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站：跟著草原少年感受美麗風光

許廷旺

親近自然

我童年中的大部分時光是在勞動與親近自然中渡過的。也正是因為有了這段非凡的經歷，我才有了創作動物小說的資本。

我的家位于城鄉結合部，確切說是農區與牧區的結合部。從我家穿過一大片玉米地，就是茫茫無際的大草甸。草甸具有典型的地貌，有連綿起伏的土丘，有一馬平川的草地，其間點綴著星羅棋布的水泡，一條緩緩流淌的小河從大草甸穿過。我曾好奇地追溯它的源頭與去向，最終都不了了之了，那絕不是我那段年齡所能理解和勝任的一項艱巨任務。

到了暑期，大草甸一片綠意，在微風的吹拂下草浪就像麥浪一樣翻滾地涌向天邊，那場面絕不能簡單用“壯觀”“浩蕩”來形容，完全震懾了我的心靈。如今，每個暑期，我仍去草地深處體驗生活，但我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如此令人怦然心動的草浪了。

這時，我和兩個弟弟每天都要進入大草甸割草。家里養著幾頭驢，自然每天都需要草料。大草甸里有驢最愛吃的“谷草”（至今，我還不知道這種草真正的學名，只知道它長得很像谷子，草葉肥大，鮮嫩）。勞動過程中，我不僅認識了各種草類和植被，包括很多野菜；也認識了各式各樣的昆蟲；幸運的是，我有機會近距離接觸了小動物和各種鳥類。割草中，突然從草叢中飛出一只鵪鶉，或是百靈，剎那間發出“撲棱”的響聲，能讓我的心臟驟跳數秒才恢復如初，但它們吸引我呆呆仰望天空的神態卻要持續很長時間，那一刻，我仿佛也隨著它們展翅藍天下了。

我有幸近距離地觀察到這些鳥類，而面對著那些大型鳥類和水鳥就沒有那么幸運了，我只能遠遠地望著它們，看著它們的翅膀劃過湛藍的天空，它們留下一路的吟唱如同天籟一般久久不散去。大草甸的大型鳥類很多，天鵝、大雁、野鴨、反嘴鷸、白鷺……應有盡有。它們深深吸引了我，有多少個黃昏，我潛伏在牧草里，忍受著蚊蟲的叮咬，靜靜地觀察它們。也就是在那一段無憂無慮、快樂的童年時光里，我熟悉了它們的生活習性。如果沒有這段源于童年的生活，我至今輕易不敢用動物小說的形式描寫它們。

過了立秋節氣，我和弟弟的工作忙碌起來，割馬蓮，打牧草。勞動是艱辛的，但也是快樂的。打牧草的工具是長長的釤刀。那富有音質的響聲現在還回繞在我耳旁。響聲驚動了某個洞里的小動物，它趴在洞口探頭探腦地向外觀望，既想逃離洞口，又畏懼越來越近的響聲。當一縷牧草倒下去時，我與它四目相對，那雙亮晶晶的眼睛令我遲疑了，它奪路而逃，消失在鋪天蓋地的牧草里。從洞里飛奔而出，是帶有一身神秘色彩，在我們那一帶總帶著詭異之說的鼬。幸運的是，我與那些鬼神之說沒有任何牽連。

編者按：在暑假里，有哪些大自然的美景種在了你的心里呢？不妨也寫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