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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風濕關節炎患者血清DKK-1,CCL21水平與體液免疫指標的相關性研究

2022-06-27 02:24劉素芳李俊芳邯鄲市中心醫院免疫科河北邯鄲056001
現代檢驗醫學雜志 2022年3期
關鍵詞:體液中度血清

劉素芳,趙 陽,賈 彬,李俊芳(邯鄲市中心醫院免疫科,河北邯鄲 056001)

類風濕關節炎(rheumatoid arthritis,RA)是一種自身免疫性疾病,影響全球約1%的人口[1],以滑膜炎、血管翳形成、關節軟骨和骨破壞為主要病理表現,可導致慢性疼痛和功能障礙[2]?,F有研究顯示RA患者普遍存在體液免疫功能異常,體液免疫紊亂是RA發病的主要原因和關鍵環節[3]。Dickkopf-1(DKK-1)是內源性Wnt信號通路拮抗劑,可抑制成骨細胞分化,促使破骨細胞生成,導致骨量流失[4],參與類風濕關節炎發病過程[5]。趨化因子(chemokine, CCL)21是趨化因子家族成員,可介導細胞間黏附和白細胞遷徙,誘導免疫和炎癥損傷,現有研究結果表明RA患者外周血CCL21水平均增高[6],提示CCL21參與RA發病。本研究通過檢測RA患者血清DKK-1,CCL21水平以及免疫球蛋白(immunoglobulin ,Ig)、補體含量,探討其間關系,旨在為臨床診治提供參考。

1 材料與方法

1.1 研究對象 本研究獲得邯鄲市中心醫院免疫科倫理委員會批準,選擇2018年3月~2020年6月邯鄲市中心醫院免疫科收治的120例RA患者,納入標準:①符合RA診斷和分類標準[7];②本研究所需實驗室檢測項目結果完整;③年齡>18周歲。排除標準:①強直性脊柱炎、骨關節炎、痛風、骨腫瘤;②并發其它部位惡性腫瘤、心腦血管疾??;③并發哮喘、過敏性鼻炎、自身免疫性肝病等其它自身免疫性疾病。根據28個關節疾病活動度(DAS28)評分分為低度組(2.6~3.2分,38例),中度組(3.3~5.1分,50例)和重度組(>5.1分,32例)[7]。低度組:女性25例,男性13例,年齡41~69(56.35±10.26)歲,RA病程3~9(6.65±1.81)年;中度組:女性35例,男性15例,年齡36~71(56.60±10.19)歲,RA病程5~12(7.98±2.21)年;重度組:女性22例,男性10例,年齡39~70(56.12±10.02)歲,RA病程8~19(10.65±3.81)年。另選擇同期我院門診體檢的117例健康志愿者為對照組,均排除骨創傷、骨關節炎以及風濕和類風濕疾病,女性75例,男性42例,年齡42~78(56.85±10.41)歲。四組受試者均知情同意并簽署同意書,年齡、性別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

1.2 儀器與試劑 意大利BIOBASE2000全自動酶免分析儀,CCL21試劑盒(上海藍基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批號2633JK);DKK-1試劑盒(北京榮志海達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批號180513);IgA,IgG,IgM,IgE,補體C3,補體C4試劑盒(美國Epitope Diagnostics公司,試劑盒批號AM1805)。

1.3 方法 所有受試者均采集靜脈血3ml注入干燥試管(RA患者入院第2天,體檢者體檢當日),血液自然凝固后離心(轉速3 000r/min,半徑15cm,時間5min),留取血清備用。采用酶聯免疫吸附試驗檢測血漿DKK-1,CCL21水平;免疫透射比濁法檢測血清IgA, IgG, IgM, IgE,補體C3和補體C4。

1.4 統計學分析 采用SPSS 25.00進行數據分析,K-S法檢驗計量資料擬合優度,連續性變量以均數±標準差(±s)表示,性別以例表示,分別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兩兩對比采用LSD-t檢驗),χ2檢驗。Pearson相關系數描述DKK-1,CCL21與IgG,IgA,IgM,IgE,補體C3,補體C4之間相關性,檢驗水準α=0.05。

2 結果

2.1 血清DKK-1,CCL21水平比較 見表1。RA組血清DKK-1,CCL21水平高于對照組(t=18.435,32.803,P<0.05)。重度組血清DKK-1,CCL21水平高于中度組和輕度組(t=6.709,8.461;37.111,40.935,均P<0.05),中度組血清DKK-1,CCL21水平高于輕度組(t=14.058,14.933,均P<0.05),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

表1 各組血清DKK-1,CCL21水平比較(±s,pg/ml)

表1 各組血清DKK-1,CCL21水平比較(±s,pg/ml)

項目 RA組(n=120)輕度組(n=138)中度組(n=150)重度組(n=132)對照組(n=117) F值 P值DKK-1 72.14±15.26 59.15±2.34 74.90±6.59 83.26±3.09 43.26±7.46 105.665 0.000 CCL21 285.16±32.16 258.15±4.06 289.75±12.54 310.06±6.45 170.06±20.41 96.351 0.000

2.2 免疫球蛋白和補體比較 見表2。RA患者血清IgG,IgA,IgM水平高于對照組(t=13.402,30.852,10.061,均P<0.05),補體C3,補體C4水平低于對照組(t= 12.502,17.579,均P<0.05),IgE與對照組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t=0.148,P>0.05)。重度組血清IgG,IgA,IgM水平高于中度組和輕度組(t=9.296, 6.322, 8.451;162.999,67.177, 64.106,均P<0.05),補體C3,補體C4水平低于中度組和輕度組(t=11.206, 5.536;44.909,45.847,均P<0.05),中度組血清IgG,IgA,IgM水平高于輕度組(t=15.608, 12.993, 17.468,均P<0.05),補體C3,補體C4水平低于輕度組(t=18.607,10.527,均P<0.05),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

表2 各組免疫球蛋白和補體水平比較(±s)

表2 各組免疫球蛋白和補體水平比較(±s)

項目 RA組(n=120)輕度組(n=38)中度組(n=50)重度組(n=32)對照組(n=117) F值 P值IgA(g/L) 3.65±0.52 3.16±0.02 3.71±0.26 4.14±0.03 2.02±0.24 53.261 0.000 IgM(g/L) 1.95±0.42 1.57±0.03 2.03±0.16 2.28±0.06 1.42±0.39 69.652 0.000 IgG(g/L) 16.35±4.56 12.03±0.21 17.40±2.11 19.84±0.68 10.35±1.65 42.135 0.000 IgE(mg/L) 163.68±23.67 163.26±22.11 163.32±21.43 164.74±20.40 163.23±23.15 0.869 0.000補體C3(g/L) 1.05±0.16 0.91±0.02 1.07±0.05 1.18±0.02 1.39±0.25 46.351 0.000補體C4(g/L) 0.15±0.07 0.09±0.01 0.16±0.04 0.20±0.01 0.36±0.11 68.195 0.000

2.3 DKK-1,CCL21與體液指標的相關性 見表3。RA患者血清DKK-1,CCL21水平與IgG,IgA,IgM呈正相關(P<0.05),與補體C3,補體C4水平呈負相關(P<0.05),與IgE無相關性(P>0.05)。

表3 DKK-1,CCL21與體液指標的相關性(r,P)

3 討論

體液免疫是人體免疫系統的主要分支,主要通過漿細胞產生抗體發揮免疫保護作用機制,體液免疫紊亂是 RA發病的重要環節之一,致病因子侵入人體后,B細胞活化分泌大量抗體,抗體與抗原結合形成免疫復合物沉積于關節引起一系列免疫反應,引起組織損傷、滑膜增生及嚴重的破壞性關節炎[8]。B淋巴細胞是細胞共刺激分子,可通過促使機體產生針對自身抗原的抗體,引起多種免疫球蛋白升高[9],還可激活補體系統,并引起補體成分的消耗[10]?,F有研究顯示免疫球蛋白升高的幅度與RA疾病的病程和嚴重程度有關[3]。

本研究結果表明RA患者血清DKK-1水平高于對照組,且DKK-1水平與RA疾病活動度有關,DKK-1是一種分泌型糖蛋白,由成熟成骨細胞和骨細胞分泌,DKK-1通過與受體LRP5/6結合阻斷Wnt/β-catenin信號在細胞內傳遞,具有調節細胞增殖、分化、遷移、胚胎發育、器官發生和體內平衡等多種生物學功能[11]。DKK-1表達異常與多種疾病的發病和進展有關,包括惡性腫瘤發病、侵襲、轉移[12]、動脈粥樣硬化性腦血管疾病[13]、脊椎關節病[14]和類風濕關節炎[5]。DKK-1 作為Wnt/β-catenin通路的關鍵調控因子,通過抑制Wnt/β-catenin 信號通路,破壞成骨-破骨系統穩定性,促使成骨細胞生成減少,破骨細胞生成增多,加速骨細胞凋亡和壞死進程[15],由此可見DKK-1參與了RA骨侵蝕這一重要過程。但是DKK-1是否與RA體液免疫異常有關尚不得知,本研究發現RA患者血清IgG,IgA,IgM水平增高,補體C3,C4水平降低,DKK-1與IgG,IgA,IgM水平呈正相關,與補體C3,C4水平呈負相關,說明DKK-1參與RA體液免疫調節過程,DKK-1含量增加可能導致了免疫球蛋白增加,補體消耗?,F有研究顯示外周循環血中DKK-1主要來源于血小板,DKK-1含量增加可通過p38 絲裂原活化蛋白激酶(MAPK)和蛋白激酶1(SGK-1)激活輔助性T細胞2(Th2)及其細胞因子的產生,進而調節免疫炎性反應[16]。DKK-1在調節性T細胞(Treg)中也有豐富的表達,參與自身免疫性結腸炎的免疫耐受過程,有趣的是DKK-1在這一過程中受有絲分裂原激活的蛋白激酶途徑調控,不受經典的Wnt/β-catenin途徑調控[17]。眾所周知,在免疫反應中,T細胞可釋放淋巴因子刺激B細胞,B細胞作出免疫應答分化為漿細胞和記憶B細胞,介導產生抗體,發揮體液免疫作用,由此可見DKK-1可能間接參與體液免疫調節過程。

本研究結果表明RA患者血清CCL21水平明顯增高,且CCL21水平隨著RA活動度的增加而升高,說明CCL21參與RA發病和進展。CCL21定位于染色體 9p13,也稱 TCA-4和 6Ckine,其受體是CCR7,CCR7在樹突狀細胞、胸腺細胞、B細胞和T細胞中表達,調控免疫細胞歸巢,既維持適應性免疫系統的穩態,還可引起慢性炎性疾病[18]。CCL21與細胞膜表面上的受體CCR7結合,激活JNK 和p38MAPK等多種信號通路調節細胞生長、分化、凋亡和遷移過程,介導炎癥反應和免疫損傷等病理過程[19]?,F有研究顯示CCL21/ CCR7軸不僅參與惡性腫瘤上皮間質轉化、侵襲轉移過程[20],還參與軟骨修復愈合過程[21]以及RA關節炎癥和骨侵蝕過程[22]。本研究進一步相關分析發現CCL21與體液指標均存在相關性,說明CCL21具有調節RA體液免疫的作用。CCL21可通過活化T細胞,募集T細胞、B細胞、單核細胞和巨噬細胞誘導關節炎癥和骨侵蝕,并通過PI3K,ERK和JNK信號通路調節血管內皮生長因子表達,促使新生血管和血管翳形成,進而損傷骨關節,導致嚴重的疼痛、僵硬和活動障礙[23]。CCL21通過誘導M1細胞因子將幼稚T細胞分化為輔助性T細胞17(Th17),加速RA患者破骨細胞生成[24]。由此推測CCL21可能通過調控T細胞分化和細胞免疫功能,影響RA患者體液免疫系統。GPR174參與B細胞分化和活化,CCL21是GPR174的趨化受體,GPR174/ CCL21可正向調控B細胞遷移,誘導體液免疫[25],可見CCL21可能通過GPR174/ CCL21途徑直接影響RA患者體液免疫過程。

綜上,RA患者血清DKK-1,CCL21水平均增高,DKK-1,CCL21水平與RA疾病活動度有關,DKK-1,CCL21可能直接或間接參與了RA患者體液免疫調控過程。本研究局限性在于尚不能直接證明DKK-1,CCL21在RA體液免疫調節的作用,其機制尚需進一步開展基礎研究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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