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與落寞的更替

評/魯鵬 新華社攝影部

8月23日，陜西省定邊縣堆子梁鎮，67歲的薛丕忠（左）、老伴楊桂蘭和孫子在自己家里。其他家人都外出打工或上學。中國農業大學一項針對農村留守人員狀況的調查顯示全國有8700萬農村留守人口，其中多為兒童、老人和婦女。（劉杰/攝）（《中國青年報》9月2日頭版照片）

一張合影透出心酸。

這是陜西一處普通農家的院落，一張板凳一個人。這個大家庭里的眾多男女，此刻不知道在哪座城市的角落里，為了生活而埋頭打拼。如今留守下來的祖孫三人，組成了一個年齡跨度懸殊卻又彼此相互溫暖的特殊生活結構。城市化疾馳腳步之聲，難掩農村空心化之痛，這便是中國當下許多農村的現狀。

照片構圖自然，瞬間抓取樸素而端莊，如同所要揭示的社會問題一樣撲面而來，令人無法拒絕和斜視。鏡頭所見之內，老人的目光依舊慈祥靜睦；庭院深深幾許，果蔬的秧藤依舊青蔥誘人。記錄現實，表達主張，攝影所用的語言和腔調不一定嘩眾取寵、聲嘶力竭。謙恭地拍攝一張帶有環境信息的肖像，同樣可以讓人深思良久。這是歡聚與離別的回憶，這是生存與掙扎的哀傷，這是繁華與落寞的更替，這更是傳統與現代的迷題。

幾分司空見慣的田園，那里曾是你我的故鄉。而“男耕女織”生存方式的遠去，讓埋在心底的鄉愁何處安放？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因為那里還有魂牽夢系、執手相看的妻兒和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