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半島局勢變數陡增

王　濤

2009年5月25日，朝鮮發表新聞公報宣布，繼2006年10月9日首次核試驗之后，朝方再次成功進行了地下核試驗。國際社會為此做出強烈反應，認為朝鮮的行為違反了聯合國安理會1718號決議，紛紛對朝核試驗表示譴責，要求朝方放棄核武器和核計劃。6月12日，聯合國安理會通過了第1874號決議，對朝鮮核試驗表示“最嚴厲的譴責”，對限制朝鮮進出口武器。檢查進出朝鮮的船只、在公海檢查與朝鮮有關的船只及防止外部資金流入朝鮮并被用于研發導彈和核武器等做出了明確規定，并要求朝鮮今后不再進行核試驗或使用彈道導彈技術進行任何發射。朝鮮外務省則于13日發表聲明，堅決反對和譴責聯合國安理會的決議，并宣布在“與美國開始全面對抗的情況下”，采取堅決的軍事應對措施，以“捍衛民族尊嚴和國家自主權”。一時之間，朝鮮半島風起云涌，呈現出一派波瀾云詭的態勢。

朝鮮核試意欲何為?

最近一段時間，朝鮮在對外政策方面表現出一系列強硬姿態。包括宣布發射人造衛星，決定退出“六方會談”，重新開啟核設施，同時停止與國際原子能機構的合作等等，而再次的地下核試驗和接連試射導彈更是引起了國際社會的強烈不安。朝鮮之所以采取上述舉動，主要是出于以下原因：

實質提升軍事實力

朝鮮發展核技術已有多年的歷史，核技術水平的提高需要通過核試驗進行檢驗與完善。據朝鮮中央通訊社新聞公報稱，這次的核試驗是應科技人員的要求進行的，也是朝鮮加強自衛和遏制力的一項措施。此次核試驗在爆炸力和操作技術方面有了新的提高，進一步增強了核武器的威力，解決了不斷發展核技術的科技問題。此前，朝鮮曾于4月5日宣布發射了“光明星2號”試驗通信衛星，并為此舉行了10萬人大集會，慶祝衛星成功發射。但是美、日韓等國堅持認為朝鮮是在試驗“大浦洞-2”導彈，并稱朝鮮試驗失敗。朝鮮和西方國家為此相互口誅筆伐。朝方也希望通過一次成功的核試驗來證明自己的軍事能力，打消外界的懷疑，提升本國的國際地位。之后，朝鮮又于6月13日宣布可能將提取到的钚全部武器化、啟動鈾濃縮作業等等，這將進一步增強朝鮮的核武能力，增加應對美國軍事威懾的籌碼。

增加對韓國的壓力

在盧武鉉執政時期，韓國政府在對朝關系上秉承了金大中時期推行的“陽光政策”。盧武鉉本人曾在2007年10月徒步跨過朝韓軍事分界線，由陸路前往朝鮮訪問，表達了改善對朝關系的誠意，朝韓關系也有了明顯好轉。

然而，自2008年2月李明博出任韓國總統以來，韓國對朝政策出現明顯調整。李明博在競選期間就公開表示，要加強與美國和日本等盟國的關系，并將以實用主義原則來處理與朝鮮的關系，包括廢棄南北融合的“陽光政策”。他在執政后以強硬姿態處理對朝關系，并中斷多項對朝援助。朝鮮方面則于2008年底采取了5項報復措施，包括切斷與韓國鐵路交通、全面中斷開城旅游、驅逐開城工業園區和金剛山旅游區內部分韓國人員等，朝韓關系不斷下滑。在朝核問題上，李明博政府提出了“無核、開放、3000”構想，聲稱朝鮮如果棄核開放，韓國就將幫助朝鮮把經濟發展到人均GDP3000美元的水平。朝鮮方面則將這一立場視為“歷史的倒退”，希望通過核試驗，增加對韓國現任政府的壓力，促使其調整對朝政策。

吸引奧巴馬政府關注

據美國《華盛頓郵報》5月26日報道，奧巴馬總統在就任時稱，他想證明，在與敵對國家打交道方面，接觸比對抗更有效。但朝鮮的核試驗使任職不久的奧巴馬政府面臨嚴峻考驗。事實上，奧巴馬上臺前曾表示重視朝鮮，將通過和平協商和美朝雙邊對話解決朝核問題，并愿意同金正日直接會晤。然而，自奧巴馬入主白宮以來，其工作重心主要放在應對國內經濟危機和調整反恐戰略方面。此外，美國還面臨著甲型H1N1流感、伊拉克、伊朗等棘手問題，而朝鮮問題并沒有在美國對外政策議程中占據重要地位。奧巴馬政府對朝鮮采取了“不接觸、冷處理”的政策，將朝鮮問題暫時擱置。目前，奧巴馬政府雖然任命了博斯沃斯為朝鮮半島特使，但美國處理東亞及朝鮮半島問題的機構尚未健全，人員還未配備齊，美國的對朝政策也還在研究和考慮之中。

在此情況下，朝鮮再次進行核試驗，希望通過主動出擊，吸引美國的注意，改變被“冷落”的狀況，同時進一步測試美國對朝政策的底牌。朝鮮還希望通過核試驗成為有核國家，提升本國在朝美關系中的身份和地位，促使美國更加重視與朝鮮的關系。

朝韓沖突危險幾何?

5月27日，即朝鮮核試驗兩天之后，朝鮮軍方宣布不再遵守1953年朝鮮戰爭軍事停戰協定，朝鮮半島將重回戰爭狀態。

朝鮮宣布退出停戰協定的理由是，韓國于前一天加入了美國主導的“防擴散安全倡議”。該倡議由美國布什政府于2003年5月提出，旨在通過強化成員國之間的情報共享，對海上、陸地和空中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及其彈道導彈運載工具進行武力攔截，對擴散者形成強大的威懾效應，以此遏制武器擴散活動。朝鮮認為，美國此舉是為了在公海上扣留和檢查朝鮮船舶，對朝鮮進行封鎖。因此，朝鮮將韓國加入該倡議視為“宣戰布告”，稱韓國把朝鮮半島局勢“拖入了戰爭狀態”。朝鮮還表示，如果有人對朝鮮船只采取包括攔截、檢查等在內的敵對行為，即被視為對朝鮮主權的侵犯，朝鮮將立即對其進行強有力的軍事打擊。6月15日，朝鮮人民武力部副部長樸在京再次表示，在朝鮮停戰協定“已經失效”、朝鮮和美國“處于戰爭狀態的情況下”，朝鮮軍隊有權對任何微小的挑釁立即進行先發制人的打擊。

海上沖突危險上升

朝鮮在5月27日的聲明中特別強調，不能保證處于海上軍事分界線西北部海域朝鮮領海一側的韓國5個島嶼的法律地位，同時不能保證美韓艦艇和普通船只在這些島嶼周邊海域的航行安全。韓國也認為，朝鮮最有可能發起挑釁的地方是北方限界線附近海域(編者注關于朝韓北方限界線沖突，詳見本刊2009年第6期相關文章)，朝鮮可能會在西海上或西海岸地區發射岸艦導彈、海岸炮，艦艦導彈，或者制造艦艇之間的沖突。

近年來，朝韓兩國海軍已經多次在爭議海域發生武裝流血沖突。在1999年6月和2002年6月的兩次激烈交火中，分別有一艘朝鮮艦艇和韓國巡邏艇被擊沉，雙方死傷人數合計超過100人。2004年12月31日，朝韓兩軍的海上值勤艦艇一度在軍事分界線西部海域出現嚴重對峙，雙方均要求對方后退并威脅將向對方實施警告性射擊。

據韓國《中央日報》報道，韓國海軍參謀總長丁玉根6月15日稱，可能隨時與朝鮮發生再一次的“延坪海戰”。鑒于朝鮮宣布不再受停戰協定的約束，韓國軍方擔心朝鮮可能利用岸防導彈攻擊韓國海軍艦艇。韓方稱，在2009年前5個月，朝鮮先后19次在延坪島附近的大睡鴨島發射了1 000多枚炮彈，其海岸

炮也一直保持準備發射的狀態。為此，韓國軍方多次動用F-15K戰斗機等實施精確轟炸演習，以備在發生戰爭時對攻擊韓國艦艇的朝鮮西海岸岸防導彈基地和海岸炮陣地實施轟炸。海軍還將一艘3500噸級的驅逐艦以及多艘護衛艦、巡邏艦、高速艇部署在北方限界線附近，海軍陸戰隊也在白翎島和延坪島部署了射程為40千米的K-9自行火炮，嚴防可能發生的沖突。

退約意在警告威嚇

雖然朝鮮軍方稱半島將重回戰爭狀態，但從其言行來看，警告和威嚇的色彩更重。朝鮮雖然在向國際社會表明，其有“能力”也有“決心”維護自己的國家利益，但其先發制人發動全面攻勢的可能性并不大。

從國際形勢看，朝鮮半島雖然一直受到大國博弈的影響，但已經不再是冷戰時期兩大陣營爭奪的戰場。美蘇軍事對峙和爭奪勢力范圍已經成為了歷史。在以和平與發展為主題的今天，有關國家都希望和平解決爭端，而不是發生新的戰爭。

從力量對比看，假使朝鮮主動挑起戰爭，他應對的將是武器裝備和軍事技術占據絕對優勢的美日韓軍事同盟。在信息化條件下的今天，如果打一場高技術戰爭，朝鮮在戰場上特別是在海上和空中可能會很快陷入被動。其重要目標可能遭到對方的毀滅性打擊。

從戰爭后果看，由于朝鮮半島地域狹窄，戰爭的破壞性會更嚴重。半個多世紀前的戰火進一步加深了朝鮮民族的分裂，戰爭創傷也給朝韓雙方留下了深刻的痛苦回憶。而一旦悲劇重演，戰爭的巨大破壞性將使朝韓雙方戰后重建家園、振興經濟的成果化為烏有。就目前而言，由于種種制約因素的存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極端情況的發生。

美國日本何以反應?

長期以來，朝鮮半島局勢在很大程度上受到美日軍事同盟的影響。美國不僅將朝鮮視為“邪惡軸心”和“無賴國家”，還與日本以及韓國等盟國一道，對朝鮮實施軍事遏制。朝鮮核試驗發生后，美國、日本與韓國國防部長5月30日在新加坡亞洲安全大會期間舉行會談，就朝鮮半島局勢問題達成共識，同意就朝鮮核問題采取“共同的應對行動”。而美國和日本進一步加強了針對朝鮮的軍事部署，使得朝鮮半島的局勢更加復雜。

美國加強軍事部署

就在朝鮮核試驗的當天，美國總統奧巴馬表示，朝鮮此舉“威脅到了世界和平”。5月30日，國防部長蓋茨在亞洲安全大會上就朝鮮核試驗問題表示了強硬立場：“只要朝鮮試圖積聚能夠摧毀任何目標的能力，美國就不會坐視不管……美國不會接受朝鮮成為一個擁有核武器的國家?！彼€數次在不同場合聲言，如果朝鮮發起軍事進攻，美國將會協助盟國實施防衛。國務卿希拉里克林頓也表示，美國將“盡己所能”防止朝鮮核擴散。

美國陸?？哲娫诔r核試驗發生后迅速做出反應。5月28日，美國海軍“效率最高”的打擊力量——“里根”號航母戰斗群從圣迭戈港基地啟航開赴東亞。該航母戰斗群包括“錢塞勒斯維爾”號導彈巡洋艦、3艘裝備“宙斯盾”防空系統的導彈驅逐艦、1艘導彈護衛艦，空中作戰力量為第14艦載機聯隊的80多架戰機。

5月30日，美國空軍12架F-22A“猛禽”戰斗機從弗吉尼亞州蘭利基地飛抵日本沖繩嘉手納美軍基地，并將在此部署4個月。美國空軍發表聲明稱：“這一部署任務凸顯出美國作為日本至關重要的地區伙伴，承諾向日本提供安全保證，同時顯示美國決心確保整個太平洋地區的穩定與安全?！贝送?，美軍早在2009年2月就將2架RC-135S“眼鏡蛇球”彈道導彈偵察機調配到嘉手納基地，對朝鮮的軍事動向進行密切關注。

與此同時，美國陸軍也在積極準備應對朝鮮半島局勢。陸軍參謀長喬治凱西上將公開表示，美國陸軍有能力與可能擁有核武器的朝鮮打一場新形式的常規戰爭。而一旦爆發戰事，部署在全球某些地區的10個作戰旅將會盡快趕赴作戰區域。

日本借機擴充軍備

冷戰結束后，日本開始逐漸尋求日朝關系正?；?，并積極推動日朝談判，但從未放松對朝鮮的防范與戒備。日朝關系的發展很大程度受制于美朝關系，每次朝鮮核危機或導彈危機都使美朝關系高度緊張，也會中斷日朝關系的改善，并且使日本國內的朝鮮威脅論上升。從1998年的導彈危機，到近幾年的綁架人質問題，再到此次核試驗，日朝關系常常處于對立狀態。在朝鮮核試驗后，日本政府立即組建了危機特區特遣部隊，在首相官邸危機管理中心設立了官邸對策室，并且加強了針對朝鮮的情報搜集和政策研究。

日本還借口防范朝鮮的軍事威脅，進一步擴充軍備。目前，日本防衛省正在加緊推動一項新型戰機采購計劃，航空自衛隊也在考慮引進美國的F-22A戰斗機，或是美英合作研發的具有垂直起降功能的F-35“閃電Ⅱ”戰機，以替代日漸陳舊的F-4EJ型戰機。此外，日本還在考慮引進美國波音公司生產的F-15FX“鷹”式戰機、波音公司的F／A-18E／F“超級大黃蜂”戰機、歐洲四國聯合研制的“臺風”戰機以及法國達索公司生產的“陣風”戰機等。

更值得關注的是，日本是否會選擇發展核武器2009年4月1 9日，日本前財務相中川昭一就朝鮮宣布重啟核開發一事表示，日本應該就核武裝展開討論。作為世界經濟和科技強國，日本在核原料儲備、核武器技術和核運載能力等方面已經達到了較高的水準，基本具備了發展核武器的技術和資金。由于受到“無核三原則”以及《不擴散核武器條約》等因素的制約，加之有美國提供“核保護傘”，日本不會在近期做出“核選擇”。但是，如果日本認為朝鮮核威脅越來越嚴重，美國“核保護傘”的可靠性將受到懷疑，日本走上核武化的道路將并非危言聳聽。

六方會談路在何方?

自2002年10月朝核問題再次凸顯以來，為了朝核問題的和平解決，中國政府曾多方進行斡旋，最終促成朝鮮、美國、中國、韓國、俄羅斯。日本六國同意就政治解決朝核問題舉行會談。在中國及有關各方的努力下，從2003年8月開始至今，六方會談已進行了六輪，并且達成了一些重要共識。然而，2009年4月朝鮮宣布退出六方會談，使有關國家致力于和平解決朝核問題的努力遭受挫折。而此次朝鮮核試驗，則更使六方會談陷入僵局。

六方會談面臨挑戰

此次朝鮮核試驗對六方會談產生了很大的消極影響。核試驗從根本上違背了六方會談朝鮮半島無核化的宗旨，使會談在幾年間通過艱苦談判所取得的成果幾乎付諸東流，也將使六方會談的繼續推進面臨更多的障礙。核試驗破壞了恢復六方會談的國際環境。由于朝鮮核試驗和試射導彈，朝韓雙方幾乎是劍拔弩張，美國和日本也是嚴陣以待，使得朝鮮半島乃至整個東北亞局勢進一步嚴峻。鑒于朝鮮與有關國家之間建立信任的努力遭到嚴重破壞，目前國際社會更需要努力防止局勢進一步下滑，只有在形勢相對緩和之后才可能考慮重啟會談。

核試驗還使六方會談的基礎受到了

動搖。此前，朝鮮在宣布退出會談時曾經提出，重返會談的條件是美國取消對他的金融制裁，并與美國進行單獨會談。然而，美國目前不會接受這一前提條件，并且積極敦促聯合國安理會對朝鮮進行制裁，從而進一步減小了近期重啟六方會談的可能性。

重啟會談眾望所歸

盡管朝鮮核試驗給六方會談的前景蒙上了陰影，然而國際社會普遍認為，朝核問題最終還是需要在會談框架下逐步解決。5月26日，中國外交部就朝鮮核試驗發表聲明，要求朝方信守無核化承諾，停止可能導致局勢進一步惡化的相關行動，重新回到六方會談的軌道上來。聲明強調，維護東北亞地區的和平穩定，符合有關各方的共同利益。

此外，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呼吁朝鮮立即停止核試驗，重返六方會談，并與韓國繼續進行對話。俄羅斯外交部也發表聲明稱，六方會談是解決朝鮮核問題的唯一途徑。韓國國防部長官李相熹表示，韓國政府將通過與六方會談成員國及國際社會的密切協商，來推動和平解決朝鮮半島核問題。北約，歐盟等也積極敦促朝鮮重返六方會談。

事實上，六方會談的僵局不可能無限期持續。核問題是朝鮮在國際博弈中唯一有價值的籌碼。朝鮮的最終目的無非是想讓世界承認其有核國地位，與美國關系正?；?，把局勢破壞到無法挽回對其沒有任何好處。朝方通過核試驗達到階段性目的之后，還將會回到談判中來。而美國奧巴馬政府在2009年1月組閣之初就曾表示：“六方會談對于應對朝核問題及其他朝鮮相關問題的參與者而言是一個有益的論壇，對于通過政治途徑解決朝核問題是絕對必要的?！泵绹鴩啦控撠焷喬踩聞盏闹韲啦块L格雷格森6月9日也表示將維持六方會談框架，即使進行美朝雙邊對話也會與他國保持協商。朝鮮核問題的演變歷程表明，對話和談判是實現半島無核化的唯一途徑，六方會談仍是實現這一目標的有效機制。

會談繼續“兩個不變”

朝鮮核試驗之后，相關國家不斷升級的政治軍事舉措，并不利于朝鮮半島危機的妥善解決，還有可能導致局勢進一步惡化。為此，中國外交部呼吁“有關各方冷靜妥善應對，堅持通過協商與對話和平解決問題”。若要打破僵局，當務之急就是重開協商與對話之門。即使朝鮮暫時難以返回六方會談軌道，也應鼓勵美朝或韓朝舉行雙邊接觸、會談。中國、俄羅斯或者其它亞洲區域組織都可以積極斡旋，共同緩解朝鮮半島的緊張局勢。

從長遠看，恢復六方會談需要繼續“兩個不變”。首先，繼續堅持朝鮮棄核這一主題不變。這是六方會談賴以存在的根本。也是防止朝鮮半島乃至整個東北亞出現新的核擴散的必要條件。在朝鮮真正棄核之前，揮之不去的核擴散陰影，是當前朝鮮半島安全面臨的最大威脅。因此，有關各方應根據“承諾對承諾。行動對行動”的原則，努力實現朝鮮半島無核化目標，維護朝鮮半島及東北亞地區的持久和平與穩定。

其次，繼續前六輪會談已經取得的基本共識不變。這些共識包括：根據《聯合國憲章》宗旨和原則以及公認的國際關系準則處理相互關系，特別是朝美采取步驟實現關系正?；?，通過雙邊和多邊方式促進能源、貿易及投資領域的經濟合作，包括對朝提供經濟能源援助等等。這些共識順應了當今世界和平與發展的潮流，符合國際社會所致力于建立的公平、公正、合理的國際秩序，也是六方會談價值的現實體現，并為會談繼續取得成功奠定了基礎。從長遠看，堅持在六方會談框架內開展協商與對話，努力鞏固和擴大共識，將是推動朝核問題妥善解決、確保朝鮮半島安全穩定的重要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