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秤修秤,是蠻古老的手藝。二十年前在杭州賣魚橋附近,我經??吹揭晃焕舷壬齑谝婚g簡易門面的老房子里,戴著老花眼鏡埋頭修秤,旁邊掛著、堆積著各種已做好或還沒弄好的大大小小的秤和砣。他始終在很認真地刨桿、打孔、釘秤星??此坪唵蔚臈U秤,需要一百多道工序才能完成。
老底子手工藝非常講究職業道德,如在秤桿找零刻度的位置,從來不馬虎。過去一市斤等于十六兩,所以桿秤上就有十六顆星花,其中十三顆代表北斗七星和南斗六星,剩下秤桿尾端的三顆星,代表福祿壽三星。這樣稱重時,如果少人一兩就是損福,短人二兩就是減祿,如果短人三兩,就要折壽了。這種代代相傳的說法,也是對桿秤匠人和桿秤使用者的一種道德約束。
如今,桿秤已經被電子秤取代了,現在即使在農貿市場也難得一見。湖墅路上的那位修秤老先生,在十多年前隨著湖墅路的改造同桿秤一起消失,此后我再也沒有看到過杭州城里的修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