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相親記

陶昆

一邊是“兩萬元娶一個越南新娘”的宣傳,一邊是無數人無法找到中意妻子的現實。近年來,“越南新娘”逐漸發展成為一種經濟現象。

費盡周折娶回一個越南新娘

2009年9月,一個名為《1912戴總越南相親記》的帖子開始躥紅網絡。這個帖子詳細描述了一個網名為“1912戴總”的網友到越南征婚的全過程,內容翔實、圖片豐富——尤其關鍵的是,在經過十幾天的輾轉之后,這個“1912戴總”真的成功娶到了一個越南新娘。

“1912戴總”,真名戴文勝,曾經做過服裝生意。42歲的他離過一次婚,沒有子女。父母已經70多歲了,天天巴望著抱孫子,眼瞅著40多歲的兒子還形單影只,二老自然是沒少嘮叨。

為了找到合適的伴侶,老戴嘗試過走征婚的路線。但經過兩年征婚,他始終沒能找到一個看對眼的。原因無他,見過面的女孩兒,不年輕漂亮的他看不上,年輕漂亮的他又嫌“不賢惠、太貪玩兒”,不知道對方是喜歡他的人,還是喜歡他的錢。

這樣的悖論似乎永遠無解,直到一篇《2萬元娶一個越南新娘》的文章出現在他眼前。按這篇文章的說法,越南新娘完全符合他征婚的要求:單純、傳統、賢惠。他幾乎是立刻就下定了決心:去越南試試。

2009年8月18日,老戴踏上了前往越南的征婚之旅。他在胡志明市找到了傳說中“2萬元包滿意”的小婚介所。然而,2萬元的婚介費換來的卻是女孩兒們都對他“不滿意”。幾天后,一個好心人道破了其中的玄機:那些女孩兒都是“婚托”,真要找能結婚的,得往北走。

于是,老戴一路向北,從胡志明市到河內再到海防。途中,他又上了幾次黑中介的當,前后又被騙去近2萬元,但這也讓他積累了經驗——要找老婆,得先找“養媽”。

所謂“養媽”,其實是一種類似于媒婆的私人婚介。她們均為女性,手頭代理著不少待嫁女孩兒的婚姻大事,是婚介信息和資源的樞紐。在海防,老戴結識了當地最大的“養媽”。他這才知道,正規婚介的花費至少在3.5萬元。

在繳了3.5萬元費用之后,老戴終于見識到了真正來征婚的越南女孩兒。經過幾天的相互選擇,老戴找到了他現在的老婆阿銀,并在越南登記結婚。老戴的看法是,阿銀雖然不太懂中文,也不是最漂亮的,但她簡樸、會關心人,“是最適合我的”。

越南為什么要“出口”新娘

只花幾萬元人民幣,就能娶個溫柔賢惠的越南新娘回家,這對一個男人而言,絕對是天上掉下的一個餡餅。近年來,越南的“新娘經濟”越來越發達。那么,越南為什么會“出口”新娘?原因主要有3方面:

一是發展國家經濟。越南是一個美麗的國家,但因為長期戰爭導致的男女比例失調、經濟的落后和女性社會地位的低下,許多越南女性期望嫁到國外以改變現狀。越南“新娘現象”的出現,某種程度上也是越南政府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結果。因為“出口”越南新娘可以產生很大的經濟效益:一方面經由婚姻,可以幫忙養活新娘一家子人,可以解決越南一部分的貧窮問題;另一方面,越南新娘每年都會寄錢回家,一般在2000美元左右,這對急需創匯的越南,幫助更大。越南商工總會第一副主席黃文勇說:“誰愿意離鄉背井,到一個沒有親人的新環境?”他認為,隨著越南經濟改善,想嫁到外地去的越南新娘,會愈來愈少。

二是迎娶價格低廉。低廉的迎娶價格也吸引了許多人來越南挑選新娘,在臺灣街頭的“越南新娘”廣告上,越南新娘的迎娶價格是20萬臺幣(大約合4.17萬元人民幣)。如此低廉的迎娶費用,使得越來越多找不到配偶的男子,自然把眼光投向了越南的女子。

三是越南女孩兒溫柔、賢惠、漂亮。她們的容貌特點是:鼻翼寬闊、嘴唇豐滿、眼神散漫憂郁,皮膚被亞熱帶的重重陽光漂洗過,透著活潑與健康。最難忘的是女孩子們身上那飄逸的越式旗袍,令她們的身材看上去窈窕輕盈、韻味十足。通常,“養媽”會在越南的鄉下,找些年輕貌美、想遠嫁的越南姑娘,集中后進行統一培訓,使這些姑娘看起來秀外慧中。溫柔聽話,長得又好看,自然會讓那些認為本地女子比較傲慢或勢利的男人垂涎三尺。

目前,越南新娘“出口”外地最多的是臺灣,其次是美國。就臺灣來說,因來臺不適、甚至遭受虐待、性侵害的個案層出不窮。所以,某種程度上,遠嫁的越南新娘實際上是在進行一場令人心酸的命運賭博,未來如何,她們自己沒法掌握。

(據《商界》《南都周刊》相關資料整理

欣生 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