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帕森斯與現代學生指導制度的建立

摘 要：弗蘭克·帕森斯被譽為“現代學生指導之父”。大學畢業后，他擔任過鐵路工程師、工人、中學和大學老師、律師等工作。由于多次失業及尋找工作的痛苦經歷，他立志把學生指導作為自己畢生的事業。1908年1月，在慈善家波林的資助下，他創辦了美國第一個專業的學生指導機構——波士頓職業局，開始從事青少年的職業指導工作。1909年5月，帕森斯的遺著《選擇一份職業》正式出版，該書提出把特質因素理論作為學生指導的理論基礎。該理論提出了職業選擇的三條基本原理，確立了現代學生指導理論的基本框架，標志著現代學生指導制度的正式誕生。

關鍵詞：弗蘭克·帕森斯；現代學生指導之父；職業指導思想；特質因素理論；學生指導制度

中圖分類號：G40-0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5099（2017）01-0135-05

國際DOI編碼：10.15958/j.cnki.gdxbshb.2017.01.22

現代學生指導制度源于19世紀末20世紀初的美國，經過100多年的發展，它已成為和教學、管理并重的現代學校三大職能之一。[1] 學生指導制度的萌芽與萊桑德·理查茲（Lysander Richards）、喬治·美林（George Merill）、耶西·戴維斯（Jesse B. Davis）和伊利·魏瓦（Eli W. Weaver）等幾位學生指導先驅早期的實踐密不可分。[2] 然而，真正奠定現代學生指導理論基礎的卻是美國學者弗蘭克·帕森斯（Frank Parsons，1854—1908）。他于1908年1月23日創立了波士頓職業局（Vocational Bureau of Boston），出任首任局長，開始從事青少年的職業指導工作，這也是美國第一個專門的學生指導機構。[3]1961909年，他出版了《選擇一份職業》（Choosing a Vocation）一書，該書被認為是西方第一本關于學生指導方面的書籍。在書中，他首次使用了“指導”（guidance）一詞。[4] 該書提出了著名的特質因素理論（Trait￣and￣factor theory），確立了學生指導理論的基本框架，標志著現代學生指導制度的正式誕生，帕森斯也因此被譽為“現代學生指導之父”。[3]196

一、結緣職業指導工作

弗蘭克·帕森斯大學畢業后分別做過鐵路工程師、中學教師、律師、大學教師等工作，經歷相當豐富。1905年，帕森斯被慈善家波林· 阿加西·肖（Pauline Agassiz Shaw，1841—1917）聘請為公民服務社（The Civic Service House）布拉德溫納協會（The Breadwinner's Institute）主任，為移民和青少年提供教育機會，幫助他們尋找工作。這使得他最終結緣職業指導工作，開始了他學生指導的早期實踐。

1.學生指導工作興趣的萌發

1854年11月14日，帕森斯出生于美國新澤西州的芒特·霍利（Mount Holly）。15歲時，他考進了美國著名的康奈爾大學。學習期間，他寫了一些社會改革運動、婦女參權、稅收和全民教育等方面的文章和專著，對社會改良運動給予了極大的關注。[5] 3年后，他以優異的成績獲得土木工程學士學位。畢業后，他在馬薩諸塞州西部的一個公司任鐵路工程師，由于經濟大蕭條，公司很快破產。1873年，剛工作1年的帕森斯就丟掉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之后，他經過數月尋找，謀得了一份工人的工作。后來，帕森斯還擔任了馬薩諸塞州南部索斯布里奇市（Southbridge）一所公立學校的教師。[6]472 應該說，失業及尋找工作的痛苦經歷萌發了他對學生指導工作的興趣。

1881年，帕森斯通過了馬薩諸塞州律師資格考試，成為了一名律師。1885年，他定居于波士頓，一直到去世。[7] 來到波士頓后，他開始擔任律師，但他發現“這并沒有他預想的那樣美好?！盵5] 后來，他應出版社的邀請撰寫法律方面的教科書，并獲得了一定的美譽。之后，他被波士頓基督教青年會聘請為教師，專門講解英國文學。1892年，他還獲得了波士頓大學法學院講師的教職（一直教到1905年）。[6]473 1897至1899年間，帕森斯擔任過堪薩斯州立農學院的教師，以及密蘇里州特倫頓（Trenton）的魯斯金學院（Ruskin College）推廣部主任一職等。這些豐富的經歷為他后來從事學生指導實踐與理論研究打下了較好的基礎。

2.學生指導工作的早期實踐

個人的特殊經歷，尤其是失業曾帶給他的痛苦，帕森斯最終決定把幫助青年選擇事業作為自己終身的職業。早在1894年，帕森斯就曾提出過，明智的工業體系應該讓每一個人從事最適合他天性的工作。[8]261 他指出：“‘未來的城市需要一批經過專門訓練的人，他們針對年青人的職業選擇提供必要的幫助”。[3]195 而帕森斯最終結緣學生指導工作得益于慈善家波林· 阿加西·肖女士的幫助，“正是她的資助才使帕森斯關于職業指導的想法付諸于實踐”。[9]78

波林生于瑞士，她的父親讓·路易斯·魯道夫· 阿加西（Jean Louis Rodolphe Agassiz）是世界著名的自然學家。1850年，因父親到哈佛大學任教，她隨全家搬到馬薩諸塞州的坎布里奇。1860年，波林與波士頓一名富有的銅礦投資商結婚，婚后育有5個孩子，這使得她對兒童的早期教育產生了興趣。1877年，她在波士頓開辦了兩所幼兒園，1883年，她又在波士頓資助了31所免費的幼兒園。同時她還為窮人開辦了8所托兒所。[13]78 這些經驗激發了她開辦社會服務機構為人們提供教育的興趣。

為了幫助移民和年輕人找到一份適合的工作，1901年，波林在波士頓創建了一個公益機構——公民服務社。1905年，波林聘請帕森斯擔任該機構布拉德溫納協會的主任一職。[10] 該協會有一個成人教育項目，帕森斯和他人一起承擔了“工業歷史”“經濟與生活的法則”和“實用心理學方法”等課程。這是他第一次從事成人教育工作，在授課的過程中，他對青年人的就業問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從上面的論述可以看出，帕森斯早年的經歷較為豐富，但他最終結緣于職業指導工作，既有波林的幫助，更與他早期多次失業及尋找工作的痛苦經歷有關。

二、創辦第一個專業的學生指導機構

1907年，帕森斯說服了波林，資助他建立波士頓職業局，開展職業指導和咨詢方面的工作。[11] 1908年1月23日，帕森斯創立了美國第一個專門的學生指導機構——波士頓職業局（Vocational Bureau of Boston），并出任首任局長，開始從事青少年的職業指導工作。這也是美國第一個專門的學生指導機構。[3]196 波士頓職業局的建立最終使帕森斯真正走上了職業指導的道路。在帕森斯的遺著《選擇一份職業》扉頁中寫道：“本書獻給阿加西的女兒昆西·亞當斯·肖夫人，她為波士頓的青年人做了很多富有遠見的慈善事業，同時，通過她資助的社會機構，為整個國家的青年人做了很多有益的事……?！盵12]head pape

1.波士頓職業局的由來

波士頓職業局的創立源于帕森斯對當時基礎教育的反思。19世紀中后期，美國大力發展基礎教育，但取得的成效有限。統計數據顯示，當時中學入學率盡管在過去十年中增長了近1倍，但仍然只占適齡青少年總數的11.4%。[13] 帕森斯曾說過，在波士頓市的小學畢業生里，能夠繼續完成中學學業的，16人中不到1人。[12]160 因此，絕大部分學生在初中甚至小學畢業后就進入了就業市場。由于當時的學校很少對學生進行職業教育和職業指導，導致大批離開學校的學生既缺乏一定的職業技能，也無法找到適合自己的工作；同時，企業卻苦于招不到高素質的員工，大量的人力資源被浪費，由此帶來的失業、貧困和勞動力流動，造成社會的不安定。對于教育而言，這意味著一種失敗。早在1894年帕森斯就曾提出過，明智的工業體系應該讓每一個人從事最適合他天性的工作。[8]261

帕森斯認為這種情況必須改變。1906年，帕森斯發表了主題為《理想的城市》（The Ideal City）的演講，他強調為青年提供科學的職業教育和擇業指導是實現理想城市不可或缺的條件之一。他認為，未來的理想城市不僅僅為青年提供一份工作，更重要的是幫助他們，讓他們自己選擇一份適合他們的工作。[8]261 當時，波士頓公民服務社的梅耶·布洛姆菲爾德（Meyer Bloomfield）也應邀參加了演講，深受帕森斯演講的啟發。

1907年春天，布洛姆菲爾德在市民服務社的樓頂花園安排了一場座談會，邀請了帕森斯及幾位住在服務社周邊的幾名工人參加，同時還有即將從高中畢業的60多名男生參會。座談會的主題是探討未來的職業規劃問題。其中有1/3的男生希望未來能成為律師，1/3的希望成為醫生，12個學生計劃讀大學，還有一些同學沒有回答。布洛姆菲爾德后來寫道：大部分學生的規劃不切實際，更多的學生對未來的職業選擇無所適從。[14]29 當時帕森斯針對同學們提出的問題給出了中肯的意見，同學們紛紛表示贊同，還有幾位同學要求與帕森斯單獨交流。應該說，座談會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

受到座談會的啟發，布洛姆菲爾德想創立一個職業指導機構，并說服帕森斯為這個機構設計職業指導實施方案。1907年年底，方案終于完成，并獲得了著名慈善家波林的贊賞，她表示愿意為該項目提供啟動資金。[13]80 1908年1月13日，波士頓職業局正式成立，該局隸屬于市民服務社，帕森斯擔任首任局長。后來，布洛姆菲爾德曾在一本專著里回憶道：“自此，一個辦公室的門向那些有就業問題的學生們敞開了，而弗蘭克·帕森斯就是這個辦公室的負責人?！盵14]30 但讓人感到惋惜的是，在職業局成立8個月后，即1908年9月26日，帕森斯因病與世長辭了。

2.波士頓職業局的主要任務

帕森斯是波士頓職業局的創立人，對現代學生指導制度的建立功不可沒。另外，波士頓職業局第一批指導人員也為職業局的初期發展貢獻了自己的智慧。首批員工除了帕森斯外，還有三位助理指導老師，分別是拉爾夫·艾伯森（Ralph Albertson）、露辛達·懷曼·普林斯（Lucinda Wyman Prince）和菲利普·戴維斯（Philip Davis）。[26]

《波士頓職業局檔案》一書明確了該局有以下幾個方面的任務：（1）研究那些未經過指導和培訓過的學生從畢業到找到工作所浪費的時間，探究其原因，并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2）幫助家長、老師和學生及需要幫助的人，幫他們選擇職業、為此作好準備等；（3）與學校一起制定職業合作項目，挖掘學生的個人潛力與未來的就業機會；（4）出版職業指導方面的研究成果；（5）為那些愿意為公立學校、慈善機構開展職業指導的有教養的男女青年進行培訓；（6）搜集整理指導方面的相關資料。[15]

在帕森斯的領導下，職業局在成立之初吸引了一批商業經營者、教育者和社會工作者參與職業指導這項工作。另外，職業局和波士頓學校委員會建立了良好的關系，在職業局的影響下，地方當局還成立了學校職業指導委員會，和波士頓職業局一起共同開展學生的職業指導工作。如在1909年春季，波士頓學校委員會通過了為公立學校的畢業生開展職業指導的決議。這個決議方案就是由波士頓職業局研究提交的。該決議也是剛剛成立的職業局所要從事的具體任務，具體包括5個方面的內容：（1）職業局負責人將全力投入波士頓公立學校畢業生職業指導的組織工作；（2）職業局將在學校委員會的名義下召集波士頓市公立學校校長和教師會議，安排畢業班學生的職業指導工作；（3）職業局負責人將在學校委員會教育主管或其指定相關人員的配合下，為公立學校畢業班開設職業講座；（4）職業局認為必須從現任教師中培養職業指導老師，建議各校挑選愿意為本校學生進行職業指導的教師，由職業局負責人在委員會指定人員配合下，通過一系列會議的形式對這些教師進行培訓；（5）職業局負責人將詳細記錄一年內的工作成果，包括接受輔導的學生人數、學生對于職業選擇的態度、輔導員給予的意見等，并盡可能對輔導效果進行跟蹤了解，然后依據這些記錄向波士頓學校委員會提交年度工作報告。[14]32-34

從上面的史料可以看出，職業局的工作主要有培訓專業的指導教師、指導當地中學開展指導工作、為學生的職業規劃提供指導、開展相關研究并加以出版等，為職業局今后的健康快速發展勾畫了很好的發展藍圖。

三、出版第一本學生指導理論專著

帕森斯對現代學生指導最大的貢獻是出版了第一本學生指導理論專著——《選擇一份職業》。這本書也是帕森斯的遺著。帕森斯于1908年9月26日逝世。1909年5月，經其同事兼好友拉爾夫·艾伯森的整理，《選擇一份職業》一書正式出版。該書首次提出了職業指導的理論——特質因素理論，提出了選擇職業的三條基本原則。

1.《選擇一份職業》的主要內容

《選擇一份職業》的內容包括“個人調查”“行業調查”“機構與工作”3個部分，共165頁。各部分內容如下：第一部分“個人調查”內容包括：（1）科學方法的重要性；（2）原則與涉及的方法；（3）指導老師與指導對象；（4）關于個人情況的進一步討論；（5）方法概述。第二部分“行業調查”內容包括：（6）不同行業獲得成功的有效條件；（7）行業的分類；（8）面向女性的行業；（9）統計的用處；（10）工人的需求運動；（11）工人的地理分布。第三部分“機構與工作”內容包括：（12）職業局；（13）學校職業指導教師；（14）輔助的幫助；（15）個案分析。

帕森斯在這本書中指出，所謂的職業指導，就是幫助個體去研究與自己未來可能職業之間相互關系的過程，并根據自己的能力、興趣和機會選擇一個適合自己的工作。該書主要是為12至14歲離開學校的學生提供職業指導。他提出了職業指導中三個基本的要素：測試、提供信息、對職業作出抉擇，[16] 目的是幫助學生在職業的選擇中，把自己的職業傾向、興趣與最后的職業選擇較好地結合起來。帕森斯指出，職業指導有助于學生科學地選擇職業，這比他們在各種各樣的職業中舉棋不定要好得多。

2.選擇職業的重要性

在這本書的前言中，作者給學生提出了以下幾點忠告：（1）選擇一份職業比盲目找到一份工作要好；（2）應在全面、可靠的指導及自我分析的基礎上，才能對職業進行選擇；（3）年青人應對職業進行大量調查，而不是簡單地尋找一份工作或偶然獲得一個職位；（4）來自專家的或對成功職業所需要條件進行認真研究的人，其忠告對青年人的職業選擇是有益的；（5）把對自己的分析寫在紙上似乎是個簡單的問題，但這種研究極其重要。[12]Ⅷ

從上面幾點忠告可以看出，帕森斯反對沒有準備、漫無目的地選擇職業，強調專家和指導教師在學生職業規劃中的重要意義?！懊總€青年人都需要別人的幫助，他需要所有的信息及他能得到的幫助。他需要被人指導，需要職業指導教師。在人生做出重要抉擇時，他需要來自有經驗的人認真與系統的幫助?！盵12]5 另外，他還告誡學生，要對自己的情況進行全面的分析，并對職業進行全面的分析與了解。這些觀點對我們當前如何做好學生指導工作有著極其重要的指導價值。

3.學生指導的理論基礎

《選擇一份職業》是國外第一本學生指導方面的理論著作，這是因為它把特質因素理論作為職業指導的理論基礎，使學生指導工作的實踐有了理論支撐，從而確立了職業指導在現代人們生活中的地位。

特質因素理論中的“特質”，就是指人生理、心理方面的特質，或總稱為“人格特質”，具體涉及一個人的興趣、愛好、能力傾向、人格等?！耙蛩亍笔侵妇唧w工作對人才的要求，即每個工作所必須具備的條件或資格。人的各種“特質”如能力傾向等是可以通過心理測量工具來測量，并加以量化的。

在這本書中，他提出了選擇職業的3條基本原則：（1）了解自己，主要涉及自己能力、興趣、志向、局限及其原因；（2）了解職業，即了解各種職業所需的知識及必備的條件；（3）人與職業的匹配，對前兩個因素，即個人的具體情況和職業的要求兩者關系進行分析，做到人-職的匹配（matching men-and-jobs）。[12]5

這3條原則是特質因素理論的核心思想，是職業指導的理論基礎?！霸谒性缙诼殬I指導理論家中，帕森斯主張職業指導一是通過研究個性，二是調查現有的職業，最后通過人職匹配來完成職業的選擇。這個過程被稱為特質因素理論，該理論成為20世紀早期職業指導的基礎?！盵22]

這里的人職匹配包括因素匹配（活找人）和特性匹配（人找活）兩種類型。因素匹配是指各種職業對人的要求，如醫生這個職業，就需要與擁有專門醫學知識和技能的擇業者相匹配；而一些臟累的工作就需要與身體健壯、吃苦耐勞的求職者相匹配。而特性匹配，是指什么樣的人，可以做什么樣的工作。如一個具有藝術天賦的人，適合從事畫家這一類的工作。

該理論的理論前提是，每個人都有一系列獨特的特性，并且可以客觀而有效地進行測量；為了取得成功，不同的職業需要配備不同特性的人員；選擇一種職業是一個相當易行的過程，而且人—職匹配是可能的；個人特性與工作要求之間配合得愈緊密，職業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

帕森斯的特質因素理論至今已有100多年歷史，并在實踐中得到了不斷完善，形成了職業指導的3個步驟：第一步，分析學生的具體情況，包括興趣、愛好、個性等，這主要通過心理測量或其他手段去了解。另外，還要通過面談、檔案、調查等方式，對學生的家庭背景、學業成績、工作經歷等情況加以了解；第二步，分析職業對人的要求，如職業的薪金、工作環境及晉升空間等，該職業對求職者學歷、年齡等方面的要求等，以及為準備該職業所需的教育要求等；第三步，人—職匹配。這是特質因素理論的核心內容。在了解學生各方面情況和各類職業要求的基礎上，指導教師對學生進行指導，幫助其尋找一個符合他們個性特點的理想工作。

心理學的發展、心理測量工具的廣泛應用，以及大量職業信息書刊的出版，促進了特質因素理論在學生指導實踐領域中的廣泛應用，從而也使得該理論成為后來所有學生指導理論中最經久不衰的理論。[17]22

4.特質因素理論的評價

特質因素理論建立在個性心理學和差異心理學基礎之上，它認為個體在個性傾向方面存在一定的差異，強調心理因素在職業選擇中的匹配作用。由于該理論較強的可操作性，很快發展成為歐美各國20世紀30至40年代學生指導主流的指導理論。[18] 除了簡單明了的三步法和心理測驗的科學方法等優點外，它可以緩解由于工業集中化所帶來的失業等矛盾。第一次世界大戰以后，隨著企業機械化、自動化水平的提高，出現了大量工人失業的現象。資本家為了緩解階級矛盾，一方面給工人增加薪水，一方面又加強職業指導，為失業者的再就業提供指導。另外，它還成功地解決了不同階級子弟教育的分流問題。戰后各國都不同程度地延長了義務教育的年限，建立了分流教育體系。當時興起的智力測驗很快被應用在教育領域，學生升學、不同軌學校在招考新生中廣泛地采用此方法。另外，各種性向測驗在解決初等教育后的教育分流工作中也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當然，特質因素理論也有其自身的局限。一方面，一個人的個性傾向、興趣愛好、價值觀等因素很難加以精確測量；另一方面，職業種類繁多，每一種職業所需的個人特性也很難確定。同時，人與職業之間的最佳匹配也很難用某種固定模式來解決。但無論如何，由于特質因素理論的三個原則便于量化、易于操作，極大地推進了當時學校指導工作的科學化水平。因此，它一經出現便廣受人們的歡迎。

四、結論

現代學生制度指導最早產生于美國并不是偶然的，職業的高度分化、失業者的大量存在是促使學生指導產生的直接社會原因，而教育理論和心理學的發展則為學生指導的產生奠定了理論基礎，由于篇幅有限在這里就不加以贅述。從帕森斯對現代學生指導制度建立所做貢獻的論述，可以得出如下幾點結論：

1.指導最初的職責是職業指導

建立的初衷就是為了解決學生的就業問題。我國當前畢業生就業意愿與現實的矛盾非常突出，因此，在對學生進行指導時，加強實施職業指導，不僅能充分尊重學生的個性發展，而且在幫助學生準確地選擇專業或職業方面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2.指導要有專門的機構

波士頓職業局創建之初，即開展學生指導的理論研究、開設學生指導顧問資格培訓班，同時和哈佛大學聯合培養專業的學生指導教師，應該說，波士頓職業局對現代學生制度的建立功不可沒。為了更好地開展此項工作，教育行政部門應設立專門的學生發展指導管理部門。同時，各中學也應設立專門的學生發展指導機構，全面負責學生的學業、心理、升學、就業等各個方面的指導。

3.科學的指導要有理論支撐

帕森斯的特質因素理論極大地推進了學校指導工作向科學化道路的邁進。因此，我們應盡快介紹、引進、消化國外的學生指導理論，并構建具有我國本土特色的指導理論。在開展指導工作時也要注重各種心理量表的開發與使用，這樣才能使我國學生指導工作盡快邁向科學化發展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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