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東縱谷與七星潭 探秘臺灣最美的海岸線

蘇佩晨

花蓮的臺11線是臺灣最美的海岸公路，被無數騎行客和自駕客推崇，在這風光無限的公路上，你甚至可以追逐龐大的鯨豚群。

縱谷是花蓮山區僅有的平原地帶，這里見證了臺灣林業的發展歷程，日本殖民時期遺留下來的鐵道和日式建筑，被視為現代人的攝影天堂。

七星潭沒有“潭”，卻有花蓮最漂亮的海灣，各色玲瓏的鵝卵石，和原住民的溫暖歌聲，讓七星潭的夜色醺人欲醉……

花蓮擁有一片漫長的海岸線，以及眾多的海岸山脈?？v貫臺灣東部的省道臺11線就在海岸線邊上，行走其間，足以將花蓮的海陸空三棲美景盡收眼底。近年來，這里已成為眾多騎友與自駕客環島游的起點。

作為“臺灣的后花園”，花蓮也有眾多藏于深山幽谷，等待人們探訪的景致：比如中央山脈中的“天下第一七星潭”，如“綠色走廊”花東縱谷，如那些隱于城市邊緣的鐵路線、日式建筑群……現今，這些地點已然成為全世界小清新和文藝青年心目中的“攝影天堂”。

石梯港前尋鯨人 臺灣最美的海岸公路

從花蓮市區跨過花蓮大橋，就正式進入臺11線公路。筆直的海岸大道上，太平洋的風迎面而來，不斷吹拂著路邊高大的椰子樹，搭配上湛藍海水，一股夏威夷風情油然而生。

石梯港的王之垣，家族世代居住于此已超過百年。他告訴筆者這個地名的來歷：這里到處都是火山噴發后形成的凝灰巖，在海浪的常年侵蝕下，軟性的巖石被逐漸吞噬，硬的則逐漸突出，形成階梯一般的奇異形狀，“石梯”之名由此而來。

早在日本殖民時期，石梯港就是虱目魚的主要捕捉地，后來又成為臺灣鏢旗魚產量最高的漁港。王之垣的家族曾經主要通過出海捕魚來謀生，但由于石梯坪海域的魚近年越來越少，許多漁民生計困難，被迫上岸。直到那些鯨豚被發現之后，出海尋覓鯨豚就被漁民們當作生計，王之垣也適時地對自家漁船做了改造，漁船就這樣成了出海追逐鯨豚的游船。

為了摸清楚海域內鯨豚經常出沒的地點，盡可能多地攬客，王之垣可謂煞費苦心。他經常趁著閑暇，獨自駕駛小船出海探察鯨豚的活動區域，最危險的一次，他在追逐鯨豚時遇到了大風，小船被掀翻，他在海上漂了好幾個小時才被救起。

王之垣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如今石梯坪海域的那些鯨豚，他都知道大概的出沒區域，極易找到。什么抹香鯨、偽虎鯨和花紋海豚、飛旋海豚，他都能叫出名字，還能自己擔任解說給游客解釋一番。有趣的是，很多臺灣人其實根本就分不清海豚和鯨魚的差別，一律叫做鯨豚，王之垣每遇到這樣的客人，總是笑著“教育”道：“你有見過大象跳舞嗎？能躍出海面的肯定不會是鯨啦！”

公路中段豐濱鄉的芭崎眺望臺，是另一個不得不去的景點。在這里我遇見了一名來自大陸的驢友柳子，她是從臺北出發開始騎行的，從她手中的路書上得知，芭崎眺望臺是臺11線上少有的制高點，視野相當開闊——海岸山脈上蔥郁的森林，花蓮最為著名的磯崎灣海水浴場，還有修建在斷崖上、令觀者膽戰心驚的新磯隧道，都可以盡收眼底……

花東縱谷 來自伐木時代的原始記憶

花蓮有九成山地區域，但在海岸山脈和中央山脈之間，菲律賓板塊與歐亞大陸板塊擠壓出了一片狹長的平原地帶——這片北起花蓮，南至臺東，全長158公里的平原，被叫作“花東縱谷”。

在日本統治的時代，花東縱谷被叫作“中仙道平野”或“中仙道”，是在臺灣的日本人進行伐木作業，獲得木材的主要地區之一。當年，日本人甚至為此不惜調動部隊與勞工修建花東鐵路——1918年，日本人開始在花東縱谷內的林田山地區進行伐木作業，并遷移了大批移民到這里居住，工程隊在這里修建了鐵路、索道以及生活起居的相關設施，讓林田山蛻變成了一個具有完備生活功能的小城鎮，全盛時常住人口高達2000多人，被譽為“花蓮小上?！?。

上世紀90年代，臺灣全面禁止砍伐樹木，作為臺灣“四大林場”之一的林田山林場就此停業，轉為觀光用途。為了盡可能地保持原來的風貌，這里的舊檜木房屋都得到了保存，成為臺灣最具規模的日式檜木建筑集中地。當年日本人在這里修建的舊鐵軌得到了完整保存，政府修復了部分軌道，配上老式火車以供游人體驗。走在那些殘舊的鐵道上，周邊林間盡是不知名的野花，一種古樸原始的情趣油然而生——因此，這里被全世界的小清新和文藝青年視為攝影圣地……

省道臺9線以及花東鐵路這兩條花蓮交通主干道，正好穿越平原，串聯起沿線的果園、茶園、稻田、牧場等景觀，也串聯起了現代花蓮人與那個遠去的“伐木時代”。

在林田山的地標中山堂，至今還有放映懷舊電影的習慣，堂中的工作人員和電影放映員多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其中有不少在年輕時都是林場的伐木工，陸皓宇老伯就是其中之一。

每逢有外人到此，老陸就會自發擔任導游，為來者介紹各種稀有木材，興致來時，還會在現場削木片給大家看，然后教大家分辨是什么木材。老陸削出來的木片，會有不少帶著異香的奇異木材，據說是可以讓游客帶走的?！艾F在保護生態，林場已經回不去了，但是能讓大家多了解下過去，總是好的?！倍陂e暇的時候，老陸總是會望著滿山的樹木發呆，不知道是不是在回憶那電鋸轟鳴，熱火朝天的過去……

踏浪七星潭 原住民的歌星夢

太平洋的水，讓花蓮擁有了眾多優美海灣，其中最突出的無疑是七星潭。由于七星潭就位于花蓮機場的東側，因此許多游客下飛機后第一件事便是奔其而去。

值得一提的是，現在七星潭沒有“潭”，也沒有湖泊，有的只是彎月形的海灣和清澈蔚藍的海水。史料記載，早年的七星潭，曾是花蓮發展定置漁業最興盛的地方，清代臺灣道夏獻綸編著的《臺灣輿圖》都對其有所記載。遺憾的是，日本占據后，為了建造沿海飛機場，在1936年將七星潭湖泊全部填平，然后將原住民遷移到美侖鼻的海灣附近，遷移了的七星潭人懷念故地，便將居住的海灣改名叫作“七星潭”。

七星潭的的海岸線綿延20多公里，海灘寬度約100米左右，且大多數海灘都屬于礫石灘，是踏浪撿石的好去處。不過，由于七星潭原住民很注重生態環境保護，如果外人在這里撿了超過5塊石頭，是會受到處罰的——曾經一位游客在登機前被檢查出行李內有大量七星潭石頭，直接被安檢扣下，處以罰款后，石頭也被沒收，運回七星潭重新撒布到海灘上。

七星潭最美的時候是夜晚。幸運時，你還能在海邊的七星閣聽到原住民原汁原味的歌聲。

阿云是活躍在七星潭的街頭藝人之一，他成立了一個樂隊，叫作“那么好樂隊”。天氣晴朗的夜晚，他會帶著心愛的吉他和擴音設備在海邊棧道坐下，彈唱一些富有當地特色的歌曲——雖然大多是原住民的方言，外地人往往聽不懂，但曲調之間的輕松熱情，依舊溫暖人心。

阿云的心愿，是有朝一日能夠參加電視上的花蓮歌唱比賽，為此他非常勤勞地創作曲子，并且經常到七星潭附近的景區酒吧唱歌，希望可以擴大影響。提到夢想，阿云充滿了自信：“說不定我會是下一個范逸臣或者張震岳呢……”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