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日芳華（節選）

李聿中

1

當一片花瓣羞于直視綠

當它渙散泥土中？整片森林

于是忽然落地

目送整片湖水升起

當我空空如也的心填滿你

當你喋喋不休地關心我的空虛

自此你已然成為不可言喻的話題

自此遠方的樓宇一棟棟毅然升起

3

在一段送別過后

每一場雨都奔襲在懊惱間

每一座孤島都隱瞞了自己

就像我那時望向你眼眸深處

一道道清澈的真切

與一滴恒久長存的墨漬

如果那是你想象的終點

隨波逐流中的一個答案

請放心？光線較暗的氛圍下

定會有？舒婉且柔潤的耳語

那時萬物與山川

那時我們所走過的四季

不會是永恒的遺憾

不會是我最后一次輕撫你

輕輕為你合上眼皮

理發師

半壁心空

每一根頭發

都是琴鍵

在理發師的手下

演奏出最優美的和弦

吹、染、拉、剪

左右翻飛，頂上的功夫

在一絲一縷間雀躍

中間穿插著

直起腰桿，彎下腰桿

小小的理發店

是舞臺，顧客中無論

生旦凈末丑，一視同仁

在理發師眼里

回頭客才是主角

至于春夏秋冬和汗水

可以忽略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