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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表土壤微細粒測量中微量元素和同位素對福建羅卜嶺隱伏銅鉬礦床的示蹤與判別

2022-02-26 08:13李建亭劉雪敏王學求韓志軒江瑤
物探與化探 2022年1期
關鍵詞:全量粒級同位素

李建亭,劉雪敏,王學求,韓志軒,江瑤

(1.成都理工大學 地球科學學院,四川 成都 610059; 2.中國地質科學院 地球物理地球化學勘查研究所,河北 廊坊 065000)

通訊作者: 劉雪敏(1987-),女,博士,主要從事于勘查地球化學與礦床地球化學研究工作。Email: 451245437@qq.com

0 引言

隨著礦產勘查程度的提高,地表露頭礦和淺部礦越來越少,尋找深部隱伏礦越來越受到礦產勘查界的重視,由此一系列找礦勘查方法應運而出,這主要包括電提取法、地氣法、酶提取法、活動金屬離子法、地球氣納微金屬測量法、金屬活動態測量法等多種非傳統地球化學方法[1-6]。這些方法雖然原理不同,探測深度大(>100 m),探測信息微弱,但與礦化關系密切,因此,將它們統稱為深穿透地球化學法[7]。上述方法主要通過在已知礦區開展試驗,通過圈定的地表地球化學異常與深部隱伏礦體的空間對應關系來驗證方法有效性,但這些深穿透地球化學方法并沒有在未知的覆蓋區開展廣泛的找礦應用,因為目前國內外學術界在深穿透地球化學理論基礎問題上還存在一定爭議,特別是如何斷定地表的地球化學異常就是來源于深部的隱伏礦體,有什么直接證據?要回答這個問題,實際上就是要示蹤覆蓋區地表圈定的地球化學異常的來源。

近年來,隨著高分辨MC-ICP-MS技術的發展和同位素分析成本的降低,可借助同位素示蹤技術來查證地表地球化學異常信息的來源。通常的做法是在覆蓋區采集地表介質,如土壤、地下水、地表水、地氣等,通過對比其同位素的含量和分布與礦石、圍巖中同位素組成的關系,來示蹤地表地球化學異常的來源。如汪明啟等[8]、徐洋等[9]利用鉛同位素分別在甘肅蛟龍掌鉛鋅礦區和山東鄒平王家莊銅礦區成功示蹤了異常區地氣樣品有深部礦石硫化物鉛的加入,從而為地氣用于覆蓋區礦產勘查提供了可靠的理論基礎。劉雪敏等[10]通過鉛、硫同位素對新疆金窩子金礦床和內蒙古拜仁達壩—維拉斯托多金屬礦床的異常區地氣樣品進行了示蹤,提出了依托偏提取的思想,僅測量介質中活動態的鉛、硫同位素的組成應更為合理。Saunders等[11]用Cu、S、Pb同位素在淺層低溫Au-Ag礦區示蹤了成礦流體的來源及其與構造的關系,為后期尋找深部的盲礦提供了依據。Mattew等[12]和Caritat等[13]分別利用礦區淺層地下水中的Pb、S、Sr、Pb同位素說明了地下水中的金屬元素與深部礦體的關系。

本文在已知隱伏礦——羅卜嶺斑巖型銅鉬礦床上方采集了表層土壤以及典型鉆孔中的礦石和圍巖樣品,分析6個微量元素(Cu、Mo、Ba、Pb、Zn、V)的含量變化以及硫、鉛同位素的組成特征,來驗證土壤金屬活動態測量技術、微細粒級土壤全量測量技術在隱伏礦區的找礦效果,并根據鉛、硫同位素的組成特征來識別地表地球化學異常的來源。

1 礦床地質概況

羅卜嶺大型銅鉬礦床位于福建省上杭縣紫金山礦田的北東部(圖1a),屬于典型的斑巖型礦床。國內外對紫金山礦田的大地構造背景、地層、構造、巖漿活動已有大量文獻發表[14-21],下文僅概述羅卜嶺銅鉬礦床的地質特征。

羅卜嶺銅鉬礦床位于宣和復背斜西南傾伏端東南翼,礦區出露的地層較為簡單,僅在礦區南部出露新生界第四系地層和少量泥盆系天瓦崠組。該區大面積分布燕山期巖漿巖(圖 1b),主要包括早白堊世四坊花崗閃長巖體和羅卜嶺花崗閃長斑巖體, 也是該礦床的主要賦礦巖體,少量出露晚侏羅世五龍子中?;◢弾r體和才溪二長花崗巖體,在礦區深部還廣泛發育早白堊世中寮似斑狀花崗閃長巖體。礦區內斷裂構造較為發育,以NE向和NW向斷裂為主,近SN向次之,其中NE向斷裂起控礦作用,NW向起控巖作用。另外,NE、NW向節理構造也十分發育,其中NE向節理為主要的容礦構造[23]。

1—早白堊世羅卜嶺花崗閃長斑巖;2—早白堊世四坊花崗閃長巖; 3—早白堊世火山石帽山巖體;4—第四系沖積沉積物;5—晚侏羅世才溪巖體;6—中侏羅世紫金山復式巖體;7—白堊紀英安玢巖;8—白堊紀隱爆角礫巖;9—早石炭世巖體(林地組);10—晚泥盆世碎屑沉積巖體(天瓦崠組、桃子坑組);11—下震旦統樓子壩群;12—斷層;13—264號測線; 14—經典礦床;15—礦化蝕變帶(K-Phl:弱鉀化-絹英巖化蝕變帶,Chl-Phl:弱綠石化-絹英巖化蝕變帶,Kl-Phy:高嶺石化-黃鐵絹英巖化,Ms-Di-Alu:白云巖化-地開石化-明礬石化);16—研究區;17—土壤采樣點位;18-鉆孔1—early Cretaceous Luoboling granodiorite porphyry;2—early Cretaceous Sifang granodiorite; 3—early Cretaceous Shimaoshan volcanic rocks;4—Quaternary alluvial sediments;5—late Jurassic Caixi monzogranite pluton;6—middle Jurassic Zijinshan granite batholith;7—Cretaceous dacitic porphyries;8—Cretaceous cryptoexplosive breccia pipes;9—early Cretaceous Lindi clasitic sediments;10—late Devonian clasitic sediments (Tianwadong & Taozikeng formations);11—Neoproterozoic Louziba metamorphosed clasitic sediments;12—fault;13—section view of exploration line 264;14—ore deposit;15—mineralization alteration zone (K-Phl: weakly potassium-sericitization alteration zone, Chl-Phl: weakly chlorogenic-sericitization alteration zone, Kl-Phy: kaolinitization-pyrite sericitization, Ms-Di-Alu: dolomitization-kazitritization-alum petrochemistry);16—the study area;17—soil sampling points;18—drill hole圖1 福建紫金山礦田地質簡圖(a)及羅卜嶺礦區地質簡圖(b)(修改自Zhong J等[22])Fig.1 Geological schematic diagram (a) of Zijinshan ore field in Fujian Province, geological schematic diagram (b) of Luoboling mining area (modified from Zhong J,et al.[22])

羅卜嶺銅鉬礦床主成礦元素為銅,伴生鉬,在空間上呈“上銅下鉬”分布。礦體平面上呈半圓弧展布,空間上呈馬鞍狀,以似層狀、扁豆狀和透鏡狀產出,主要賦存于中寮似斑狀花崗閃長巖體外接觸帶的羅卜嶺花崗閃長斑巖體和四坊花崗閃長巖體中,局部分布于五龍子中?;◢弾r體內,是典型的被巖漿巖覆蓋的隱伏礦體。礦區熱液蝕變強烈,按照蝕變礦物組合及其空間分布規律,羅卜嶺銅鉬礦床從內向外可劃分出5個蝕變帶:(弱)鉀化—絹英巖化蝕變帶(K-Phl)、(弱)綠泥石化—絹英巖化蝕變帶(Chl-Phl)、高嶺石化—黃鐵絹英巖化蝕變帶(Kl-Phy)、地開石—硅化蝕變帶(Di-Q)和明礬石—地開石—硅化組合蝕變帶(Di-Alu-Q),而銅鉬礦體主要賦存于弱鉀化—絹英巖化帶內,部分位于綠泥石化—絹英巖化帶內。主要的金屬礦物有:黃銅礦、黃鐵礦、輝鉬礦,其次為銅藍、斑銅礦、藍輝銅礦、硫砷銅礦、方鉛礦、閃鋅礦等;非金屬礦物以石英、白云母(絹云母)為主,其次為泥化蝕變礦物地開石、高嶺石、蒙脫石、明礬石、葉蠟石,綠泥石—絹英巖化產物綠泥石、絹云母以及鉀化蝕變礦物鉀長石、黑云母組成。礦石結構主要有它形粒狀結構、半自形—自形結構、填隙和充填結構、包含結構、交代殘余結構和共結出結構。礦石構造較為簡單,主要類型有浸染狀、脈狀、網脈狀構造等[24-26]。

2 樣品采集及分析方法

2.1 樣品采集

在羅卜嶺斑巖型銅鉬礦區地表采集了15件土壤樣品、13件巖石(圍巖和礦石)樣品。具體采樣方法如下:土壤樣品沿264勘探線(位置見圖1b)布置,該勘探線垂直于礦體走向,長約1.5 km,點距50~200 m不等,在礦區和圍巖區共布置15個土壤采樣點。每個采樣點由3個子采樣點組成,子采樣點相距1.5~2 m,采集10~30 cm深的去掉腐殖層后的殘坡積土并均勻混合為一件樣品,每件樣品采集1.5~2 kg。圍巖、礦石采集于264勘探線ZKIX04、ZKVI03、ZKVII03鉆孔內200 m以下的具有代表性的新鮮樣品。

2.2 樣品處理和分析

土壤樣品風干、捏碎后,直接過200目(74 μm)孔徑的篩子,僅對篩分后的微細粒級土壤進行研究。分析樣品(全量、金屬活動態)中測試元素(Cu、Mo、Ba、Pb、Zn、V)的含量變化以及全量樣品的硫、鉛同位素組成特征,其中,對于金屬活動態樣品僅分析了各元素的水提取態和黏土吸附態。采集的鉆孔巖石樣品在室內開展詳細的礦物學研究后,挑選出礦石礦物較多的樣品并粉碎至40~80目,在雙倍鏡下挑選出黃鐵礦和黃銅礦。對圍巖和挑選出的礦石(單礦物)樣品分析了硫、鉛同位素組成特征。測試的準確度和精確度利用實驗室重復樣和標準樣品進行監測,分析結果可靠。具體分析實驗室和測試方法見表1。

3 微量元素對異常源的示蹤與判別

3.1 土壤微細粒全量的微量元素

微細粒級土壤(<200目)中包含大量的粘土礦物、鐵錳氧化物、鹽類等物質,其吸附作用和可交換性能是金屬元素的天然“捕獲井”[27-28]。深部與成礦有關的物質在一種或多種營力(如離子擴散、電化學梯度、地下水溶解循環、地氣流及地震泵等)的共同作用下,沿各種遷移通道卸載于地表,大部分被細粒級土壤捕獲[29]。所以分析微細粒級土壤全量中的微量元素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判別下伏是否存在隱伏礦體。如劉漢糧等[30]在甘肅柳元花牛山鉛鋅礦區107剖面線開展的微細粒級土壤全量測量實驗,發現主成礦元素Pb、Zn的含量高值區與深部隱伏礦體相對應;韓志軒等[31]對江西通江嶺銅礦區的19和20號剖面線進行了微細粒級土壤全量測量實驗,發現Cu、Pb、Zn的含量高值區可以有效指示深部隱伏礦體。

表1 各介質的分析方法

在羅卜嶺銅鉬礦區264號測線上采集的15件微細粒級土壤全量樣品的6個微量元素(Cu、Mo、Ba、Pb、Zn、V)統計參數見表2。由表2可知,6個元素的變異系數均低于1,如主成礦元素Cu、Mo的變異系數僅分別為0.63、0.85。這是因為一方面本礦床呈浸染狀分布于斑巖體內,另一方面該礦床伴生較強的蝕變作用,與成礦有關的元素會進入蝕變帶,造成成礦元素異常面積較大且分布均勻[33]。主成礦元素Cu、Mo的平均值明顯高于福建省土壤背景值,富集系數均大于2,分別為4.44、2.79,顯示出強富集特征;Ba的平均值與福建省土壤背景值相差不大,富集系數為1.13;V的平均值略低于福建省土壤背景值,富集系數為0.71。值得注意的是,伴生元素Pb、Zn富集特征具有明顯的不同,Pb明顯富集,Zn明顯貧化,富集系數分別為3.17、0.35,這與一般熱液型礦床中Pb和Zn密切共生的特征不符,可能Pb、Zn在地表土壤中已經發生了解耦,但是,這種解耦是由成礦過程中元素分異導致的,還是與表生成土過程中鋅的強烈淋失相關,仍有待進一步研究。整體來看,礦區土壤微量元素總體有成礦元素變異系數低、富集系數高的特征。另外,Cu、Mo、Ba的極值比大于10,分別為10.1、24.28、10.24,反映出其在此剖面分布的均勻性較差,下方存在一定礦化,與已知事實相符。

圖2為羅卜嶺銅鉬礦區264號勘探線微細粒級土壤6個微量元素的全量折線圖。由圖2可知,主成礦元素Cu、Mo從背景區到已知異常區含量明顯升高,但最高值均出現在測線東南端背景區的14號點位,分別為120×10-6、46.14×10-6。另外,根據礦體形態,礦體右側應該還有延伸。綜合地表異常及礦體形態,推測264線南側深部仍有成礦潛力,但成礦深度可能比已知礦體略淺。故本文將14~15號采樣點位視為預測異常區。整體來看,主成礦元素Cu、Mo的含量高值區(含量大于120×10-6、10×10-6)與下伏隱伏礦體的分布較為吻合;Ba的含量變化趨勢與Cu較為相似且大于300×10-6的范圍與下伏隱伏礦體的分布高度吻合;V、Pb、Zn含量高值區的分布與下伏礦體的展布相關性較差,這可能與上文提及到的Pb、Zn在地表土壤的解耦有關,也可能與Pb、Zn活動性較強,易向礦體邊緣富集有關[35]。值得注意的是,V、Pb、Zn的含量高值范圍與賦礦巖體——羅卜嶺花崗閃長斑巖接近地表的范圍較為一致,這與賦礦巖體普遍發育礦化蝕變的地質事實相符。綜上所述,地表微細粒級土壤全量中的Cu、Mo、Ba的含量高值區與深部隱伏礦體的展布相關性較強,對于預測深部礦體的規模有一定的指示意義,而V、Pb、Zn可以較為準確地圈定出接近地表礦化巖體的范圍。

3.2 土壤金屬活動態微量元素

金屬活動態測量的理論依據是深部與成礦有關的物質在一種或多種營力作用下,沿遷移通道到達地表并轉化成各種活動態(超微細的亞微米至納米級顆粒、膠體、離子和各種配合物),被可溶性鹽類、黏土、氧化物和有機質所吸附或結合而存在于地表疏松介質中,在原介質元素含量的基礎上形成活動態疊加含量,使用適當的提取劑將這些元素疊加含量提取出來,獲取來自深部的礦化信息,從而達到尋找和評價隱伏礦的目的[7]。如宋雷鷹[36]在內蒙古哈如勒敖包礦區對成礦元素進行水提取態、黏土吸附態實驗,發現賤金屬元素如Cu、Pb、Zn、Ag等的水提取態對地質找礦具有較好的指示意義;楊剛剛等[37]在新疆東戈壁鉬礦區進行的金屬活動態測量剖面實驗顯示Mo、W的水提取態和Cu的鐵錳氧化態在礦體上方有明顯的連續高值異常區,并在主礦體上方達到最大,對深部隱伏礦體具有良好指示意義。

表2 羅卜嶺銅鉬礦區264號測線微細粒級土壤6個微量元素全量統計參數(n=15)

圖2 福建羅卜嶺銅鉬礦區264號勘探線微細粒級土壤6個微量元素的全量折線圖(修改自趙辰等[34])Fig.2 Line graphs of six trace elements’ concentration in the fine grained soils of the 264 exploration line in the Luoboling ore area (modified from Zhao C,et al[34])

圖3 羅卜嶺銅鉬礦區264號勘探線微細粒級土壤6個微量元素的金屬活動態折線圖Fig.3 Line diagrams of active states for 6 trace elements in fine soils of 264 exploration line in Luoboling Cu-Mo mining area

羅卜嶺銅鉬礦區264號測線上采集的15件微細粒級土壤活動態樣品的6個微量元素(Cu、Mo、Ba、Pb、Zn、V)統計參數見表3。由表3可知,主成礦元素Cu及伴生元素Pb、Zn的金屬活動態(水提取態+黏土吸附態)的平均值分別占微細粒級土壤全量平均值的5.26%、5.48%、7.12%,說明水提取態和黏土吸附態是這些元素的重要存在形式。如活動態Cu的平均值為5.28×10-6,最大值可達17.37×10-6、活動態Pb平均值為6.06×10-6,最大值可達20.75×10-6,顯然研究區局部受到了礦化影響。

圖3為羅卜嶺銅鉬礦區264號勘探線微細粒級土壤6個微量元素的金屬活動態折線圖。由圖3可知,6個微量元素的金屬活動態在15號點位均存在較高異常,這與上文微細粒級土壤全量所預測的下伏礦體相對應。主成礦元素Cu在已知異常區上方僅12號點位存在異常,最高值(17.37×10-6)出現在15號點位;Ba與Mo在含量變化趨勢上具有相似性,兩者均在推測礦體上方14、15號點位顯示出明顯異常,最高值分別為2.28×10-6、278×10-9,但在已知異常區上方均未有異常顯示;相較于土壤全量,活動態的V、Pb、Zn對于圈定接近地表的礦化巖體范圍更為清晰。整體而言,本次各測試元素在隱伏礦體上方均有較好的指示和預測效果,V、Pb、Zn對于圈定接近地表的礦化巖體范圍更為清晰,但相比于土壤全量,Cu、Mo、Ba的高值區與下伏隱伏礦體的展布相關性較差。這可能是因為本次研究采用的活動態提取方法用水提取態和黏土吸附來代表金屬活動態,而本礦區處于中亞熱帶氣候,雨量充沛,地表植被較多,為濕潤氣候森林覆蓋區,測試元素可能在有機態和鐵錳氧化物結合態中含量較多,所以是本次研究各測試元素的活動態與下伏隱伏礦體展布相關性較差的主要原因。建議未來針對不同的地貌區發展不同的活動態提取技術。

表3 羅卜嶺銅鉬礦區264號測線微細粒級土壤金屬活動態含量統計參數(n=15)

屬活動態=水提取態+黏土吸附態。

4 硫、鉛同位素對異常源的示蹤與判別

4.1 硫同位素

從理論上講,可以利用地表土壤中的硫同位素組成來示蹤和判別深部隱伏礦體。因為大多數金屬礦床的含礦礦物為硫化物(如本礦床的黃銅礦、黃鐵礦等),礦體周圍的(S2)2-或S2-濃度高,可以在地氣流的作用下遷移至地表土壤中,而自然界表生環境中存在著一類細菌(如Thiobacilli、Beggiatoa和Sulfolobus等)[38],能將低價態硫化物氧化成高價態的化合物(硫酸鹽或亞硫酸鹽)或者 (S2)2-/S2-直接被氧氣氧化為亞硫酸鹽或硫酸鹽,形成的高價態化合物往往富集重的硫同位素,分餾約5%[39],故礦體上方土壤的硫同位素組成應與背景區存在一定的差異。

本次研究共獲得15件微細粒級土壤全量樣品、5件圍巖(非賦礦圍巖)樣品、7件單礦物樣品的硫同位素組成,此外還收集了前人在該礦床獲得的硫同位素數據(表4),并繪制了硫同位素分布的頻率直方圖(圖4)。由表和圖可知:19件礦石樣品的硫同位素分布比較集中,范圍為-1.6‰~2.2‰,平均值為1.3‰,礦石硫同位素組成落在隕石硫同位素范圍之內(0±3)‰,具有地幔來源特征[41]。其中1件輝鉬礦硫同位素為2.2‰、1件閃鋅礦硫同位素為-1.6‰、1件方鉛礦硫同位素為-1.2‰、16件黃鐵礦硫同位素組成范圍為0.5‰~2.2‰,呈塔式分布,峰值在1‰~2‰之間;5件圍巖硫同位素組成范圍為6.2‰~16.6‰,分布范圍較寬,主要集中在10‰~12‰之間; 5件背景區微細粒級土壤全量樣品的硫同位素變化范圍為-0.4‰~10.3‰,范圍較寬,主要集中在4‰~7‰之間;10件異常區微細粒級土壤全量樣品硫同位素變化范圍最大,其范圍為1.8‰~15.3‰,主要有兩個集中范圍:5‰~9‰、12‰~16‰??梢钥闯?,從礦石→背景區土壤→圍巖→異常區土壤,硫同位素的組成逐漸增大,且除礦石硫同位素組成較為集中外,其他介質中的硫同位素組成變化范圍較寬,組成較為分散。

表4 羅卜嶺銅鉬礦區細粒級土壤、礦石、圍巖樣品的硫同位素數據(n=39)

圖4 羅卜嶺銅鉬礦區礦石、圍巖、土壤背景和土壤異常的硫同位素組成Fig.4 Sulfur isotopic composition diagrams of ores, rocks, soil background and soil anomalies in the Luoboling Cu-Mo mining area

本文利用硫同位素識別土壤中異常物質來源的基本思想是:對比異常區土壤樣品和礦床周圍不同介質(如礦石、圍巖、土壤背景)的硫同位素組成特征,來探討土壤中異常物質的可能來源。通過上文的討論可以看出,研究區不同介質的硫同位素組成存在一定差異,這有利于使用硫同位素示蹤法研究土壤中異常物質的來源。但首先要保證異常區與背景區的土壤有明顯差異,這可以利用SPSS軟件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來檢驗兩者數據是否存在差異(當P值小于0.05時,存在明顯差異)。方差分析結果如表5所示,土壤異常區與土壤背景區兩組數據的P值為0.08,大于0.05,表明兩組數據之間的δ34S 沒有明顯差別。從統計學的角度來看,這兩組數據不能進一步分析。

由圖4可知,土壤異常區硫同位素的組成集中區(5‰~9‰、12‰~16‰)與圍巖(非賦礦圍巖)硫同位素的組成集中區(10‰~12‰)特征相似,這與方差分析得出的結論基本一致,表明土壤異常區的硫同位素組成大多數信息繼承自非賦礦圍巖,而不能反映隱伏礦的硫同位素組成。另外,由表4、圖5可知,5件背景區土壤樣品δ34S的平均值為 5.20‰,10件異常區樣品δ34S的平均值為9.77‰,說明異常區土壤確實明顯受到深部礦體的(S2)2-/S2-運移至地表被氧化而富集重同位素的影響。本次研究的是土壤全量中硫同位素組成,受外界環境較大,若采用劉雪敏等[10]提出的依托偏提取的思想,僅測量土壤活動態中的硫同位素組成,可能更合理。

4.2 鉛同位素異常特征

鉛同位素之間的質量差相對較小,任何物理化學條件引起的鉛同位素分餾均可以忽略不計,引起鉛同位素組成變化的主要原因是放射性U和Th的衰變。方鉛礦、閃鋅礦、黃鐵礦等硫化物中不含U、Th或含量極低,與礦物中鉛的質量分數相比可忽略不計,且礦物形成后不再有放射性成因鉛的明顯加入。那么這些硫化物中的Pb同位素組成就可以反映原始熱液中金屬物質來源區的Pb體系及其初始Pb同位素組成特征,從而獲得有關成礦物質來源的信息。鉛同位素在成土作用過程中幾乎不發生分餾[8],所以異常區土壤和背景區土壤208Pb/204Pb、207Pb/204Pb、206Pb/204Pb比值可能會出現明顯差異,土壤的鉛同位素組成能示蹤異常物質的來源,可用于隱伏礦體的示蹤。

圖5 羅卜嶺礦區264號勘探線土壤微細粒級全量中硫同位素組成分布Fig.5 Sulfur isotope distribution of total soil fine particles along exploration line 264 of Luoboling mining area

羅卜嶺銅鉬礦床各介質鉛同位素數據(本次研究測試的數據和前人的數據)見表6。由表6可知,礦石208Pb/204Pb、207Pb/204Pb、206Pb/204Pb的范圍分別為38.67~39.215、15.595~15.674、18.417~18.764,變化范圍較小,分布相對集中。在208Pb/204Pb-206Pb/204Pb(圖6a)、207Pb/204Pb-206Pb/204Pb(圖6b)圖解中投點落于造山帶附近,具有深部巖漿來源特征;圍巖(非賦礦圍巖)的3種鉛同位素比值范圍分別為38.721~39.854、15.643~15.709、18.525~19.86,相比礦石樣品,208Pb/204Pb、206Pb/204Pb比值明顯增高。在208Pb/204Pb-206Pb/204Pb(圖6a)圖解中投點落于造山帶附近,具有深部巖漿來源特征,在207Pb/204Pb-206Pb/204Pb(圖6b)圖解中投點大多落于造山帶附近,個別投點落在上地殼附近,亦顯示出深部巖漿來源特征。土壤鉛同位素整體介于礦石與圍巖之間,相比礦石樣品,具有更小變化范圍,分布更為集中,其中異常區土壤208Pb/204Pb、207Pb/204Pb、206Pb/204Pb的范圍分別為38.694~38.804、15.626~15.655、18.48~18.607,背景區土壤208Pb/204Pb、207Pb/204Pb、206Pb/204Pb的范圍分別為38.787~38.846、15.639~15.661、18.555~18.645,異常區土壤3種鉛同位素組成均略低于背景區土壤樣品。在208Pb/204Pb-206Pb/204Pb(圖6a)、207Pb/204Pb-206Pb/204Pb(圖6b)圖解中,土壤樣品投點落于造山帶附近,同樣表現出具有深部巖漿來源特征。區別在于異常區土壤投點明顯更接近礦石投點分布范圍,而背景區土壤投點更靠近圍巖投點分布范圍。

表5 羅卜嶺礦區不同介質硫同位素數據單因素方差分析P值

表6 羅卜嶺銅鉬礦區細粒級土壤、礦石、圍巖樣品的鉛同位素數據(n=52)

首先利用SPSS軟件對不同介質的3種鉛同位素數據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來檢驗數據間的差異性,結果見表7。異常區土壤和背景區土壤208Pb/204Pb、206Pb/204Pb的P值分別為0.01、0,均小于0.05,存在顯著差異,表明兩者2種鉛同位素組成特征明顯不同。從統計學的角度來看,這兩組數據可以進一步分析。而207Pb/204Pb的P值為0.16,大于0.05,不存在顯著差異,表明兩者鉛同位素組成特征相似。從統計學的角度來看,這兩組數據不能進一步分析;礦石樣品與圍巖樣品207Pb/204Pb的P值為0.2,大于0.05,不存在顯著差異,表明兩者鉛同位素組成特征相似,圍巖樣品有礦石鉛同位素的參與;異常區土壤樣品與礦石樣品208Pb/204Pb、207Pb/204Pb、206Pb/204Pb的P值分別為0.17、0.07、0.66,均大于0.05,不存在顯著差異,表明兩者3種鉛同位素組成特征相似,異常區土壤樣品繼承了礦石的鉛同位素特征。異常區土壤樣品與圍巖樣品208Pb/204Pb、207Pb/204Pb、206Pb/204Pb的P值分別為0.02、0.01、0.01,均小于0.05,均存在顯著差異,表明兩者3種鉛同位素組成特征明顯不同;背景區土壤樣品與礦石樣品206Pb/204Pb的P值為0.01,小于0.05,存在顯著差異,而兩者208Pb/204Pb、207Pb/204Pb的P值分別為0.97、0.67,均大于0.05,不存在顯著差異,背景區土壤樣品可能部分繼承了礦石鉛同位素特征。背景區土壤樣品與圍巖樣品208Pb/204Pb、207Pb/204Pb、206Pb/204Pb的P值分別為0.16、0.2、0.16,均大于0.05,不存在顯著差異,表明兩者3種鉛同位素組成特征相似。

圖6 羅卜嶺銅鉬礦區礦石、圍巖、土壤背景和土壤異常208Pb/204Pb-206Pb/204Pb(a)、207Pb/204Pb-206Pb/204Pb(b)圖解Fig.6 208Pb/204Pb vs.206Pb/204Pb(a)、207Pb/204Pb vs.206Pb/204Pb(b) composition diagrams of ores, wall rocks, soil background and soil anomalies in the Luoboling Cu-Mo mining area

表7 羅卜嶺礦區不同介質鉛同位素數據單因素方差分析P值

在207Pb/206Pb-206Pb/204Pb圖解(圖7)上,礦石、圍巖、土壤樣品投點近似呈一條直線分布且土壤樣品投點介于礦石、圍巖之間,異常區土壤樣品投點更接近礦石分布范圍而背景區土壤樣品投點更接近圍巖分布范圍,表明該礦區土壤鉛同位素的來源幾乎沒有外來干擾,而是繼承了礦區礦石、圍巖鉛同位素特征。礦石、圍巖部分樣品投點幾乎重合,這是因為本次采集樣品除了中寮似斑狀花崗閃長巖、才溪二長花崗巖等非賦礦圍巖外,還有少量成礦母巖——羅卜嶺花崗閃長斑巖。以上結果與方差分析得出的結論一致。

圖7 羅卜嶺礦區不同介質207Pb/204Pb-206Pb/204Pb圖解Fig.7 Diagram of 207Pb/204Pb vs.206Pb/204Pb for various media in Luoboing mining area

從背景區土壤到異常區土壤,206Pb/204Pb、207Pb/204Pb、208Pb/204Pb值均有降低的趨勢(圖8),206Pb/204Pb值在異常區的最大值(18.540)比在背景區的最小值(18.555)還低,208Pb/204Pb值在異常區的最大值(38.788)與背景區的最小值(38.787)非常接近,但207Pb/204Pb值在異常區雖有降低的趨勢,但這種趨勢還不足以造成顯著的差異。另外,由上文方差分析可知,背景區土壤樣品與礦石樣品208Pb/204Pb、207Pb/204Pb的P值大于0.05, 不存在顯著差異,背景區土壤樣品可能部分繼承了礦石鉛同位素特征,而206Pb/204Pb的P值小于0.05,二者不存在顯著差異,背景區土壤樣品沒有礦石鉛同位素特征。因此,綜合來看,206Pb/204Pb在地表土壤中的變化與下伏隱伏礦體的分布吻合度最好,可以有效指示和示蹤深部隱伏礦體。

圖8 羅卜嶺礦區264勘探線微細粒級土壤全量中鉛同位素組成分布Fig.8 Lead isotope distribution of total soil fine particles along exploration line 264 of Luoboling mining area

5 結論

本文在已知隱伏礦羅卜嶺斑巖型銅鉬礦床上方采集了表層土壤以及典型鉆孔中的礦石和圍巖樣品,分析了6個微量元素(Cu、Mo、Ba、Pb、Zn、V)的含量變化以及硫、鉛同位素的組成特征,來驗證土壤金屬活動態測量技術、微細粒級土壤全量測量技術在隱伏礦區的找礦效果,并根據鉛、硫同位素的組成特征來識別地表礦致異常的來源。研究表明:

1) 地表微細粒級土壤全量中Cu、Ba、Mo的含量高值區與深部隱伏礦體的展布相關性較強,對于預測深部礦體的規模有一定的指示意義,而V、Pb、Zn可以較為準確地圈定出接近地表礦化巖體的范圍。

2) 結合地表異常和礦體形態規模,土壤活動態、微細粒級土壤全量均顯示出14、15號采樣點下方極有可能存在著隱伏礦體。兩種測量方法均可以根據V、Pb、Zn的含量變化較為準確地圈定出接近地表礦化巖體的范圍。相比于微細粒級土壤全量,活動態的Cu、Ba、Mo的高值區與下伏隱伏礦體的展布相關性較差,這可能是因為本次研究采用的活動態提取方法僅包括金屬的水溶態和黏土吸附態,但本礦區處于中亞熱帶氣候,土壤富含大量的有機質和鐵錳氧化物,活動態的金屬可能主要以有機相態和鐵錳氧化物相態存在,所以指示隱伏礦體分布的效果較差。建議針對不同的地貌特征發展不同的活動態提取技術。

3) 從礦石→背景區土壤→圍巖→異常區土壤,硫同位素的組成逐漸增大,且除礦石硫同位素組成較為集中外,其他介質中的硫同位素組成變化范圍較寬,組成較為分散。異常區土壤全量樣品δ34S的平均值明顯高于背景區,說明異常區土壤全量樣品確實明顯受到深部礦體中 (S2)2-/S2-運移至地表被氧化而富集重同位素的影響,但土壤異常區、圍巖兩者的硫同位素組成集中區特征相似,表明土壤異常區的硫同位素組成大多數信息繼承自非賦礦圍巖,而不能反映隱伏礦的硫同位素組成,建議測量活動態中的硫同位素組成更為合理。

4) 單因素方差分析顯示異常區土壤全量樣品206Pb/204Pb、207Pb/204Pb、207Pb/204Pb的比值與礦石不存在顯著差異,異常區土壤樣品繼承了礦石的鉛同位素特征,從而為微細粒級土壤全量測量用于覆蓋區礦產勘查提供了理論基礎。背景區土壤全量樣品僅206Pb/204Pb的比值與礦石存在顯著差異且206Pb/204Pb在地表土壤中的變化與下伏隱伏礦體的分布的吻合度最好,可以有效指示深部隱伏礦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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