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種5-HT4受體激動劑對大鼠心肌IK1通道的影響及促心律失常風險比較

劉清華＊，李瑜＊，曹曉娜，張莉，翟旭雯（.山西醫科大學，山西太原0000；.北京體育大學醫院，北京00084；.山西省兒童醫院，山西太原000）

4種5-HT4受體激動劑對大鼠心肌IK1通道的影響及促心律失常風險比較

劉清華1＊，李瑜2＊，曹曉娜2，張莉3，翟旭雯1（1.山西醫科大學，山西太原030001；2.北京體育大學醫院，北京100084；3.山西省兒童醫院，山西太原030013）

目的 比較4種5-羥色胺4型（5-HT4）受體激動劑西沙必利（cisapride），扎考必利（zacopride），莫沙必利（mosapride）和2〔1-（4-胡椒基）哌嗪〕基苯并噻唑{2-〔1-（4-Piperonyl）piperazinyl〕benzothiazole，BZTZ}對大鼠心室肌細胞膜內向整流鉀通道（IK1）功能和蛋白表達的影響，并觀察其對大鼠離體心臟心律的影響，從而評估其致心律失常的風險。方法應用全細胞膜片鉗技術分別觀察4種激動劑對膠原酶分解的成年SD大鼠心室肌細胞膜IK1和HEK293細胞異源表達的Kir2.1通道電流的影響。應用免疫印跡法檢測4種激動劑孵育大鼠心室肌細胞24 h后IK1主要亞單位Kir2.1通道蛋白表達的變化。將麻醉大鼠的心臟取出進行Langendorff主動脈逆行灌流，分別觀察4種激動劑給藥30 min內離體心臟節律的變化，全程記錄心電圖。結果 在大鼠心室肌細胞，BZTZ，西沙必利和莫沙必利0.1～10 μmol·L-1可濃度依賴性地抑制IK1。在相同濃度（1 μmol·L-1）時，BZTZ對IK1的抑制效應最強（P＜0.01），其次為西沙必利，莫沙必利最弱。扎考必利可激動IK1（P＜0.01）。在Kir2.1重組質粒轉染HEK293細胞，扎考必利激動Kir2.1通道電流（P＜0.01），而莫沙必利無明顯影響。在大鼠離體心臟，BZTZ和西沙必利1 μmol·L-1可引起嚴重的心律失常，期前收縮數分別達到159±28和（61±13）次（P＜0.01），室速發生率分別為50%（P＜0.05）和25%，室顫發生率分別為37.5%和12.5%。莫沙必利和扎考必利對心律均無明顯影響，不引起心律失常的發生。扎考必利還可抑制西沙必利和BZTZ誘發的心律失常。4種激動劑的促心律失常風險等級依次為BZTZ＞西沙必利＞莫沙必利和扎考必利。結論IK1可能作為5-HT4受體激動劑致心律失常副作用的獨立風險因子和篩選安全5-HT4受體激動劑和促胃腸動力藥的新靶點。

內向整流鉀通道；心律失常；5-羥色胺4型受體；促胃腸動力藥

DOl：10.3867/j.issn.1000-3002.2017.06.006

嚴重心律失常是心臟病患者的主要死因之一，利用藥物預防和治療心律失常是降低心律失?；颊咚劳雎?、提高心臟病患者生活質量的主要手段之一。心肌離子通道的異常及由此引發的動作電位形態的變化往往是心律失常的形成機制和藥物研發的靶點。2013年，美國FDA提出了綜合體外致心律失常分析（comprehensive in vitro proarrhythmia assay，CiPA）的策略［1］。通過研究藥物對人心肌細胞多個離子通道和動作電位的影響，輔以計算機模擬整合，最后結合臨床Ⅰ期研究中對人體心電圖的評估，構成完整的CiPA策略。這一策略的核心和基礎即在于研究藥物對心臟多個離子通道功能的影響。根據美國安全藥理學會心臟離子通道工作組（Ion Channel Working Group）的建議，目前納入檢測的離子通道有7個，分別是可引起去極化的內向電流鈣電流（ICa-L）、電壓依賴性快鈉電流（INaFast）和晚鈉電流（INaLate），及參與復極化的外向電流快速延遲整流鉀電流〔ether-a-gogo（hERG）電流，IKr〕、緩慢延遲整流鉀電流（IKs）、瞬時外向鉀電流（Ito）和內向整流鉀電流（inward rectifier potassium current，IK1）［2］。

5-羥色胺（5-hydroxytryptamine，5-HT）又稱血清素，通過與相應受體結合產生中樞或外周效應。目前臨床應用的促胃腸動力藥如西沙必利（cisapride）、替加色羅（tegaserod）、普卡必利（prucalopride）和莫沙必利（mosapride）等都屬于5-HT 4型受體（5-HT4）激動劑，用于治療胃輕癱、胃食管返流以及慢性便秘等多種消化道癥狀［3］，但是這類藥物的致心律失常副作用也引起了普遍擔憂。西沙必利和替加色羅由于嚴重的心律失常甚至致死性尖端扭轉型室性心動過速等逐漸增多的心腦血管事件已先后退出市場［4-5］。這促使許多學者開始研究5-HT4受體激動劑與心臟功能和節律的關系，試圖揭示其電生理機制。已有研究表明，西沙必利的致心律失常作用與其阻斷延遲整流鉀通道（IK）有關。IK由人類ether-a-gogo（hERG）K+通道基因編碼。Potet等［6］對4種不同的5-HT4受體激動劑西沙必利、普卡必利、倫扎必利和莫沙必利對克隆的人心肌hEGG通道的作用進行研究，并比較了它們致心律失常的潛力。結果 發現，這些藥物對人心肌hERG K+通道具有不同的親合力，西沙必利對hERG的阻斷作用最強，他們認為促胃腸動力藥物對hEGG通道的親和力是其致心律失常的風險因子，那些沒有阻斷hERG電流副作用的5-HT4受體激動劑可作為西沙必利安全的替代品。

扎考必利和西沙必利同屬5-HT4受體激動劑，兩者化學結構相似（圖1）。與西沙必利顯著的促心律失常副作用不同，扎考必利對心律和心功能均無明顯影響。探究其離子機制，西沙必利明顯抑制大鼠心室肌IK1，而扎考必利則可選擇性激動IK1，其對ICa-L，INa，Ito，IKr，IKs，ATP敏感鉀電流（IKATP）、鈉鈣交換電流（INXC）和Na+-K+泵電流（Ipump）等影響心肌細胞動作電位的主要膜電流無明顯影響［7］。我們設想，IK1的變化會否和hERG通道相似，與藥物的致心律失常風險存在內在聯系，IK1通道能否作為體外篩選安全促胃腸動力藥提供新靶點。為此，我們進一步擴大藥物檢測范圍，增加了兩種5-HT4受體激動劑：莫沙必利（mosapride）和2〔1-（4-胡椒基）哌嗪〕基苯并噻唑{2-〔1-（4-piperonyl）piperazinyl〕benzothiazole，BZTZ}，這兩者同時具有5-HT4受體激動劑和5-HT3受體阻斷劑的效應，與扎考必利的受體作用非常相似。此外，為了避免藥物對IK的影響從而干擾實驗結果 ，選擇SD大鼠作為實驗動物，因為大鼠心肌細胞膜表面缺乏功能性IK。應用全細胞膜片鉗技術觀察上述4種藥物對心室肌細胞IK1功能和蛋白表達的影響，并觀察它們對大鼠離體心臟心律的影響，從而判斷IK1能否作為5-HT4受體激動劑致心律失常副作用的風險因子，為篩選安全促胃腸動力藥提供新靶點。

1 材料與方法

1.1 動物、藥物、試劑和儀器

健康成年SD大鼠購自軍事醫學科學院實驗動物中心，No.0025371，雄性，220～250 g。

莫沙必利、BZTZ、西沙必利和扎考必利購自美國Tocris公司。小鼠抗人IK1（Kir2.1）單克隆抗體（SAB5200027，批號1205）、?；撬?、4-氨基吡啶（4-AP）、三磷酸腺苷二鉀鹽（ATP-K2）、三磷酸腺苷鎂鹽（ATP-Mg）、L-谷氨酸、EGTA和HEPES（美國Sigma-Aldrich公司）；膠原酶P（德國Bochringer Mannhein公司）；Lipofectamine 2000試劑盒（北京英駿生物技術有限公司）；二抗為辣根過氧化物酶標記羊抗小鼠IgG多抗（美國Sigma-Aldrich公司）；其余為國產分析純。

Fig.1 Structures of four 5-hydroxytryptamine type 4（5-HT4）receptor agonists.

超純水配置臺氏液（mmol·L-1）：NaCl 140，KCl 5.4，NaH2PO40.33，HEPES 5.0，葡萄糖10，MgCl21.0，CaCl21.8，用NaOH調節PH至7.38。酶液為50 mL無鈣臺氏液中加入膠原酶3.5～5 mg，?；撬?25 mg。KB液（mmol·L-1）：KOH 85，L-谷氨酸50，KCl 30，?；撬?0，KH2PO430，MgCl21.0，HEPES 10，葡萄糖10，EGTA 0.5，用KOH調節PH至7.4。IK1電極內液成分（mmol·L-1）：KCl 150，HEPES 5，EGTA 5.0，ATP-K23.0，MgCl21.0，4-AP 5.0，ATP-Mg 1.0，用KOH調節PH至7.3；細胞外液在臺氏液中加入CdCl20.5 mmol·L-1阻斷ICa-L電流。Kir2.1通道電流，細胞外液（mmol·L-1）：NaCl 136，KCl 5，CaCl21.8，MgCl21.0，葡萄糖10，HEPES 10，用NaOH調節pH至7.4。電極內液（mmol·L-1）：KCl 40，天冬氨酸鉀80，KH2PO410，磷酸肌酸3，EGTA 5，HEPES 5，ATP-Mg 5，用KOH調節pH至7.2。

Langendorff灌流裝置，澳大利亞AD Instruments公司；熒光倒置顯微鏡，日本Olympus公司；微電極拉制儀，日本Narishige公司；Axopatch 200B膜片鉗放大器和Digidate 1322A模數轉換器，美國Molecular Device公司。

1.2 全細胞膜片鉗技術測定大鼠心室肌細胞IK1電流

Langendorff-原酶法分離大鼠心室肌細胞［7］。選取橫紋清晰的心肌細胞進行實驗。形成高阻抗封接后，負壓破膜，進行全細胞記錄。離子電流信號經Axopatch 200B膜片鉗放大器、Digidate 1322A模數轉換器及Pclamp8.0采集、貯存及分析。所有實驗均在室溫25℃下進行。

由于大鼠左心室IK1通道以Kir2.1亞單位為主［8］，重點觀察激動劑對Kir2.1通道電流的影響。采用斜坡（ramp）方式鉗制細胞由-40 mV去極化至60 mV，然后再以20 mV·s-1的速度連續復極化和超極化至-140 mV，以電壓為橫坐標，電流為縱坐標顯示Kir2.1電流-電壓（I-V）關系曲線。

1.3 在HEK293細胞建立大鼠心肌Kir2.1通道基因表達系統

將大鼠心肌Kir2.1基因插入pEGFP-N1質粒。重組質粒經Lipofectamine 2000試劑盒轉染入人胚胎腎293（human embryonic kidney，HEK-293）細胞。在含15%胎牛血清的高糖DMEM培養基中，放置于37℃，5%CO2的細胞培養箱中孵育。應用全細胞膜片鉗技術記錄Kir2.1通道電流，觀察扎考必利和莫沙必利對異源表達Kir2.1通道電流的影響。

1.4 Western蛋白印跡法檢測大鼠心室肌細胞IK1Kir2.1蛋白表達

取4只健康成年SD大鼠，膠原酶法分離左心室肌細胞。大鼠左心室IK1通道以Kir2.1亞單位表達為主。將細胞梯度復鈣（Ca2+終濃度1.8 mmol·L-1）后分別放入5個10 mL EP管中，調整細胞懸液體積為每管5 mL。將細胞隨機分為5組，即正常對照組、莫沙必利1 μmol·L-1組、西沙必利1 μmol·L-1組、BZTZ 1 μmol·L-1組和扎考必利1 μmol·L-1組。室溫孵育24 h后離心（600×g，5 min），棄上清，PBS沖洗2次后，-80℃冰箱凍存備用?？偟鞍踪|提取后經SDS-聚丙烯酰胺凝膠電泳分離，轉移至NC膜上，室溫下用5%脫脂奶粉封閉2 h，分別加入稀釋后的Kir2.1一抗（1∶1000）4℃過夜孵育，洗膜后以辣根過氧化物酶標記的二抗（1∶2000）室溫下孵育1 h?；瘜W發光法顯影，Bio-R ad曝光采集信息備用。Image J軟件對蛋白印跡進行積分吸光度（integrated absorbance，IA）分析。目標蛋白相對表達水平用IA目標蛋白/IAGAPDH比值表示。

1.5 離體大鼠心臟心電圖記錄

大鼠經戊巴比妥鈉65 mg·kg-1麻醉。麻醉后頸動脈放血，迅速開胸取出心臟，通過主動脈懸掛于Langendorff裝置上，恒溫37℃，100%氧氣飽和的臺氏液以7 kPa恒壓逆行灌流。將2根銀絲分別置于心尖部與右心房的心外膜下同步記錄心電圖（ECG）。平衡1 h待各項指標穩定后，分別給予1 μmol·L-1的西沙必利、扎考必利、莫沙必利、BZTZ或扎考必利+西沙必利和扎考必利+BZTZ灌流心臟，持續30 min，記錄給藥后30 min內的室性期前收縮（premature ventricular beats，PVB）數目，室速（ventricular tachycardia，VT）和室顫（ventricular fibrillation，VF）發生率。心律失常類型：PVB，連續出現5個以下的室性異位搏動；VT，連續出現5個以上的室性早搏；VF，QRS波及T波消失，代之以一系列大小、形狀不同的不規則波動。剔除自發心律失常的樣本。

1.6 統計學分析

2 結果

2.1 4種5-HT4受體激動劑對心肌細胞膜IK1電流的影響

BZTZ、西沙必利和莫沙必利0.1～10 μmol·L-1可濃度依賴性抑制心肌IK1；在相同濃度時，BZTZ對IK1的抑制最明顯（圖2和3）。BZTZ、西沙必利和莫沙必利1 μmol·L-1使IK1內向電流密度（命令電壓為-100 mV）由給藥前的（-8.05±1.02）pA·pF-1分別下降至（-5.88±1.21）pA·pF-1（P＜0.01），（-7.21± 0.33）pA·pF-1（P＜0.05）和（-7.41±1.37）pA·pF-1，使IK1外向電流密度（命令電壓為-60 mV）由給藥前的（2.82±0.10）pA·pF-1分別下降至（2.06±0.16）pA·pF-1（P＜0.01），（2.43±0.09）pA·pF-1（P＜0.01）和（2.56± 0.10）pA·pF-1（P＜0.01）。而在0.1～10 μmol·L-1范圍內，扎考必利可增強IK1。1 μmol·L-1為其最大效應濃度，使IK1內向電流密度（命令電壓為-100 mV）增強至（-11.38±1.21）pA·pF-1（P＜0.01），外向電流密度（命令電壓為-60 mV）增強至（3.73±0.17）pA·pF-1（P＜0.01）。

Fig.2 Effect of four 5-hydroxytryptamine type 4(5-HT4) receptor agonists on inward rectifier potassium current（IK1）in rat ventricular myocytes by whole-cell configration of patch-clamp technique.The dosage of the four agonists was 1 μmol·L-1，respectively.x±s，n=8 cells.

2.2 5-HT4受體激動劑對Kir2.1通道電流的影響

課題組前期工作表明，扎考必利可增強Kir2.1電流，但有效濃度＞30 μmol·L-1［8］。大鼠左心室IK1通道以Kir2.1亞單位為主。圖4結果 顯示，扎考必利30 μmol·L-1可使Kir2.1通道電流（-60 mV）由（1.06±0.10）pA·pF-1增大至（1.25±0.07）pA·pF-1（P＜0.01），而莫沙必利10 μmol·L-1對Kir2.1通道電流無明顯影響。

Fig.3 Effect of different concentrations of four 5-HT4receptor agonists onIK1in rat ventricular myocytes by whole-cell configration of patch-clamp technique.x±s，n=8 cells.＊P＜0.05，＊＊P＜0.01，compared with control respectively.

Fig.4 Effect of mosapride and zacopride on Kir2.1 in HEK293 cells by whole-cell configration of patchclamp technique.The concentration was 10 μmol·L-1for mosapride and 30 μmol·L-1for zacopride.x±s，n=8.＊＊P＜0.01 compared with control.

2.3 4種5-HT4受體激動劑對大鼠心室肌細胞Kir2.1蛋白表達的影響

Western蛋白印跡結果 （圖5）顯示，扎考必利可上調大鼠心室肌細胞Kir2.1蛋白表達，西沙必利和BZTZ明顯下調Kir2.1蛋白（P＜0.05），而莫沙必利對Kir2.1通道蛋白表達無明顯影響。

Fig.5 Effect of four 5-HT4receptor agonists on Kir2.1 expression in rat left ventricular myocytes by Western blotting.The concentration of agents was 1 μmol·L-1respectively.x±s，n=4.＊P＜0.05，compared with control group.

2.4 4種5-HT4受體激動劑對大鼠離體心臟心律的影響

4種5-HT4受體激動劑對大鼠離體心臟節律的影響（表1，圖6）。其中，BZTZ可引起明顯的心律失常，在30 min內PVB數達到（159±28）個，8例離體心臟中4例出現VT，3例發展為VF。其次是西沙必利，PVB數（61±13）個，2例出現VT，1例發展為VF。莫沙必利和扎考必利對大鼠離體心臟的節律均無明顯影響，不引起心律失常的發生。值得注意的是，當扎考必利分別與西沙必利和BZTZ聯合灌流心臟時，可以抑制西沙必利和BZTZ誘發的PVB。

Tab.1Effect of 5-HT4receptor agonists on heart rhythm inex vivorat hearts

Fig.6 Effect of four 5-HT4receptor agonists at 1 μ mol·L-1respectively on ECGS inex vivorat hearts.Representative electrocardiogram tracings（recorded fromⅡlimb leads with recorder speed 100 mm·s-1）before and after application.A：control；B：cisapride；C：zacopride；D：BZTZ；E：mosapride. See Tab.1 for the treatment.

3 討論

IK1通道廣泛存在于心臟特別是心室肌細胞，參與靜息膜電位的維持和心肌動作電位3期終末的復極［9-10］。在心室肌靜息膜電位附近，IK1電導要遠遠大于除ATP敏感鉀通道（IKATP）以外的其他離子通道，而IKATP在正常情況下是不激活的。因此，調節IK1必然影響心肌的興奮性和心律失常的發生。從理論上講，IK1下調將使膜去極化，細胞的興奮性和自律性增高，易化延遲后除極等觸發活動的發生［9］；IK1的抑制使膜電阻增大，放大了跨膜電流引起的膜電位波動，造成膜電位的不穩定；抑制IK1還可延長動作電位時程，引發長QT綜合征。臨床和實驗研究也證明了阻斷IK1的致心律失常風險。氯喹是一種廣泛使用的抗瘧藥，它的安全劑量范圍很窄，在有效治療濃度可引起QRS和QT時間延長，稍大濃度即可引發室性異位節律和致命性心律失常。有研究表明這些副作用主要是其對IK1通道的抑制引起的［11-12］。Andersen-Tawil綜合征是形成IK1的Kir2.1通道基因KCNJ2突變所致，突變基因通過負顯性抑制效應使通道功能降低，多數患者出現QT延長伴有室性心律失常［13］；突變的Kir2.1通道基因轉染給在體成年豚鼠心肌細胞，可導致IK1減小，動作電位時程延長，靜息電位減小并不穩定和明顯的異常自律性［14］。IK1減弱還是心衰時心律失常發生的重要機制［9，15］。心肌缺血和心肌梗死時發生的心律失常也與IK1的下降有關［16-17］。本研究發現，4種5-HT4受體激動劑可通過改變心肌IK1的功能或表達而影響大鼠的心律。西沙必利和BZTZ明顯抑制或下調IK1通道，表現出高促心律失常風險；莫沙必利作為目前臨床使用的促胃腸動力藥，僅輕度抑制心肌IK1但不影響IK1表達，無促心律失常風險；同屬5-HT4受體激動劑的扎考必利與前三者分子結構相似，但選擇性激動大鼠心肌IK1，無促心律失常風險。提示對大鼠心室肌IK1抑制效應越強的藥物其致心律失常風險越高，對IK1表達無明顯影響或適度增強IK1的藥物無致心律失常風險甚至具有抗心律失常效應。本研究中，扎考必利作為IK1特異性激動劑可以抑制西沙必利和BZTZ誘發的心律失常，表明適度激動IK1具有抗心律失常效應。理論上講，激動IK1可增大靜息膜電位（超極化），增加復極儲備，縮短動作電位時程，有利于消除異常自律性和延遲后除極等觸發活動。對于那些與IK1降低相關的心律失常，激動IK1很可能是有效的抗心律失常策略。4種藥物的促心律失常風險等級依次為BZTZ＞西沙必利＞莫沙必利和扎考必利。Zhang等［8］的研究還發現，扎考必利對大鼠心肌IK1的激動效應不依賴于5-HT3和5-HT4受體，這可能是西沙必利、莫沙必利、BZTZ和扎考必利具有相似的化學結構和5-HT受體效應但是對IK1作用不同的原因。此外，也不能排除藥物對其他心肌細胞膜離子通道或受體的作用，僅通過單一通道的影響來評估藥物致心律失常和抗心律失常效應是具有局限性的。如在大鼠，西沙必利除了抑制IK外，還對ICa-L、INa、Ito有抑制作用，BZTZ亦可抑制Ito。但是鑒于抑制或下調IK1的促心律失常風險，并結合本研究結果 ，推測IK1可以作為篩選5-HT4受體激動劑是否具有促心律失常作用的獨立風險因子。以IK1為靶點，可以從發病機制的角度，為篩選安全的5-HT4受體激動劑和促胃腸動力藥提供一種更高效、便捷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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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ffect of four 5-hydroxytryptamine type 4 receptor agonists on rat cardiac IK1channels and proarrhythmic risk stratification

LIU Qing-hua1＊,LI Yu2＊,CAO Xiao-na2,ZHANG Li3,ZHAI Xu-wen1
(1.Shanxi Medical University,Taiyuan 030001,China;2.Beijing Sports University Hospital, Beijing 100084,China;3.Shanxi Provincial Children′s Hospital,Taiyuan 030013,China)

OBJECTlVETo compare the effect of four 5-hydroxytryptamine type 4(5-HT4)receptor agonists:cisapride,zacopride,macopride and 2-[1-(4-piperonyl)piperazinyl]-benzothiazole(BZTZ),on rat cardiac inward rectifier potassium channel(IK1)and heart rhythm.METHODSThe whole-cell configuration of patch-clamp technique was used to record effects of 5-HT4receptor agonists on IK1in enzymatic dissociated rat ventricular myocytes or Kir2.1 transfected HEK 293 cells.Western blotting was used to observe the expression of Kir2.1 channel exposed 24 h to agents in ventricular myocytes.Langendorff-perfused hearts were perfused with four agents respectively for 30 min.The electrocardiogram was recorded simultaneously.RESULTSBZTZ,cisapride and mosapride 0.1-10 μmol·L-1decreased IK1in a concentrationdependent manner.At the same concentration(1 μmol·L-1),BZTZ showed the most potent inhibition on IK1(P＜0.01),followed by cisapride.Mosapride showed slight inhibition efficiency.However,zacopride enhanced IK1(P＜0.01).In Kir2.1 heterologous expression systems,zacopride activated Kir2.1 current (P＜0.01)while mosapride had no effect.In ex vivo Langendorff-perfused hearts,BZTZ and cisapride 1 μmol·L-1elicited singnificant rhythm disturbances,and the total of premature ventricular beats(PVB)were 159±28 and 61±13.50%(4/8)(P＜0.05)and 25%(1/8)of the hearts exhibited ventricular tachycardia(VT), while 37.5%(3/8)and 12.5%(1/8)of the hearts exhibited ventricular fibrillation(VF),respectively.Mosapride and zacopride had no side effects on heart rhythm.Zacopride also suppressed BZTZ-or cisapride-induced arrhythmias.BZTZ had the strongest proarryhthmic potency among the 5-HT4agonists,followed by cisapride, mosapride and zacopride.CONCLUSlONIK1might be an independent risk factor for arrhythmogenesis and a new target for screening safe 5-HT4receptor agonists and gastrointestinal prokinetic agents.

inward rectifier K+channel;arrhythmia;5-hydroxytryptamine type 4 receptors;gastrointestinal prokinetic agent

The project supported by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31200864);and Research Project Supported by Shanxi Scholarship Council of China(2016-059)

LIU Qing-hua,E-mail:liuqh20041206@163.com,Tel:13753119195

R966,R972+.2

A

1000-3002-（2017）06-0534-07

2016-10-12接受日期：2017-05-02）

（本文編輯：賀云霞）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31200864）；山西省回國留學人員科研資助項目（2016-059）

劉清華，女，副教授，主要從事心血管生理和藥理學研究；李瑜，女，本科，主治醫師，主要從事心血管臨床及生理和藥理學研究。

劉清華，E-mail：liuqh20041206@163.com，Tel：13753119195

＊共同第一作者。

＊Co-first auth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