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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性失眠患者未治療行為及影響因素

2023-09-13 03:51高向陽李霞徐三平賀明霞張淑珍辛杰王倩梁麗華李慧包春華0李彥劉娜朱元芳王莉晴曾強
中國臨床保健雜志 2023年4期
關鍵詞:管理中心病程因素

高向陽,李霞,徐三平,賀明霞,張淑珍,辛杰,王倩,梁麗華,李慧,包春華0,李彥,劉娜,朱元芳,王莉晴,曾強

1.中國人民解放軍總醫院第二醫學中心健康管理研究院,北京 100853;2.邯鄲市中心醫院健康管理中心;3.武漢協和醫院健康管理中心;4.鄭州頤和醫院健康管理中心;5.渭南市第二醫院健康管理中心;6.寶雞高新醫院健康管理中心;7.西安交通大學第二附屬醫院健康管理中心;8.遼寧電力中心醫院健康管理中心;9.湖南省人民醫院健康管理中心;10.瑞安市人民醫院健康管理中心;11.重慶大學附屬三峽醫院健康管理中心;12.廣州市干部療養院;13.自貢市第四人民醫院健康管理中心;14.廣安市人民醫院健康管理中心

作為常見的睡眠障礙,失眠在成人中的患病率為10%~15%[1]。有失眠癥狀的比例更高,我國的一個調查顯示,45.4%的人報告了不同程度的失眠[2]。失眠嚴重影響患者的生活質量,損害患者的身心健康,對個體、家庭和社會都構成嚴重的負擔[3]。由于失眠具有自然緩解性的特點[4],很多患者選擇不進行任何治療。了解不進行治療的失眠患者比例,以及該行為的影響因素,有助于深入了解慢性失眠患者的就醫選擇及其行為邏輯。

1 對象與方法

1.1 研究對象 在全國10省的13個城市(廣州、溫州、重慶、長沙、武漢、鄭州、邯鄲、沈陽、西安、渭南、寶雞、自貢、廣安)招募自述有失眠癥狀的18~65歲成年人,經臨床醫生診斷符合原發性慢性失眠診斷標準且當前未接受治療的患者。本研究通過武漢協和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2021〕倫審字0821號),研究對象均簽署知情同意書。

1.2 納入與排除標準 納入標準:(1)年齡18~65歲;(2)符合ICSD-3標準中原發性慢性失眠癥臨床診斷標準[1];(3)當前未因失眠接受某種藥物、心理治療者;(4)同意參加本研究并簽署知情同意書者。排除標準:(1)診斷明確的軀體疾病、精神障礙和(或)睡眠障礙(包括不安腿綜合征患者);(2)妊娠、倒班工作者、常年夜班工作者、頻繁的跨時區飛行者(如國際航班的機組工作人員)、睡眠時相延遲綜合征患者;(3)腫瘤患者,閱讀障礙或者沒有自理能力者;(4)有嚴重抑郁癥及自殺風險(在最近1個月有自殺計劃/企圖);(5)由其他疾病引起的睡眠障礙。

1.3 研究方法 本研究為橫斷面調查,對納入的研究對象資料進行分析。

1.3.1 一般資料 采集受試者的一般資料,包括年齡、性別、民族、教育程度、經濟水平、職業、病程、治療史。對身高、體重進行測量,并計算體重指數(BMI)。

1.3.2 問卷調查 在經培訓的醫護人員指導下,患者填寫匹茲堡睡眠質量指數問卷(PSQI)和失眠嚴重指數問卷(ISI)。PSQI用于評定患者最近1個月的睡眠質量,已被證實具有良好的信效度[5-6],其中18個條目組成7個因子,每個因子按0~3分等級計分,總分為21分,得分越高,表示睡眠質量越差。通過此量表可以了解患者的睡眠質量:5~9分為輕度差,10~14分為中度差,15~21分為重度差。PSQI的Cronbach α值為0.83[7-8]。ISI是1份7項自我報告問卷,評估失眠的性質、嚴重程度和影響。它的評分為5分Likert量表(總分0~28分)。0~7分表示沒有失眠,8~14分表示輕度失眠,15~21分表示中度失眠,22~28分表示重度失眠。內部一致性非常好,Cronbach α值為0.90~0.91[8-9]。

2 結果

2.1 樣本特征 本研究共招募有失眠癥狀者4 189例,按納入、排除標準,最后入組符合條件的慢性失眠患者601例。入組的慢性失眠患者中,女性423例(70.38%),男性178例(29.62%);年齡18~65歲,女性年齡(43.1±12.1)歲,男性年齡(45.9±11.8)歲。

2.2 慢性失眠患者既往是否治療及治療方法選擇 入組的慢性失眠患者中,從未接受治療的患者517例(86.02%);既往有治療的患者為84例(13.98%),治療方法全部為藥物治療,具體為苯二氮類(23例,包括阿普唑侖、艾司唑侖、氯硝西泮、地西泮)、非苯二氮類藥物(17例,包括佐匹克隆、右佐匹克隆)、褪黑素(11例,褪黑素片)、中藥(20例)、中成藥(11例,包括安神補腦液、百樂眠、清腦復神液、心神寧片)和具有鎮靜作用的抗抑郁藥物(2例,多塞平)。

2.3 慢性失眠患者影響既往治療的因素 單因素分析顯示(表1、表2),既往治療組與未治療組的BMI、PSQI得分、ISI得分、病程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2組患者的年齡、性別、學歷、職業、經濟收入、婚姻狀況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將有統計學意義的BMI、PSQI得分、ISI得分等連續變量進行分類并進行組間比較,發現各組之間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

表1 不同特征(分類變量)慢性失眠患者既往是否治療比較[例(%)]

表2 不同特征(連續變量)慢性失眠患者既往是否治療比較

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顯示(表3),經濟水平、肥胖程度(BMI肥胖分類)、病程是影響既往治療的因素;年齡、性別、學歷、職業、教育程度、婚姻狀況、睡眠質量(PSQI分類)、失眠程度(ISI分類),均無顯著意義。與收入不足0.5萬元/月患者組相比,0.5萬元/月~<1萬元/月患者組無統計學意義(OR=1.400,95%CI:0.724~2.708),但1萬元/月~<2萬元/月患者組既往治療是對照組的3.103倍(OR=3.103,95%CI:1.310~7.346)、≥2萬元/月患者組既往治療是對照組的4.966倍(OR=4.966,95%CI:1.353~18.228);從OR值可以看出,隨著收入水平的增加,患者既往治療呈現增加趨勢,且該趨勢具有顯著意義(P-trend=0.002)。與超重和肥胖組(BMI≥24 kg/m2)相比,正常體重組(18.5 kg/m2≤BMI<24 kg/m2)的患者更傾向于既往接受治療(OR=1.863,95%CI:1.030~3.370)。病程每增加1個月,既往接受治療增加0.4%(OR=1.004,95%CI:1.001~1.007)。

表3 慢性失眠患者既往是否治療影響因素的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

其他變量保持不變,將年齡、PSQI得分和ISI得分作為連續變量直接帶入多因素logistic回歸,進行敏感性分析。結果顯示仍然只有經濟水平、肥胖程度(BMI肥胖分類)、病程具有顯著意義。

3 討論

慢性失眠對患者的生活質量和身心健康造成嚴重影響[3],對慢性失眠患者進行規范化治療非常必要。但現實中,很多慢性失眠患者不一定選擇治療。本研究通過對全國13個城市未治療的慢性失眠患者調查發現,僅有13.98%患者既往治療過,且全部是藥物治療。這提示社會上當前未進行治療的慢性失眠患者,既往從未治療過的比例是非常高的。

在本研究中僅13.98%慢性失眠患者既往接受過治療,這個結果遠低于楊莉莉等[10]發現的45.63%。這主要是由于兩者的樣本來源不同導致,本研究的患者來源于社會招募,而且本研究中排除了當前因失眠正在接受治療的患者;而楊莉莉研究對象為醫院就診患者。本研究中既往接受過治療的慢性失眠患者,接受的治療方法全部為藥物治療,而非認知行為治療等其他一線的失眠基礎治療方法[11-12]。研究[13]發現,藥物治療有催眠藥濫用與成癮風險,所以認知行為治療等非藥物治療方法應大力推廣。但本研究發現,研究對象沒有選擇認知行為治療,其原因可能是認知行為治療的高成本和缺乏訓練有素的提供者[14-16]。

本調查發現,在既往有治療的慢性失眠患者中,中藥與中成藥的應用約占1/3。這說明國人對于傳統醫藥的認同度是非常高的。未來如何充分發揮這一優勢,遴選更好的配伍方劑和治療方法,值得深入探索。

本研究中多因素分析顯示,經濟水平、肥胖程度、病程具有顯著意義。經濟水平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影響因素,經濟收入高的患者有更大的支付意愿和支付能力,所以更容易就醫。病程也是既往就醫的一個重要因素,隨著病程增加,既往就醫的概率增加。由于慢性失眠的病程具有持續性特征[17],又同時具有一定的(自然)緩解性[4],所以對于新發的慢性失眠患者,可能沒有那么急迫的就醫需求。但當呈慢性化病程[1],就醫的概率會隨著病程增加越來越大。與超重和肥胖相比,正常體重的患者更傾向于使用催眠藥物。這是一個有趣的社會現象,其背后的原因值得進一步深入研究。

本研究的不足之處:本研究以招募的形式納入研究對象,并且排除了當前因失眠接受治療的慢性失眠人群,所以本研究的對象不能代表所有的慢性失眠人群,只能代表當前罹患慢性失眠但未治療的慢性失眠患者。本研究也有一些優勢:樣本來源于全國10個省的13個不同城市,因此樣本具有比較好的地域代表性。

當前未治療的慢性失眠患者中,既往從未治療的比例非常高;患者的經濟水平差、體重超標和病程短是其從未接受治療的主要影響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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