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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GVC分工深化對制造業出口國內增加值率的影響

2024-04-09 17:58何達開王維然
新疆財經大學學報 2024年1期

何達開 王維然

摘要:生產非一體化與貿易一體化的全球價值鏈分工格局下,出口貿易中增加值的屬地與屬權進一步分離,中間品貿易成為國際貿易的主要形式。在此背景下,生產分工深化能否提高國際貿易真實利得?文章使用UIBE-GVC數據庫數據,基于前后向生產分工視角,構建實證模型研究生產分工深化對出口國內增加值率(DVAR)的影響,結果顯示:前向生產分工深化能夠顯著提高DVAR,后向生產分工深化則對DVAR產生抑制作用;前向生產分工深化對中技術制造業DVAR提高的促進作用最明顯,后向生產分工深化則能夠提高高技術制造業DVAR?;诖?,今后應優化OFDI與FDI目的國與目,加大自主研發投入力度,掌握關鍵中間品核心技術,保障生產性服務業良好發展,提高以DVAR衡量的對外貿易利得。

關鍵詞:前向生產分工深化;后向生產分工深化;DVAR;中間品貿易;GVC

中圖分類號:F273? ? ? ? ? ? ? ? ?文獻標志碼:A? ? ? ? ? ? ? 文章編號:1671-9840(2024)01-0020-11

DOI:10.16713/j.cnki.65-1269/c.2024.01.003

The Impact of the Deepening of China's GVC Division of Labor

on Domestic Value-Added Rate of Manufacturing Exports

HE Dakai, WANG Weiran

(Xinjiang Normal University, Urumqi 830017, China)

Abstract: Under the global value chain division of labor pattern of disintegration of production and integration of trade, the territory and ownership of added value in export trade are further separated, and intermediate goods trade has become the main form of international trade. In this context, can deepening the division of labor in production improve the real benefits of international trade? Based on the UIBE-GVC database an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deepening the division of labor in forward and backward production, this paper constructs an empirical model to study the impact of production division on DVAR. The results show that deepening the division of labor in forward production can significantly improve DVAR, while deepening the division of labor in backward production has an inhibitory effect on DVAR; the deepening of forward production division of labor has the most significant promoting effect on the improvement of DVAR in high-tech manufacturing industry, while backward production division of labor can improve DVAR in high-tech manufacturing industry. Based on this, in the future, it is of great necessity to optimize the selection of destination countries and industries for OFDI and FDI, increase investment in independent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conquer core technologies of key intermediate products and promote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productive service industry to improve foreign trade gains measured by DVAR.

Key words: deepening division of labor in forward production; deepening division of labor in backward production; DVAR; intermediate goods trade; GVC

一、問題的提出

現代通信技術和物流業的快速發展,使得生產運輸成本大幅降低,生產分工日益細化,產品生產過程被分割成不同的生產環節,國家之間的靜態比較優勢被整合為全球動態比較優勢,中間品貿易全球生產網絡隨之興起。此時,產品從概念、設計研發、部件制造、組裝到最后制成品營銷等所有任務的組合中,價值的產生與實現在參與地區間不斷往復,形成全球價值鏈(Global Value Chain,簡稱GVC)。制造業的模塊化生產模式使得中間品貿易占國際貿易的比重約為67%[1]。中間品貿易占比快速提高反映出GVC分工的快速演進,參與GVC分工的國家在上下游生產鏈條中被緊密聯系在一起。伴隨著生產鏈條的不斷延伸,生產結構也日益復雜。生產迂回理論認為,生產階段越多、生產效率就越高。生產鏈條的延伸通常意味著全球生產和貿易效率的提高。但針對AirPods、iPad、iPhone等國際化產品增加值分解的相關研究顯示,在這種由無工廠制造商主導的序貫生產中,我國組裝一個iPad出口至美國的增加值是144美元,但實際獲得的增加值只有約4美元,僅這4美元能被統計為國內生產總值1。擴大外貿出口是現階段拉動我國經濟增長的“三駕馬車”之一,但片面強調出口規模,忽視出口中對GDP產生貢獻的實際增加值,則無法客觀反映出口對經濟的拉動作用[2]。作為衡量一個開放經濟體產業與貿易升級的重要絕對量指標,出口國內增加值不可避免會受到出口總值的影響,某開放經濟體規模巨大的出口總值總會相應拉高出口國內增加值。出口國內增加值率(Domestic Value Added Ratio,簡稱DVAR)作為相對量指標,衡量的是單位傳統出口中創造的出口國內增加值,能準確刻畫出口獲得增加值的能力。作為全球貨物貿易第一大出口國,我國的DVAR仍處于較低水平[3]。在超越國界的碎片化序貫生產中,傳統的出口總值已無法準確反映一國的國際分工地位,而DVAR能夠度量一個經濟體的投入產出效益,是衡量一國經濟增長質量的重要指標[4]。出口商品實際體現的是出口國生產該商品所創造的增加值出口,商品之間的貿易轉換為增加值的貿易,不同經濟體分享同一產品的增加值,使其成為各自GDP的一部分。雖然我國加工貿易占出口總額的比重已超過50%,但其多涉及對進口原材料進行初級加工或出口產品組裝,國內中間品投入和國內增加值占比較低。制造業是我國實體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根本保障,隨著經濟全球化進程不斷加快,提高制造業DVAR對于我國加快建設制造強國和實現制造業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二、文獻綜述

(一)關于生產分割程度的研究

生產分割程度高低可理解為生產分工階段數量的多少,體現了生產分工的深化程度。在GVC分工模式下,產品分工轉為工序分工,國際貿易中生產分割的碎片化趨勢進一步擴大,生產分割的碎片化程度決定了一國嵌入GVC中工序環節的多少,進而決定其出口增加值的高低。生產分工概念最早可追溯到亞當·斯密的“國富論”,他認為勞動分工與財富密不可分,專業化分工能夠提高經濟效率。在經濟全球化背景下,國際貿易中生產分割程度不斷提高,國家間的貿易不再局限于最終產品,產品生產的某一階段參與貿易的程度也越來越高。學界從宏觀與微觀層面對生產分割程度進行了研究。宏觀層面上:Hummels[5]以中間品貿易額作為衡量生產分割程度的指標,中間品貿易額越大,表明生產分割程度越高;張小蒂[6]計算得出中國的生產分割程度高于發達國家但低于新興工業化國家,并呈繼續深化的趨勢。微觀層面上:Hanson[7]研究發現多數國家參與全球生產分割的程度都在不斷提高;Grossman[8]認為生產分工深化會對貿易模式和利得產生影響;劉慶林[9]研究發現生產分工深化能夠提高企業生產率,且對企業生產率的促進作用有明顯的行業異質性;但劉維剛[10]以生產階段數衡量生產分割程度,發現國際生產分割程度與企業生產率呈倒U形關系,并表現出企業異質性。早期研究主要采用中間品價值占總產出的比重來測度生產分割程度。Hummels[5]以出口產品中進口中間品價值占總中間品價值的比重測度生產分工深化程度。Antràs[11]、倪紅福[12]認為單從貿易角度考慮無法反映產業結構復雜程度,以平均傳染步長來反映生產結構復雜程度能夠更好地反映生產分割對生產率的影響,基于此,前者采用基于單國投入產出模型的生產階段數來測度生產分割程度,后者引入全球投入產出模型構建生產階段數指標,以此反映生產分割程度對制造業部門生產分工地位的影響。

(二)關于出口國內增加值的研究

相關研究主要圍繞如何更準確地分解測度出口國內增加值,以更好地反映經濟事實以及出口國內增加值的影響因素。測度方法分為采用投入產出表計算的宏觀測度方法與采用企業數據計算的微觀測度方法。宏觀測度方面,對于投入產出表的修正優化是準確反映出口國內增加值的關鍵因素。由于競爭性投入產出表無法區分部門生產投入所消耗的中間品是來自進口還是由本國生產,因而假設國產中間品與進口中間品具有完全替代性;非競爭性投入產出表考慮到國產中間品與進口中間品的不完全替代性,將投入的中間品區分為國產中間品與進口中間品,因而得到了更廣泛的使用。劉遵義[13]研究發現美國對中國單位出口對美國國內增加值的貢獻是中國對美國單位出口對中國國內增加值貢獻的2倍有余,但中國對美國出口貨物貿易總值卻是美國對中國出口貨物貿易總值的4倍有余。Koopman[14]計算發現中國在加入WTO之前的出口國內增加值率約為50%。祝坤福[2]以反映中國加工貿易的非競爭性投入產出表計算發現中國加工出口的國內增加值率遠低于非加工出口,這是因為加工貿易通常只涉及最終品尤其是高技術產品的組裝,而芯片、驅動、存儲器等核心技術中間品包含大量國外附加值,從而造成國內增加值偏低。較早對出口國內增加值的研究多采用案例分析方法,之后則主要采用HIY方法,即使用單國投入產出表研究GVC對要素價格、分工模式收入的影響,但HIY的兩個強假設條件1無法客觀準確描述GVC的事實與特征。隨著數據統計的完善,后續研究降低了HIY的兩個不符合現實情況的強假設門檻[15]。Stehrer[16]進一步從最終品的增加值來源分解構建統計模型,Koopman[17]在此基礎上從國家層面將出口總值分解為9項,但未深入到部門層面。王直[18]將增加值進一步區分為來源國增加值與來源部門增加值,從而將出口總值分解為16項,首次將產業部門增加值前后向聯系都納入統一分析框架。微觀測度方面,Upward[19]基于中國工業企業數據庫與海關貿易數據庫計算企業出口國內增加值率,發現2003—2006年中國企業出口的平均國內增加值率由53%提高至60%。Kee[20]考慮到企業間接貿易與進口中間品的區分問題,其估算結果與Upward[19]有較大出入。張杰[21]將貿易代理商、中間品間接進口、資本品進口折舊等因素納入研究,對模型進行了優化。Kee[22]借用宏觀層面的投入產出測算企業出口國內增加值率中的國外部分。高翔[23]運用投入產出表,將返回并被本國吸收的出口國內附加值和純重復計算的出口國內附加值納入中國企業出口DVAR的測算框架。

(三)生產分割程度對出口國內增加值的影響研究

生產分割可以提升企業獲取中間品投入的質量和多樣性,從而更好滿足企業特定需求,提高生產率。但直接研究生產分割程度對出口國內增加值影響的文獻較少。龍飛揚[24]通過WIOD數據庫包含的43個國家及其部門的全球投入產出表,基于前向與后向生產分工視角,研究發現前向與后向生產分工深化均會促進DVAR提高。劉慶林[9]將中國參與國際分割的進口中間品分為兩類,一類是直接用于加工貿易出口的產品,另一類是用于非加工貿易內銷或一般貿易出口的產品,發現非加工貿易生產分割對生產率提高的促進作用明顯高于加工貿易。魏悅羚[25]認為中間品與原材料關稅降低能夠明顯提高企業DVAR,由于中國進口的中間品份額持續降低,來自國內生產的中間品份額呈擴大趨勢[26]。馬丹[27]以出口產品最終所屬權作為出口分解的依據測算國際貿易帶來的增加值份額,發現中間品內向化能夠顯著促進DVAR提高。國際分工深化程度能夠體現中間品與原材料的貿易自由化程度,中間品貿易額也能夠體現國際分工深化程度[5],中間品貿易比重提高意味著制造業模塊化程度提高,生產國能夠以較小的子系統生產復雜技術產品。中間品貿易比重提高還意味著跨境流動次數增多,有利于打破貿易壁壘,提高出口效率。

三、變量選取與模型設定

(一)變量選取

1.解釋變量。本文的解釋變量為生產分割程度。張志明[28]認為在全球生產分工體系中,一國承接一種產品的生產,在某一增值生產工序中所創造的增加值以中間品為載體繼續出口至第三國,被第三國以中間品的形式繼續加工后再出口,即國內出口增加值在GVC中至少跨境2次或參與至少2條GVC生產網絡,則表明該國嵌入GVC分工程度較深。國內出口增加值在GVC中跨境少于2次或參與少于2條GVC生產網絡,則表明該國嵌入GVC分工程度較淺。本文參考Wang[29]的做法,引入生產平均長度作為GVC分工深化程度即生產分割程度的衡量指標。生產長度即序貫生產過程中生產投入要素創造的增加值被統計為總產出的平均次數,其能夠刻畫增加值誘發總產出的能力,具體為對應的增加值與累計總產出的比值。生產平均長度越長代表生產分工深化程度越高。我國制造業傳統的粗放型增長模式使得加工貿易占對外貿易的比重較大,而以來料加工與進料加工為主要模式的加工貿易位于GVC生產分工下游,更接近需求端,此時表現為相較于該生產環節上游,其生產分工深化程度更高?;诖?,本文將生產平均長度分為前向生產平均長度(PLv)與后向生產平均長度(PLy)。前向生產平均長度越長代表前向生產分工深化程度越高,基于產業間的前向關聯,意味著該行業多為相對下游的生產部門提供中間品投入,在產業鏈條中處于相對靠前的位置。后向生產平均長度越長代表后向生產分工深化程度越高,基于產業間的后向關聯,意味著該行業多為相對上游的生產部門提供中間品投入,在產業鏈條中處于相對靠后的位置。

前向生產平均長度指生產要素投入后所流向的所有位于序貫生產環節下游的相關生產活動的平均階段數,其行業在產業鏈中的位置通常與需求端距離較遠?;谇跋蜿P聯視角,前向生產平均長度的計算公式為:[PLv=VBBYuVBYu=VBBYVBY=VBXVX=Gu]。其中:[V]為直接增加值系數的對角矩陣;[B]為里昂惕夫逆矩陣;[X]為總產出;[Y]為最終使用產品的消耗系數的對角矩陣;[u]為1×KN階單位向量的轉置;[G]為高斯逆矩陣1;[Gu]表示將高斯逆矩陣[G]進行橫向加總,得到某國家部門投入1單位增加值所誘發的總產出,能夠追蹤某國家部門投入的增加值在所有下游部門的流轉動向。前向生產平均長度越長,說明某國家部門的增加值在下游生產階段被統計為總產出的頻數越大,所流向的下游工序環節越多,即前向生產分工深化程度越高。

后向生產平均長度指滿足最終產品需求時,增加值流向的所有位于序貫生產環節上游的相關生產活動的平均階段數,其行業在產業鏈中的位置通常與生產端距離較遠?;诤笙蜿P聯視角,后向生產平均長度的計算公式為:[PLy=uVBBYuVBY=VBBYVBY=uB]。其中:[uB]表示將里昂惕夫逆矩陣的元素列向加總,得到某國家部門生產1單位最終產品所帶動的上游行業的總投入價值,可以追溯某國家部門最終產品在所有上游部門的流轉動向;其余變量含義如前。后向生產平均長度越長,說明某國家部門生產最終產品所涉及的上游生產工序環節數越多,即后向生產分工深化程度越高。

2.被解釋變量。本文的被解釋變量為出口國內增加值率(DVAR)。借鑒王直[18]的研究,其計算過程如下:定義世界經濟系統中共有K個國家,每個國家有N個部門,Z為國內中間品使用投入,D為進口中間品使用投入,Y為國內最終品使用投入,H為進口最終品使用投入,Z、D、Y、H均為N×N矩陣;X、W為1×N列向量;Va為N×1行向量。根據投入產出理論,利用增加值系數可計算出最終需求對產出的拉動作用。按照投入產出表行向建立數學關系式[AX+Y=X],移項可得[X=(I-A)-1Y],令[B=(I-A)-1],則B矩陣即為里昂惕夫逆矩陣,表示1單位最終使用需要多少產出。由于一國總產出等于總投入,即等于國內中間品使用投入Z、國內最終品使用投入Y、國外中間品使用投入D、國外最終品使用投入H四者之和,而進口中間品與最終品投入之和等于總出口,因此可得:

[ADX+YD+AFX+YF=ADX+YD+E=X]? ? ? ? ? ? ? ? ? ? ? ? ? ? ? ? ? ? ? (1)

式(1)中,[AD]矩陣為國內直接投入系數的[KN×KN]的分塊對角矩陣,[AF]矩陣為進口投入系數的分塊非對角矩陣,即對別國部門進口中間品的直接消耗,直接消耗系數可以分為國內產品直接消耗系數矩陣與進口產品直接消耗系數矩陣,即[A=AD+AF]。式(1)移項可得:

[(1-AD)X=YD+E]?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

式(2)等號左邊乘以[(1-AD)-1]可得[X=(1-AD)-1YD+(1-AD)-1E],令[L=(1-AD)-1],則[L]矩陣表示國內里昂惕夫逆矩陣,將其代入前式可得[X=LYD+LE=LYD+L(AFX+YF)=LYD+LAFX+LYF],再代入[X=BY],將V變換為對角矩陣[V],并將[YD]、[YF]、Y分別變換為對角矩陣[YD]、[YF]、[Y],則由式(2)可得:

[VBY=VLYD+VLYF+VLAFBY=VLYD+VLYF+VLAFLY+(VLAFBY-VLAFLY)]? ? ? ? (3)

式(3)中,[VBY]矩陣中元素代表國家部門層面直接或間接用于生產特定國家部門最終產品的總增加值。從矩陣行向來看,每一行代表被其他國家部門最終品生產過程中吸收的本國部門創造的增加值,體現的是增加值的去向路徑;從矩陣列向來看,每一列代表本國家部門生產最終品吸收的其他國家部門的增加值,體現的是增加值的來源路徑。

由于[VBY]代表總增加值SVA,即包含最終產品生產過程中產生的國內增加值與使用的國外增加值,因此可以將式(3)分解為4項,每一項均為KN階矩陣。對于國家層面而言,生產活動的增加值可以分為3類:第一類為完全由國內生產創造并由國內吸收的增加值[VLYD],不涉及跨境。第二類為最終產品出口所產生的增加值[VLYF],這部分增加值只能被別國吸收。第三類為中間品進出口包含的增加值[VLAFB][Y],這部分增加值按照跨境次數可進一步分為簡單跨境生產增加值[VLAFL][YD]與復雜跨境生產增加值([VLAFBY-VLAFLYD])。前者表明中間品出口增加值直接被進口吸收,不再涉及第三國出口;后者則意味著中間品出口增加值經進口國進行再生產后出口至第三國被直接吸收或再加工生產出口。

[VLYD]為完全由國內生產創造并由國內吸收的增加值,不涉及國際貿易,其不屬于參與國際分工的增加值部分,因此可以得到基于Koopman[17]產業前向關聯分解的出口國內增加值VAX_F,VAX_F=[VLYF+VLAFLYD+VLAFBY-VLAFLYD],則基于產業前向關聯角度的出口國內增加值率VAX_FR=[VAX_FSVA]1。

3.控制變量。本文的控制變量包括行業技術水平(mhva_sh)、行業生產率(ln_mvapc)、行業資本規模(ln_tfa)、行業集中度(HHI)。行業技術水平較高意味著能夠承接技術含量更高的中間品生產任務,減少在序貫生產分工中對進口中間品的依賴,從而對DVAR產生影響,采用中高技術產業增加值占制造業增加值的比重衡量。行業生產率較高意味著相同的投入能夠獲得更多的產出,對生產要素的利用更加高效,有利于制造業由粗放式增長向集約式增長轉變,采用人均制造業增加值的對數值衡量。行業資本規模越大越容易形成規模經濟,能夠降低企業的邊際成本,提高銷售利潤率,有助于企業進行創新生產,采用固定資本形成總額占GDP的比重衡量。行業集中度越高表明市場競爭越激烈,能夠使資源配置到更具效率的優勢產能企業,采用赫芬達爾指數衡量。

(二)模型構建

本文基于前向與后向生產關聯視角,分別建立模型考察生產分工深化對制造業DVAR的影響,模型具體形式如式(4)、式(5)所示:

[DVARtv=α0+α1PLv+γcontrol+μt+μv+εtv]? ? ? ? ? ? ? ? ? ? ? ? ? ? ? ? ? ?(4)

[DVARtv=β0+β1PLy+γcontrol+μt+μv+εtv]? ? ? ? ? ? ? ? ? ? ? ? ? ? ? ? ? ? (5)

上式中:[DVAR]表示單位出口總值所創造的對GDP具有實際拉動效應的出口國內增加值;[PLv]、[PLy]分別表示前向生產平均長度、后向生產平均長度;[control]為控制變量;[μt]、[μv]為時間、行業固定效應。

四、制造業行業現狀分析

(一)制造業細分行業平均生產長度

在GVC垂直專業化分工中,制造業部門增加值需沿工序鏈條經過多個生產環節才能被最終吸收。平均生產長度作為能夠反映GVC分工的生產工序頻數的指標,能夠體現生產端到需求端的復雜程度,反映一國某行業在GVC鏈條中的位置。表1為2007—2021年制造業細分行業1前向平均生產長度和后向平均生產長度計算結果。

由表1可知,C07、C08的前向平均生產長度(PLv)較長,分別為4.022、4.156,說明造紙及紙制品業、印刷和記錄媒介的復制業,以及石油加工、煉焦及核燃料加工業的增加值被下游工序環節統計為總產出的頻數較大,需要經過4~5個生產階段才能被最終吸收,在生產鏈條中其中間品被加工再生產的次數較多,前向分工深化程度較高,嵌入GVC程度相對較深。但這兩個行業為資本密集型制造業,需要消耗大量能源,由此可見我國制造業主要通過高消耗、高投入的傳統路徑嵌入GVC分工。C15、C16的PLv較短,分別為2.346、2.327,說明電氣和光學設備制造業、其他制造業及廢棄資源和舊材料回收加工業的增加值需要經過2~3個生產階段才能被最終吸收,提供的中間品被下游生產環節再加工的次數較少,前向分工深化程度較低,嵌入GVC程度相對較淺。較長的前向平均生產長度代表在生產鏈條上相對靠近上游生產端,能夠為下游的生產部門提供較多中間品;較短的前向平均生產長度則代表在生產鏈條上相對靠近下游需求段,能夠為下游部門提供的中間品有限。C14、C15的后向平均生產長度(PLy)較長,分別為3.702、3.660,說明交通運輸設備制造業、電氣和光學設備制造業的后向分工深化程度較高,其初始投入階段增加值在序貫生產中需要經過3~4個生產階段才能被最終吸收。C03、C16的PLy較短,分別為2.833、2.623,說明食品、飲料制造業,以及其他制造業及廢棄資源和舊材料回收加工業的后向分工深化程度較低,初始投入階段增加值需要經過2~3個生產階段才能被最終吸收。后向平均生產長度通常與加工貿易有關。后向平均生產長度越長,表示部門生產的最終品或者提供的中間品包含上游部門更多的增加值,即部門通常更依賴進口中間品生產。綜合來看,C07、C08、C09、C10的整體生產階段數較多,而C13、C14、C15的整體生產階段數較少。生產階段數代表生產分工的深化程度,生產分工深化可促使在序貫生產中的上下游企業間產生密切聯系,先進技術與緘默知識在企業之間流動,形成“干中學”“學中干”效應;生產分工深化還意味著動態比較優勢較明顯,資源配置更高效。更多國家或地區參與生產分工,能夠提升企業獲取中間品投入的質量和多樣性,滿足企業特定生產需求。目前,我國在中高技術制造業行業中的生產分工深化程度有待進一步提升。

(二)制造業細分行業DVAR

表2為2007—2021年制造業細分行業DVAR計算結果。

由表2可知:C03、C16的DVAR較高,平均值約為0.90;C08、C14的DVAR較低,平均值分別約為0.68、0.70。DVAR能夠衡量行業在GVC分工中的地位,行業DVAR越高表明該行業出口拉動GDP的能力越強。出口外國增加值率越高,表明出口中的貿易增加值更多被別國吸收。但僅由DVAR并不能準確衡量國際分工地位,不同資源密集型的制造業(如勞動密集型與技術密集型制造業),即使具有相同的DVAR也并不代表其在GVC中的分工地位相同。按照生產要素界定,C03、C04、C05、C06、C07、C16作為典型的勞動密集型制造業,生產的多是初級產品,作為低技術制造業,其對高技術中間品的需求較小,出口品中包含的外國增加值較少。一國出口初級產品或原材料,通常說明該國的DVAR較高,因為初級產品不同于復雜技術產品,本身對進口中間品依賴較弱,再加工的階段數也相對較少。C03、C04、C05作為典型的勞動密集型低技術制造行業,其DVAR相較其他制造業行業更高。而C13、C14、C15作為中高技術制造行業,其DVAR明顯低于其他制造業行業。我國制造業的競爭優勢主要在于模塊化產品和部分大型復雜裝備的加工組裝,而世界主要制造強國如美國、德國、日本等國,其主要競爭優勢在于基于前沿技術的模塊化產品與復雜產品的設計研發能力,以及與商業模式緊密結合的一體化產品的設計研發能力。中高技術制造業DVAR較低表明我國中高技術制造業對關鍵技術中間品有較強的路徑依賴,在制造業的生產出口環節中多以承接來自發達經濟體的生產線為主,在國際分工中的地位較低。從DVAR的增長趨勢來看,相較于技術密集度較低的制造業,技術密集度較高的制造業的DVAR增長更明顯。這表明隨著技術水平的不斷提升,我國制造業水平逐漸向制造業發達經濟體靠攏,即使技術引進難度不斷加大,后發優勢不斷弱化,我國的自主技術創新能力也一直在提升。

五、實證結果分析

本文先對被解釋變量、解釋變量、控制變量作VIF檢驗,結果顯示平均VIF為2.21,變量最大VIF值為3.39,說明不存在多重共線性問題;再計算相關性矩陣,可知相關系數均小于0.6,表明變量之間不存在較強的相關性1。

(一)基準回歸

表3為基準回歸結果。

表3中:列(a)、列(b)為不加入控制變量的回歸結果,可知PLv對DVAR的影響系數為0.0644、PLy對DVAR的影響系數為-0.1570且均顯著;列(c)、列(d)為加入控制變量后的回歸結果,可知PLv、PLy對DVAR的影響系數依然顯著且方向不變。這說明前向生產分工深化程度的提升能夠促進DVAR提高,而后向生產分工深化程度的提升則抑制了DVAR提高。這是因為前向生產分工深化意味著嵌入GVC中的位置更靠近上游的研發設計工序,包含來自上游的中間品的增加值較為有限,并且生產性服務業更易與生產線服務業形成配套,而大量的人力資本及緘默知識通過生產性服務業被引入制造業的生產過程中,成為支撐、引領制造業發展的重要力量。同時,憑借前沿技術對產品的主導設計,能夠向鏈主地位靠近以獲得更多來自下游生產環節的增加值。此外,前向生產分工深化還意味著行業所處位置與需求端的距離較遠,生產環節更細化。我國制造業在跨越“劉易斯拐點”后,廉價生產要素比較優勢不斷弱化,整個生產鏈的靜態比較優勢被分割為多個工序環節的動態比較優勢,產生“部分之和大于整體”的效應,DVAR因此得以提高。后向生產分工深化意味著嵌入GVC中的位置更靠近作為需求端的出口,這類行業多為加工組裝業,容易陷入低端鎖定。我國制造業在過去的發展中憑借各種形式的加工貿易融入發達經濟體所主導的GVC鏈條,以承接先進制造業生產線轉移為主,但只能獲取較低的出口增加值。同時,由于更靠近需求端,距離生產端較遠,意味著會使用更多來自上游序貫生產環節的中間品,從而使出口中包含更高比重的來自其他生產環節創造的增加值。

控制變量方面,ln_mvapc對DVAR的影響系數顯著為正,表明優化生產資源配置能夠促進制造業DVAR提高。HHI對DVAR的影響系數顯著為正,表明市場競爭性越強,企業研發投入越多,從而可促進DVAR提高。mhva_sh對DVAR的影響系數顯著為正,表明行業技術水平提升能夠促進DVAR提高。ln_tfa對DVAR的影響系數顯著為負,可能是因為較大的資本規模會減少企業的現金流,增加投資的機會成本,從而對DVAR產生負向影響。

(二)穩健性檢驗

1.替換因變量。王直[18]基于產業部門后向聯系分解得到被國外吸收的國內增加值(DVA),以此從雙邊部門層面分解出口總值,此時DVA=VAX_B即產業前向分解的增加值出口。而產業部門前向關聯的增加值出口VAX_F在雙邊部門層面與DVA并不相等,因為VAX_F有隱含于其他部門出口的本部門增加值被第三國吸收1。DVA為國外最終需求拉動的本國增加值,而VAX_F能夠度量國家部門總出口創造的最終被外國吸收的國內增加值,因此用前向關聯視角替換后向關聯視角能夠檢驗結論的穩健性。本文借鑒龍飛揚[24]做法,以VAX_F/SVA衡量出口國內增加值率VAX_FR。在剔除部分極端值與標準化處理后,回歸結果(限于篇幅未列示)顯示,前向生產平均長度對出口國內增加值率的影響系數依然顯著且方向不變,與前文結論一致,表明基準回歸結果穩健。

2.內生性檢驗。由于可能出現遺漏變量或雙向因果導致的內生性問題,DVAR水平的改變也會影響前后向生產分工的深化。當制造業某行業的DVAR提高時,該行業更多企業能夠走出去,優化全球外包布局和我國制造業嵌入GVC生產鏈條的位置,并增加對外直接投資的主動性選擇,從而對該行業的生產階段數產生影響。當制造業某行業的DVAR降低時,以跨國公司為載體的外商直接投資出于逐利動機,會降低在該制造業行業的投入,減少生產線,從而對該行業的生產階段數產生影響?;诖?,本文將前后向生產平均長度滯后一期作為工具變量進行內生性檢驗。結果(限于篇幅未列示)顯示:第一階段F值大于10,說明拒絕弱工具變量假設;第二階段的回歸結果表明,前向與后向生產平均長度的影響系數仍然顯著且方向不變,表明基準回歸結果穩健。

(三)行業異質性分析

本文根據制造業行業技術密集度的差異,將其分為低技術、中技術、高技術制造業2,考察前后向生產分工對其DVAR的影響,結果如表4所示。

由表4可知,PLv對低技術、中技術、高技術制造業DVAR的影響均顯著為正,PLy對低技術、中技術制造業DVAR的影響顯著為負,與基準回歸結果一致。其中,PLv對中技術制造業DVAR提高的促進作用最大,其次是高技術制造業、低技術制造業。這可能是因為前向生產分工深化更靠近生產研發端,在該階段的技術溢出或緘默知識在與低技術制造業技術差距較大時無法被有效吸收,因而對低技術制造業DVAR提高的促進作用有限。隨著技術水平的提升,高技術制造業可能會面臨來自鏈主出于維護自身利益而進行的高端擠壓,其所形成的價值鏈壓迫會讓嵌入價值鏈的高技術制造業無法突破高附加值環節,從而阻礙其DVAR提高。PLy對高技術制造業DVAR的影響由基準回歸結果中的顯著為負變為顯著為正,可能的原因是對于高技術制造業而言,與同處技術前沿的以大型跨國公司為代表的鏈主在技術水平方面的差距不大,具備較高的技術水平和較大的市場規模,因此其后向生產分工深化的技術俘獲效應大幅減弱。同時,后向生產分工深化意味著行業的相對生產位置處于偏下游,作為更接近需求端的下游生產環節,高技術制造業可以更好地與需求端的生產性服務業融合發展,提高其DVAR。

六、研究結論與政策建議

(一)研究結論

本文引入非競爭性投入產出表,計算我國制造業前后向生產平均長度與出口國內增加值率,結果顯示我國高技術制造業對關鍵技術中間品有較強的路徑依賴,在國際分工中的地位較低,其DVAR明顯低于低技術制造業。整體來看,我國制造業在GVC分工中處于相對下游的位置,尤其是高技術制造業。實證結果表明,制造業前向生產分工深化能夠促進DVAR提高,而后向生產分工深化會抑制DVAR提高。異質性分析結果表明:前向生產分工深化對中技術制造業DVAR提高的促進作用更明顯,其次是高技術制造業、低技術制造業;后向生產分工深化對高技術制造業DVAR的提高具有促進作用,但抑制了低技術制造業、中技術制造業DVAR的提高。在我國制造業生產成本不斷提高的背景下,發達經濟體將勞動和資本密集型制造業的生產鏈條轉移至東南亞國家,并引導高端制造業回流,我國制造業面臨“低端擠出”與“高端封鎖”的兩難局面。當前我國還未完全實現工業化,制造業卻面臨著全要素生產率下降的不利局面。

(二)政策建議

基于以上研究結論,本文提出如下政策建議:一是進一步優化OFDI與FDI目的國,鼓勵制造業企業走出去,在GVC中根據自身的動態比較優勢找準合適的嵌入位置,提高中間品自由化貿易程度和生產分割程度,有針對性地在共建“一帶一路”國家設立生產線,更好融入GVC分工鏈條。二是加大研發經費投入力度,掌握關鍵中間品技術,增強高技術制造業企業的基礎創新國內生產配套能力,引進專業化人才以積累制造業所需的高級生產要素,實現關鍵技術自立自強,降低對國外核心技術的依賴,抵御來自技術前沿的GVC主導者的增加值俘獲。三是充分發揮國內超大市場規模的作用,釋放內需潛力。生產分工深化使我國嵌入GVC鏈條的程度更深入,生產性服務業外部化是分工深化、專業化程度提升的表現,尤其生產性服務業處于生產上游的研發設計環節,其無形產出能夠促進產業結構優化。在現代化物流與通信技術的支持下,要加強融合制造業數字化發展,保障生產性服務業良好發展,提高以DVAR衡量的對外貿易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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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畢春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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