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島煙區馬鈴薯Y病毒株系鑒定及系統傳導特性

郭光耀，宋麗云,2*，江連強，沈廣材，張富強，董文鳳，何青云，申莉莉*

青島煙區馬鈴薯Y病毒株系鑒定及系統傳導特性

郭光耀1，宋麗云1,2*，江連強3，沈廣材4，張富強4，董文鳳1，何青云1，申莉莉1*

（1.中國農業科學院煙草研究所，青島 266101；2.濰坊職業學院農林科技學院，山東 濰坊 262737；3.四川省煙草公司涼山州公司，四川 西昌 615000；4.云南省煙草公司保山市公司，云南 保山 678000）

為明確引起青島試驗田煙草脈壞死及花葉的PVY的發生規律、分子進化和系統傳導特性，通過病毒病害表型，發病率和病情指數明確青島試驗田病毒病害流行規律；利用MEGA7構建系統發育樹鑒定PVY青島分離物的株系；通過qRT-PCR，western blotting和PVY-GFP熒光明確PVY侵染煙株的傳導路徑；通過不同葉位、不同癥狀病葉取樣，利用qRT-PCR檢測PVYmRNA相對含量，明確顯癥和隱癥葉片的病毒含量差異，以及TMV、CMV、PVY單獨、兩者混合、三者混合侵染時的干擾或協生作用。結果顯示：煙株成熟期，PVY與TMV和CMV混合發生嚴重，PVY分離物為N:O株系，未突破基因抗性。在侵染早期，病毒從接種葉沿葉脈進入莖，開始雙向運輸時，先向根部移動，進而到達苗端；再擴散至上部葉，較慢移動至下部葉；最后伴隨煙株生長持續向兩端新生部位運輸。侵染中期病株上部葉隱癥現象顯著，病葉癥狀與病毒濃度呈正相關。煙田中后期，PVY與TMV和CMV混合侵染，病毒間的干擾和協生作用導致癥狀復雜多變。研究結果有助于提高品種抗性鑒定試驗的準確性和藥效試驗的靶標性。

馬鈴薯Y病毒；株系鑒定；系統傳導；隱癥；混合侵染

馬鈴薯Y病毒（potato virus Y，PVY）是危害植物的十大病毒之一，主要經農事操作和蚜蟲取食傳播，嚴重為害馬鈴薯、煙草、番茄、辣椒等作物[1]。PVY在自然界中存在很多株系，根據與馬鈴薯抗病基因的識別關系，將其劃分為C、O、N、Z、E等株系[2-4]。株系C和O引起煙草花葉和脈明，而N株系導致脈壞死。由O和N重組產生的N:O、NTN、N-Wi、NTN-NW、NA-NTN等株系[5]，因含有N型HC-Pro，均引起普通煙草脈壞死[6-8]。來自煙草品種VAM的隱性基因抗PVY多個株系，被應用于抗病育種。但隨著型抗病品種的廣泛種植，已在多國發現克服抗性的突變毒株[9-10]。PVY-CJ是我國首個被報道的突破抗性的毒株，在分子進化上歸于NTN株系[11]。

隱癥是指被病毒侵染的植物在系統發病顯癥一段時間后，新生部分的癥狀出現減輕或消失的現象，一旦恢復適宜發病的條件，癥狀又可重新出現[12]。不同病毒株系在不同環境條件下侵染抗/感寄主，誘導產生的癥狀極為復雜多變[13]。煙田早期感染PVY的病株中后期上部葉常表現隱癥[14]。在三生NN煙上活體保存毒源及在煙草苗期接種病毒的抗性鑒定中，PVY隱癥現象尤為突出。通常，接種后1～2周上部葉出現花葉脈明和輕微反卷；2～3周俯瞰病株群體表現輕癥，逐株分級調查時可見頂部葉輕微花葉脈明，中上部葉隱癥，而下部葉顯著脈壞死且反卷皺縮[14]。

此外，兩種或幾種病毒復合侵染是煙田中后期的普遍現象。多種病毒在同一植物體內發生復合侵染時，主要表現為協生或干擾作用[14-15]。明確煙草主要病毒復合侵染時病毒間的協同或干擾作用及其對應的病害表型，有助于準確判定復合侵染和發病級別。并且煙株感染PVY的顯癥規律和隱癥現象的準確判定，是制定病情系統調查節點和病害嚴重度分級的關鍵。為探明引起青島試驗田煙草脈壞死及花葉的PVY毒株的發生規律、分子進化和系統傳導特性，本文進行了田間病情普查、毒株鑒定和系統傳導特性的研究，以期提高品種抗性鑒定試驗的準確性和藥效試驗的靶標性。

1 材料與方法

1.1 供試植物、病毒和引物

供試植物：莧色藜（）、本氏煙（）、三生煙NN（Samsun NN）、中煙100、K326、VAM、CV91、云煙85、NC95、粘煙草。煙草花葉病毒（tobacco mosaic virus，TMV）、黃瓜花葉病毒（cucumber mosaic virus，CMV）、馬鈴薯Y病毒（potato virus Y，PVY）、侵染性克隆PVY-GFP，以上材料均保存于本實驗室。擴增全長和熒光定量檢測的引物（表1）及測序由青島派森諾基因科技有限公司完成。

1.2 PVY大田普查、病葉采集、純化保存及株系鑒定

2021年在青島即墨市龍泉鎮石門村試驗田，于中煙100和K326團棵期至旺長期進行大田病情普查[16]，統計分析發病規律。隨機采集典型PVY發病癥狀的5個病葉樣本，汁液摩擦接種在莧色藜上，單斑分離純化，在三生煙NN上活體保存。在5～6葉期K326、VAM、CV91、云煙85和NC95兩片最大展開葉上，汁液摩擦接種40倍質量濃度的病汁液，25～26 ℃培養，記錄抗感表型。每處理3～6株，重復3次。下述煙苗接種PVY均按此方法。

表1 引物序列

提取病葉總RNA，以引物PVY-CP-F1/R1擴增病毒外殼蛋白全長，提交NCBI進行同源分析。下載PVY各株系為外群，采用MEGA 7.0構建系統發育樹[17]。

K326接種PVY后4～16 d，以PVY-CP-F2/R2和Actin-F/R為引物，qRT-PCR檢測相對于接種葉的植株不同部位中mRNA相對含量[18]。

在5～6葉期本氏煙最大展開葉上，浸潤接種PVY-GFP。接種后2～16 d在紫外光下記錄GFP傳導路徑；3.5 d檢測不同部位中mRNA含量；8～16 d采用Western blot檢測不同部位中CP積累量[18]。

1.3 PVY顯癥和隱癥葉片中病毒含量檢測

三生NN接種PVY后出現上部葉隱癥時，自下而上取花葉脈壞死皺縮、花葉、隱癥和輕微花葉的葉片，檢測mRNA含量。在田間旺長期，對下部葉脈壞死皺縮、上部葉隱癥的PVY病株檢測不同葉位中的病毒含量。

1.4 PVY與TMV、CMV混合侵染煙株中的病毒含量檢測

對K326分別進行TMV、CMV、PVY單獨、兩者混合、三者混合侵染的接種，設不接種空白對照，共計8個處理。接種后7 d取上部系統葉，檢測mRNA含量，分析病毒間的協生或干擾作用。

1.5 實時熒光定量PCR（Quantitative Real-time PCR）檢測病毒相對含量

首先利用TRIzol（Vazyme，南京）裂解煙草葉片組織提取植物總RNA，然后按照反轉錄試劑盒（Vazyme，南京）說明合成cDNA。最后利用SYBR Premix Ex TaqTM試劑盒（Vazyme，南京）和Applied Biosystems 7500系統進行qRT-PCR。β-肌動蛋白基因用作內源對照，用熒光定量檢測的引物（表1）檢測病毒外殼蛋白表達的變化。采用2-△△CT法計算目的基因的相對表達量，每處理3個生物學重復。

2 結 果

2.1 試驗田PVY發生規律

普查結果顯示（圖1），移栽緩苗后15～20 d（6月下旬），移栽接觸傳毒導致TMV成串甚至成行爆發，中煙100和K326的發病率分別為4.60%和16.25%，此時偶有PVY脈壞死和花葉病株。團棵期至旺長期（7月上旬），農事接觸和蚜蟲傳毒促使PVY發病率上升，時有連串病株，形成局部發病中心，中煙100和K326發病率分別為27.96%和25.00%；但此時上部葉隱癥現象普遍，病情指數較輕，分別為13.14和18.62。此期間試驗地塊施藥和農事操作導致TMV發病率和病情指數均較高，但CMV病株較少。始花期至打頂期（7月下旬），除TMV、PVY單獨侵染病株病情較重之外，兩者混合侵染顯著提高，中煙100和K326發病率分別為14.43%和39.08%，病情指數分別為14.43和37.80，下部葉受PVY侵染脈壞死皺縮，上部葉受TMV侵染出現沿葉脈黃綠相間的花葉；PVY與CMV混合侵染株數較少，但花葉皺縮壞死癥狀較重。

上述結果表明：PVY病情略低于TMV但顯著高于CMV。緩苗期以TMV為主；團棵期至旺長期以TMV和PVY單獨侵染為主，偶有CMV單獨侵染；始花期至成熟期是TMV和PVY單獨侵染和兩者混合侵染的高峰，偶有與CMV混合侵染。

2.2 PVY分離物的株系鑒定

如圖2所示，病毒外殼蛋白基因的PCR擴增產物大小為804 bp。提取病葉總蛋白，Western blot免疫印跡到一條34 kDa的單一蛋白條帶，與PVY CP大小一致。進化樹（圖3A）表明分離物PVY-Qingdao與PVY-N:O株系的核苷酸相似性最高，為98.75%，其系統關系聚為一族，顯示青島煙草分離物為N:O株系。該分離物與O、C、NTN、N株系的親緣關系相對較遠，核苷酸相似性分別為96.14%～98.01%、91.20%～91.95%、89.37%～90.67%、87.73%～89.76%。

PVY-Qingdao接種在莧色藜上表現接種葉枯斑；粘煙草表現花葉脈明；三生煙NN為上部葉脈明，下部葉脈壞死皺縮向內側彎曲；K326為花葉脈明；VAM僅上部葉脈明；CV91接種葉之上的中部葉片脈明，向內側微卷，上部葉輕微花葉；云煙85和NC95中部葉嚴重花葉皺縮內卷，脈壞死，上部葉脈明花葉（圖3B）。依據這一結果，在煙草苗期接種PVY的抗性鑒定中，設置抗病對照VAM，中抗對照CV91，感病對照云煙85和NC95。VAM抗病說明該分離物未突破基因抗性。

圖1 試驗田病毒病種類及病害表型

注：A，基因核酸電泳；B，CP蛋白印跡。

Note: A,gene nucleic acid electrophoresis; B, CP western blotting.

圖2 PVY青島分離物的CP檢測

Fig. 2 CP Detection of PVY Qingdao isolate

注：A，CP蛋白株系進化樹；B，PVY-Qingdao在寄主上的病害表型。

Note: A, CP protein strain evolution tree; B, PVY-Qingdao disease phenotype on the host.

圖3 PVY青島分離物的毒株鑒定

Fig. 3 Strain identification of PVY Qingdao isolate

2.3 PVY在K326及PVY-GFP在本氏煙上的系統傳導路徑

K326接種PVY后4～16 d，植株各部位mRNA表達量（圖4）顯示：第4天，接種葉含量最高，根和上1葉、上2葉檢出PVY，顯示病毒進入主莖后，先近乎同時兩端運輸，但此時尚未擴散至下部葉。第8天，含量排序為：下1葉＜上2葉＜根＜下2葉＜接種葉＜上1葉，顯示病毒布滿全株，且向上運輸旺盛。第12天，各部位病毒含量達到高峰，含量排序為：接種葉＜上2葉＜根＜上1葉＜下1葉＜下2葉，說明病毒布滿全株后開始持續向中下部葉和根擴散。第16天，含量排序為：根＜下1葉＜下2葉＜上2葉＜接種葉＜上1葉，顯示伴隨煙株生長，病毒持續向頂葉運輸。這一結果顯示PVY在K326上的擴散路徑為：接種葉→莖→根、心葉→上部葉、下部葉→全株→旺長的上部葉。

為示蹤病毒在同一植株上系統傳導路徑，在本氏煙上浸潤接種PVY-GFP。紫外燈下植株外部熒光顯示（圖5A）：病毒熒光先從初侵染點沿側脈進入主脈，擴展至莖，隨即快速雙向運輸；第8天，心葉和根系均布滿熒光，然后擴散至毗鄰接種葉的上部葉，較慢到達下部葉，最后伴隨植株生長持續向兩端新生部位運輸；第16天，新葉和新根均呈現熒光。qRT-PCR檢測結果顯示（圖5B），接種后3.5 d各部位中mRNA相對表達量以根部最大，接種葉次之，再是心葉和上部葉。這說明病毒進入主莖后，先向根部移動，進而移動到苗端。Western blot檢測接種后8～16 d各部位中CP積累量，同樣顯示病毒先在根部、接種葉及其上部葉積累，再擴散至下部葉布滿全株；病毒含量均以中上部葉最高，根中持續有病毒，較慢到達下部葉（圖5C），這與熒光分布規律相符。

注：A，K326接種PVY后16 d，3、4、5分別為接種葉、上1葉、上2葉。

Note: A, 16 days after K326 was inoculated with PVY, 3, 4, and 5 were the inoculated leaves, upper 1 leaf, and upper 2 leaves, respectively.

圖4 PVY在K326上的系統傳導

Fig. 4 Systemic transduction of PVY on K326

注：A，PVY-GFP在本氏煙上的擴散時程，白色箭頭指病毒接種點/接種葉片，時間指接種后天數；B，qRT-PCR檢測接種后3.5 d各部位mRNA相對含量；C，Western blotting檢測接種后不同時間、不同部位中CP積累量（S2，上2葉；S1，上1葉；JZ，接種葉；X1，下1葉；X2，下2葉；G，根）。

Note: A, Time course of PVY-GFP diffusion on, the white arrow indicates the virus inoculation point/leaf, and the time refers to the day after inoculation; B, qRT-PCR detection of relative content ofmRNA in each part 3.5 days after inoculation; C, Western blotting detection CP accumulation at different times and in different parts after inoculation (upper 2 leaves, S2; upper 1 leaf, S1; inoculated leaf, JZ; lower 1 leaf, X1; lower 2 leaves, X2, root, G).

圖5 PVY-GFP在本氏煙上的系統傳導

Fig. 5 Systematic spread of PVY-GFP infected

2.4 隱癥病株的病葉癥狀與病毒濃度的相關性

5～6葉期三生NN煙接種PVY后7～10 d，上部系統葉先出現脈明花葉，隨之脈壞死、內卷皺縮，心葉花葉；14～21 d，上部葉出現隱癥現象，頂端新生葉輕微花葉。第14天，花葉脈壞死皺縮的下部葉、花葉輕微變形的中部葉、隱癥的上部葉、輕微花葉的心葉，其mRNA含量分別為1.477?3、0.570?0、0.041?0和0.091?0。田間表現下部葉脈壞死皺縮、中部葉花葉輕微皺縮、上部葉隱癥、頂葉隱癥的病株，自下而上4片葉中mRNA含量分別為8.47、7.63、1.25、0.97（圖6）。結果表明：隱癥葉片中病毒含量最少，且病葉癥狀與病毒濃度呈正相關。

注：A，溫室中感病煙株；B，溫室感病煙株不同葉位中mRNA含量；C，田間感病煙株；D，田間感病煙株不同葉位中mRNA含量。

Note: A, virus infected tobacco in the greenhouse; B,mRNA content in different leaf positions of virus infected tobacco plants in the greenhouse; C, virus infected tobacco in the field; D ,mRNA content in different leaf positions of virus infected tobacco in the field.

圖6 煙株感染PVY的顯癥/隱癥葉片及其病毒濃度

Fig. 6 Symptomatic/recessive leaves of tobacco infected with PVY and their viral concentration

2.5 PVY與TMV、CMV混合侵染時的干擾或協生作用

如圖7所示，在TMV、CMV、PVY單獨、兩者混合、三者混合侵染K326后7 d，系統葉中mRNA含量顯示：（1）相比于TMV單獨侵染，TMV+CMV復合侵染時，TMV表達量略有降低但差異不顯著；而TMV+PVY復合侵染以及TMV+CMV+PVY同時侵染時，均顯著促進TMV表達，但后者的促進作用略低。這表明兩者混合侵染時，CMV對TMV的干擾不顯著，PVY對TMV起協生作用，在三者混合侵染時，CMV侵染引起的干擾作用削減了PVY侵染引起的協生作用。（2）相比于CMV單獨侵染，TMV+CMV復合侵染、CMV+PVY復合侵染時，CMV表達量顯著被抑制，而且這種抑制作用在TMV+CMV+PVY三者同時侵染時最大。表明兩者和三者混合侵染時，TMV和PVY均對CMV起干擾作用，且呈累加干擾效應。（3）相比于PVY單獨侵染，TMV+CMV復合侵染、CMV+PVY復合侵染以及TMV+CMV+PVY同時侵染時，PVY表達量均顯著被抑制，而且抑制程度漸次減弱。表明兩者和三者混合侵染時，TMV和CMV對PVY起干擾作用，其中以TMV的干擾作用強于CMV的干擾作用，但兩者無累加干擾效應。

圖7 不同病毒混合侵染7 d后K326系統葉中CP mRNA含量

上述結果說明3種病毒在兩兩復合侵染時，TMV顯著抑制CMV，而CMV對TMV的抑制不顯著；TMV顯著抑制PVY而PVY顯著促進TMV；CMV與PVY相互顯著抑制。在三者同時侵染時，CMV對TMV的輕微干擾部分地抵消PVY對TMV的協生作用；TMV和PVY對CMV的干擾呈累加效應；TMV對PVY的干擾強于CMV對PVY的干擾，但無累加效應。

3 討 論

根據危害的嚴重程度，PVY主要有兩種類型：中度危害的花葉株系和重度危害的壞死兼花葉株系。我國各煙區已報道多種PVY株系或分離物，張帥[19]將8個主產煙區的51個PVY分離物劃分為O、N、N:O、NTN 4個株系。此外，在云南昭通煙草上檢出O和N株系[20]，在黑龍江煙草上發現N、NTN、NW、NTN-NW株系，其中優勢株系為NTN-NW[21]，四川煙草分離物分為O、N、N:O株系[22]，貴州煙田優勢株系為N、NTN、NTN-NW[23-24]，湖南煙草分離物為E和NTN-NW株系[25]。本研究中青島煙田PVY分離物在分子進化上歸于N:O株系，引起煙草花葉和脈壞死，VAM抗病，未突破抗性。

相比病毒胞間運動機制，多種病毒因子和寄主因子參與的病毒系統運輸機制仍需進一步研究。通常，當病毒從侵染葉片葉脈進入微管系統時，系統侵染才開始。有研究顯示韌皮部參與了病毒的長距離移動，例如花椒斑駁病毒（pepper mottle virus，PeMoV）首先通過辣椒的外韌皮部向根部移動，并在子葉節或其附近進入內韌皮部，進而移動到苗端[26]。也有研究顯示植物病毒通過維管束鞘進入薄壁組織，進而滲透到伴胞/篩分子復合體中，通過篩分子快速運輸到其他器官[27]。蕪菁花葉病毒TuMV/6K2:GFP侵染本氏煙時，病毒復制囊泡出現在莖部各種類型細胞以及木質部汁液中；且在只留下木質部的莖部環剝株中，復制復合體仍可到達韌皮部和木質部，通過木質部導管建立系統感染[28]。本研究通過檢測K326接種PVY后各部位mRNA表達量，也發現病毒在進入莖后先向根部移動、進而到達苗端。本氏煙上PVY-GFP示蹤，mRNA及蛋白檢測顯示：病毒沿葉脈進入莖韌皮部后，先傳導至根，隨即至心葉；再擴散至接種葉上、下的中部葉，布滿全株；最后伴隨植株生長，持續向兩端新生部位運輸。

有關隱癥的條件和內在機制，孫燕霞等[29]通過分析不同溫度下PVY侵染的心葉煙（）中病毒蛋白含量、癥狀和病毒來源的小分子干擾RNA含量，確定30 ℃以上高溫引起癥狀消失；且常溫時，檢測到極少量的病毒起源的siRNAs，高溫時在新生無癥葉中檢測不到，而下部癥狀保持葉中含量明顯增加，顯示高溫激活了RNA沉默介導的抗病毒防御反應，導致隱癥。本研究在三生NN、CV91、云煙85和NC95接種時，以及旺長期病情調查時，均發現隱癥現象是PVY-N:O株系所具有的一種系統顯癥規律，且不同葉位的病毒濃度與癥狀呈正相關，具體的機制有待于后續研究。病毒混合侵染在煙田中后期普遍發生。夏燁[15]在TMV與CMV復合侵染K326后7 d的檢測顯示，兩者同時侵染時，CMV對TMV干擾、TMV對CMV協生；在TMV、CMV、PVY三者同時侵染時，CMV對TMV干擾、PVY對TMV協生且占主導，TMV對CMV協生、PVY對CMV干擾且占主導。其兩者混合侵染時TMV對CMV的協生，與本研究相反，且本文未檢測到CMV對TMV的顯著干擾。三者同時侵染時，其PVY對TMV協生且占主導，與本研究結論一致；但本文還檢測到TMV和PVY均對CMV干擾，TMV和CMV對PVY干擾，且TMV干擾占主導。這可能與環境和溫度差異相關，這也正說明了病毒侵染、系統傳導和植株顯癥是復雜的動態過程。本研究結果有助于提高品種抗性鑒定試驗的準確性和藥效試驗的靶標性。

4 結 論

本研究表明，青島試驗田中引起煙草花葉和脈壞死的PVY分離物為N:O株系，未突破基因抗性。病毒侵染早期，由接種葉沿葉脈進入莖韌皮部雙向運輸，先向下至根，向上至心葉，再逐漸擴散至上部葉，較慢到達下部葉，最后伴隨煙株生長向兩端新生部位運輸。侵染中期，煙株上部葉隱癥出現，病葉癥狀與病毒濃度呈正相關。煙株始花期至成熟期，PVY與TMV和CMV混合發生，病毒間的干擾和協生作用導致癥狀復雜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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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entification of Potato Virus Y Strains and System Spreading Characteristics in Qingdao Tobacco-growing Areas

GUO Guangyao1, SONG Liyun1,2*, JIANG Lianqiang3, SHEN Guangcai4, ZHANG Fuqiang4, DONG Wenfeng1, HE Qingyun1, SHEN Lili1*

（1. Tobacco Research Institute of CAAS, Qingdao 266101, China; 2. College of Agriculture and Forestry Science and Technology, Weifang Vocational College, Weifang Shandong 262737, China; 3. Liangshan Prefecture Company of Sichuan Tobacco Company, Xichang, Sichuan 615000, China; 4. Baoshan Company of Yunnan Tobacco Company, Baoshan, Yunnan 678000, China）

To clarify the occurrence, molecular evolution and system conduction characteristics of potato virus Y, which causes vein necrosis and mosaic leaves in Qingdao experimental field. The prevalence of virus disease in Qingdao experimental field was determined by viral disease phenotype, incidence rate and disease index; MEGA7 was used as a phylogenetic tree to identify the strains of PVY Qingdao isolate; qRT-PCR, western blotting and PVY-GFP were used to clarify the conduction path of PVY-infected plants; diseased leaves were sampled from different leaf positions and disease symptoms, and the relative content ofmRNA was used to clarify the viral content of leaves with obvious symptoms and latent symptoms; the CP content of the three viruses when TMV, CMV, and PVY infected alone, mixed with the two, and mixed with the three were detected to clarify the interference or synergistic effects of the viruses mixed infection.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PVY mixed seriously with TMV and CMV infection in the maturity stage, and the PVY isolate was an N:O strain, which did not break through the resistance of thegene. In the early stage of infection, the virus enters the stem from the inoculated leaf along the veins, and when it begins to transport in two directions, it first moves to the root, and then reaches the seedling tip; then spreads to the upper leaves, and then slowly moves to the lower leaves; finally, it continues to transport to the new parts at both ends as the tobacco plant grows. The recessive symptoms of the upper leaves were obvious in the mid-infection stage, and the symptoms of diseased leaves were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the virus concentration. In the middle and late stages of the tobacco field, PVY is mixed with TMV and CMV, and the interference and synergy between viruses lead to complex and changeable symptoms. The research results will help improve the accuracy of the variety resistance identification test and the target of the drug efficacy test.

potato virus Y; strain identification; system transmission; disappeared symptom; mixed infection

S435.72

A

1007-5119(2023)06-0059-10

煙草行業煙草病蟲害監測與綜合治理重點實驗室揭榜掛帥項目（KLTPMIMT2022-02）；四川省煙草公司涼山州公司科技項目（SCYC202311）

郭光耀（1998-），男，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病毒學研究。E-mail：1419332912@qq.com*通信作者。E-mail：宋麗云，jiayoulily2009@126.com；申莉莉，shenlili@caas.cn

2023-07-26

2023-11-24

10.13496/j.issn.1007-5119.2023.06.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