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嬰寧》看蒲松林的女性觀

周菊琴

摘 要：在蒲松齡的筆下勾勒出許多的女性人物，以“純、真、美”這一系列的女西北風形象最為突出。其中最出名的當屬嬰寧，它主要講述了《聊齋志異》中女性人物的純真美。立足于嬰寧這個女性角色，探討了蒲松林對女性美的描寫并深入探析了蒲松林的女性觀。

關鍵詞：嬰寧；聊齋；自然美；自由精神

徐中玉、齊森華主編，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出版的《大學語文》第九版“洞明世事”一章中選擇了蒲松林《聊齋志異》的名篇《嬰寧》。該故事講述了狐女嬰寧和王子服相愛的故事。王子服是莒縣羅店人，早年沒了父親，一次外出游玩時遇到了手拿梅花的嬰寧，嬰寧的一笑讓王子服一見鐘情，數次打探后發現竟是自己母親的侄女，求了母親將其娶回家來?；楹?，嬰寧因其愛笑受到了婆婆的喜歡。后來，嬰寧向王子服坦白自己是狐貍所生之女，兩人去祭拜了嬰寧的母親，之后嬰寧又為王子服生了兒子，兩人從此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

一、蒲松齡贊揚女性的自然美

從蒲松齡筆下的《嬰寧》一文來看，他對女性的自然美持有十分肯定的態度。在原文中，蒲松齡將嬰寧刻畫成一個沒有受到教化、純真善良的女性人物。例如，在“園中共話”一節中，嬰寧就如同一塊還未開鑿的美玉，她的“不必生人語”恰恰體現了其內心根本不存在“男女之大防”的觀念。嬰寧的身上散發出生命的活力，保留了人類活潑和自由自在的天性。這一“無羈之野”具體體現在超乎凡俗的灑脫、野性。其中，以嬰寧貫穿全文的笑聲最為突出。嬰寧從內心發出的真實的笑聲，充分體現出一種豁達的野性。與此同時，除了嬰寧的翩翩還多了一份灑脫，嬰寧生母等都是圍繞自我為中心，隨性所為，在談笑中就了卻了所有的牽掛，更加突出了野性之美。從深層意義上講，以嬰寧為首的這一群女性其實是一種鮮活的生命力。在嬰寧任性作弄鄰居之后，受到婆婆的責罵，“竟不復笑”，從而使得嬰寧身上原本的天性在世俗的污染之下終不存在。從上述對《嬰寧》一文的分析不難看出，嬰寧確實是《聊齋志異》中最優美、最愛笑的女性人物，她沒有受到傳統禮俗的約束，是蒲松齡筆下所描述的未來世界，表達了蒲松齡對自然美和人性美的稱贊。

二、蒲松齡肯定女性的自由精神

《聊齋志異》所體現出的最高形式的美是女性的不受約束的自由之美。嬰寧這一人物是蒲松齡對自由之美的充分肯定，從深層含義上講，嬰寧這一人物的描寫帶有一種形而上的意味，笑聲代表了嬰寧活潑灑脫的精神。傳統封建主義崇拜的是女子笑不露齒，就連女性如何笑也受到了約束，然而這些枷鎖被嬰寧的笑聲完全打破。根據研究發現，在《嬰寧》這篇文章中，共有22處對嬰寧的笑聲進行了描寫。王子服佇立而望，她相視一笑后離去；客人來訪，她忍住笑聲而立，甚至在受到他人的斥責時依舊是笑。嬰寧的笑聲，是不受約束的笑聲，與她笑聲相呼應的是其思想的一塵不染。在嬰寧的觀念中，絲毫不存在封建主義三綱五常的約束，因此她的一言一行都表現得無比灑脫。例如，在王子服詢問她是否愿意與其共享夫妻之愛時，嬰寧以不習慣和他人睡覺作為理由拒絕。不僅沒有普通女子的忸怩之態，也沒有惱羞成怒，她甚至沒有發覺這樣的問答已經是傳統封建社會所不能容忍的。當嬰寧母親問及此事時，她竟然沒有顧慮地說道：王子服想要同我以妻睡覺。但是，蒲松齡畢竟是一個看穿世間百態的人，他并未繼續將嬰寧理想化地描寫下去，而是筆鋒一轉又將故事結局拉回到現實中：嬰寧的美麗招來好色的鄰居，嬰寧懲治了好色之徒，但卻受到婆婆的苛責并“不復笑容”。嬰寧笑容的失去，實際上就是指蒲松齡贊賞的女性自由美在現實社會中的結束，這也是對封建主義社會的控訴。

三、蒲氏女性觀的“二元性”

蒲松齡在《嬰寧》一文中稱贊了女性的自由美，呼吁社會男女掙脫封建主義的束縛去相愛，大膽地向封建禮教提出挑戰。然而，蒲松齡畢竟是在封建主義的熏陶下長大的文人，思想不可避免地會帶有落后性，文筆多少也會受到封建主義思想的影響。同時，蒲松齡在婚姻愛情觀念所表現出來的女性觀，既帶有進步思想也存在落后思想，導致這種現象的原因在于：作者是清初人士，受到啟蒙思想和復古思想的雙重影響，他身上既體現出順應世道發展潮流的民主意識，又保留了一定的封建傳統思想。所以，作者的女性觀呈現出“二元性”的特征。故而蒲松齡的作品仍舊是沒有脫離封建男性思想的束縛，在主張男女平等、女性自由的同時又反對女性的解放、維護男性權益，因此可以說，蒲松齡的女性觀呈現出“二元性”的特點。

參考文獻：

[1]顏莉莉.論《聊齋志異》的女性世界[D].華東師范大學，2001.

[2]妥靜.從《聊齋志異》看蒲松齡女性觀的矛盾性[D].內蒙古大學，2009.

編輯 李建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