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燁琳
冬日里的雪雖凝結著最凜冽的寒意,但思戀卻因赤誠而更顯熱烈;家雖遠,對親人的思念卻能如朗月一般翻山越嶺,直抵所愛人的窗前,朗照那雙干枯的手中汩汩涌出的溫暖。
外婆老了,走不了遠路,整天窩在小小的院子里。
我卻長大了,飛出了外婆的小院,再也沒時間拉著她的圍裙,黏著她撒嬌了。
“外婆,等考完試放假我就回來看你!”我興奮地在電話中對外婆說。
“好??!我做好吃的等我的外孫女回來!”外婆說話的聲音都帶著笑意。
天公不作美,我剛收拾好課桌上凌亂的東西,便看見外面飄起了鵝毛大雪,陰沉沉的天空壓在頭頂,似乎隨時都會坍塌下來。我不情愿地背起書包向校門口走去,忽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大雪中緩緩走來,更像是從遙遠的時光里隱約走來,走到面前,才變成了真實的外婆。
我與外婆并肩走在路上,不知從何時開始我已能俯視外婆顫巍巍的白發。外婆穿著一雙舊布幫膠底鞋,在堆滿了雪的小路上蹣跚走著,深一腳,淺一腳,每邁出一步都十分吃力。她努力保持身體平衡,緊握傘柄的手在風雪中艱難地調整著角度,努力將傘罩在我頭上。外婆的手像一件粗糙的雕塑,又像寒冬干枯的灰色樹枝。寒風夾雜著雪花不斷向她那佝僂而單薄的身體襲來,,漫天飛雪和她那花白的頭發交織在一起,模糊了我的視線。雪很大,心很暖,因為有你在心房。我知道,此刻,我當銘記。
外婆老了,脊背彎成了一張弓,身子比以前縮小了一號,但她像陽光,照亮我的心靈,帶給我溫暖。我多想,就這樣一直陪在外婆身邊,一直,一直……
我當銘記,外婆給予我的溫暖。那樣熟悉的溫度,穿過漫長的時光,溫暖我的整個人生。
(指導教師? 羅銀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