和規范性文件備案規定》，為反腐敗斗爭提供了制度保障，真正做到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牢籠，實現由不敢腐，到不能腐，到不想腐的轉變?！案刹筷犖橹贫冉ㄔO在選拔任用、考核評價、管理監督、激勵保障方面都進行了改革和創新，基本形成了系統完備、科學規范、有效管用的干部隊伍管理制度體系?！盵13]制度的建設體現出黨自我革命的根本性、堅決性、徹底性。

新時代黨的自我革命堅持開展黨員教育活動。自我教育是自我革命的有效手段。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們黨先后開展了以“為民、務實、清廉”為主題的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以“既嚴以修身、嚴以用權、嚴以律己；又謀事要實、創業要實、做人要實”為內容的“三嚴三實”專題教育、以“學黨章黨規、學系列講話，做合格黨員”為內容的“兩學一做”學習教育、“不忘初心、牢記使命”主題教育、中共黨史學習教育活動。通過一系列的主題教育活動，讓黨員干部不斷在思想上進行自我革命，在復雜環境中時刻保持政治清醒，自覺保持純潔性與先進性，成為經得起時代考驗的隊伍。

三、中國共產黨自我革命的經驗啟示

（一）要以保持先進性和純潔性為目標主線

中國共產黨在自我革命的過程中，雖然面臨的任務、所處環境各有不同，但其始終圍繞著保持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這一條主線不變。這是黨的性質決定的。黨章明確規定了黨“先鋒隊”的性質，表明我們黨必須保持先進性，一切違背先進性的錯誤思想、錯誤行為都是黨自我革命的對象。黨內不斷地開展自我教育活動，其核心在于用馬克思主義思想、以及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的理論成果來統一黨內思想，消除其它錯誤思想的影響。這就是從思想上保持了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黨內始終對黨員進行嚴格要求，對不符合黨員要求的人員進行清除和處理，這是從組織上保持了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黨內不斷完善各項紀律條例，從而在作風上保證了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

（二）要以所處的時代條件為現實依據

時代條件是一個國家、一個政黨做出重大決策的重要現實依據，同時也是黨進行自我革命的重要現實依據。黨的自我革命要不斷適應環境、條件的新變化，體現時代性。

革命戰爭時期，軍事斗爭是主要矛盾，黨以發展壯大革命根據地和奪取戰爭勝利為目標，推進自我革命。黨從政治、思想、路線、作風等方面建軍，創辦了各級黨校，提高了農民、廣大指戰員的思想覺悟和理論水平，建立了十分有效的、以軍事斗爭為核心的政權體制，鍛造出了戰略高超、戰術靈活、士氣高昂、戰斗力強悍的人民軍隊和戰爭理論，形成了以廣大指戰員積極學習文化知識、思想政治理論和戰爭經驗為顯著特色的學習型組織，為革命勝利奠定基礎。

和平建設時期，黨中央一方面以鐵腕反腐、全面從嚴治黨、構建中國特色監察監督機制、大力度推進法制化等方式進行自我革命；另一方面，以系統的角度分析解決問題，不斷提高執政能力。例如：毛澤東的《論十大關系》蘊含了從整體上考慮社會主義建設中各種矛盾的思想；改革開放之初，黨內開展了黨政分開的政治體制改革，減少了行政事務，從而更好地處理各類矛盾；進入新時代，黨中央提出“四個全面”戰略舉措和“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強調“底線思維”，統籌兼顧地推動經濟發展模式轉型、化解重大金融風險、打贏脫貧攻堅戰、治理環境污染、推進自貿區和“一帶一路”建設、應對國際貿易風險、提高國家科技競爭力。

（三）要以民主集中制為實現路徑

黨自我革命要堅持民主集中制，既要以人民為中心，又不能放松黨的集體領導。

我們黨堅持人民立場，全面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讓人民當家做主的權力得到制度性保障。習近平指出：“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打江山、守江山，守的是人民的心”。[14]“我們要健全人民當家作主制度體系，擴大人民有序政治參與，保證人民依法實行民主選舉、民主協商、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督，發揮人民群眾積極性、主動性、創造性，鞏固和發展生動活潑、安定團結的政治局面?！盵15]

維護黨的領導權威和領導核心，才能保證黨統籌規劃，制定方針政策?！皥詻Q維護黨中央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的重大建黨原則，也是中國共產黨的一個優良傳統?！盵16]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堅持制度治黨、依規治黨，健全黨統一領導、全面覆蓋、權威高效的監督體系，發揮政治巡視利劍作用，落實全面從嚴治黨政治責任，用好問責利器?！盵17]市場經濟條件下，一些貪污腐敗官員中存在對抗黨組織、干擾黨中央權威的行為，嚴重污染了黨員干部的風氣。只有不斷維護黨中央的權威和領導核心，才能打擊“團團伙伙”傾向與消極腐敗分子。

（四）要以自我否定的勇氣為重要動力

中國共產黨推進自我革命具有堅定的自覺性，它來自于對事物發展根本規律深刻認識而培養出的自我否定之勇氣。馬克思主義認為，事物的發展是通過事物的辯證否定實現的，而辯證的否定是事物的自我否定。只有對自身有高度清醒的認識、反省、總結，敢于承認并改正自身的錯誤，敢于向更高的目標前進，黨的自我革命才能得以實現。列寧曾經說：“一個政黨對自己的錯誤所抱的態度，是衡量這個黨是否鄭重，是否真正履行它對本階級和勞動群眾所負義務的一個最重要最可靠的尺度?！盵18]習近平也曾指出：“勇于自我革命，是我們黨最鮮明的品格，也是我們黨最大的優勢。中國共產黨的偉大不在于不犯錯誤，而在于從不諱疾忌醫，敢于直面問題，勇于自我革命，具有極強的自我修復能力?！盵19]回顧歷史，黨每一次自我革命都是從敢于自我否定開始。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刀刃向內，開展了一系列的整頓，更是深刻地體現了自我否定的勇氣。

黨的發展是不斷前進的過程，自我革命不能一蹴而就，習近平指出：“黨的自我革命永遠在路上”。[20]當前，面對更加復雜的形勢和艱巨的任務，必須持續開展自我革命，以自我革命帶動社會革命，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歷史進程。

注釋

[1][10][11][12][14][15][17][20]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人民出版社2022年版，第14頁；第64～65頁；第69頁；第13～14頁；第46頁；第37頁；第66頁；第64頁。

[2]《毛澤東選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301頁。

[3]習近平：《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 奪取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勝利》，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第67頁。

[4]《列寧選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100頁。

[5]《毛澤東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438頁。

[6]《中國共產黨的九十年》，中共黨史出版社、黨建讀物出版社2016年版，第409頁。

[7]《鄧小平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80頁。

[8]《鄧小平文選》第1卷，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第328頁。

[9]習近平：《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 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人民出版社2021年版，第19頁。

[13]趙子建：《全面深化改革視域下干部隊伍建設的探索、成就與經驗》，《中共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學報》2022年第3期。

[16]佘湘、王亞妮：《延安時期加強和維護黨中央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的歷史經驗》，《中共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學報》2022年第3期。

[18]《列寧選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511頁。

[19]《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2卷，外文出版社2017年版，第4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