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重慶的生死之戰

賴浩然

1940年夏，國民黨少將馬士弘所在的國軍第18軍5個師開赴鄂西前線，擔負守衛長江石牌要塞及三峽地區任務。從長江口到重慶這一段，共有7座要塞，石牌要塞是最后一座要塞，也是拱衛重慶的第一道門戶。

馬士弘所在的十八軍5個師（包括馬士弘所在的十八師）負責戍守石牌要塞中心地帶。石牌要塞很寬，方圓有幾十里。那個地方很險，山上只有石頭不長樹。已升任十八軍副軍長的羅廣文深入到陣地第一線。他來到馬士弘的營地，全營官兵高呼：“誓死保衛石牌！”

5月23日，十八軍十八師在轉進途中，天降大雨，為了隱蔽避免日機發現，甩開部隊后面日軍的尾追，羅廣文命令官兵們扔掉頭上戴的斗笠，冒雨前進。后來，果然有日機光臨，并低空俯沖向山林中掃射。將士們站在山頭回望，哈哈大笑。原來尾追的那股日軍撿起斗笠戴在頭上，反而被空中日機誤判為中國軍隊，遂進行猛烈掃射。

1943年5月，日寇向石牌發起猛烈攻勢。這場戰斗，日軍志在必得，投入海陸空十幾萬人。中國軍隊下定決心拼命死守，也投入了十幾萬人，還利用石牌要塞的地形，把石頭底下挖空，打炮。不僅打大炮，還有小炮。到了5月26日、27日，羅廣文的第十八師因連日苦戰，傷亡過大，右翼陣地被日軍突破，羅廣文急電聯絡友軍第十三師協助夾擊，終于阻敵于落步墻以東地區。5月31日，中國空軍協同美國空軍，抓住戰機，以大編隊機群，對日軍進行轟炸掃射，收效極大。日軍傷亡慘重，久戰疲憊，全線動搖，倉皇潰逃。塞區守軍乘勢出擊尾追，與東線清江北岸地區的軍隊展開夾擊圍殲，殺傷敵寇無數，繳獲大量作戰物資。6月1、2兩日，東線部隊，乘勝追擊逃敵，將松滋、茶元寺、西齋直至大堰垱、澧水一帶全部收復；北線中國軍隊則追擊至大橋邊直到宜昌西岸。至此，日寇欲侵占石牌要塞之夢徹底破滅。

當時馬士弘擔任十八師五十三團副團長兼第三營營長。有一天，馬士弘的營隊和日寇一個大隊在柳林溝遭遇，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后退，誰也不能退，退就完了。馬士弘他們打了一天。第二天，該營副營長的下巴被打掉了。指揮就剩下馬士弘一個人。日寇在對面山上有機關槍，馬士弘沒看到。子彈飛了過來，馬士弘正好在扭頭，嗖地一下，他自己都不覺得有子彈過去。當時的戰斗是非常緊張的。那顆子彈從馬士弘額頭擦過去，流血了。但馬士弘以為是汗水。因為，他當時十分緊張，前面打得很激烈，前面那個連的兵死了幾十個。馬士弘派兵去增援。正在這個時候，他身邊的衛兵說：“營長，你受傷了?！碑敃r他就考慮，他是營長，自己要下去就沒人指揮了。他告訴衛兵：“你不要說?！比缓蠛靶l生員給自己包扎。馬士弘又繼續指揮，一直打到天黑，團里獲悉后，派兵從日寇背后打了過來，日寇就跑了。馬士弘他們追過去，打贏了這場戰斗。后來史學家稱之為鄂西石牌柳林戰斗。

鄂西石牌柳林戰斗雖然只是一場小的戰斗，但也激戰兩晝夜，中方傷亡40余人，打死打傷日寇30余人、偽軍20余人，生俘日寇2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