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之夢（節選）

楊梓

1

哎，現在讓我靜如河邊的頑石

靜靜感受你從身邊流過的節奏

你并不遙遠，就在我身邊

稍加在意，你就是我生活的中心

在你的懷抱，我知道了生老病死

對你的珍惜就是對靈魂的敬畏

我相信你是一條奔流不息的河

你的每一秒都不相同，都有靈性

也相信你時常滴答于我的耳邊

當我凝神去聽時，心跳依然有力

更相信你是一位頻頻降臨的女神

常常在我的眼底留下一顰一笑

2

哎，現在請你允許我描述你

留在我心靈上絕美的倩影

你秀發披肩，散發著神秘的幽香

覺得非常熟悉，卻找不到可比的花

我想到兒童身上的奶香，想到茉莉

但只是想到，并不能接近

你的背影高過賀蘭山峰

烏云般的長發全部回到大地

雨滴剛剛落到地上的那種香味

是泥土之味。你的幽香仍在發叢

依舊清淡而深遠，如白云的芳香

我飛向天空，只為捕捉一朵白云

3

哎，我時常感到一種深深沉醉的幽香

直抵心靈最隱秘的一角

但與酒無關，不存在世俗之味

我想起翻開的書，迎風怒放的寒梅

沉在記憶深處卻又不斷縈繞

舉首間，我嗅到山巔雪花的芳香

是的，你渾身散發的幽香

可能在白云里，在雨滴里，在雪花里

關鍵是在空中，保持絕對的獨立

遠遠抗拒任何氣味的試圖接近

當各種氣味令我感覺漸漸喪失

我再遇你的幽香時，身心眨眼間回到原初

4

哎，我從來沒有一睹你的芳容

曾見你的長發從西天鋪排而下

每一根發絲上都掛著水滴

從濃密到稀疏，發梢處透出亮光

映出你潔白而修長的手指

輕輕彈奏日月星辰的千絲萬縷之弦

每一座山，每一條河

所有的生命，所有充滿愛的心靈

都被你彈出無窮無盡的美妙之樂

所有的光氣水土火，在你的手中

能量轉換。我想起千手觀音

慈悲無邊，修一切善斷一切惡

7

哎，這是你的眼神，是一朵放電的花

只一剎那，但渾身酥麻的感覺

從身體傳到靈魂，并且留在

途經的每一個地方，仿佛種子

只待一陣細雨、一陣輕風、一道陽光

就能激活，瞬間開出艷麗而奇異的花

是的，你的帶電眼神來自你的靈魂

你的深情如水蕩漾，你的溫柔如燈長明

所有流逝的時間都匯集于大海

大海上的燈塔正是你的眼神

時時刻刻都在提醒我：人生短暫

就是要把活著的短暫活成死后的漫長

8

哎，我現在靜靜地坐在黃河邊

望著河水潺潺流過，波動著往事的漣漪

我只是蕓蕓眾生中的一員，渺小如蟻

自從意識到你，就深陷你無邊的懷抱

喚醒酒醉的靈魂，用心與你對話

盡力捕捉你紛紛飛來的各種信息

我卻理不出頭緒，往往無言可表

即使傳遞出來也有失真的可能

哎呀，我鄭重地請你原諒我的打擾

對你的抒寫只是滄海一粟或者一個剎那

但你分分秒秒激蕩著我的精神世界

做了一個紅塵之夢，并在夢中長舒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