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墨脫縣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編制研究

吳玉鑫 王卷樂 韓保民

（1.中國科學院地理科學與資源研究所資源與環境信息系統國家重點實驗室，北京 100101；2.山東理工大學建筑工程學院，淄博 255000；3.江蘇省地理信息資源開發與利用協同創新中心，南京 210023）

1 引言

森林資源是陸地生態系統的主體[1]，在生態環境保護中發揮著巨大的作用。中國地大物博，森林資源潛力巨大，但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出現了資源過度耗減、生態系統遭到破壞等現象，這些情況的出現又反過來制約社會的發展。編制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可以定量反映森林資源資產變化情況，客觀地分析中國自然資源現狀，有助于促進地區森林資源合理的開發利用和森林生態環境保護。在“既要綠水青山，又要金山銀山”的發展理念和經濟新常態的背景下，編制自然資源資產負債表可以服務于中國領導干部的政績考核體系建設，為領導干部離任審計提供評估報表，反映出對自然資源的管理與利用情況。

挪威、芬蘭、荷蘭、澳大利亞、墨西哥、美國、日本等發達國家已經對自然資源的核算進行了研究。挪威是第一個完成自然資源資產核算的國家，1978 年就開始進行自然資源資產的核算，主要對水資源、森林資源以及土地資源進行了核算[2-3]。歐盟統計局于2002 年編寫了《歐洲森林環境與經濟核算框架》，該框架體系以《環境與經濟綜合核算體系》（SEEA）的理念為基礎，初步完成了森林環境經濟綜合核算的框架設計[4]，是第一個具體指導森林資源資產核算的文件，為之后森林資源資產核算的深入研究奠定了基礎。2012 年發布的《環境經濟綜合核算體系》中將森林資源資產的核算分為林地資源資產和森林資源資產兩個資產賬戶，并對其進行了實物量和價值量的核算。

王驍驍[5]以湖南國有林場為研究對象，初步建立了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核算體系。柏連玉[6-7]在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編制的基礎上，探討了負債表編制的有利條件。張志濤等[8]在SEEA-2012 的基礎上，構建了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的核算框架。封志明等[9-11]將理論付諸于實踐，分別對承德市和湖州市進行了自然資源資產負債表的編制，提出了核算的流程并指出了負債表編制過程的重點和難點。Gundimeda[12]基于SEEA 的方法反映了印度國民賬戶中森林資源的真實價值，研究討論了森林資源價值創造的四個組成部分。Goio[13]認為國民經濟核算體系（SNA）低估了森林資源的全部價值，只是森林資源的部分消耗或森林質量損失的部分成本，并以意大利東北部的特倫托省森林資源為研究對象，試圖糾正會計系統的結果。

綜上反映出，自然資源負債表的編制方法已經有很大進展，但是編制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所需數據的獲取還存在困難，缺少統一的評估方法。森林資源豐富的地區多是高原山區，野外調查困難，難以定量開展森林資源資產核算。Google Earth Engine（GEE）平臺通過谷歌強大的計算能力對不同的環境與社會問題進行分析處理，提供了交互式的平臺。隨著技術的發展，GEE 平臺可以通過編程手段獲取所需的遙感影像和地形數據，已成為遙感數據處理和結果分析的云端計算平臺。本文針對森林遙感分類數據支撐不足的難題，選擇森林資源豐富的西藏墨脫縣作為研究區，基于GEE 平臺獲得的森林精細分類數據，完成縣級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編制，為解決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編制中森林分類數據匱乏的問題提供方法參考。

2 研究區概況與研究方法

2.1 研究區概況

墨脫縣為中華人民共和國西藏自治區林芝市下轄縣。雅魯藏布大峽谷主體段在該縣境內，是青藏高原海拔最低、最溫和、雨量最充沛、生態系統多樣性最完好的地方。墨脫縣屬雅魯藏布江下游山川河谷地貌，地勢北高南低，北、東、西三面高山相環，南面由中山向低山地帶過度，形似蓮花，藏語墨脫意為“花朵”。北部山地在流水侵蝕和強勁暖濕氣流剝蝕下，山勢陡峭，河谷深切，相對高差達3000～4000 米。南部中低山坡度較緩，地勢漸次開闊，相對高差500～1000米[14]。墨脫縣屬喜馬拉雅山東側亞熱帶濕潤氣候區，四季如春，雨量充沛。墨脫氣候與中國華南沿海的氣候比較相似。巨大的海拔高差，使墨脫縣有中國最完整的山地垂直氣候帶譜，同時具有熱帶、亞熱帶、高山溫帶、高山寒帶等立體氣候。墨脫縣植物種類繁多、植被結構復雜，垂直帶譜明顯，在40 公里的水平距離內，從高山寒帶植物到熱帶植物幾乎都能生長，原始森林類型眾多，有常綠闊葉林、針闊葉混交林、暗針葉林等。墨脫縣是雅魯藏布江進入印度阿薩姆平原前，流經中國境內的最后一個縣，境內的居民主要為門巴族和珞巴族。

2.2 數據源

2.2.1 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編制所需數據

本文以《中國林業統計年鑒》《森林生態系統服務功能評估規范》、林芝市林業和草原局官方數據以及實地調查數據作為墨脫縣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編制的數據基礎。具體包括：在土流網（https://www.tuliu.com/）上查詢進行林地資源價值量核算時用到的土地價格數據，在林芝市林業和草原局（http://www.lyj.linzhi.gov.cn/）中獲取進行林木資源價值量核算時所使用的活立木蓄積量等信息，基于林芝市自然資源局（http://www.linzhi.gov.cn/gtzyj/index.shtml）、墨脫縣人民政府（http://www.linzhi.gov.cn/mtx/index.shtml）以及中國化肥網（http://fert.cn/）等機構提供的河流湖泊的含沙量、水量、氮元素的含量、磷元素的含量、氯化鉀化肥價格等數據，進行森林資源涵養水源、保育土壤、固碳釋氧和凈化大氣等生態服務功能價值量的核算。

2.2.2 基于GEE獲取的森林分類數據

墨脫縣有關森林資源的統計數據相對較少，現有的森林分類數據集無法滿足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編制的數據需求。因此本研究基于GEE 云計算平臺，將GEE 中遙感影像與多源數據進行結合，完成對墨脫縣森林資源的細分類，將所得的分類數據作為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編制的數據基礎。

在GEE 平臺根據需求完成2015 年和2020 年兩期生長季的Landsat-8 遙感影像的篩選，并對少數云層覆蓋區進行去預處理。對預處理完的遙感影像進行光譜特征、紋理特征和輔助特征等特征集數據的添加，之后利用隨機森林算法（RF）對墨脫縣的森林資源進行分類，并對分類結果進行精度評價，得到2015年和2020年墨脫縣森林遙感分類數據。

2.2.3 野外考察數據

本人所在研究團隊于2021 年4 月前往西藏對墨脫縣進行了野外實地考察?？疾炱陂g，開展了植被類型的調查記錄，并用GPS(Global Positioning System)記錄了所測位置點的森林類型、海拔高度以及經緯度坐標等信息。由于墨脫縣交通條件及邊境地區管理的實際情況，在野外考察期間獲得的森林類型實測樣本點很難滿足覆蓋到所要分類的所有森林類型的數量要求，因此在野外實際所測樣本點的基礎上對其進行了擴展點的選擇。即：將所測樣本點的空間位置定位到相對應的遙感影像中，結合二調數據和其他森林專題圖等輔助數據，參考Google Earth 中的實時遙感影像，增加選取相對應的樣本擴展點數據，經上述處理，共獲得樣本點共939個。

2.3 研究方法

基于所得的墨脫縣2015年和2020年森林分類數據，編制該地區的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墨脫縣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由1張主表、4張輔表共同構成，其中主表為墨脫縣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總表，用于反映研究區核算期內林木資源資產存量、存量增減變化以及林木資源資產負債情況。輔表包括林地資源資產價值量核算表、林地資源資產價值量核算表、森林資源過度耗減實物量表和林木資源資產生態價值量表。最后結合墨脫縣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總表對核算期內墨脫縣的森林變化進行分析。

2.3.1 林地資產核算方法

現行市場法、林地費用法和年金資本化法是我國常用的林地價值核算方法。SEEA-2012 推薦采用的凈現值核算方法和年金資本化法的本質原理是一致的，該方法通過林地租金和投資收益率來進行林地價值核算，操作簡單且計算量較少。出于數據可獲得性及其他各方面原因的考慮，本文通過林地租金價格對林地進行價值核算，即采用年金資本化方法，具體計算公式為：

公式中：Vn為林地資源價值，i 為林地資源種類，Ai為第i 種林地資源類型的年均租金，P 為投資收益率。

2.3.2 林木資產核算方法

財政部《企業會計準則第5 號——生物資產》規定，林木資產指的是“林場所擁有或控制的可以用貨幣進行計量的林木類生物資產，是經營生產活動所發生的各種消耗費用而形成的賬面價值，是林場資產的重要組成部分”[15]。林木資源資產價值指的是林木資源所產生的直接經濟價值，是形成或取得現有的林木資源所產生的各項客觀支出。SEEA-2012 中建議采用市場價值核算法進行林木資源資產的價值評估。因此本研究采用該核算法進行林木資源資產的價值核算，具體計算公式為：

公式中：V 為林木資源價值，M 為林木資源蓄積量，i為第i種林木資源，Pi為第i種林木資源的平均市場交易價格。

2.3.3 森林生態系統服務價值核算方法

森林生態系統服務功能是指森林生態系統與生態過程所形成及維持的人類賴以生存的自然環境條件與效用，主要包括涵養水源、保育土壤、固碳釋氧和凈化大氣等功能。

（1）涵養水源功能核算

森林的涵養水源功能價值是其諸多的生態系統功能中較為重要的一項。調節水量和凈化水質是森林涵養水源功能較為顯著的兩個方面，因此選取這兩個指標作為涵養水源的核算對象，調節水量價值和凈化水質價值之和就是森林的涵養水源功能價值。森林的涵養水源功能的計算如表1所示。

表1 涵養水源功能實物量、價值量核算公式Table 1 Calculation formula of material quantity and value quantity of water conservation function

表1 中：G調/凈為森林的調節水量/凈化水質量，A為林分面積，P 為降水量，E 為林分蒸散量，C 為地表徑流量；V調為森林的調節水量價值，C庫為水庫建設單位成本；V凈為森林的凈化水質價值，K凈為污水處理費用。

（2）保育土壤功能核算

由于森林的樹冠、根系以及枯枝落葉可以削減侵蝕性降水的影響，也可過濾地表徑流，減少雨水對土壤的侵蝕，起到固定保持土壤的作用；減少土壤中營養物質的流失并參與物質轉換，起到改變土壤理化性質的作用。因此，將森林的固土功能價值和保肥功能價值之和作為森林的保育土壤功能價值。森林的保育土壤功能的計算如表2所示：

表2 保育土壤功能實物量、價值量核算公式Table 2 Calculation formula of functional material quantity and value quantity of conservation soil

表2 中：G固為林分年固土量，A 為林分面積，X1為有林地土壤侵蝕模數，X2為無林地土壤侵蝕模數；V 固為年分固土價值，C土為挖取和運輸單位體積土方費用，ρ 為土壤容重；G肥為森林土壤保肥實物量，G氮為森林固持土壤而減少的氮元素流失量，G磷為森林固持土壤而減少的磷元素流失量，G鉀為森林固持土壤而減少的鉀元素流失量，N 為氮元素在土壤中的含量，P為磷元素在土壤中的含量，K為鉀元素在土壤中的含量，V肥為森林土壤保肥價值量，V 氮為森林固持土壤而減少的氮元素價值量，V磷為森林固持土壤而減少的磷元素價值量，V鉀為森林固持土壤而減少的鉀元素價值量，C1為磷酸二銨化肥價格，C2為氯化鉀化肥價格，R1為磷酸二銨化肥中氮元素含量，R2為磷酸二銨化肥中磷元素含量，R3為氯化鉀化肥中鉀元素含量。

（3）固碳釋氧功能核算

森林中樹木的光合作用和呼吸作用會進行二氧化碳的吸收和氧氣的釋放，并且森林通過土壤中的動植物以及微生物也可以進行碳元素的固定和氧氣的釋放，以此來實現森林生態服務功能中的固碳釋氧。該功能的計算是參照光合作用和呼吸作用的化學反應方程式進行計算的，根據方程式可得每生產1 噸干物質，就會需要吸收1.63 噸二氧化碳，并同時會釋放出1.19 噸氧氣。森林的固碳釋氧功能的計算如表3所示。

表3 固碳釋氧功能實物量、價值量核算公式Table 3 Carbon sequestration and oxygen release function material quantity and value quantity accounting formula

表3 中：G碳為年固碳量，A 為林分面積，R碳為二氧化碳中碳元素的含量27.27，B碳為林分凈生產力，F土碳為單位面積林分土壤年固碳量；V碳為年固碳價值量，G碳為年固碳量，C碳為固碳價格；G氧為年釋氧量，A 為林分面積，B年為林分凈生產力；V氧為年釋氧價值量，G氧為年釋氧量，C氧為醫用氧氣價格。

（4）凈化大氣功能核算

由于森林巨型的樹冠可以對粉塵進行吸附和過濾，吸收空氣中的有害氣體，從而起到凈化大氣改善空氣質量的作用。本研究將森林的凈化大氣功能細分為提供負離子、吸收污染物（二氧化硫、氟化物、氮氧化物）和滯塵等功能。森林的凈化大氣功能的計算如表4所示。

表4 凈化大氣功能實物量、價值量核算公式Table 4 Calculation formula of material quantity and value quantity of air purification function

3 結果

3.1 森林遙感分類結果

將采用RF 算法得到的森林分類結果導入Arc-GIS 中，經過統計得到墨脫縣森林總面積以及各森林類型的面積。表5 為基于GEE 所獲得的墨脫縣森林資源分類數據，分類數據精度分別為91.99% 和90.66%，能夠滿足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編制的需求。

表5 墨脫縣森林資源分類結果 單位：km2Table 5 Forest vegetation in Motuo County Unit:km2

由表5 可見，冷杉和云南松發生了較大面積的減少，可能是高海拔地區的自然條件對森林的生長有一定的限制，而且坡度較高的地區還會發生滑坡泥石流等自然災害，導致其面積發生了較大變化。闊葉混交林也發生了較大的變化，可能是由于城市鄉村基礎設施的建設發展使部分林地轉為建筑用地等其他非林地，且南部低海拔地區是居民生活的主要區域，人們對于生活的需求也會造成林地的開墾。

3.2 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編制結果

利用實物量與價值量相結合的方法對墨脫縣進行森林資源資產的核算。實物量的核算作為價值量核算的基礎，之后將實物量和價值量用統一的單位進行合并計算，編制出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的總表。以國內相關的研究成果為參考，設計了墨脫縣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的框架體系。其中包括1 張主表和4 張輔表。

（1）墨脫縣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總表

表6 為墨脫縣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總表。通過表6 可以反映出墨脫縣2015～2020 年核算期內林木資源資產存量、存量的增減變化以及林木資源資產負債情況。

表6 墨脫縣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總表 單位：億元Table 6 Total balance sheet of Forest resources of Motuo County Unit:108 yuan

（2）墨脫縣林地資源資產價值量表

國內對于土地投資收益率的取值一般在2%～3%。本研究中林地投資收益率取2.5%。根據林地資源價值量核算公式估算出墨脫縣2015-2020 年林地資源資產價值量，如表7所示。

表7 墨脫縣林地資源資產價值量表 單位：億元Table 7 Motuo County forest resource asset value scale Unit:108 yuan

2015 年和2020 年墨脫縣的林地面積分別為27，007.27 km2和25，596.89 km2，林地價值分別為1341.10 億元和1690.08 億元。林地價值增幅大于林地面積增幅的原因主要是林地租金的增幅大于林地面積的增幅。

（3）墨脫縣林木資源資產價值量表

按照林木資源資產核算的方法對墨脫縣2015-2020 年林木資源資產價值量進行評估，結果如表8所示。

表8 墨脫縣林木資源資產價值量表 單位：億元Table 8 Motuo County forest resource asset value scale Unit:108 yuan

由表8 可知，2015 年和2020 年墨脫縣森林林木資源的價值量分別為13391.47億元和13716.58億元，在核算期間，森林林木資源的價值呈上升趨勢，增加了325.11億元，即累計上漲2.43%。

（4）墨脫縣林木資源資產生態價值量表

本研究將生態功能也納入到森林資源資產的核算中，對森林生態功能的涵養水源、保育土壤、固碳釋氧和凈化大氣等方面進行實物量和價值量的評估。

墨脫縣2015年和2020年林木資源生態服務功能價值量分別為1277.81 億元和1236.92 億元。其中保育土壤功能提供的價值量最多，凈化大氣功能提供的價值量最低，2015 年和2020 年分別為534.81 億元、101.30 億元和515.63 億元、112.51 億元。各生態服務功能提供的價值量由多到少分別為：保育土壤、涵養水源、固碳釋氧、凈化大氣。2015 年各生態服務功能提供的價值占生態服務功能總價值量的比重最低為7.93%，最高為39.56%；2020 年各生態服務功能所占比重最低為9.10%，最高為41.69%。

表9 墨脫縣林木資源資產生態價值量表 單位：億元Table 9 Scale of ecological value of forest resource assets in Motuo County Unit:108 yuan

4 討論

開展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編制工作是完善森林資源管理體系的重要環節，而對森林資源進行實物量和價值量的核算是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編制的必要條件。由于地理條件和社會經濟等區域差異，許多地區相關的森林資源分類統計數據匱乏，無法滿足森林資源實物量和價值量核算的需求。本文在充分收集各方數據的基礎上，利用遙感對地觀測大數據，獲取墨脫縣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編制所需的數據，解決了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編制所存在的部分前端數據獲取問題，為解決縣級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編制數據匱乏問題提供了方法參考。

分析發現，2015～2020 年期間，墨脫縣森林資源實物量呈現減少趨勢，面積由27007.27 km2下降到25596.89 km2。造成此結果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人為因素和自然力可能是主要影響因素。隨著社會的發展，城鄉基礎設施的建設是必不可少的，這些舉措會使部分林地轉為建筑用地等其他非林地，因此人為因素對森林資源的變化有一定的影響。包括雅魯藏布江在內的南部低海拔地區是居民生活的主要區域，人們對于生活的需求會造成林地的開墾，使得林地轉化為耕地或者建筑用地等，而北部高海拔地區的自然條件對森林的生長有一定的限制，且坡度較高的地區還會發生滑坡泥石流等自然災害，這些因素均會導致森林資源的實物量發生變化。

林地資源價值量在核算期內出現了一定的減少。林地資源價值量核算受林地資源類型的年均租金價格和林地面積影響，核算期間雖然林地面積減少，但各林種林地租金價格起伏大，使得林地資源價值量不減反增。林木資源蓄積量和各林種林木資源平均市場交易價格決定了墨脫縣林木資源價值量。因此雖然森林資源實物量有所減少，但是林木資源的價值量卻呈上升趨勢。各樹種林木資源的總價值排名由高到低分別為：闊葉混交林、其他針葉林、冷杉、云杉、高山松、櫟類、樺類、云南松、柏木。

由于各生態功能實物量的單位不一致，無法通過實物量對各生態服務功能進行比較，因此借助各生態服務功能相對應的價值量對其進行評價。結果顯示，2015-2020年墨脫縣森林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總價值呈現減少趨勢。其中保育土壤功能提供的價值量最高，凈化大氣功能提供的價值量最低，生態服務功能提供的價值量由多到少分別為：保育土壤、涵養水源、固碳釋氧、凈化大氣。

墨脫縣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總表中可以看出，森林資源的總價值量是不斷增加的，這為墨脫縣綠色發展道路奠定了重要的物質基礎。林地資源和林木資源的價值量是相對增加的，而生態服務功能的價值量有所減少。林地價值增幅大于林地面積增幅的原因為主要是林地租金的增幅大于林地面積的增幅，而森林資源的生態服務功能價值主要取決于林木資源總面積，因此在核算期內墨脫縣森林資源的生態服務功能價值量有一定的減少。

本研究取得了預期的研究成果，但在探索中還存在許多數據獲取和分析方面的不足，需要在今后加強。一是，通過更多的大數據技術進行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編制所需的林地資源使用量和林木資源消耗量等數據的獲取。二是，在多源數據可獲得的情況下，預期將森林資源的社會文化價值、林產品價值以及生態保護等納入到森林資源資產的核算內容之中。

5 結論

本文結合墨脫縣的森林資源分類結果，完成了對墨脫縣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框架編制，對森林資源資產從實物量和價值量兩方面進行了分析研究。墨脫縣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包括墨脫縣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主表，林地資源資產價值量表、林木資源資產價值量表、森林資源過度耗減實物量表和林木資源資產生態價值量表四張輔表。結合墨脫縣森林資源資產負債表對核算期內墨脫縣的森林變化進行了分析，墨脫縣2015-2020 年森林資源面積發生了一定的減少，但森林林木資源的價值呈上升趨勢。2020 年各樹種林木資源的總價值排名由高到低分別為：闊葉混交林、其他針葉林、冷杉、云杉、高山松、櫟類、樺類、云南松、柏木。墨脫縣林木資源生態服務功能價值中保育土壤功能提供的價值量最多，凈化大氣功能提供的價值量最低。在2015-2020 年期間，墨脫縣的森林資源資產總價值量由2015 年的16，010.38 億元增加到了2020 年的16，643.58 億元?？傮w可見墨脫縣在森林資源管理方面投入的績效得到了相應的提高，且森林資源對經濟社會的發展和居民生活的提高起到了積極的促進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