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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鳥人》長鏡頭語言中的低碳美學

2017-04-11 08:43付慧青
山東青年政治學院學報 2017年1期
關鍵詞:鳥人萊斯利長鏡頭

付慧青

(山東師范大學 傳媒學院,濟南 250014)

電影《鳥人》長鏡頭語言中的低碳美學

付慧青

(山東師范大學 傳媒學院,濟南 250014)

電影《鳥人》因其深刻的人性內涵榮獲第87屆奧斯卡最佳影片,整部影片在故事創作上遵循了本真人性原則,在人物性格的人性真實與鏡頭內容上的客觀真實上有很高的德性藝術價值,引發了觀眾的共鳴與沉思,“文藝創作的法則就是美學原則,而美學原則的本質就是本真人性原則”,由此可以看出電影《鳥人》符合低碳美學特征,是一部難得的低碳藝術作品。而該片最值得稱道的就是它偽“一鏡到底”式的長鏡頭運用,而這里的長鏡頭都是基于人性的真實需要來組織。為了探求長鏡頭是如何使影片處處閃耀著人性的關懷這一問題以低碳美學理論為切入點,從題材、敘事、主題三個方面來解析《鳥人》長鏡頭的低碳性質。

低碳美學; 長鏡頭;人性

電影《鳥人》因其深刻的人性內涵榮獲第87屆奧斯卡最佳影片,并因其獨特的長鏡頭語言創新同步獲得最佳攝影獎。不過該片的長鏡頭與巴贊式長鏡頭在美學效果上存在差異,《鳥人》的長鏡頭的運用是“基于人性的真實需要來組織”[1]的,因此契合了低碳美學與低碳藝術原理。

《鳥人》是一部帶有魔幻性質的電影。影片的魔幻體現在主人公里根身上所賦有的“鳥人”超能力,一般好萊塢電影在表現超級英雄的超能力時,一般采用快切的剪輯手法和特效以此給觀眾帶來視覺快感。而長鏡頭的最大特點就是保證時間與空間上的連貫性,從而增加畫面效果的真實感。如此一來,在魔幻題材中使用長鏡頭,則更展現出魔幻以假亂真的強烈的視覺沖擊效果。片中里根的超能力一般都是對物體進行破壞和毀滅,所以長鏡頭所營造出的這種直觀真實就是為了強化鳥人在里根心中這股黑暗勢力的強大。從影片的58分48秒,舞臺劇第一場首演被Mike搞砸后并不恥的竊取了里根的故事而登上報紙的頭條,從而惹得里根大為憤怒,在里根與Mike打完架,里根回到屋里后。長鏡頭就一直跟隨著里根運動,長鏡頭跟隨著里根的手慢慢升起,在不接觸東西的情況下,桌子上的物品也隨之升起,然后配合著里根一個甩手的搖鏡頭,將騰空起來的物品重重的摔到到墻上,鏡頭再跟隨著物品向下運動拍攝物品破碎的畫面。接下來,當鏡頭從側面拍攝里根站立面對鏡子時,里根右邊的鏡子上的燈突然亮了,里根右手一甩指向化妝燈,鏡頭也配合著一個搖鏡頭猛地對準化妝燈后,化妝燈突然爆裂。在這一連串的長鏡頭中,觀眾們切切實實的看到了里根隔空取物的超能力,在毫無剪切痕跡的長鏡頭運動過程中,里根這種超能力顯得更為真實,繼而將這種超能力給神化了。這里畫面內容所營造出的直觀真實強化了里根身上的超能力,并將里根內心的分裂與掙扎表現的更為強烈。一心想要證明自己,自我肯定,可是外界的偏見、誤解一次次的將自己否定,這種掙扎的痛苦使得主人公終于精神分裂,從而異化出一個黑暗負力量的“鳥人”?!皧W斯卡藝術所表現的人性未必是那種人為拔高的理想人性”[2],“性格的彰顯源于人性無法選擇和無處躲避的壓力”[3]長鏡頭所記錄下的里根的這些破壞性舉動,將里根在壓力下的焦慮、暴躁、易怒的性格毫無保留的展現在觀眾面前。逼真的藝術場景、逼真的超能力和逼真的人物性格所共同營造出的直觀真實,“訴諸感官刺激,形成強烈的視覺沖擊力,從而吸引觀眾的注意力,獲得人影不分的審美效應?!盵4]

如果說題材類型決定了影片該講什么樣的故事,那么敘事模式就是決定了影片該怎么樣講故事?!而B人》就是一部標準的戲中戲電影。導影片的內部戲是一部舞臺劇,而舞臺劇的最大特點就是對時間和空間的壓縮還有演員表演上的連貫性,在情感上的爆發性和隨機性。所以在對于演員的表演和情緒上,運用長鏡頭可以將舞臺劇演員表演上舉手投足之間的動作細節和一顰一笑的情感波動做到連貫真實的呈現以此與觀眾產生互感,喚起其自由情感的運動。

那么影片《鳥人》為何要采用戲中戲這樣的敘事模式,這樣的敘事模式與長鏡頭的選擇上又有怎樣的聯系呢?

影片的20分鐘37秒,現實中里根的情人萊斯利在過道里告訴里根她懷孕了,萊斯利在說的過程中紅光映滿她的臉,使得整個畫面色調偏紅,觀眾在這種色調中很容易解讀出兩人關系的非比尋常。在人物表演上,萊斯利先是興奮的說自己懷孕了,在看到里根平靜的反應后又扇了他耳光,繼而又拿他的手從下身向上撫摸自己,然后又是強吻。長鏡頭將萊斯利這一系列的表情動作都詳實連貫的展現了出來,使得觀眾切實感受到了萊斯利對于里根的那種愛恨交織的復雜情感。在萊斯利自顧自演一分鐘后,她轉身離開,鏡頭開始跟著她運動,這時她臉上的強烈紅光也開始漸漸消失,然后她開始回轉著身子上樓梯,這時的鏡頭始終在她的身后跟隨拍攝,走到樓梯口時萊斯利一臉嫵媚風情的對著鏡頭說“第一場就是明天了,開始咯?!辩R頭一路跟進,跟隨著萊斯利來到了充滿藍色色調的舞臺的后臺,畫面內容是舞臺劇的第一場預演開始了。長鏡頭從跟著萊斯利到了后臺后又自然轉到了將要上臺的里根的身上,然后鏡頭又跟隨著里根上臺繼而開始拍攝舞臺上的畫面。原本在現實中一臉紅光的萊斯利在舞臺上變成了一襲紅裙的女子;在現實中萊斯利跟里根爭吵著有關于愛的事情,而舞臺劇上演的劇目恰好是“當我們在談論愛情時,我們在談論什么?”;在生活中里根與情人偷情并使之懷孕,卻在舞臺上侃侃而談什么是愛情。由此可以看出,長鏡頭自帶的連貫特性,完成了時間和空間上的雙重轉換,將舞臺與現實兩種人生自然融合交織。

里根在舞臺上面向觀眾面部平和的在講一對恩愛老夫妻的故事。固定長鏡頭拍攝里根平靜的側臉,近景特寫的畫面,柔和帶點刺眼的頂光和輪廓光將里根的發絲輪廓清晰可見,嘴角泛起的微笑帶動起眼角的魚尾紋,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是那樣的慈愛,里根用溫柔充滿愛意的語氣娓娓地講述什么是真愛。從他臉上洋溢的幸福言表使得觀眾深為感受到里根柔軟的內心和對幸福的向往,里根孤獨渴望被愛的性格也被細膩的呈現出來。而這種向往與現實中面臨著離婚事實、情人遠離,吸毒女兒的管束不聽的里根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而這種反差與反諷更加強化為里根心中對于愛的渴望與乞求。

里根最后一場捉奸戲。長鏡頭先是從背面拍攝里根從門外狂躁用力的砸門,猛力推開門后發現自己的妻子與別的男的在床上偷情。這時鏡頭從背后慢慢跟轉到了里根的側面,里根憤怒的拿著槍指著妻子并對Mike用歇斯底里的聲音怒喊“shut up!”中近景的側面拍攝使得觀眾可以清晰的看到里根臉上暴怒的青筋和充滿惡狠與憤恨的眼神。繼而鏡頭繼續跟轉轉到里根的正臉,這樣將里根面部的表情變化更全面真實的呈現。里根用平靜乞求的語氣問妻子“你不愛我,是么?”當他聽到妻子說“不愛”的時候,里根噓嘆了口氣,臉部抽動了一下,搖搖頭,然后聳肩苦笑。這里的長鏡頭一直采用中近景拍攝里根的側臉,這樣的拍攝方式可以一直吸引觀眾的注意焦點,關注到里根的眼神由憤怒失望轉為無措與絕望的細微變化。畫面中暗深色的藍色色調猶如悲傷凝重的情緒籠罩,窗外雷鳴交加,這里的閃電震裂聲像是要將里根并不完滿的人生劈裂,使得里根對于這個世界最后的希望崩塌。在雷鳴聲的刺激下,觀眾也深深感受到了里根精神的崩潰和愛恨交織的復雜內心。長鏡頭所連貫記錄下的里根的這一系列失去理智的本能反應,是真實的人的自然反應,這才是人的本來面目。

在這個長鏡頭中,演員真實的情緒波動,藍色色調與雷鳴聲相互作用所帶來的視覺與聽覺上的雙重感官刺激,不斷吸引調動著觀眾的注意力和情緒點。影片之前快速與轉長鏡頭,而在這里則變成了中近景的側面或正面拍攝,鏡頭運動的減速不僅有利于營造凝重悲劇的氣氛也充分迎合了觀眾的視覺慣例,從而使觀眾更好的捕捉主人公面部情緒的細微變化?;谶@樣的藝術形式元素所營造出的直觀真實,從而使得觀眾在觀影過程中處于全神貫注甚至物我兩忘的狀態并產生感官型的自由情感。

本片長鏡頭運用中的另一個突出特征就是高度服從與服務于影片主題之需要?!而B人》隱喻了多重人性主題。正是通過長鏡頭的一系列獨特運用才將人性展露的如此真實深刻。

第一,主人公自我價值的找尋與回歸。在影片的片尾,里根在舞臺上開槍將自己的鼻子打傷后臉上被纏上了繃帶在醫院里修養。從109分30秒,里根去廁所對著鏡子將臉上的繃帶摘下來。固定長鏡頭從里根的背后拍攝,真實的里根只在畫面的左角顯示一個黑影,畫面中呈現的是鏡子中的里根在一點點撕下臉上的繃帶,等到繃帶完全撕下來后,鏡中的里根以完整的面目看著觀眾。隨后,鏡頭開始由鏡中的里根慢慢左移,“鳥人”黑色的翅膀顯現出來,繼而鏡頭繼續左搖移動,畫面中是一個“鳥人”造型坐在馬桶上上廁所。鏡中的里根與鳥人短暫對視之后,“鳥人”無奈尷尬的轉過頭又低下了頭。鏡頭繼續左搖轉動,最后定于真實的里根的臉上。里根轉身并說了一句“拜拜,去你媽的?!崩^而鏡頭跟著里根走出廁所來到窗前,完成了他后面的“bird fly”。在這個長鏡頭中,我們切實感受到了里根生前對于“鳥人”這個身份標簽的唾棄,對于生的絕望對于死的淡定。單從故事的整體內容來看這個片名,我們可以看出“鳥人”這個形象實際是被賦予了太多的主觀意味。所以“鳥人”這個形象不再是如超人、蜘蛛俠、蝙蝠俠一般的超級英雄。在片中,“鳥人”不單單是觀眾給里根所貼上的身份標簽,而是里根內心的另一個黑暗的虛榮自大的自己,它是一個夢魘,所以“鳥人”所代表的這個超級英雄不再是正義而是邪念。里根想極力擺脫“鳥人”的控制證明自己,卻又放不下其所帶來的虛榮,里根的內心掙扎于客觀世界不可調和的矛盾中,最后里根選擇了以死向生。所以在這個情節段落中,臉上有繃帶的里根只是另一個“鳥人”的樣子,在現實社會卻不能以一個人的狀態而是以一個“鳥人”的身份存活,這不僅是對高碳現世下的嘲諷,更是對高碳現世下人無本位現實的悲哀?!叭诵援惢谋举|是理性的異化,”[5]是其自然屬性的泯滅,社會屬性的強化?!傍B人”標簽對于里根來說就是社會屬性在其身上的烙印,撕下繃帶不僅是里根對“鳥人”形象的徹底告別,也是對社會化自己的拋棄。

“鳥人”坐在馬桶上的這種世俗化的生理行為則是暗含了超級英雄的隕落。那句“拜拜,去你媽的”則是里根對現實及神話的雙重失落,對現實和神話的徹底擺脫與告別。他最后的一跳,是逃避也是解脫,是對世俗世界的逃避,對于“人”的逃避,對“bird”而非“birdman”的追求。所以從里根對“鳥人”形象的擺脫可以看出,里根實現了人的自我的回歸。

在這里長鏡頭的運用對里根人性最后的掙扎做了很好的闡釋,是引發觀眾自由情感最為強烈的表達?,F實中的壓力,焦慮使得里根這個人理性失衡,異化變形?!叭诵援惢母丛谟诶硇缘漠惢??!盵6]所以,無論是舞臺自殺還是最后的翻窗一躍都是里根對于這種人性異化的反動,是對擺脫異化成為一個真正的“人”的自由追求。所以里根最后的“birdfly”不能作為他“死”的解讀,而是作為“生”的釋義,是作為活的生命的一部分,與其說是向死而生不如說是里根的重生。從導演對里根這種重生命運機制的設置上,我們可以看出導演對人性的關注,對于生命的關注,而“生命至上”不是說把對生命的維持作為我們的終極目的,而是讓每個鮮活的生命活得更有尊嚴。只不過是這里導演用了一種魔幻的手法為我們營造了一個理想的境界和想象的空間。

由此看來,“引發強烈自由情感的影像無一例外地都彰顯出了人性的精華,”[7]里根的最后一躍在行動表現上是跨越了生死,在長鏡頭所營造出的這種直觀真實下,觀眾感受到的是人性對于世俗倫理的超越,對于自我的超越的這種客觀真實的體悟。所以,低碳性的主題表現也使得這里的長鏡頭成為了低碳性長鏡頭。

第二,對現實人精神壓力的展現與命運的關注?!八囆g的表現中心是人生,人才是終極的藝術目的”[8]片中,里根的內心是兩個自我的掙扎,一個是以“鳥人”為象征的虛榮自大自我,一個是想要努力證明自己的本我,面對的客觀世界則是偏見與嘲笑。雙重壓力將里根本不開闊的人生逼向了死亡的邊緣。影片77分鐘,里根裸身演完第三場戲后準備回到屋里,回到屋里要經過一條常常的小走廊,這里有一個對這條走廊長達20多秒的空鏡頭的鏡頭畫面。畫面中幽長狹窄的走廊過道,固定的景深長鏡頭,光線昏暗,只有過道兩邊的朱紅色的墻壁顯得有點醒目。但是這里的朱紅色的紅,是不帶有生命活力的紅,這里的深紅是帶有死亡的可怕意味。過道幽深,盡管盡頭有光亮卻是一個封閉的出口。在這長達25秒的固定長鏡頭拍攝中,只有這一個空鏡頭很容易給觀眾造成一種壓抑的感覺。然而這種長鏡頭所帶來的壓抑也正好印證了里根演完戲之后的煩悶心情。這樣的長鏡頭及構圖方式其實也暗含了里根的命運走向。在充滿矛盾與偏見的現實中郁郁寡歡,生命的自由之光雖然在前方,從一個絕望的入口走過漫漫長路走到盡頭發現確是一個沒有出口的碰壁。兩邊的墻壁縱深向遠去交匯一點,就像是將里根本不開闊的人生擠壓成了一條甬道般的窄徑,走到盡頭仿佛就是通向自己的墳墓?!懊\是人物性格的最終歸宿?!盵9]在這個長鏡頭的隱喻下,里根的身軀在過道兩邊的墻壁靠近擠壓中顯得卑微可憐,觀眾切實感受到了里根生存壓力下的壓抑與絕望,,外界強力因素對人性的壓榨,預見到了里根命運的悲劇性質。這個長鏡頭所營造的壓抑感,將觀眾對里根命運的同情轉化為對現世生活變異下的控訴。

第三,對現實人內心孤獨的關照。影片85分14秒,有一個里根在與影評人大吵一架之后,里根獨自走出酒吧的長鏡頭。里根走在大街上,鏡頭始終是里根肩部以上的小景別近距離跟拍,里根喝完酒踉蹌的走著,鏡頭也跟隨著里根晃動。這種拍攝方式所營造出的感覺就像是里根不是一個人,像是觀眾自己與里根隨影隨行,誤解與壓力所帶來的這種迷茫與孤獨感是真實人性的一種生動表征,是可觀可感可共鳴的。因為“凡是表現和再現了真實人性的藝術作品都會在第一時間引起我們強烈的情感共鳴,在第一時間觸動我們藏在潛意識底層的人性根基”[10]。景深長鏡頭,使遠處的燈光、車輛、行人全部虛化。所有的路燈車燈都被虛化成彩色的圓,在這里,現實的浮華對于里根來說都只是飄忽的虛影,昨天的輝煌只是過去的標簽。里根踉蹌的在畫面中來回晃動,使人們無法在畫面中集中自己的視覺中心,而這種鏡頭畫面也隱喻了里根對于明天對于未來的不確定性的迷茫與迷失自己的痛楚——在聚光燈下卻不被看見,赤身裸體也仍擺脫不了“鳥人”角色的外衣,物質的浮華和內心的孤獨終究難以調和。到了影片的86分07秒,鏡頭一直跟隨著里根走進了一家酒吧買酒,小小的酒廳里全是彩燈,五彩斑斕的小彩燈光怪陸離,這樣的畫面其實是象征了浮麗繁華的現實世界,在這樣的浮繪麗景的色彩沖擊之下,帶給我們更多的心理感受是浮躁與不安。鏡頭始終從里根的背面拍攝,畫面中彩燈都是彩色耀眼的,只有里根自己是暗色無光的,這樣的色調布局顯示了里根內心心情的灰暗和對浮華現世的失望。然而,影片的目的是要給觀眾以希望。到了86分07秒時,里根的背影也亮了起來,所以這也暗示著里根的命運不是那么的絕望無光,里根還是有他自己的希望。里根買烈酒這也表明了里根選擇面對世界的方式——麻痹自己。這是一種逃避,也是里根對于現實的一種無奈之舉。這里的長鏡頭真實的表現了現代人的焦慮和對個體存在感的渴求,是對現實人柔軟內心的一種關照與撫慰。

在浮華現實中,我們每個人都是獨立且孤獨的個體,我們都是失落的動物。失望與孤獨是人類的常態,我們每個人都渴望愛與被愛。正如導演伊納里多說的“人人心中都有一個鳥人,那就是希望找到自身的存在感,成為被需要的對象”。由此也可以看出導演對于“一鏡到底”式的長鏡頭的選擇與運用就是為了更好的表現其對于人類心理情感的關注?!拔乃噭撟鞯姆▌t就是美學原則,而美學原則的本質就是本真人性原則?!盵11]因而電影《鳥人》不失為一部難得的低碳藝術作品。

[1][2][3][10][11] 馬立新.低碳人[M].山東:人民出版社,2015:68; 25;123; 68;68.

[4][5][6][7][8][9]馬立新.奧斯卡藝術研究[M].山東:人民出版社,2015:292;31;31;61;298;299.

(責任編輯:孫書平)

Analysis of Low Carbon Aesthetics in Long Shot Language ofBirdMan

FU Hui-qing

( Media School of Shandong Normal University, Ji'nan 250014, China )

The movie Bird Man was awarded the eighty-seventh Oscar for best film because of its profound connotation of humanity. The film follows the reality principle in the story of creation, with high artistic value of objective truth virtue reality of humanity and the lens in the character of the content, it causes the resonance and contemplation of the audience. "Art creation is the law of nature and aesthetic principle, aesthetic principle is the reality principle", we can see that the movieBirdManwith low carbon aesthetic characteristics, is a rare low carbon art. And what is the most commendable in this film is its use of long shots, a pseudo mirror to the end, while all the long lens are based on the real needs of human nature to be organized. In order to explore how the long shot make the film shining the human care of this problem, this paper will take low carbon aesthetics from professor MA Li-xin's theory as the starting point, from such three aspects as properties, theme, narrative theme, to discuss the low carbon character of the Bird Man long shot.

low carbon aesthetics; long lens; human nature

2016-10-08

付慧青(1994-),女,在讀碩士,主要從事廣播電視藝術學研究。

J905

A

1008-7605(2017)01-01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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