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明恩綸錄》版本源流考

2016-02-27 19:55
學術界 2016年8期
關鍵詞:納西族史料圖書館

○ 孫 虹

(山東大學 歷史文化學院, 山東 濟南 250100)

?

《皇明恩綸錄》版本源流考

○ 孫虹

(山東大學歷史文化學院, 山東濟南250100)

洛克、方國瑜等對《皇明恩綸錄》的認識有所偏誤,該文獻的下限應到崇禎十三年(1640),該文獻總共有四十道完整誥命?,F存《皇明恩綸錄》有如下版本:中國國家圖書館藏鈔本、云南省圖書館藏鈔本、云南大學圖書館藏鈔本、周汝誠編《納西族史料編年》所載不完整的印刷本、木光《木府風云錄》中所載不完整的印刷本。這些鈔本,當輾轉傳抄自白沙木氏收藏蘇州刻版刻本,大致為兩種:一是藏鈔本;二是印刷的不完整本,并已通行于世。鈔本都是善本,云南省圖書館藏鈔本抄自江應樑藏傳抄本,云南大學圖書館藏本抄自云南省圖書館藏鈔本。國家圖書館藏鈔本為現存最早版本。

木氏土司;《皇明恩綸錄》;版本

麗江木氏土司,與蒙化府、元江府并稱為云南三大土府。徐霞客說木氏土司“富冠諸土郡”,〔1〕為三大土司府之首。木氏土司(府)經元、明、清三朝,傳世二十二代,共四百七十余年,是雄踞滇西北的地方勢力?!霸颇现T土官,知詩書好禮守義,以麗江木氏為首?!薄?〕木氏土司對麗江的社會發展與文化建設有巨大貢獻。研究明清土司制度、云南歷史、納西族歷史、麗江古城發展史,木氏土司都是不能也無法繞開的重大課題。

研究木氏土司的文獻甚夥,其中最重要的當是《木氏宦譜》與《皇明恩綸錄》兩部文獻?!赌臼匣伦V》的整理與研究較多?!痘拭鞫骶]錄》是有關于木氏土司的重要文獻,也是明朝給木氏土司的“誥命”“圣旨”“敕諭”的匯總,明朝類似形式的公文能流傳至今的很少,如此集中的更是少之又少,因此它具有較高的史料價值和研究價值,前輩學者對其早已有所論述?!痘拭鞫骶]錄》尚未得到應有的重視,雖有整理與研究《皇明恩綸錄》的成果問世,但對該書的版本與流傳情況、數量、截止時間、成書時間等問題知之甚少,更有使人困惑者?!?〕本文在搜集整理《皇明恩綸錄》的基礎上,試圖對這些問題做一探討,不當之處,請方家指正。

《皇明恩綸錄》,一卷?,F存鈔本不著輯錄者名氏,中國國家圖書館依據書衣寫作“明佚名輯”,具體抄錄時間不可考。因書衣有“隆武二年冬重刻”字樣,中國國家圖書館將其時間定為清朝。

《皇明恩綸錄》詳細記載了明朝中央政府頒給麗江木氏土司的“誥命”“圣旨”“敕諭”等共計四十道。誥命,是官員的一種委任狀。凡官員升改職階、內外命婦除授及封敘、贈典,應命詞者則用之?!?〕封贈五品以上官員和授予世襲爵位時使用,稱為“誥命”。圣旨,是皇帝下的命令或是發表的言論。敕諭,亦稱“敕書”。敕諭的主要使用范圍有四個方面:其一為授命地方官員;其二為諭誥外藩和敕封外藩王;其三為每遇上太皇太后、皇太后等尊號或徽號,或上大行皇帝謚號、廟號時,以敕諭命禮部詳查典禮儀制;其四為凡遇各館開館修書、修史等,由皇帝先期頒發敕諭以行?!?〕這些“誥命”“圣旨”“敕諭”的時間起于洪武十五年(1382)褒獎麗江土知府木得投誠之圣旨,止于崇禎十三年(1640)欽準木增建坊表揚之誥命?!?〕另外還有一道弘光元年(1645)褒獎木懿的誥命,收在崇禎十二年正月二十六日之前,并與之前的誥命有形式上的區別,前四十道誥命均詳載頒給日期,有的還有編號,開頭還有“奉天承運,皇帝制曰”等字樣,而弘光元年這道誥命均沒有這些特征,因此不宜作為一道完全意義上的誥命。

《皇明恩綸錄》所載的四十道“誥命”“圣旨”“敕諭”在形式上并不是完全一致的:帶有像“甲字六百九十七號”這樣編號的有三十二道。另外,有年無月日者有十五道;有年月無日者有十道;年月日具者有十五道。編號和年月日具者有十道。并不是每一個皇帝的“誥命”“圣旨”“敕諭”均有記載,有同一年多次授予“誥命”“圣旨”“敕諭”的記錄,有同一位皇帝多次給予“誥命”“圣旨”“敕諭”的記錄。這些“誥命”“圣旨”“敕諭”大都是授職、加封、升遷的嘉賞之文,可以分為四類:一是襲替前任之職;二是因戰功褒獎;三是因納貢而獎賞;四是追封前代土司。在獎勵、加封土司時一般連同土司正妻一起封賞?!痘拭鞫骶]錄》詳細記錄了這些“誥命”“圣旨”“敕諭”等頒發時間、編號,有一部分還載有明王朝授賞之詳細物品,比如洪武十六年“賜木得,金花一對,寶鈔六百錠,纻絲三匹,紗三匹,羅二匹,絹四匹”?!痘拭鞫骶]錄》是匯集明王朝給木氏土司文牘最完整的一部資料,是研究土司制度、王朝與土司關系、木氏土司歷史等最重要也是較為可靠的資料。

現在所能見到的《皇明恩綸錄》是鈔本。但其最早版本并不是鈔本而是刻本,方國瑜先生在《云南史料目錄概說》中說:“瑜所得為周汝誠手抄本,聞汝誠言:‘原書為白沙木氏收藏,蘇州刻版,每一葉周匝刻龍紋,朱色印,本文大字墨色印,極精工?!袼獋鞅?,僅此而已?!薄?〕《皇明恩綸錄》原書供奉在白沙崖腳木家院家廟,原版已在解放前遺失?!?〕

根據方國瑜先生《云南史料目錄概說》、美國漢學家約瑟夫·洛克(Joseph F.Rock)著的《中國西南古納西王國》、中國國家圖書館館藏目錄、郭大烈主編的《中國少數民族大辭典·納西族卷》、鐵木爾·達瓦買提主編的《中國少數民族文化大辭典·西南地區卷》、中國古籍總目編纂委員會編《中國古籍總目》(史部)、李友仁主編《云南省圖書館藏善本書錄》可知,《皇明恩綸錄》共有如下版本:白沙木氏收藏蘇州刻版(已佚)、隆武二年冬重刻版(已佚)、洛克《中國西南古納西王國》版、中國國家圖書館藏鈔本、云南省圖書館藏鈔本、云南大學圖書館藏鈔本、周汝誠編《納西族史料編年》所載不完整的印刷本、木光《木府風云錄》中所載不完整的印刷本、麗江市圖書館藏本、中央民族大學藏本。

1.中國國家圖書館藏鈔本

一卷,一冊,線裝,不著輯錄者名氏,輯錄時間不詳,書內寫作“隆武二年冬重刻”。又有“奉天敕誥”字樣。鈐印“北京圖書館藏”,無序,無跋,字作楷體,整體字跡并不統一,疑非一人手抄,間有改動痕跡,改動之處字跡與原文字跡不同,疑為后人所改。有個別字寫作簡化字,例如原書第九頁的“中順大夫”中的“順”,“順”字在其他地方都寫為“順”而此處卻寫為“順”。又如第三十四頁“右參政”的“參”字,有時寫為“參”,有時又寫為“參”。類似這樣的簡化字在其他地方也偶有出現。書的后面幾道“誥命”“圣旨”“敕諭”的時間順序有錯亂,例如:崇禎十二年的兩道圣旨記載在崇禎十三年之后。另外,中國國家圖書館藏本可能并非是完整本,抑或不是對“誥命”“圣旨”“敕諭”的全部抄錄,從其中的記載可見一斑:有兩件僅記載朝貢回賜物品,一件是萬歷四十七年三月二十五日,一件是崇禎十二年正月二十六日,而其他敕諭均有“進貢方物,隨蒙成例,回頒敕一道”等字樣。本書的品相佳,無破損,紙張發黃,紙張四周不整齊,墨色略舊,訛誤極少,內容完整無缺。

2.云南省圖書館藏鈔本

一卷,一冊,線裝,不著輯錄者名氏,輯錄時間不詳,書內寫作“隆武二年冬重刻”。又有“奉天敕誥”字樣。內夾有小紙條:“此本據江應樑藏傳抄本傳抄”。筆者以此本與國家圖書館藏本作了對校,發現該本與國家圖書館藏本僅有個別字的不同,內容上沒有差別,并且國家圖書館藏本的后面幾道圣旨的時間順序有錯亂的問題在云南省圖書館藏本上也存在。本書無序,無跋,字作楷體,整體字跡統一,內容完整清晰,無改動痕跡。紙張、墨色略新。應為近鈔本。

3.云南大學圖書館藏鈔本

一卷,一冊,硬筆書寫,紙張為現代常見,并有紅色方格。云南大學圖書館藏本在書的開始有“云南省圖書館傳鈔”的字樣,可知云南大學圖書館的藏本抄自云南省圖書館,從字跡、紙張來看當為現代抄寫。

4.周汝誠編《納西族史料編年》中所載不完整的印刷本

此本并不是完全意義上的一本書,而是周汝誠先生在作《納西族史料編年》的時候,將《皇明恩綸錄》的內容按照時間順序編排在相應的納西族史料中。周汝誠先生對所使用部分的《皇明恩綸錄》進行了標點。筆者將周汝誠本與國家圖書館藏本以及云南省圖書館藏本一一對校之后發現,周汝誠本的內容少了很多,不僅“誥命”“圣旨”“敕諭”等不全,而且也沒有記載明王朝賞賜的物品。周汝誠先生本的《皇明恩綸錄》內容不全,可能是他在編寫納西族史料的時候,按照需要進行了取舍,也可能是他手中的版本出現不完整所致。令人感到疑惑的是,周汝誠先生在《納西族史料編年》中對史料的使用基本上都是大段完整引用,尤其是《皇明恩綸錄》,但卻偏偏缺少了多道圣旨。周汝誠先生在《納西族史料編年》中并沒有指出他所見到的《皇明恩綸錄》的版本來源。但是根據方國瑜先生轉述的周汝誠對《皇明恩綸錄》的描述:“原書為白沙木氏收藏,蘇州刻版,每一葉周匝刻龍紋,朱色印,本文大字墨色印,極精工?!薄?〕可見周汝誠先生對白沙木氏收藏蘇州刻本有所耳聞,或許他的《納西族史料編年》用的正是此本?!?0〕

5.木光《木府風云錄》中所載不完整的印刷本

木光編著的《木府風云錄》一書中有一部分專門介紹《皇明恩綸錄》,并且收錄了《皇明恩綸錄》的原文,但是只有二十九道“誥命”“圣旨”“敕諭”。筆者將木光本與國家圖書館藏本、云南省圖書館藏本以及周汝誠先生本一一對校之后發現:首先,木光本多了幾道其他三個版本均沒有的內容,但是經過考證之后,得知這些內容是抄自其他文獻的,不屬于《皇明恩綸錄》。其次,周汝誠本沒有的“誥命”“圣旨”“敕諭”,木光本也均沒有。第三,有的是木光本沒有的而周汝誠本有的。木光在《木府風云錄》一書中沒有說明他所見到的《皇明恩綸錄》的版本來源。但木光先生曾告知筆者:《木府風云錄》中所收錄的《皇明恩綸錄》是家傳的,已經不完整了,只有二十九道?!?1〕

6.麗江市圖書館藏本

按照鐵木爾·達瓦買提主編的《中國少數民族文化大辭典·西南地區卷》中的《皇明恩綸錄》條“現有手抄傳本存麗江圖書館、中央民族大學”的提示,〔12〕筆者去麗江圖書館查找,但是麗江圖書館工作人員告知書在打包中不能借閱,因此也不能確定麗江圖書館是否藏有此書,未能見到麗江圖書館所藏的版本,殊以為憾。到中央民族大學圖書館查找,結果是中央民族大學圖書館并沒有此書。

7.洛克《中國西南古納西王國》版

美國漢學家約瑟夫·洛克(Joseph F.Rock)著的《中國西南古納西王國》一書中有題為“已印刷的歷史記載——白沙街的《皇明恩綸錄》”的專門介紹,洛克稱其為已印刷的記錄,而且說白沙街的誥命為“完整文本”。他在書中使用了一些《皇明恩綸錄》的內容,遺憾的是洛克并沒有把《皇明恩綸錄》的全部內容收入書中,也沒有描述他所見到的版本的樣子。但是洛克于1922年到1949年8月長期在麗江居住,進行納西族歷史文化研究,〔13〕而原版是在解放前遺失,很可能洛克所見到的版本是白沙木氏收藏蘇州刻版。

由于《皇明恩綸錄》最早刻本已亡佚,故其版本淵源無法準確考證?,F在我們所能見到的所有鈔本,當從白沙木氏收藏的蘇州刻版刻本中輾轉傳抄出來。在目前可見的版本中,云南省圖書館的藏本可以確定是抄自江應樑先生的收藏本。首先,方國瑜先生說周汝誠手抄本有四十一道誥命,下限是崇禎十二年加封木懿妻之誥文。對校云南省圖本與國圖本,發現云南省圖本與國圖本僅有個別字的不同,內容上沒有差別,并且國圖本的后面幾道圣旨的時間順序有錯亂的問題在云南省圖本上也存在,即國圖本和云南省圖本都是如方國瑜先生所說。其次,方國瑜先生和江應樑先生同在云南大學歷史系一個教研室,關系密切。因此,我們似乎可以推斷:江應樑本(云南省圖本)應該來自方國瑜先生,方國瑜先生所見到的版本則來自周汝誠之手。也就是說,云南省圖本來自周汝誠手抄本。再就是可以確知云南大學圖書館藏本抄自云南省圖書館藏本。所以,只能將可見的版本做一簡單推測,從紙張、墨色、書品來看國家圖書館藏本為善本。從完整程度來看,云南省圖書館藏本也可以算是善本。具體可以把這些版本,大別分為兩種:一是藏鈔本;二是印刷的不完整本,并已通行于世。鈔本又大別為兩種:國家圖書館藏鈔本和云南省圖書館藏鈔本(云南大學圖書館藏鈔本與其一致)。然而國圖本、云南省圖本、周汝誠手抄本、木光本之間具體的源流關系已難確證。

《皇明恩綸錄》并非完美無缺,如對例貢賜物所頒敕書僅載其事由,未錄原文?!?4〕又如,不知何故,所錄“誥命”“圣旨”“敕諭”在時間順序上有錯亂。但瑕不掩瑜,《皇明恩綸錄》仍是一部史料價值較高的文獻,但迄今尚無一部完整的《皇明恩綸錄》整理本通行于世,除簡要介紹本書的概述性文章外,鮮有系統深入的研究論著。而且由于史料在長期流傳中輾轉傳抄、翻刻,因而不同版本文字會有訛奪、點竄,解說有曲直、異同,以至錯亂不堪,令人迷惑?!?5〕《皇明恩綸錄》的原刻本早已遺失,現在所流傳的都是鈔本,難免魯魚亥豕之誤,因此對其中所涉及到的史料的年代、地域、族別、地方紀錄等問題進行考辨具有重要意義?!?6〕

注釋:

〔1〕〔明〕徐弘祖:《徐霞客游記校注》,朱惠榮校注,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85年,第931頁。

〔2〕〔清〕張廷玉等撰:《明史》卷三百一十四《云南土司二》,北京:中華書局,1974年,第8100頁。

〔3〕按:《皇明恩綸錄》的研究成果,主要有:方國瑜《〈皇明恩綸錄〉概說》(方國瑜:《云南史料目錄概說》第一冊,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第476頁)、洛克:《已印刷的歷史記載——白沙街的〈皇明恩綸錄〉》(〔美〕約瑟夫·洛克(Joseph F.Rock):《中國西南古納西王國》,劉宗岳等譯,楊福泉、劉達成審校,昆明:云南美術出版社,1999年,第46頁)等,認為《皇明恩綸錄》所收誥命止于崇禎十二年加封木懿妻之誥文,方先生還認為誥命總共有41道;余海波、余嘉華的《明代納西族文化的奇葩——麗江木氏土司著作》一文認為《皇明恩綸錄》所收誥命止于崇禎十三年,誥命總共有61件(林超民主編:《西南古籍研究》2001年,昆明:云南大學出版社,2002年,第283頁);陳子丹《民族檔案史料編纂學概要》一書認為《皇明恩綸錄》所收誥命止于崇禎十三年加封木懿妻之誥文,誥命總共有61件(陳子丹:《民族檔案史料編纂學概要》,昆明:云南大學出版社,2009年,第261頁);《中國少數民族文化大辭典·西南地區卷》“皇明恩綸錄”條認為《皇明恩綸錄》所收誥命止于崇禎十二年加封木懿妻之誥文,誥命總共有40道(鐵木爾·達瓦買提主編:《中國少數民族文化大辭典·西南地區卷》,北京:民族出版社,1998年,第261頁)。光看這些研究,我們就不知道《皇明恩綸錄》誥文的下限到什么時候,不知道《皇明恩綸錄》誥文的數量與其計算方法?!痘拭鞫骶]錄》的整理刊布:《云南史料叢刊》未收錄該書;周汝誠先生在編寫《納西族史料編年》一書時,將《皇明恩綸錄》相關“誥命”“圣旨”“敕諭”按照時間順序編入史料中,使得我們第一次見到該書的大部分內容,但該書是不完整的(周汝城、許鴻寶、王恒杰編纂,郭大烈整理:《納西族史料編年》,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11年);木光的《木府風云錄》一書中集中收錄了二十九道“誥命”“圣旨”“敕諭”,但并不完整,還存在將其他文獻中的相關內容混入其中的弊病(木光編:《木府風云錄》,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06年);美國漢學家約瑟夫·洛克的《中國西南古納西王國》一書對該書有所提及,并且在介紹木氏土司時引用了該書的內容,惜其沒有將其全部收入書中,也沒有對該書進行描述、拍照。而且,在上述研究及整理成果中,雖有白沙木氏收藏蘇州刻本(已佚)、周汝誠手抄本(未刊布)、周汝誠《納西族史料編年》所載不完整的印刷本、木光《木府風云錄》中所載不完整的印刷本、麗江市圖書館藏本(未刊布)、中央民族大學藏本(可能無)等,但到目前為止,《皇明恩綸錄》的完整版本或善本或沒有被提及,或沒有得到整理刊布。因為沒有認真整理,所以我們對《皇明恩綸錄》的認識會有偏差與歧義。筆者在整理中國國家圖書館藏鈔本、云南省圖書館藏鈔本、云南大學圖書館藏鈔本三個《皇明恩綸錄》善本的基礎上,認為《皇明恩綸錄》的下限應是崇禎十三年欽準木增建坊表揚的誥命,《皇明恩綸錄》總共有40道完整誥命。

〔4〕〔元〕脫脫等撰:《宋史》卷一百六十三《職官三》,北京:中華書局,1975年,第3831頁。

〔5〕鄭秦主編:《二十六史大辭典·典章制度卷》,長春:吉林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239頁。

〔6〕《皇明恩綸錄概說》(方國瑜:《云南史料目錄概說》第一冊,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第476頁)、洛克:《已印刷的歷史記載——白沙街的〈皇明恩綸錄〉》(〔美〕約瑟夫·洛克(Joseph F.Rock):《中國西南古納西王國》,劉宗岳等譯,楊福泉、劉達成審校,昆明:云南美術出版社,1999年,第46頁)、《中國少數民族文化大辭典·西南地區卷》“《皇明恩倫錄》條”(鐵木爾·達瓦買提主編:《中國少數民族文化大辭典·西南地區卷》,北京:民族出版社,1998年,第261頁)等都認為《皇明恩綸錄》的下限是崇禎十二年加封木懿妻之誥文,但經整理發現,此誥命雖是最末一道圣旨,卻不是最后一道。從時間上來說,還有一道崇禎十三年欽準木增建坊表揚的誥命,這應該才是最后一道完整的誥命。

〔7〕〔9〕〔14〕方國瑜:《云南史料目錄概說》第一冊,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第476頁。

〔8〕木光編:《木府風云錄》,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06年,第56頁。

〔10〕按:周汝誠手抄本(方國瑜:《云南史料目錄概說》第一冊,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第476頁)與周汝誠編《納西族史料編年》所載不完整的印刷本不同。周汝誠手抄本有四十一道誥命,下限是崇禎十二年加封木懿妻之誥文;而周汝誠編《納西族史料編年》所載不完整的印刷本無崇禎十二年加封木懿及其妻之誥文,而且它是不完整本。周汝誠編《納西族史料編年》所載不完整的印刷本應該是其手抄本中的部分,而其手抄本則很可能與白沙木氏收藏蘇州刻本有關。

〔11〕2013年10月19日在麗江舉行的“方國瑜誕辰一百一十周年學術研討會”上,筆者當面向參加會議的木光先生請教。

〔12〕鐵木爾·達瓦買提主編:《中國少數民族文化大辭典·西南地區卷》,北京:民族出版社,1998年,第261頁。

〔13〕S·B·薩頓等:《約瑟夫·洛克》,宣科編譯,載〔美〕約瑟夫·洛克(Joseph F.Rock):《中國西南古納西王國》,劉宗岳等譯,楊福泉、劉達成審校,昆明:云南美術出版社,1999年,第3-8頁。

〔15〕方國瑜:《云南史料目錄概說·略例》,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第3-4頁。

〔16〕方國瑜:《有關南詔史史料的幾個問題》,《北京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1962年第3期。

〔責任編輯:陶婷婷〕

孫虹,山東大學歷史文化學院博士研究生。

猜你喜歡
納西族史料圖書館
五代墓志所見遼代史料考
納西族東巴文化保護條例和測繪條例于5月1日起施行
史料二則
圖書館
納西族打跳在健身運動中的應用策略探究①
例談數據史料的辨偽與解讀
史料教學,史從何來
旅游對納西族傳統農業及飲食文化的影響研究——以玉龍縣白沙鄉、拉市鄉為例
去圖書館
玉龍山下“育苗人”:記納西族“老關工”和學賢
91香蕉高清国产线观看免费-97夜夜澡人人爽人人喊a-99久久久无码国产精品9-国产亚洲日韩欧美综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