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垂釣在芡河

●李月/文

莊子垂釣在芡河

●李月/文

芡河，古稱沙水，亦稱濮水?！端洝でⅰ?“(沙)水東注，即濮水也，俗謂之父水也?！惫实谰靡巡粚?。芡河位于西淝河與渦河之間，是淮河支流，今芡河源于安徽省渦陽縣花溝集南杉木橋，東南流經公吉寺至至郭寨東入利辛縣境，再東南流經舊城集西，過蘆溝集入蒙城縣地，再東南流至懷遠縣荊山以西注入淮河。芡河全長150千米，流域面積1750平方千米。1954年引芡入渦工程，將境內的芡河截為3段:上段盛黃鄉康橋以北由北鳳溝引入渦河;中段自康橋至望疃鄉張營子，由孫溝灣引入渦河;下段自張營子以下仍入淮河。1971年開挖茨淮新河時，芡河下游被截斷4千米，于懷遠縣上橋閘附近注入茨淮新河。

在這里，還有一個美麗的傳說。相傳楚威王聽說莊子賢良，想以高薪聘請他當宰相，就派兩位大夫先去找莊子傳達他的旨意。莊子正在濮水邊釣魚，聽罷兩位大夫的敘說，依然手握魚竿，眼瞅河面，無動于衷，說：“我聽說楚國有只神龜，死的時候已經三千歲了，大王用錦緞把它包好放入竹匣供在廟堂之上。假如你們是這只神龜，是愿意死去留下骨殼而顯示尊貴，還是愿意活著拖著尾巴在泥土中爬行呢？”兩位大夫異口同聲地回答：“愿意活著拖著尾巴在泥土中爬行?！鼻f子淡然一擺手：“你們走吧！我也愿活著拖著尾巴在泥土中爬行?！边@個故事出自國學《莊子·秋水》。莊子是蒙縣人，生活在戰國時期，與梁惠王、齊宣王同時，比孟軻年齡略小，做過漆園小吏。他生活比較窮困，但卻拒絕楚威王的聘請，不去享受榮華富貴，可見他鄙棄財富名利、追求人格獨立和精神自由的高潔品格。

1954年，芡河從利辛縣望疃孫溝灣向上被截為四段分流渦河，截引面積411平方千米。20世紀70年代，新開挖的茨淮新河在懷遠縣上橋又將芡河截斷，上游流入茨淮新河。如今的芡河源頭在利辛汪大橋，至上橋全長92.7千米，流域面積1328平方千米。這只能算是對現代芡河的注釋。其實，芡河原先的發源地在河南鄭州西北黃河之陰，比現在的渦河還長呢。從下游的遼闊“水結”和千余米寬的入淮口，不難想象當年芡河的浩大水勢。古老的芡河，歷經幾千年滄桑巨變，如今已是“支離破碎”，窄小不堪；往昔清波寬闊、舟楫充盈的風光早就成為久遠的歷史，只能從史志中去尋覓。

古代的芡河，是一條黃金水道，通江達海，造就了“舊城”。有文史愛好者撰文說，舊城是蒙縣舊址。那么舊城也就是莊子故里了，莊子垂釣的地方莫非就在舊城附近？這只是推測而已，真假難定。不過，舊城確實是一個古老的城池?？脊虐l現：古城東西寬1.25千米，南北長1.5千米。出土的大量貨幣和遍地采集的灰陶四分式卷云瓦當、繩紋簡瓦、菱形紋磚、幾何形空心磚……敘說著漢代的繁華?！霸酵踝f城，七十二眼井。落星橋、御花園、報恩寺，四門出棺越王死。東有大港灣，南有云蒙山，西靠運糧河，北臨老龍灘?！边@首廣為流傳的民間歌謠，細數著宋時的輝煌。運糧河的傳說婦孺皆知。相傳，趙匡胤平定中原建立宋朝后，和平收復江浙一帶的吳越國，封原吳越王錢俶的弟弟錢儻為王，將強悍暴虐、貪得無厭、眾叛親離的錢俶發配到舊城，讓他治理這方圓百里的地方，并繼續享受國王待遇。為報答朝廷不殺之恩，錢俶坐定舊城后，面壁思過，悔過自新，成為一個心系百姓的“百里王”。當時芡河下游流域年年發水，老百姓苦不堪言，錢俶就千方百計治水，減輕了澇災。錢俶坐舊城的第三年夏季，暴雨肆虐數天不停，平地一片汪洋，致使秋后莊稼絕收，老百姓面臨饑荒。在錢俶一籌莫展之際，弟弟吳越王派太子錢傭，沿芡河運來了數十船大米，之后，又接連不斷有賑濟船只抵達。錢俶把賑災物資按人口全部分發給老百姓，解決了燃眉之急。為感激錢儻和錢俶兄弟倆的恩德，老百姓從此就稱芡河為“運糧河”了。錢俶之所以能痛改前非，除有報皇恩、將功補過的原因外，無非莊子的思想和品德對他影響頗深。

芡河夕照

“那兒，靜靜地流淌著一條小河，岸邊煙柳蒼蒼，水面漣漪微漾，寂無聲息地閃爍著月的銀色碎光。她叫芡河，是與淮水血脈相連的一個支流?！薄皳陷吶酥v，芡河是天然形成的，時間上似無法考證，就連她為什么叫‘芡河’，我亦無從知曉。依稀記得小時候，河灣里生著許多與荷頗似的一種草本植物，遍株是刺，圓葉紫花，浮于水面，只是花托仿若雞頭形狀，所以鄉親們都喊它‘雞頭’。若用硬物砸開果實，便覺滿目瑩白，嘗一粒，更是唇齒留香，清氣浩然。后來，才知道它真正的名字叫“芡”——我暗忖，這就是河水之名的由來吧！”這是游子劉敬對故鄉芡河的贊美，流露出濃濃的思鄉之情。

胡橋古橋

舊城東南二十幾里胡橋自然莊前的芡河故道上，如今還保留著一座磚石結構的古橋，相傳莊子常常來此度過他寂寞的人生。每當他不惑的時候就度步古橋，這里有仙人指路點化智慧，豁然開朗，解惑秘境。借村莊名稱古橋為胡橋，舊址位于利辛縣東25千米，望疃鎮蘆溝集東北600米，胡橋莊西南100米。該橋橫跨工、芡河之上，全長14米，橋梁為5孔，橋面寬4米，磚石結構。橋面用長方條石鋪成，橋礅呈梭狀形，底部用圓柱狀基石鋪墊，上部用青灰磚砌成。整個建筑古樸莊重。自明嘉靖時重修，清康熙、雍正年間屢有修葺，現有清道光二十一年（1841）五月《重修胡家橋碑記》供考?，F為縣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日月輪回，滄海桑田，河已改道，橋亦廢棄。如今廢橋孤獨地躺在泥灘樹林中，只能供人游覽和研究歷史文化之用。

古老的芡河，雖然今不如昔，但她卻始終如一敞開胸懷，用甘甜的乳汁和美麗的故事，孕育著沿河流域的生命和文明，激蕩著兩岸兒女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