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和人性之間可有平衡？

李彥岐

最近，炒得沸沸揚揚的“地鐵喂奶”事件不斷升級，喂奶母親被批“裸露性器官”，誰對誰錯眾說紛紜。一說地鐵上不得飲食已是公認的規矩，另一說母親哺乳是基本的人性。

前不久，我自己也經歷了一件令人尷尬的事。那是一個周末，我隨父親到機場送一名親戚。這是一名從未乘坐過飛機，甚至不會撥打手機、不會使用抽水馬桶的農村老年婦女，她要到南昌去參加女兒的婚禮。我們只能送到安檢口，最大難題是她可能找不到登機口。面對我們的特殊護送請求，機場和航空公司的答復是：只有“托運幼兒”服務，沒有“托運老人”服務。無奈之下，只好給老人寫下一張“我不認路，請把我帶到登機口，請幫我找找座位”的求助條，目送她蹣跚進入候機大廳。

以上兩件事，反映了特殊情況下的規則執行，以及公共交通設施和服務的缺失。

地鐵上不得飲食，雖然是國際通行和公眾普遍認同的一項出行規則，但在母親哺乳的特定情況下，應當服從婦女兒童保障的基本人性需要。那么，在地鐵基礎設施建設和公共服務中，或者有足夠完善的母嬰室、遮擋屏風，或者有足夠的法律保障，在母嬰設施無法達到現實的需求的情況下，默認和尊重婦女在任何公共的位置母乳喂養的權利。這樣，可以在規則和人性之間找到合理平衡。

至于航空服務中不提供老年人特殊服務的陳規，也應該服從消費者一方的理性需要。敬老、愛老是經濟組織和公民都應有的公德意識和文化素養，讓他們順利出行、安全出行，機場和航空公司方面應當像創新“托運幼兒”服務一樣，引入老年人愛心陪護服務。至于陪護中可能出現的老年人疾病突發等風險問題，可以通過登記承諾、第三方社會保險等措施予以分擔，在規則與理性之間達到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