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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弗洛伊德人格結構理論看奶娃的人格成長

2017-07-27 01:10彭娟
北方文學·中旬 2017年7期
關鍵詞:所羅門之歌弗洛伊德

彭娟

寧夏大學 外國語學院

摘要:《所羅門之歌》是托尼·莫里森的第三部作品,描寫了北方中產階級青年奶娃的成長歷程,揭示了其微妙的內心世界和人性變化。本論文試圖依據弗洛伊德的人格結構理論,采用文本細讀法,通過剖析《所羅門之歌》中奶娃的本我、自我和超我來解讀其人格成長。

關鍵詞:《所羅門之歌》;弗洛伊德;人格結構理論;人格成長

托尼·莫里森(1931— ),美國著名黑人女作家,于1993年獲諾貝爾文學獎,是目前為止僅有的一位贏得該榮譽的黑人女作家。寫作至今,莫里森陸續完成了十多部作品。發表于1977年的《所羅門之歌》是她小說中獨有的一部刻畫黑人男性的小說,描寫了一位出身富裕家庭卻苦于不能自立的黑人男性青年奶娃,在離家出走南下尋找一袋金子的過程中意外發現自己的家族之根并在此過程中實現自我成長的歷程。該作品一經發表就受到評論界的廣泛關注,很多學者從不同角度對其展開了批評研究。本文試圖從精神分析的角度出發,根據弗洛伊德的人格結構理論來解析奶娃本我—自我—超我這一人格成長過程。

一、弗洛伊德人格結構理論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1856—1939),奧地利人,精神分析學派創始人。在研究早期,他初步將人格分為意識、前意識與潛意識。在1923年發表的《自我與本我》一書中,他建構了新的人格學說——人格結構理論,指出人格是由本我、自我以及超我組成。本我是指與生俱來的最接近動物本能的原始沖動,是無意識或潛意識的結構部分,按照快樂原則行事。它的功能是滿足我們的快樂本能,而不考慮社會公約,法律倫理或道德約束。因此本我具有一定的危險性,需要監管機制來保護個體和社會不受本我的傷害,而首要的監管機制就是自我。自我居于人格另外兩個部分之間,代表理性及機敏,是依據現實原則以約束本我,并對其予以恰當滿足的重要監管機制。超我處于人格的最高層面,遵循至善原則辦事,從道德制高點出發來引導自我、制約本我。

二、奶娃的人格成長

(一)本我

本我是人格中最原始的部分,包含了生物的原始沖動和欲望。[1]它依據快樂原則辦事,完全忽視社會道德以及行為規范的存在,只求能獲得快樂,避開痛苦。本我的這些特征在奶娃身上得到了充分體現。

奶娃早期的人格形成過程中有兩件事對其影響很大。一是奶娃的母親由于自己被愛的需要得不到滿足而將這種情愛追求寄托在兒子身上,一直將其喂養到6歲,直到被人發現并使其背上“奶娃”的綽號而被人恥笑。于是奶娃開始厭惡母親,對親情和周圍的事物逐漸變得冷漠。二是奶娃一家在星期天下午進行汽車旅行的慣例。汽車旅行僅僅是奶娃的父親用來“證明他是一個成功者以滿足自己虛榮心的一種方式”[2](p.35)。這對奶娃來說只是一個負擔。與家人乘汽車旅行時奶娃不能看到汽車外面的風景,并且無法確定方向這一困境間接地傳達出他童年的憂郁和絕望,并且這個狀態一直持續到他成年。

生活在一個父愛缺失、母愛扭曲的家庭中,奶娃變得自私、叛逆和冷漠,他所做的一切都只為了享樂。他曾一度迷戀自己的外甥女哈加爾,但是當哈加爾狂熱地愛上他之后他又對其感到厭煩了,他傷害了哈加爾之后又無情地拋棄了她并看著她一步步走向毀滅。奶娃在這一時期的行為由內心原始欲望所支配,不受道德觀約束,這一時期的奶娃正是詮釋了弗洛伊德人格結構理論中的本我。

(二)自我

自我是人的理性部分,通常處于社會生活的現實要求、超我的道德追求與本我的利益追求之間,按照現實原則協調矛盾,是個體最終行為表現的決策者。[3]

奶娃六歲時從心理上已經開始抵抗母親的母乳喂養,他也不喜歡星期天乘坐汽車進行家庭旅行時被安排坐在很低的座位上而不能識別汽車前進的方向。這些跡象足以表明奶娃不愿意過這樣的生活。后來,奶娃結識了吉他,吉他“不僅可以解放他,而且能把他帶著去見同他的將來和同他的過去一樣有著密切關系的那個女人”[2](p.40)。這個女人就是奶娃成長路上的引路人——彼拉多·戴德??梢哉f,與吉他的相識不僅是奶娃自我覺醒的開始,也是他人格成長的轉折點。與簡單、直率的彼拉多姑媽的相識,使奶娃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無趣、閑散的生活,重新思考家人的奇怪行為,他開始問自己是否想要繼續過這樣的生活。

在奶娃的精神上升到倫理層面之前,他的想法是由本我控制的。然而,來自家庭的壓抑讓奶娃開始思考他的生活。彼拉多和吉他對他的啟發使其開始尋求自我。在這一變化過程中,奶娃的心理枷鎖逐漸被消除,他的自我逐漸取代了本我。奶娃曾經被本我驅使追求快樂和滿足,受到啟發后,在自我的支配下,他開始知道如何抑制永無止境的欲望。

(三)超我

超我是人格中最道德的部分,處于人格的最高層,依據道德原則來行使監督權以約束個體的行為。[4]

小說后半部分描寫了奶娃離開家到南方去尋找黃金,最終找回自我實現人格升華的歷程。奶娃南行的初衷是要尋找金子,然而在南行之旅中他對物質財富的執著卻在漸漸消失。這一點在他不知不覺弄丟了精美貴重的手表就有暗示。這表明奶娃正在擺脫他曾經所擁有的多余的東西,一步步接近精神自由。此外,奶娃的成長在狩獵事件中也有所體現。奶娃并不會狩獵,但是他“已經停止去干逃避現實、從困難的局面中滑過去或繞過去的勾當了”[2](p.310)。他勇敢地接受了挑戰。在林中感到疲憊時,他突然明白“這里沒有幫他的什么東西——無論是他的錢、他的車、他父親的聲望、他的西服或他的皮鞋。事實上這些東西不但不能幫他,而且還妨礙著他”[2](p.317)。這些經歷之后,奶娃獲得了完整獨立的自我,猶如接受了一場洗禮。從前的奶娃從不會為他人考慮,更別說去幫助他人,但現在的他會主動去幫助一個年長者抬一個又大又重的箱子。此外,經過南行之旅奶娃懂得了以新的角度去看待自己的家庭,他開始理解父親和母親的行為并為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感到抱歉和羞愧。

從奶娃對他人態度的轉變,對家庭的重新認識和理解以及對過往行為的懺悔可以看出,奶娃此時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來重新審視問題的,已經超越了依據現實進行判斷的發展階段,奶娃實現了自我成長,完成了人格升華。這正是弗洛伊德人格結構理論中超我的體現。

三、結語

主人公奶娃人格的三重發展是對弗洛伊德人格結構理論的精彩詮釋。最初,由于成長環境的影響,奶娃被本我所控制,他自私、冷漠,所做所為只為追求快樂。與吉他相識后,吉他對他的人格成長產生了積極的正面影響,并將他帶到了他的精神母親彼拉多身邊。受到吉他和姑媽的影響,奶娃的自我已經開始覺醒,并開始依據現實原則制約本我。后來奶娃南下尋找一袋金子,在此過程中奶娃經歷了很多,仿佛經歷了一場洗禮并實現了最終的成長。在這個階段,奶娃的人格實現了升華,他的人格已達到弗洛伊德人格結構理論中人格的最高層,即超我。他不再是以前那個奶娃了,而是一個會從道德的角度出發去思考問題、反思自己,做出正確道德價值判斷的人。因此,奶娃的成長過程是本我—自我—超我的過程。

參考文獻:

[1]張雨.弗洛伊德人格結構理論視角下洛爾卡戲劇人物的悲劇性[D].北京:對外經濟貿易大學,2015.

[2][美]托尼·莫里森.所羅門之歌[M].舒遜,譯.北京:中國文學出版社,1996.

[3]湯穎.論《年輕的古德曼·布朗》中“本我”與“超我”的內在張力[J].湖北廣播電視大學學報,2012(5):72.

[4]白樹亮,和曼.從弗洛伊德人格理論看網絡傳播中的虛擬人格[J].山東文學(下半月),2008(9):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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