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權錢面前要有點骨氣

本刊評論員

力拓“間諜門”再一次敲響國家經濟安全的警鐘。近年來,外企瘋狂在華“攻城略地”,而一些堪稱業界精英的國人,甚至位高權重的官員,在外企的各種腐蝕誘惑下,扮演著外企霸占中國市場“引路人”、出賣國家利益的齷齪角色。而為一己私利賣身投靠,將民族大義、國家利益拋諸腦后,這樣卑躬屈膝、“奴性”十足的角色,在官場民間中從來就不乏其人,乃至于“漢奸”之謂冠絕于世。

有人說,自古中國社會便有滋生奴性的土壤,幾千年的封建專制實際上是“下跪政治”,一些人以跪爭寵,以跪爭利,以跪求生。從梁啟超悲憤“柔媚無骨,惟奉一庇人宇下之主義”的奴媚,到陳獨秀口中“只爭生死,不爭榮辱,但求偷生茍活于世上”之卑微,某些人似乎天生患有軟骨癥,看著地位比自己高的人就膝蓋發軟。華夏幾千年歷史,確實不乏駭人聽聞的典型,易牙“蒸子悅上”與吳起“殺妻示忠”,算得上奴才中的極端。

如果說在封建極權體制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個人甚至全族身家性命都捏在主子的手上,奴性泛濫倒還有幾分身不由己。而時下的當代“奴才”則完全是為利驅使,主動向權力金錢投懷送抱,比古時奴才更加低劣。

也就是說,今天官場中的奴性,更多的表現為一種功利性,被權錢牽著鼻子走,毫無人格尊嚴。有的是錢奴,甘做老板奴仆,每每出現“被像狗一樣呼來喚去”的橋段;有的是權奴,上司身邊鞍前馬后,不計一切手段討好賣乖,潛心阿諛奉承之拍馬術;為人做事一切看“主子”臉色行事,上司一個貌似“意味深長”的表情可以令他揣摩幾天,心神不寧;上司的一句批評,可以令他悶悶不樂,寢食難安;上司有點小咳小痛,他立即噓寒問暖,無比關切;上司父母生病住院,他跑前跑后盡心照料,甚至端屎端尿虔誠盡孝,對自己父母的病痛卻不聞不問;甚至有下屬為討好心術不正的貪官,將老婆奉上……種種“家奴”丑態,表達的是投機鉆營而非忠心耿耿,因為奴性是沒有忠義可言的。

徐悲鴻曾言“人不可有傲氣,但不可無傲骨”,人無脊梁,難立人字。自古媚權崇官是士林之恥,先賢崇尚的是“不事王侯,高尚其事”,是“從道不從君”。貧者不吃嗟來之食,陶淵明“不為五斗米折腰”,圣人先賢的境界我們高山仰止,時至今日,“人人生來平等”更是現代政治文明的基石。一個人如果為“奴性”左右,趨炎附勢、唯利是圖,必然缺乏正義感、法律意識和辨別是非的能力,見風使舵,隨利而轉;而這樣的人一朝得勢,必然援上凌下,一個地方、一個系統、一個單位都難有風清氣正。

朱镕基曾奉勸官員們少長脂肪多長骨頭,筆者很以為然,做人還是要有點骨氣,有了骨氣才有做人的底氣,做事的膽氣,成事的志氣,為官的正氣,最難得的,是對名利保持一份平心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