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家風建設與傳承傳統優良家風芻議

姜秀花

（中華全國婦女聯合會 婦女研究所，北京 100730）

從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從治國理政的戰略高度，重視家庭家教家風建設。習近平同志強調，家庭是社會的基本細胞，是人生的第一所學校，要注重家庭、注重家教、注重家風。①參見中共中央黨史和文獻研究院：《習近平關于注重家庭家教家風建設論述摘編》，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21年，第3頁。新時代家風建設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核心，弘揚紅色家風，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中華優秀傳統家風，為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注入強大精神動力。在實踐中挖掘中華優秀傳統，傳承優良家風，能更好地涵養新時代家風文化，促進家庭文明建設。②參見《推進形成注重家庭、注重家教、注重家風的社會風尚》，《中國婦女報》2019年5月25日，第4版。為此，本文對新時代家風建設的核心要義及其與傳統優良家風的契合點、傳承路徑等進行探討，以期為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傳統優良家風，推進新時代家風建設提供參考。

一、從國家治理高度認識新時代家風建設

家庭是社會的基本細胞，一個家庭的命運總是同國家和民族的前途命運緊密相連。新時代家風建設對于動員社會各界廣泛參與家庭文明建設，傳承傳統優良家風，厚植家國情懷，把實現個人夢、家庭夢融入國家夢、民族夢之中，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意義重大。自古以來，中華民族重視家庭，孕育了傳統家庭美德，彰顯了中華民族的思想智慧和精神追求，成為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的核心元素，為新時代家風建設提供了豐厚滋養，是增強文化自信、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提升文化軟實力的中國力量。

（一）新時代家風建設的時代背景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家風建設，把家風建設上升到治國理政新高度，作為凈化社會風氣和黨風政風的關鍵點，在國家治理大局中進行頂層設計。習近平同志圍繞重視家庭家教家風發表一系列重要論述，強調家風是社會風氣的重要組成部分。他認為好的家風可以引領人向上向善；要弘揚優良家風，以好家風來支撐全社會的好風氣。①參見中共中央黨史和文獻研究院：《習近平關于注重家庭家教家風建設論述摘編》，第24頁。他強調把家風建設作為領導干部作風建設的重要內容；②參見中共中央黨史和文獻研究院：《習近平關于注重家庭家教家風建設論述摘編》，第34頁。強調要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統領，樹立新時代的家庭觀；③參見中共中央黨史和文獻研究院：《習近平關于注重家庭家教家風建設論述摘編》，第70頁。要重視家庭文明建設④參見中共中央黨史和文獻研究院：《習近平關于注重家庭家教家風建設論述摘編》，第3頁。等等，這些論述為新時代家風建設提供了基本遵循。在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上，第一次提出在基層社會治理中要注重發揮家庭家教家風的重要作用。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進一步提出加強家庭、家教、家風建設。黨的十九屆六中全會再次提出要注重家庭家教家風建設?！笆奈濉币巹澝鞔_提出加強家庭建設；并把“以建設文明家庭、實施科學家教、傳承優良家風為重點，深入實施家家幸福安康工程；構建覆蓋城鄉的家庭教育指導服務體系；充分發揮家庭家教家風在基層社會治理中的作用”確定為家庭建設任務。黨的二十大第一次在黨代會報告中明確提出加強家庭家教家風建設，并作為“推進文化自信自強，鑄就社會主義文化新輝煌”的重要內容，從堅守中華文化、弘揚中國精神層面強調其重要性，進一步凸顯了家庭在國家發展、民族進步、社會和諧中的基石作用。

家庭是國家治理體系的基本單元，把新時代家風建設提升到國家治理的新高度，把家庭家教家風建設作為長期工作來抓，充分反映了黨和國家對新時代社會主要矛盾變化中廣大家庭對高質量家庭生活和精神追求的新期盼、新需求的積極回應；反映了黨和國家對家庭結構和生活方式發生新變化過程中家庭領域出現的新情況、新問題的準確判斷；反映了黨和國家對政治生態嚴峻形勢的清醒認識，深刻把握新時代家風建設的基本著力點、根本方向和價值旨歸。

（二）新時代家風建設的重要內容

新時代凝聚人心、匯聚民力，需要培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需要弘揚革命文化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2020 年9 月8 日，在全國抗擊新冠肺炎疫情表彰大會上，習近平指出：始終繼承和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建設好全國各族人民的精神家園，筑牢中華兒女團結奮進、一往無前的思想基礎。⑤參見呂靜：《習近平論婦女在家庭家教家風建設中的獨特作用》，《中華女子學院學報》2021年第4期。推動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家庭落地生根，發揮家庭立德樹人的重要作用，是新時代家風建設的核心。對新時代新家風，習近平在不同場合做過闡述，如2016 年12 月12 日，在會見第一屆全國文明家庭代表時，強調推動形成愛國愛家、相親相愛、向上向善、共建共享的社會主義家庭文明新風尚。⑥參見習近平：《在會見第一屆全國文明家庭代表時的講話》，《中國婦女報》2016年12月17日，第A1版。2018 年11 月2 日，習近平在接見全國婦聯新一屆領導班子時指出：要堅持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統領，樹立新時代的家庭觀，引導婦女既要愛小家，也要愛國家，帶領家庭成員共同升華愛國愛家的家國情懷、建設相親相愛的家庭關系、弘揚向上向善的家庭美德、體現共建共享的家庭追求。⑦參見中共中央黨史和文獻研究院：《習近平關于注重家庭家教家風建設論述摘編》，第70頁。這些論述從家風的基本內核、情感追求、道德要求、基本方法等方面，闡明了新時代家風的核心內容。

中華家庭美德根植于優秀傳統文化之中，繼承和弘揚中華民族傳統家庭美德是新時代家風建設的題中應有之義。習近平對中華民族傳統家庭美德進行了高度提煉和表述，如在2015年春節團拜會上講話提出，中華民族歷來重視家庭、重視親情。①參見《注重家庭、注重家教、注重家風，習近平總書記這樣說》，《中國網》2017年2月10日。2016 年在會見第一屆全國文明家庭代表時講話提出，尊老愛幼、妻賢夫安，母慈子孝、兄友弟恭，耕讀傳家、勤儉持家，知書達禮、遵紀守法，家和萬事興等中華民族傳統家庭美德，是家庭文明建設的寶貴精神財富。②參見中共中央黨史和文獻研究院：《習近平關于注重家庭家教家風建設論述摘編》，第9-10頁。2018 年在接見全國婦聯新一屆領導班子講話時，習近平指出要引導婦女帶動家庭成員，發揚中華民族傳統美德。③參見中共中央黨史和文獻研究院：《習近平關于注重家庭家教家風建設論述摘編》，第70頁。習近平在不同場合，從不同角度對中國傳統家庭美德豐富內涵的高度概括和凝練，為營造風清氣正的黨風政風、創造美好和諧的社風民風提供了基本遵循。

二、傳統優良家風與新時代家風的契合

家風是一個家庭的文化符號和文化基因，也是一個家庭成員所共同奉行、共同遵守的道德主張、價值操守和行為規范。④參見《推進形成注重家庭、注重家教、注重家風的社會風尚》。傳統優良家風是中華民族的文化基因，承載著中華民族的精神和氣質。中華民族歷來重視家庭，中華五千年燦爛文明形成了尊老愛幼、精忠報國、勤儉持家、大公無私、艱苦樸素、修身齊家、耕讀傳家等優秀家風文化，植根和淬煉于中華文化的精髓，凝結著中華民族的凝聚力和向心力，蘊含著中華民族的“文化認同”和“文化自信”，是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重要文化基礎，其蘊含的基本品格高度契合新時代家風建設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統領的基本要求。

（一）優良家風體現時代文化精神

家風是一個家庭的精神內核，也是一個社會的價值縮影。時代綿延，社會主流思潮不斷變遷，家風建設的基礎隨之而變，所以即便是一門的家風也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具有很強的開放性和發展性。被社會主流價值觀認同的家風必然與時代文化精神同頻共振，是不同時代推崇的社會道德規范和核心價值觀的縮影。如在封建時代，家風主要以儒家文化為基礎，同時吸納宋明程朱理學、陽明心學等思想，倡揚修齊治平、知行合一、孝、悌、忠、信、禮、義、廉、恥、烈等家風核心價值觀和行為道德規范，以家規家訓等為載體，像《孔子家語》《顏氏家訓》《朱柏廬治家格言》等被士大夫尊為“治家之經”。近現代以來，隨著新文化運動的興起，特別是馬克思主義思想、西方教育科學理念的傳入，家風建設既保持了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底色，又吸收了馬克思主義、西方教育學的理念。在中國共產黨100 年奮斗歷程中，在中國革命、社會主義建設和改革開放的不同歷史時期，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和優秀共產黨人形成了紅色家風，⑤參見鄭好：《家風流變小考》，《廣西社會主義學院學報》2016年第5期。體現了中國共產黨人的崇高品格和精神風范，深深影響著一代又一代人。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初，周恩來同志專門召集家庭會議，定下的“十條家規”，陳云同志親囑子女提出的“三不準”，⑥參見鄭好：《家風流變小考》。習仲勛同志教育子女要勤儉持家、“為人民服務，就是對父母最大的孝”等，都是傳統與時代精神結合的典范。

良好家風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現實生活中的直觀體現。①參見呂文涓：《用良好家風涵養初心使命》，《政策瞭望》2019年第8期。將家風與社風民風、黨風政風相連接，體現了時代發展對夯實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家庭根基的需要。特別是把黨員的家風建設、領導干部的家風建設，從家庭層面提升到政黨建設和國家治理層面，要求各級領導干部重視家風建設，在家風建設中不僅要繼承和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更要繼承和弘揚革命前輩的紅色家風。同時加強制度建設，如在《中國共產黨廉潔自律準則》中首次規定了“廉潔齊家，自覺帶頭樹立良好家風”；②唐志龍：《共產黨人家風建設的三重視閾》，《學習論壇》2020年第2期。在《關于新形勢下黨內政治生活的若干準則》中，則要求“領導干部特別是高級干部必須注重家庭、家教、家風”“禁止利用職權或影響力為家屬親友謀求特殊照顧”③鄧簫文：《論家訓之“耕讀傳家”對當下國人及青少年的意義》，2018 年5 月15 日，https：//www.sohu.com/a/231609399_621188，2022年7月3日。等，這些規定集中體現了新時代家風建設的政治方向、價值取向和制度安排。

（二）優良家風具有榜樣引領作用

家風作為一個家庭或家族共同認可的行為道德規范和價值觀，往往是家族優秀成員修訂或立定傳世的家規家訓，因此有深厚的傳統文化底蘊，具有很強的權威性和榜樣性。歷史上，歷代統治者對孟母教子的尊崇也反映了家風家教榜樣的長期影響力，司馬光著《家范》曾被歷朝歷代推崇為家教的范本。書中收集了治家有方的實例和典范，引用了儒家經典中的治家和修身格言，④參見畢誠：《家庭教育變革的倫理問題》，《基礎教育參考》2021年第10期。闡述了封建社會的家庭倫理、治家原則、修身養性和為人處世之道。而中國歷史上良好家教家風的代表，如周公、孔子、孟子、諸葛亮、蘇軾、朱熹、梁啟超等，這些家風不僅影響其家庭成員的價值認同與生活方式，⑤參見《推進形成注重家庭、注重家教、注重家風的社會風尚》。而且成為其他家庭的榜樣被效仿，世代相傳。這些傳統優良家風成為中華民族生生不息的文化基因。⑥參見《推進形成注重家庭、注重家教、注重家風的社會風尚》。

“偉大時代呼喚偉大精神，崇高事業需要榜樣引領?！秉h的十八大以來，學榜樣、做典范成為家風建設新風尚，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更深地融入文明家庭建設中。通過開展全國文明家庭評選等活動創造有社會影響力的品牌，樹立典型，引導全社會見賢思齊。習近平同志要求各級領導干部特別是高級干部向焦裕祿、谷文昌、楊善洲等同志學習，做家風建設的表率，把修身、齊家落到實處。⑦參見習近平：《在會見第一屆全國文明家庭代表時的講話》。要求黨員干部發揮優秀黨員、干部、道德模范的作用，弘揚真善美、抑制假惡丑，營造崇德向善、見賢思齊的社會氛圍；要求家長要時時處處給孩子做榜樣，用正確行動、正確思想、正確方法教育引導孩子。⑧參見曾平生：《習近平家庭建設觀研究》，南昌：南昌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20年。而婦聯組織在長期開展的五好家庭評選和尋找“最美家庭”活動中，用身邊榜樣的力量感召億萬家庭，厚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家庭落地生根的沃土，激發文明家庭創建的潛力和活力，⑨參見蔡敏，陳若葵：《聚力基層社會治理 家庭建設增添新動能》，《中國婦女報》2021年1月4日，第5版。為繼承弘揚中華民族傳統家庭美德，以好的家風支撐良好社會風氣，為建設新時代家風文化樹立了典范。

（三）優良家風厚植家國情懷

中華民族厚重的家國情懷，以“修齊治平”為基本底色。中國人自古以來就具有家國情懷，沒有國家的統一強盛就沒有家庭的美滿和個人的幸福。①參見呂靜：《習近平論婦女在家庭家教家風建設中的獨特作用》。孟子說：天下之本在國，國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中華民族從不同角度闡釋家風建設，認為家風建設要處理好個人、家庭成員、國家和社會四層關系，其中如何看待和處理個人和國家的關系是基礎；如何看待和處理個人和家庭成員的關系是核心；如何看待和處理個人與社會的關系是保障；如何完善自己是關鍵，為處理好前三層關系提供條件夯實基礎。②參見《推進形成注重家庭、注重家教、注重家風的社會風尚》。所以，治國要先治家，治家要先修身，修身要先心正。③參見《推進形成注重家庭、注重家教、注重家風的社會風尚》。盡管不同時代修齊治平有不同的內涵演化，但最終留給歷史的家庭道德文化遺產卻必定是那個時代的需要。作為傳統優良家風的核心部分，修身意味著要有仁愛之德，從而悲憫天下；要有勤儉耕讀傳家之志向，從而豐家立業；要有清正廉潔誠信之操守，從而安身立命，清正民風社風。齊家意味著要尊老孝親愛護幼小，從而維護人倫；要平等尊重，從而維護夫妻和兄弟姐妹關系和睦。治國意味著要有家國情懷，要愛國報國、勵精圖治，砥礪奮斗，從而維護國家文明富強繁榮昌盛。平天下意味著要天下為公，從而共擔社會責任；要睦鄰友好，從而維護人類和平，消除人與人、國與國之間不必要的紛爭。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家風建設作出了價值引導和行為規范，在國家層面倡導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從價值目標上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基本理念的凝練，發揮統領其他層次價值觀的作用。④參見《推進形成注重家庭、注重家教、注重家風的社會風尚》。在社會層面倡導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在個人層面倡導愛國、敬業、誠信、友善，作為家風建設的基本遵循，是傳統優良家風文化的民族記憶和時代轉化，成為社會改革的推助力、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軟實力。⑤參見《推進形成注重家庭、注重家教、注重家風的社會風尚》。

三、新時代家風建設的多元主體性

從古到今，家風建設都是社會主流倫理道德、價值觀念的民間教化和轉化，因此，家風建設始于家庭卻不限于家庭。新時代家風建設在黨委政府領導下，依靠家庭、學校、社會綜合發力聯合推進，體現了多元主體參與的社會系統性特征。

（一）黨委政府的統籌協調責任

中國共產黨一貫高度重視家庭文明建設，特別是黨的十八大以來，立足新的時代要求，習近平多次談到要注重家庭、注重家教、注重家風，⑥參見《注重家庭、注重家教、注重家風，習近平總書記這樣說》。將家風建設作為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基本途徑，要求各級黨委和政府切實把家庭文明建設擺上議事日程。⑦參見習近平：《在會見第一屆全國文明家庭代表時的講話》。國家從法治、制度方面強化家風的教化作用，制定家庭支持政策，動員社會各界參與家庭文明建設，對家庭道德模范進行表彰，打造傳統和新媒體宣傳矩陣，廣泛宣傳優良家風，弘揚社會正能量。將黨員特別是領導干部家風納入治國理政和黨的建設大局，并出臺一系列配套規章、措施，使家風與政風、黨風建設一起構成了當下中國的社會好風氣。

（二）家庭傳承良好家風的責任使命

家風構成了家庭文化的靈魂，而良好的家庭教育則可以實現家風在家庭的傳承，所以家庭是優良家風傳承的第一場域。傳與承本身就是一種家庭成員的鏈動和接力，也是一個文化小環境，每個家庭成員在可感知的家風傳承上都不是旁觀者。孟子之所以能成就“修齊治平”的一代“亞圣”，與優秀的家教密不可分。①參見《推進形成注重家庭、注重家教、注重家風的社會風尚》。習近平指出，家庭是人生的第一所學校，家長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②參見張亞男，黃秋雨，肖鵬：《傳統文化融入外語專業大學生意識形態教育的路徑》，《遼寧工程技術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1年第1期。注重家教、注重家風，不僅強調在弘揚家庭美德、樹立良好家風方面，發揮婦女的獨特作用，③參見習近平：《堅持男女平等基本國策 發揮我國婦女偉大作用》，《婦女研究論叢》2014年第1期。也強調父親的作用。古人所言“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也闡釋了父親言傳身教的重要性。習近平強調：父母對子女的影響很大，孟母三遷、岳母刺字、畫荻教子講的就是這樣的故事。④參見習近平：《在會見第一屆全國文明家庭代表時的講話》。而諸葛亮誡子格言、顏氏家訓、朱子家訓等，都是在倡導一種家風。毛澤東、周恩來、朱德同志等老一輩革命家都高度重視家風。⑤參見習近平：《在會見第一屆全國文明家庭代表時的講話》。

（三）學校在家風建設中的重要作用

不管是古代中國的蒙學教育，還是近代以來的大學教育都承繼和延伸了家庭教育的道德教化功能，使主流價值觀內化于心、外化于行。當前中小學教材中都增加了家風的內容，注重培養學生的家風意識。中小學全面推進思想政治教育，把立德樹人作為教育的重心，與學校整體工作目標進一步融合，創新德育內容和方法，開展“尋家風”“樹家風”等教育實踐活動，取得了很好的成效。

（四）婦聯組織在家風建設中的獨特作用

從20 世紀50 年代開始，婦聯組織就把家庭教育作為重點工作，把“五好家庭”活動作為促進家庭文明建設的重要抓手。黨的十八大以來，婦聯組織通過實施“家家幸福安康工程”，開展尋找“最美家庭”等活動，在活動中注重發揮婦女的獨特作用，把家風建設與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結合起來，弘揚中華民族家庭美德、樹立良好家風。讓每個家庭成員都承擔起為人父母、子女的職責，為家庭謀幸福、為社會做貢獻；推動家庭發展政策廣泛惠及所有家庭成員，促進家庭和睦幸福，從而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實現偉大中國夢凝聚強大力量。⑥參見《從家庭入手 揚時代新風》，《中國婦女報》2018年5月15日，第A1版。

四、新時代家風建設的路徑

家風傳承的是一種無形的理念和規范，需要豐富的載體、有效的方式、有力的制度保障，才能變無形為有形，實現循序漸進、久久為功的效果。

（一）加強家風制度機制建設

一定社會的核心價值觀總是由統治階級倡導，并由統治階級的統治力來引領、推行和保障，才得以在全社會確立。在新時代家風建設中，黨委政府把家庭家教家風建設納入經濟社會發展規劃，納入基層社會治理體系，統籌部署加以落實，通過深化“家家幸福安康工程”，發揮家庭家教家風在基層社會治理中的重要作用，促進家社良性互動。⑦參見《“十四五”時期婦聯事業發展規劃》，《中國婦女報》2021年8月19日，第3版。一方面，發揮干部和黨員帶頭作用，建立有效的黨員領導干部家風評價體系，通過家風對黨員干部形成強約束。⑧參見《推進形成注重家庭、注重家教、注重家風的社會風尚》。另一方面，統籌協調各部門指導各類社會組織共同做好家風建設工作，將家風建設納入精神文明創建活動和考核制度，建立家庭家風建設指導協調機構，建立家風建設責任評估考核機制。⑨參見《推進形成注重家庭、注重家教、注重家風的社會風尚》。在實際工作中，各級部門要進一步完善家風建設激勵措施，推廣家風典型，在全社會形成崇尚家風建設的良好氛圍。

（二）拓展家風傳承渠道

進一步建立完善家庭、學校、社會“三位一體”的家風建設體系。從家庭層面，家長要負起家教責任，注重言傳身教，正己示范。①參見《推進形成注重家庭、注重家教、注重家風的社會風尚》。從學校層面，各級各類學校引導學生參與家風建設，通過續家譜、尋家訓、記錄家族歷史、書寫家庭故事等方式為家風建設積累資源。②參見《推進形成注重家庭、注重家教、注重家風的社會風尚》。同時，學校要強化教師隊伍建設，把家風建設融入思政課程體系，加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和優良傳統家風教育。從社會層面，突出重點開展家風建設活動，在農村通過開展婚事新辦、喪事簡辦、孝老敬老等移風易俗活動，抵制天價彩禮、厚葬薄養等不良風氣，倡揚文明新風。在城市通過開展鄰里互助、抵制餐飲浪費，倡導文明健康生活。針對黨員干部，通過清廉家風建設，營造注重家庭、注重家教、注重家風的良好社會氛圍。

（三）創新家風傳承載體

新時代家風建設要緊跟時代步伐，充分發揮創新實踐基地作用，挖掘優秀傳統文化、革命文化等家風家教資源。在城鄉社區全方位多角度宣傳家庭典型事跡，常態化開展好家庭好家風宣講、巡講等活動，讓好家風好家教走進群眾身邊、融入日常生活。創新宣傳方式，實現網上網下共享、線上線下互動。挖掘和宣傳優秀傳統家訓名篇、教子案例，采取現代與傳統結合的方式，使書香家風滲透到每一個家庭，浸潤每一個家庭成員的日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