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童
飛越飲馬橋
蘭童
7月26日夜,與風卜、李揚、無歌飲于釣魚臺附近酒館。后踱步至飲馬橋,于橋下欄桿處看河水、吹夜風。誦詩,言事,話隨風散。其時,天地皆白,無蚊無蠅,眼中有幻覺的天馬飛過。遂詩以記。
從地心出來,一群詩人往臉上抹泥
往腸里灌湯。虛構的筆法只針對月亮:
是夜,月光灰朦,魚兒發出咻咻的囈語
我們說著話,體內的節奏被前世的話語打亂
(“噢,對了,你在哪個公司上班?”
“唉,兄忘了,我是明朝的徐渭啊?!?/p>
“哦,老兄,適才埋單時過于混亂
我竟沒有認出你——兄此生住在新街口?”)
哦,不!這是飲馬橋,這是新中國
讓我們再凃一層泥吧,以喂養心底的衣冠和亭榭
我忽想起某日酒后,陽光游龍般返回
它,嗷嗷待哺。而此刻,我最最親愛的朋友們
倘若我們一齊飛越飲馬橋,河水鼎沸
我們是否可以放棄瀆神和自戕
是否可以愛上生不如死的生活
抑或騎河而走,遠離時代的腥臭與腋窩?
是啊,你們瞧,南京的夏天快結束了
我依稀聽到小販焦糊的嗓音升起
于明日群魚競走的街頭,于我們不合時宜的棺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