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尋巴黎的文化秘密

魏大鍋

中法兩國在2014年安排了眾多文化活動來慶祝中法建交50周年。巴黎被稱為世界文化之都，了解她究竟如何擁有文化財富，對我們開展文化交流、振興文化產業，有很好的借鑒作用。

巴黎的文化秘密究竟在哪里呢？一連串眼花繚亂的數字指向這座城市：巴黎城有200多萬人口，大巴黎有1200多萬人口；巴黎的國民生產總值在全球大都市里名列前茅；30個名列財富世界500強的公司總部設在巴黎；巴黎是眾多國際組織總部所在地，包括聯合國科教文組織、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國際商會、巴黎俱樂部等。

巴黎的文化秘密也許主要體現在那些世界聞名的景點之中。2013年至2014年在巴黎過夜的國際游客達1557萬，名列倫敦和曼谷之后，排世界第三位。國際游客訪問巴黎圣母院、埃菲爾鐵塔、凱旋門、紅磨坊……但，巴黎的文化絕不僅僅在于這些地標性建筑以及它們讓游客感覺炫目震撼的風格。

巴黎的文化秘密也許就是那些流芳百世的藝術家。巴黎與世界近現代主要藝術流派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洛可可藝術、新古典藝術、現代派、后現代派等，不一而足。還有那些名垂青史的藝術大師，比如梵高、莫奈、畢加索。巴黎的文化秘密也許還在于一大群不那么有名的藝術家的藝術構思和創作。要解開這個謎底，得遍訪巴黎城內21座世界級藝術博物館以及巴黎附近的7座藝術博物館。

巴黎的文化秘密也許還在于那些戲劇家、小說家的創作。他們不朽的名著是構成巴黎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雨果的《巴黎圣母院》和《悲慘世界》，巴爾扎克的“人間喜劇”，以及司湯達、大仲馬、莫泊桑等人，都與巴黎有割不斷的關聯。從1901年起至今，法國共有16位作家榮獲諾貝爾文學獎，是世界上迄今為止獲此殊榮最多的國家。而在世界上開科幻小說先河的，正是眾多的法國作家。凡爾納的種種幻想，有不少早已成為現實。

巴黎的文化秘密也許還隱藏在移居這里的外國天才的作品中。在兩次世界大戰之間，西班牙藝術大師畢加索和達利、美國作家海明威和菲茨杰拉爾德、愛爾蘭小說家詹姆斯·喬伊斯都在巴黎生活，并完成了震驚世界藝術界、文學界的杰作。巴黎的藝術社區和文學社區是在巴黎尋夢的外國人的聚居區。

巴黎的文化秘密也許還在于它的150座博物館里聚集的大量外國文物。其中，僅吉美博物館就珍藏了2萬多件中國文物。

也許，巴黎的文化秘密還在于它對西方世界巨大的思想影響。18世紀，由法國人狄德羅主編的百科全書，從編輯到出版費時25年。這套書有2250位撰稿者，最為著名的有狄德羅、伏爾泰、盧梭、孟德斯鳩等人，撰稿最多的則是德若古。這套書對整個西方世界影響極為巨大。為法國大革命的發生做了思想準備。當時，歐洲有很多國家以法語作為行政語言，百科全書中關于宗教、政治和社會、科學技術等思想，通過這些國家的領導者在歐洲各地廣泛傳播，影響了幾百年。百科全書作為文化傳播的載體，至今影響巨大。很多國家編寫出版了自己的百科全書。如今，在互聯網時代，以維基百科最為有名。

也許，巴黎文化的秘密隱藏在遍布全市的421座公園和花園之中。最古老和最有名的兩座花園是建于1564年的土伊勒里花園和建于1612年的盧森堡花園。為巴黎城市建筑提供石料的地下采石場，后來又成為很多人長眠的墓地。

巴黎的文化秘密也許體現在她的精致浪漫的生活。巴黎的天氣溫潤宜人，遠離嚴寒酷暑，特別適合激情澎湃。巴黎是世界時尚之都，至少有10家世界級的品牌。巴黎時裝周每年舉辦兩次。除了時裝，巴黎還有各種香水和珠寶。法國大餐是藝術化的美味。

也許，巴黎的文化秘密還可以追溯到它的歷史。巴黎在遠古時代就已經成為塞納河上頗具規模的人類聚居地。在羅馬時期，巴黎即成為一個城市。公元987年，巴黎公爵卡佩被選舉為法國國王。之后，在卡佩王朝統治之下，巴黎變得繁榮。公元1200年，巴黎大學成立。巴黎在幾百年里一直是歐洲最大的文化藝術交流場所。

也許，巴黎的文化還直接得益于源于意大利、后來遍及全歐洲的文藝復興運動。15世紀末、16世紀初，意大利的科學、藝術、音樂和芭蕾被引入法國。西方廣泛使用的“文藝復興”這個詞，就是法語詞。1855年，法國歷史學家米什萊在歷史專著中首次使用了這個詞來描述文藝復興。

對很多中國人來說，了解巴黎的文化秘密也許在羅丹的雕像、在大仲馬小仲馬父子的小說、在雨果的《致巴爾默上尉的信》、在都德的《最后一課》中，在香榭麗舍大道或者在“巴黎春天”之外，可能來自觀賞徐悲鴻的畫，知道旅居巴黎的中國人趙無極的畫在世界上享有盛名，知道旅法華人學者李治華受總部設在巴黎的聯合國科教文組織的委托，用27年時間將《紅樓夢》翻譯成法語。對一些美國人來說，巴黎的文化秘密也許隱藏在法國人贈送的自由女神像中，也許在巴黎印刷出版而最終在美國解禁的小說《尤利西斯》和《洛麗塔》中。對另外一些國度的人來說，巴黎的文化秘密也許表現在始自巴黎終于伊斯坦布爾或者雅典的東方快車上。而對各國文化人來說，巴黎的文化秘密也許在于法語本身的優雅、精確，善于表達和描述。

也許，一個人需要到巴黎去住上至少一年，學會說法語，用法語閱讀各種經典著作，就近觀察和體驗巴黎人的生活，才有機會窺探到巴黎的文化秘密究竟在哪里。

有人說，上述種種不過是因果關系。但是，因果循環，因果纏繞，巴黎的文化由此繁榮，多姿多彩，絢爛奪目。巴黎非常驕傲，她有眾多的伙伴城市，但只認羅馬為姐妹城市，而羅馬也只有巴黎這一個姐妹城市。

其實，巴黎的文化秘密就是沒有秘密。文化會吸引很多人去探究、傳承、成熟、交融、碰撞、吸收、積累、創新，每個人在其中找自己的路，成就自己的夢想。因此，巴黎的文化秘密就是，巴黎成就了很多人永世的名聲，而這些人也成就了巴黎的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