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我夢里割草（外一首）
2014-06-13 22:04章平
詩林 2014年3期
章平
草在我的夢里生長草
有人在我的夢里割草
草不斷生長草，草不斷被割掉
草不能阻止有人割草
草想到月亮上種草，何以攀爬天梯
天山比天遠是色，天比山低是色
風吹過時草不動是色
一只山羊在跑動是色
彎角上有眼睛，明亮里有孤獨
我在夢里等待獵人出現
猜不出獵人的眼睛是紅還是黑
努力記住換牙的事
努力記住換牙的事。乳牙拋在屋脊
或埋落樹底；你最終離開家鄉
心如游魂，往返在群山合圍中
夜深更沉，松林寂靜，沒有一個人
唯一個少年尖銳聲音
從云頭垂直摔落。那個少年還是我嗎？
多少個夜晚，一同在今夜降臨
三十年前遠逝的夢，此刻沙沙作響，
如眼前這輛列車，朝山灣如魔影般掠去——
曾經在光里飛過的孩子
我曾經猜想：門牙落在一片水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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