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馬舞的保護與傳承之管見

楊　明

一、紙馬舞的起源與基本特征

云南文山縣開化鎮是壯族紙馬舞之鄉，地處州縣兩府所在地，位于縣境中部延伸至東南部，壯族人口占全鎮人的11％。壯族紙馬舞歷史悠久。據文山縣志載，壯族紙馬舞距今已有1790余年的歷史。古時，壯家中老年婦女過世后，孝女要請民間藝人表演紙馬舞，表達對親人養育之恩的感激和對死者品德的贊頌。紙馬舞由倆人或多人表演，表演者都是女性。她們身套紙馬假形，手持竹刀，揮刀策馬，表演緩急有序，剛柔相濟。相傳紙馬舞的起源是為了紀念傳說中的壯族民族英雄王三姐。一次壯寨遭敵入侵，正值該寨男子外出，危急中王三姐急中生智，率寨中婦女用竹篾作架，紙糊布裹，做出許多假馬。她們騎著假馬，敲擊各種兵器，制造出寨中兵馬無數的假象。當時壯寨山霧彌漫，敵人隱約見寨中人多勢眾，耳聞兵器聲、馬鳴聲，只得棄地逃遁。王三姐率眾追擊，途中遇上回寨的壯家男子，合力擊敗了入侵者。王三姐智謀擊退敵兵，世代傳為佳話。壯族人民為了紀念這個難忘的日子和英雄王三姐，就把跳紙馬作為驅鬼降魔，保佑全寨平安的活動。紙馬舞經過了一千多年的發展和歷代藝人的傳承，如今已經發展成群眾娛樂性的表演活動。舞者少則二、三十人，多則上百人。不論婚喪嫁娶，喜慶節日或是迎接賓客都有紙馬舞的表演活動。

壯族紙馬由民間藝人用竹片扎成馬狀，糊上白紙并進行彩繪。舞者身套紙馬，雙手握住紙馬兩端骨架起舞。壯族紙馬舞，節奏性很強，熱烈粗獷，原始古樸，時如征戰狀，時又嬉戲。整個舞蹈有征戰、嬉戲、行走、打架、打滾、踢腳、刨地、奔跑、跳躍、嘶鳴等成套動作。它具有獨特的壯族民族風格和濃厚的地方特點。

二、紙馬舞的重要價值和影響

在眾多藝術均已淘汰變味的今天，文山壯族人民深諳這一古老的傳家寶之重要，一以里之，代代相傳使得這門藝術風骨依舊，光彩宜人。保護了紙馬舞，就保護了該民族的遷徙文化、農耕文化、征戰文化、祭祀文化、服飾文化、圖騰文化?？傊?，保護傳承紙馬舞，對于壯族文化的傳承、保護、開發、普及、利用、推廣等，都將產生不可估量的價值。

對于紙馬舞的發掘、搶救和保護，不僅能豐富我國民族民間舞蹈的內容，而且對于研究壯族的稻作文化、遷徙文化、服飾文化、祭祀文化都將獲得自覺的研究行動和良好的活性元素，進而豐富中國的民族文化研究，拓展廣闊的文化研究空間。

整理、保護和弘揚壯族紙馬舞，對于加強農村精神文明建設，維護民族團結，豐富人民群眾文化生活、促進社會全面和諧均具有深遠的影響。

三、紙馬舞現狀

壯族紙馬舞近年來得到省州縣等各級領導的熱忱關切和省州縣文化業務主管的大力指導，經當地部分民問藝人的長期努力，藝術風格藝術技巧大多被保存了下來，演出活動也基本正常。但是，對于它的未來依然存在著諸多隱憂。

一是藝人從商，缺失根本。在市場經濟日趨繁榮的現代，許多民間藝人紛紛舉家外出，長期從事各種商務活動，使得紙馬舞這項珍貴的壯族民間藝術，慢慢地缺失了傳承與弘揚的藝術根本。

二是鄉風異化，老藝難存。目前，現代氣息大量涌入廣大的鄉村，民族語言，民族服飾，以及諸多民族習慣都在不斷地漢化，對于傳統的紙馬舞藝術，其表達語言與表現形式大有變腔變調的勢頭。

三是投入不足，發展緩慢?，F存文藝隊，大多依靠藝人們自己湊錢出來作自我維系，很少得到國家財政的專項支持，演出未能成氣候，闖蕩市場的能力十分有限。因而難以得到市場的有力支持。

四、保護與傳承對策

一是注重政府主導和社會參與，在資金上給予支持。

要做到保護和傳承壯族紙馬舞，單靠個人和個別單位的力量是不夠的，政府有著義不容辭的責任，一是要把握保護工作的大方向，建立健全保護組織機構，由文化部門牽頭，派出人員深入各村寨進行調研，收集整體紙馬舞的資料，進一步深入開展理論研究工作。二是在資金上給予支持，鑒于國家和地方政府投入不足的現狀，如何多渠道吸引社會資金，已經成為—個迫在眉睫的問題。對此，我們應充分求助政府、社會兩方面的力量，建立相應的投資渠道和資金扶持機制，由政府發起，通過各種方式多渠道吸收社會資金。運用籌集到的資金設立紙馬舞保持的專項資金，主要用于紙馬舞的普查、發掘、整理以及制作紙馬舞音像資料，還用于對代表性傳承人的資助或者補助。此外，還可由政府和社會共出資舉辦紙馬舞學習培訓和演出活動，以促進其傳承。

二是保護紙馬舞的傳承人。

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的關鍵是傳承人，高爾基曾說：“一個優秀民間藝人的逝世，相當于一座小型博物館的毀滅?！币虼?，要保護紙馬舞，還須加強對紙馬舞傳承人的保護，在理解和尊重他們的基礎上，不斷提高他們的社會地位和經濟地位，支持紙馬舞活動的開展，保證傳承人的生產生活條件，使之有時間和精力專注地從事紙馬舞的傳承與研究。

三是借助文化節慶，提高紙馬舞知名度。

結合壯族傳統節日“牛戴花”節，開展一年一度的民間藝術節活動，通過節慶活動的帶動，掀起民間紙馬舞團隊排練和演出的高潮。同時，通過節慶活動，可以吸引更多游客的到來，讓更多的人欣賞紙馬舞、了解紙舞，增強紙馬舞的吸引力。

四是走產業化發展之路，促進文化消費。

組織專業人員對紙馬舞進行深入研究，在藝術表現和觀賞水平方面進一步加工和弘揚。建立紙馬舞民間藝術團，形成以紙馬舞為特色的文化產業。

五是結合新農村建設進行保護性開發。

在紙馬舞村寨進行新農村建設時，可以結合紙馬舞的保護與傳承進行。例如在村寨修建紙馬舞活動廣場，這樣就解決了活動場地，擴大紙馬舞的活動范圍，以點帶面全面推廣，擴大影響，使更多的群眾參與活動，從而使得紙馬舞成為當地的主流文化，既豐富了廣大村民的業余生活，又有助于消除當地村民的陳規陋習。通過讓村民專心于紙馬舞表演，在一定程度上減少了游手好閑、賭博行為的蔓延，有利于凈化社會風氣。讓紙馬舞更富有新時代氣息，更順應新農村建設的章法。

總之，紙馬舞的保護和傳承作為一項長期的工程，需要政府作為主導，廣大群眾積極參與，各種社會力量進行協作才有可能最終實現。我們相信，在各級政府的關注下，在社會各界的努力下，在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的歷史進程中，紙馬舞將會得到更好的保護與傳承，將會在中國民族藝術舞臺大放異彩。

本欄責編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