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百年 浩氣長存——訪旅加著名畫家黃紹強

文/暢波

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義一聲炮響，標志著辛亥革命的全面爆發。在這之前，以孫中山、黃興為首的資產階級革命派宣傳理論，組織革命政黨，先后發動過10次武裝起義，雖然都遭到了失敗，但每次起義都起到了宣傳革命、振奮人心的作用。就是經過這種量的不斷積累，終于迎來了武昌起義的勝利。辛亥革命給了中國封建專制制度以致命的一擊，推翻了清王朝260多年的專制統治，結束了中國2000多年的封建君主專制制度，建立了資產階級共和國。辛亥革命不僅推翻了中國的封建帝制，同時也沉重打擊了帝國主義的侵略勢力。自辛亥革命以來，各帝國主義國家不得不一再更換它們的在華代理人，但均再也無法在中國建立起比較穩定的統治秩序。

盡管辛亥革命因為袁世凱的竊權而走向失敗，但辛亥革命英雄的鮮血沒有白流。他們為中國革命的發展鋪開了一條金色的道路。他們的崇高追求、頑強努力、奮斗精神是中華民族寶貴的精神財富。他們的不朽功績應該被每一個中華兒女永遠銘記。

值此辛亥革命100周年之際，本刊與中華辛亥革命后裔文化促進會、中國老科學技術工作者協會教育分會、國防電視宣傳中心、北京農雨軒商貿有限公司共同發起組織“辛亥源流 百年同歸”大型系列活動，中華辛亥革命后裔文化促進會會長黃孚京為總策劃、組委會執行主任。該系列活動的主要活動內容之一——黃紹強大型系列油畫《浩氣長存》世界巡展活動正在積極運作之中。為此，我們專門采訪了系列油畫《浩氣長存》的創作者、旅加著名畫家黃紹強。

在北京農雨軒商貿有限公司寬敞明亮的會客廳里，我們見到了黃紹強。黃紹強中等身材，臉龐清癯，頭發花白，戴一副黑邊眼鏡，穿一身鐵青色西裝，引人注目的是暗紅的襯衣和鮮紅的領帶。落座后，黃紹強略顯拘謹，客套話很少，似乎不善言談，但一進入正題，談起畫作，他整個人就精神起來，思路敏捷，話語滔滔不絕，完全不像一個年近70的人。

嘔心瀝血的扛鼎之作

黃紹強1943年出生，曾就讀中央美院附中、中央工藝美院和中央美術學院，并在中國博物館（原中國歷史博物館）擔任藝術創作總監多年，得到油畫界著名導師董希文、羅工柳 、詹建俊、侯一民等指導，上個世紀80年代赴美國深造，后移居加拿大，其專攻油畫、水彩和色粉畫，尤其擅長人物畫，曾參加國內外幾十個畫展，并多次獲獎，入選《北美華裔藝術家名人錄》。

大型系列油畫《浩氣長存》是黃紹強嘔心瀝血的扛鼎之作，著力描繪和表現辛亥革命英雄人物的英武形象和精神風范，其中部分作品被推薦選入參加了紀念孫中山140周年誕辰大型美術展。

談到用繪畫紀念辛亥革命百年，黃紹強表現出強烈的職業自豪感。他說，繪畫比文字具象，能為更多的人所接受，而由于當年沒有影像，只有一些模糊的照片，只有繪畫才能最大限度地還原歷史場景，細膩地刻畫人物的形象、表情和動作，有很大的創作空間。而比起電影和電視劇，繪畫則可以擺脫演員自身不可避免的形體差異，并具有定格作用，可以讓觀眾細細欣賞和體味。

黃紹強介紹說，早在辛亥革命90周年的時候，他就有了創作意向，以后逐漸明確要為紀念辛亥革命百年創作一組系列油畫。為了更好地進行創作，黃紹強不辭辛苦，四處奔忙，先后走訪了北京、武漢，長沙 、廣州、上海、南京等地的辛亥革命遺址以及博物館、圖書館，查閱了大量史料，收集相關素材，還多次到紐約哥倫比亞大學圖書館、紐約市立大學收集資料，再加上網搜索，擬定了一個120多人的名單。黃紹強決定，從個體入手，先將民國人物肖像畫起來。這批畫沒有采用全套彩色，而是獨具匠心地用中華民國初年國旗“五色旗”紅、黃、藍、白、黑五種顏色為基調排列組合，兼有彩色繪畫和黑白繪畫的特點。每幅肖像畫都附有人物簡要生平，這是大型歷史人物系列畫作必不可少的。人物面容、神態以及著裝充分參照其辛亥年前后的形象資料，容納了眾多在歷史舞臺上叱咤風云、舉足輕重的人物，少年毛澤東和青年蔣介石也在其列。這套辛亥革命系列人物肖像畫創意新穎，匠心獨運，真實再現歷史，嚴肅、嚴格、嚴謹去刻畫每一個人物，力圖證實“歷史是人創造的，是由參與歷史的一個個活生生的人演繹的一幕幕活劇組成的”這一至理，具有很高的藝術價值和相當的文獻價值，因此也就具有極佳的收藏價值。

除了這套精美的系列人物肖像畫。黃紹強為紀念辛亥革命百年，精心創作了一套系列專題場景畫，四幅，分別為《共和之旗》（畫面上同時出現100個辛亥革命著名人物）、《碧血黃花》（紀念黃花崗起義）、《辛亥風云》（紀念武昌起義和陽夏保衛戰）、《民國誕生》（紀念中華民國成立）。按照計劃，黃紹強大型系列油畫《浩氣長存》世界巡展將于2011年8月全面展開，將分別在北京中國國家博物館、廣州孫中山大元帥紀念館、武漢美術館、南京辛亥革命紀念館、長沙市博物館、上海美術館、香港藝術中心、臺北 國父紀念館八處展出，每處15天，此后還要進行海外巡展。

在談及用油畫刻畫辛亥革命人物，我以外行人的好奇問黃紹強：“據介紹，您對油畫、水彩和色粉畫都很擅長。為什么中國的辛亥革命人物，您用西洋油畫而不用中國水彩和色粉畫來表現？”黃紹強笑著回答：“油畫是西洋畫的主要畫種之一，是以用快干性的植物油（亞麻仁油、罌粟油、核桃油等）調和顏料，在亞麻布、紙板或木板上進行制作的一個畫種。油畫作畫時使用的稀釋劑為揮發性的松節油和干性的亞麻仁油等。油畫畫面所附著的顏料有較強的硬度，當畫面干燥后，能長期保持光澤。油畫憑借顏料的遮蓋力和透明性能較充分地表現描繪對象，色彩豐富，立體質感強。清末維新戊戌變法后，也就是辛亥時期，油畫藝術開始進入中國。20世紀40年代，中國油畫進入‘全盤蘇化’階段。我的老師董希文的《開國大典》是那個時代的代表作?！母铩陂g，油畫遭到洗掠?！母铩Y束，中國的油畫此才開始進入一個新的時代，學習、蛻變，并不斷地豐富。所以說我學習油畫是在一個極其艱苦氛圍中進行的。從繪畫技巧和方法上，我更追求創新，始終堅持探索?？梢哉f，這次辛亥革命大型系列畫對于我來說就是一次油畫藝術創作手法的全新嘗試和大膽突破?！?/p>

智勇雙全的辛亥革命元勛

黃紹強是辛亥革命元勛黃興的嫡孫，其父黃乃是黃興遺腹子。談到連父親都沒有見過的祖父，黃紹強崇敬景仰之情溢于言表。

黃興1874年10月25日出生，1916年10月31日逝世，原名軫，改名興，字克強，一字廑午，號慶午、競武，革命時期化名李有慶、張守正、岡本、今村長藏，漢族，湖南省長沙府善化縣高塘鄉（今長沙縣黃興鎮涼塘）人，中華民國開國元勛，辛亥革命時期，以字黃克強聞名當時，與孫中山常被時人以“孫黃”并稱，1917年4月15日，受民國元老尊以國葬于湖南長沙岳麓山，著作有《黃紹強先生全集》、《黃興集》、《黃興未刊電稿》及《黃克強先生書翰墨績》刊行。黃興一生只有42個春秋。但是他短暫的生命卻完全獻給了中國近代爭取民族獨立、人民民主和國家富強的偉大事業。他的事業伴隨著辛亥革命的醞釀、興起、高潮、成功和失敗的全過程。因此可以說，他是完全屬于辛亥革命的人。他在辛亥革命中立下了巨大的、不可磨滅的歷史功績。章太炎手書的挽聯“無公則無民國，有史必有斯人”可以看作是對黃興的蓋棺論定。著名歷史學家陳旭麓辭世前夕這樣評價黃興：“他的寬厚的品德生前和死后都為人敬仰。自民國以來的軍人中，只有朱老總可以與之媲美?！?/p>

對于黃興的歷史評價，黃紹強說：“史學上，祖父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個共和國——中華民國的‘開國二杰’之一。聽父輩講，祖父在長沙市郊的一個地主家庭誕生，22歲中舉，少時飽讀詩書，滿腹才情，雖投筆從戎，獻身武裝革命，無暇吟業，所作散佚者亦不在少數，但其存世者仍足見儒雅本色、天縱風華。其最后10年的詩詞作品簡直就是其革命生涯的一部編年史，且藝術品位甚高，即與古今大詩人同列，亦不遑多讓。祖父一生的最大特點正如他在給子女的家教中所書——‘篤實’、‘無我’。他一生無私無畏，艱苦奮斗，埋頭苦干，顧全大局，終于成就了偉大的事業。所以毛澤東早年曾說過：‘湖南有黃克強，中國乃有實行的革命家?！?/p>

言傳身教的家訓

黃興有五個兒子。他分別為他們起名“一歐”、“一中”、“一美”、“一球”、“一寰”，意即革命要胸懷大志，放眼世界。受黃興的影響，其后人所從事或經歷的事業多與黃興有關。黃紹強的父親黃乃（即“一寰”）是黃興的遺腹子，早年留學日本，后赴延安參加革命，專門研究日本問題，對日本的戰略動向進行深入的研究，并報告給中央，曾準確預報日本發動太平洋戰爭。黃乃眼疾失明后歷經40年苦心研究盲文，是盲文文字學家、老一代革命家、新中國盲人教育奠基人。上個世紀40年代，毛澤東就說過，黃乃對日本問題有發言權。而黃乃研究盲文，被毛澤東稱贊“有創造性”。黃乃擔任過中國殘聯副主席、盲聾啞人協會副主席、全國政協委員，是公認的“中國盲文之父”?？梢哉f，因為有了他，新中國幾代幾百萬盲人的命運被改變了。黃紹強說，他很崇拜祖父、父親，所以他現在雖已年近古稀，但每日仍筆耕不綴，尋幽訪勝，俯首作畫，持之以恒，鍥而不舍。

黃紹強說：“祖父雖是辛亥革命時期與孫中山并稱的領袖人物，是中華民國的‘開國二杰’之一，但他一生極力維護孫中山領袖地位，甘當配角。他曾說過：‘名不必自我成，功不必自我立，其次亦功成而不居?！J為：革命為黨眾生死問題，而非個人名位問題。思想家羅家倫曾這樣評論祖父：黃興是豪士，是英雄，是開國元勛。但是他更是有中國文化根底的讀書人。他是‘士’。這個‘士’便是曾子所謂‘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遠乎’的‘士’?？梢哉f祖父一生不計較名利、高風亮節的品德受眾人尊重。這也深深根植于黃氏后裔的成長中?！?/p>

說到這里，黃紹強眼含淚花，滿懷深情地說：“祖父沒有留給我們豐厚的財產，只有珍貴的精神遺產，那就是家訓——‘篤實’、‘無我’。這種精神潛移默化影響著我們家族一代又一代人?！薄拔乙簧家宰娓浮缓翗s辱不須驚’的名言勉勵自己，在繪畫上百折不撓，做個明白人。由于受家庭文化和思想熏陶，為了理想追求，為了藝術深造，我一生都在努力，都在奮斗?！秉S紹強動情地說：“作為黃興的孫子，宣傳辛亥革命先驅的不朽功績，弘揚辛亥革命的寶貴精神，是我與生俱來的使命、責任和義務。我創作《浩氣長存》大型系列油畫，就是在承擔自己責任，力盡自己的義務，但愿不辱使命?！?/p>

由于時間原因，采訪到此結束。握手告別之際，我們表達了對辛亥革命元勛黃興的敬仰之情、對黃氏家族對中國革命事業作出巨大貢獻的欽佩之意，同時衷心預祝黃紹強大型系列油畫《浩氣長存》——這一凝聚著對中國革命作出巨大貢獻的一家三代人的國家親情、民族親情、家族親情的藝術珍品世界巡展活動取得成功。黃紹強感謝本刊對他的支持，表示經過大家的共同努力，活動一定能夠取得預期的效果，讓全世界的華人共同緬懷辛亥革命先驅，繼承和發揚辛亥革命精神，為民族振興和國家崛起作出自己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