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與東盟主要國家食用菌雙邊貿易效率分析

程文能+張俊飚+童慶蒙

男，1962年生，博士、教授、博士生導師，華中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副院長，湖北省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湖北農村發展研究中心主任，湖北省新型智庫——湖北生態文明建設研究院執行院長。湖北省人民政府咨詢委員會特邀專家，國家“萬人計劃”哲學社會科學領軍人才、中宣部文化名家暨“四個一批”人才入選者、教育部新世紀優秀人才支持計劃和湖北省新世紀高層次人才工程入選者，湖北省有突出貢獻中青年專家，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專家。曾先后到美國、英國、荷蘭、法國、日本等國進行訪問考察。2008年被聘為國家食用菌產業技術體系產業經濟研究室主任、崗位科學家。中國農業企業管理研究會副理事長、中國生態經濟學會常務理事、中國生態經濟學會教育專業委員會副會長、湖北省生態經濟學會副會長、湖北省數量經濟學會副會長、湖北省農村經濟發展研究會副會長、湖北省城鄉統籌發展研究會副會長，福建省食用菌協會高級顧問，湖北省食用菌協會常務理事。

摘 要：選取2001-2015年的食用菌貿易面板數據，運用隨機前沿引力模型對中國-東盟主要國家的雙邊貿易的影響因素與貿易效率進行了分析。結果表明，中國的GDP、進口國的GDP、進口國的人均GDP、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是否成立對食用菌的出口貿易額有正向影響，距離、是否同為WTO成員國、我國食用菌出臺的標準數對食用菌出口貿易額有負向影響；雙邊的出口貿易效率逐漸呈現下滑趨勢。根據上述結論提出了提升食用菌貿易效率和發掘貿易潛力的對策建議，包括轉變生產經營方式、加快推進標準化建設、充分發揮中國-東盟自貿區的政策優勢等。

關鍵詞：中國；東盟國家；貿易效率；隨機前沿引力模型

中圖分類號：S64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1-3547（2017）14-0032-07

近年來，食用菌因具備豐富的營養性和安全性，生產與需求迅速增長，現已成為我國重要的出口創匯農產品之一。東盟作為世界上食用菌主要的消費集中地之一，與中國一直保持友好的貿易關系，自2002 年中國與東盟簽署《全面經濟合作框架協議》并啟動自貿區建設以來，雙方在農產品貿易、服務貿易等多個貿易領域均取得了不菲的成績。截至2015年底，我國與東盟雙邊貿易額已超過4 600億美元，我國已連續7年成為東盟最大的貿易合作伙伴[1]。在此背景下，如何進一步推動中國與東盟的食用菌貿易？是否存在因素阻礙了中國與東盟之間的食用菌貿易往來？中國與東盟的食用菌貿易現狀與效率究竟如何？解決這些問題對于促進雙邊食用菌產品的貿易和交流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1 文獻綜述

我國與東盟各國的雙邊貿易問題一直是學術界關注的研究熱點，目前學者們主要基于宏觀的整體狀況對雙邊的貿易情況進行分析。部分學者研究了我國與東盟各國的貿易現狀、問題與對策，如保建云[2]運用1970-2003年的中國與東盟北部四國、南部六國的雙邊貿易數據比較分析了對外貿易的發展趨勢，發現自貿區的建立為雙邊與多邊貿易創造了廣闊的發展前景，同時，針對雙邊貿易仍存在發展不平衡性、貿易摩擦、區域外部勢力不當干預等問題給出了相關政策建議。在對雙邊貿易情況有了一個較清為晰的認識之后，部分學者開始探究各種因素對雙邊貿易發展的影響，如樂靜[3]基于傳統的貿易理論，分析了貿易成本對中國與東盟雙邊貿易發展的影響，最后發現運輸成本是影響雙邊貿易的主要因素，就此提出了降低運輸成本的改進建議。類似的研究還有丁媛媛[4]、方虹等[5]。

引力模型是探究雙邊貿易影響因素的重要分析工具，如鄧麗春[6]運用引力模型對中日的雙邊貿易進行了分析，從進口和出口2個層次對GDP、距離、人均GDP、是否同為WTO成員國以及是否同時為APEC成員國等影響因素進行了研究，發現GDP、人均GDP、距離與制度安排APEC是影響雙邊貿易的主要因素。還有學者將雙邊的農產品貿易引入分析，如關小亮[7]在考慮我國加入自貿區的背景下，基于比較優勢理論，運用引力模型對我國食用菌出口貿易的影響因素進行了分析；沈雪等[8]基于2002-2011年的面板數據，全面梳理了我國蘑菇貿易流量概況，通過構建引力模型辨別出影響中國蘑菇出口貿易的關鍵因素。崔琛[9]利用引力模型對中日韓三國的水產品貿易流量的影響因素進行了分析與取證，并探討了中日韓水產品自由貿易區建立對貿易量的影響，通過引力模型可以較好地辨析出雙邊貿易的影響因素，但是在貿易效率的測算問題上仍有不足，基于此，學者們開始將隨機前沿方法與引力模型相結合，構建隨機前沿引力模型開展研究分析。屠年松[1]利用隨機前沿引力模型分析了影響中國與東盟國家雙邊貿易效率的因素，并測算了雙邊貿易效率，發現提高海上絲綢之路的建設水平可有效提升雙邊貿易效率。丁麗紅等[10]運用隨機前沿引力模型，系統分析了我國對東盟國家的農產品出口效率及潛力，發現在東盟國家中，我國對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越南的農產品出口效率最高，對應的出口潛力提升空間較為狹小。

回顧相關研究成果可以發現，圍繞中國與東盟的雙邊貿易，學者們取得了豐碩的研究成果。遺憾的是，既往研究雖然對農產品的貿易展開了分析，但鮮有研究針對某一具體的農產品開展分析，關注食用菌貿易問題的研究更是少見?；诖?，本文試圖構建隨機前沿引力模型，對中國與東盟的食用菌雙邊貿易情況、影響食用菌貿易的主要因素以及目前我國與東盟的貿易效率進行分析，以期豐富相關研究。

2 中國與東盟主要國家食用菌貿易現狀分析

2.1 貿易總體概況

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我國與東盟之間的雙邊貿易額一直呈現出穩步增長的趨勢。東盟包括10個成員國，分別為文萊、柬埔寨、印度尼西亞、老撾、馬來西亞、緬甸、菲律賓、新加坡、泰國與越南。其中，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菲律賓、新加坡與泰國是最主要的5個成員國。據統計，2009年之前，5國的食用菌出口額占到東盟的90%左右，雖然近幾年5國的出口份額占比在10國中有所減少，但仍占據著重要地位。鑒于此，本文選取東盟中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菲律賓、新加坡與泰國5個主要成員國作為分析對象。

圖1為2001-2015年我國食用菌與東盟主要的5個國家的貿易總量及貿易總額情況?？傮w來看，在研究期間，我國與東盟主要國家的食用菌貿易總量與貿易總額呈現波動上升的趨勢。2001-2005年，我國食用菌產量快速增長，2005年貿易量達到5.17萬t左右，受食用菌出口貿易壁壘的影響，2006年貿易量稍有下降；2007-2011年食用菌貿易總量增長迅速，至2012年有所下降，主要原因是2012年食用菌出口退稅政策對我國的菇農影響較大，而且價格下跌幅度非常大，導致2012年的貿易額下降。隨后幾年食用菌的貿易量呈現波動上升趨勢，其中，2014年食用菌貿易量有所下降，主要原因還是受出口貿易壁壘的影響，但隨后一年食用菌貿易量有所回升，這說明我國與東盟的食用菌貿易呈現了良好勢頭。

2.2 出口貿易概況

圖2為2001-2015年我國食用菌出口到東盟主要5個國家的貿易總量及貿易總額情況?？傮w來看，我國在這15 a間出口到東盟主要國家的食用菌貿易總量與貿易總額呈現波動上升的趨勢，與食用菌貿易總量的變化趨勢相似；而且，從圖1、2比較可以看出，食用菌的出口量、出口額與貿易總量、貿易總額的差距很小，說明我國與東盟主要國家的貿易活動主要是食用菌的出口，即出口占據了兩雙邊食用菌貿易的主要部分。2001-2005年，我國與東盟5國的食用菌出口量快速增長，2005年出口貿易量也達到5.17萬t左右，2005年中國與東盟5個主要國家之間只有出口貿易活動，這也論證了食用菌出口貿易是主要的雙邊貿易活動。在2006年出口量有所下降，貿易量達到4.79萬t左右，可能受食用菌出口貿易壁壘的影響導致出口量下降；2007-2011年食用菌出口貿易量增長迅速，至2012年大幅下降，主要原因是受2012年食用菌取消出口退稅政策的影響，加之價格大幅度的下跌，致使2012年的出口貿易額下降。2013年，食用菌的出口量猛增，可能是因出口退稅政策的恢復，企業出口的積極性增強；東盟放寬對我國食用菌產品的相關監控以及我國食用菌質量安全示范區的建設效果明顯。受出口貿易壁壘的影響，2014年我國食用菌出口量有所下降，但貿易量于2015年出現回升跡象?？傮w來說，我國與東盟5個主要成員國之間的食用菌出口貿易活動比較頻繁。

3 模型、變量與數據

3.1 模型介紹

貿易引力模型是測算貿易潛力最常用的方法，并且將雙邊貿易量看作是貿易國的經濟、距離、文化等變量的函數。傳統的引力模型估算的貿易擬合值只是各種決定貿易因素的平均效應，在實證分析中將無法測量的貿易阻力因素全部納入殘差項，從而導致貿易潛力的估計結果存在偏差。鑒于此，本文將隨機前沿方法引入到貿易引力模型中，隨機前沿引力模型可衡量個體經濟在特定投入下所達到的最大產出，而貿易潛力為一定自然條件、政策制度、經濟環境等條件下的最大貿易規模，并且隨機前沿引力模型計算的是給定投入組合下個體經濟可以達到的最優貿易值；另外，隨機前沿模型不僅可以分析影響貿易的自然因素，還可以研究影響貿易的人為因素。因此，采用隨機前沿引力模型分析貿易效率更為合理。

根據隨機前沿面板數據模型基本形式可以寫出隨機前沿引力模型的對數表達式：

lnTijt =lnf （Xijt，β） +νijt-μijt ≥0 ①

式①中Tijt 表示t時期i 國對j國的出口額或貿易總額；Xijt代表引力模型中核心變量，比如國內生產總值、人口、距離等；νijt表示隨機測量誤差或者隨機性因素；μijt是貿易非效率項；貿易潛力等同于隨機前沿分析中的最優前沿水平，而貿易效率就是技術效率的估計值。

本文在參考已有研究的基礎上，對雙邊貿易引力模型進行了適當改進，如下式：

lnEVijt =α+β1lnGDPchinat+β2lnGDPjt+β3lnperGDPjt+β4lnDij+β5WTO+β6CAFTA+β7ST +νij-μij ②

其中，模型中主要變量解釋如下：

①食用菌出口額（EVijt），在t時期i國向j國出口的食用菌貿易額，本文指的是中國向東盟主要國家出口的食用菌貿易額，即本文的被解釋變量。

②出口國GDP，即中國的GDP（GDPchinat），指中國在t時期內的生產能力。一般來說，出口國的國內生產總值越大，它的貿易流量也是越大的，因此預期該變量的系數符號為正。

③進口國GDP（GDPjt），即進口國在t時期內的消費能力。一般來說，進口國的國內生產總值越大，說明它的消費能力越強，可能購買的食用菌產量越大，因此預期該變量的系數符號為正。

④進口國人均GDP（perGDPjt），即進口國在t時間內的購買能力。一般來說，進口國的人均GDP越大，國民的收入水平與消費水平越強，可能購買的食用菌產量越大，因此預期該變量的系數符號為正。

⑤兩國之間的距離（Dij），兩國之間的距離可以代表其貿易成本的大小，距離越大，其運輸成本、信息成本和其他因素造成的貿易成本就會越高，相應的貿易額會減少，因此預期該變量的系數符號為負。

⑥WTO成員國（WTO），即t時期進口國與出口國是否共同加入WTO。WTO相關貿易協定可以促進成員國之間的貿易，中國加入WTO后，有利于產品的出口，降低關稅減少貿易壁壘，促進食用菌的出口；也有學者認為，我國在加入WTO后，會面對非關稅型的新型貿易壁壘，不利于我國農產品的出口。WTO為虛擬變量，若兩國同為WTO成員國則取1，否則為0，因此該變量的系數符號有待考證。

⑦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的建立（CAFTA），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的建立對雙邊的貿易肯定有積極的作用，自由貿易區的建立有助于打破貿易壁壘，降低關稅成本，擴大貿易量。因此，本文將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是否成立作為虛擬變量納入模型，若自由貿易區成立則取1，否則為0。本文預期自由貿易區的建立對于雙邊的食用菌貿易有正向影響。

⑧中國食用菌建立的標準數（ST），食用菌標準的頒布對食用菌的標準化建設有正向的影響，但我國目前食用菌的種植主要還是依靠單一的菇農，單個的個體很難滿足食用菌生產標準，因此，本文預期頒布的食用菌標準數越多，我國食用菌出口額會減少，預期符號為負。

3.2 數據來源

本文選取東盟5個主要成員國（分別包括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菲律賓、新加坡和泰國）為研究對象，考慮到數據的可得性，樣本時間跨度為2001-2015年，共有75個觀測值，使用的計量分析軟件為Frontier4.1。

食用菌進出口貿易數據來自于UN COMTRADE數據庫；中國及進口國的GDP、人均GDP來自于IMF數據庫；距離數據采用的是兩國首都之間的距離，數據來自于Distance Calculator網站；WTO數據來源于WTO官網；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建立（CAFTA）相關數據來源于聯合國世界貿易區的統計；我國每年出臺的食用菌標準數量整理于中國工標網。

4 實證分析

4.1 模型適用性檢驗

在對模型進行估計之前，首先對隨機前沿引力模型的適用性進行假設性檢驗，采用的是似然比檢驗方法。若似然比LR統計量大于1%顯著性水平下的卡方分布臨界值，則拒絕原假設；反之，則接受。據分析（表1），LR單邊檢驗誤差為89.03，γ值為0.948 3，均大于顯著水平為1%時的單邊檢驗臨界值。因此，使用隨機前沿引力模型比較恰當且模型總體擬合效果較好，通過檢驗。

4.2 實證結果分析

隨機前沿貿易引力模型的回歸結果表明，中國的GDP、進口國的GDP、進口國的人均GDP、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是否成立與食用菌的出口額呈正相關關系，兩國之間的距離、是否同為WTO成員國、我國食用菌出臺的標準數與食用菌出口額呈負相關關系。具體解釋如下：

①國內生產總值（GDPchina）變量顯著為正，與預期結果一致?；貧w系數為1.65，表明中國GDP每增加1%，雙邊的出口貿易額增加1.65%，說明我國的經濟規模是影響食用菌出口的主要因素。很多學者也論證了經濟規模與出口額間的正向關系[11，12]。一個可能的解釋是隨著我國經濟持續穩定增長，我國食用菌生產的規模也在擴大，食用菌生產技術不斷發展，為我國食用菌出口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從而推動我國食用菌出口額的增長。

②進口國的經濟規模（GDPjt）變量的估計系數為正但不顯著，與預期結果一致。其回歸系數為0.32，表明進口國的GDP每增加1%，雙邊的出口貿易額增加0.32%?？赡艿慕忉屖牵哼M口國的經濟規模雖然能代表其收入水平和消費能力，但是并不能代表其居民的消費能力。

③進口國的人均GDP變量（perGDPjt）顯著為正，與預期結果一致。其回歸系數為0.41，表明進口國的GDP每增加1%，雙邊的出口貿易額增加0.41%?？赡艿慕忉屖牵菏秤镁哂胸S富的營養價值，而且其產量有限，因此其消費群體相對收入水平較高，進口國的人均GDP越高，表明消費者的收入水平越高、消費能力越強，因此對食用菌的需求較大。與我國的GDP回歸系數相比，這15 a間東盟國家的國內生產總值對雙方貿易的影響比我國的經濟規模小，這表明我國經濟總量的增長對中國-東盟食用菌貿易增長的促進作用更大。

④距離變量（Dij）的估計系數為負但不顯著?？赡艿慕忉屖牵?個首都距離的增加會導致運輸成本的增長，使貿易成本加大，從而在一定程度上制約了兩國之間的經貿往來。但經過深入分析不難發現，食用菌的生產地與消費群體并不一定在首都，從產地到首都的距離對于食用菌出口額的影響可能比兩個首都間的距離影響更大，因此利用首都之間的距離可能并不能很好地衡量運輸成本，因此距離變量對整個模型的影響并不顯著。

⑤虛擬變量WTO與食用菌出口量的系數為負。這主要是因為我國加入WTO后，食用菌產品的出口除了面臨日益激烈的市場競爭之外，技術壁壘（綠色壁壘）明顯增多；另外，我國食用菌主要由菇農來種植，生產規模小且較為分散，生產技術難以規范，質量因此也很難保證。

⑥虛擬變量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的建立變量（CAFTA）的系數為正但不顯著，這可能與虛擬變量的設置有關，自貿區建立后取1，自貿區建立前取值0?？赡艿慕忉屖牵鹤再Q區建立時間較短，但在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建立之前，我國與東南亞國家的貿易就較為緊密，貿易規模也相對比較大，所以中國-東盟自貿區建立后的貿易增量目前不明顯。

⑦食用菌標準的建設與食用菌的出口額呈反向關系，這樣的結果說明我國食用菌標準化建設對于出口額的貢獻作用并不大，對技術性貿易壁壘的抵御作用還很有限，這與近年來產業標準化建設的快速發展相悖。本文認為出現這種結果的原因可能有以下3點：第一，食用菌標準化建設發展不均衡、實施不到位，沒有對產業整體質量水平的提升起到應該有的推動作用；第二，由于與一些發達國家的食用菌標準相差甚遠，我國食用菌標準制定和實施的程度對食用菌出口根本無法發揮應有的促進作用；第三，我國的食用菌的種植主體是單個的菇農，生產規模小，沒有形成規模經營，因此，標準化建設較為困難。

4.3 中國與東盟主要國家雙邊貿易效率分析

根據回歸結果，可以得出2001-2015年中國與東盟5個主要成員國之間的雙邊貿易效率值。由表2可知，與中國貿易效率最高的2個國家分別是泰國與馬來西亞，這得益于其國家開放的投資環境與優惠的貿易政策，同時文化相似、地理位置優越等因素也極大地促進了與中國的貿易來往。除此之外，除印度尼西亞在2012年貿易效率值達到最大值0.973，且在5國中的貿易效率最高外，其他國家的貿易效率均呈逐年遞減的趨勢。隨著食用菌貿易壁壘的增多，對食用菌出口標準的提高，我國雖然在減免關稅的背景下，食用菌出口量增加，但整體的貿易效率則呈現遞減趨勢。

從整體上來看，中國與東盟5個主要成員國的貿易效率平均值在0.34～0.48，意味著我國與東盟之間的出口貿易潛力的提升空間很大。在2007-2015年整體的貿易效率持續下滑，其可能的原因是，受金融危機的影響，我國食用菌的出口也受到制約；受其他經濟體的影響，中國與東盟雙邊貿易在我國貿易發展中的空間被壓縮；中國-東盟自貿區于2010年才正式啟動，自貿區建立的時間較短，自貿區對于食用菌出口的貿易效果影響還不明顯。這說明雖然我國與東盟的貿易額不斷上漲，但是貿易效率是降低的，因此，要著重提高貿易效率，提高貿易潛力。

5 結論與政策建議

本文通過對中國-東盟主要國家的雙邊貿易的影響因素與貿易效率進行分析，得出以下3點結論：第一，我國的GDP與進口國的人均GDP與食用菌的出口額呈正相關關系。進口國的人均GDP越高，居民的消費水平越高，越有可能購買具有營養價值的食用菌。食用菌的出口對我國的GDP有一定的貢獻，出口額越多，表明我國的生產能力越強。第二，中國-東盟自貿區的建立對于雙邊的貿易有正向的影響，但是影響并不明顯，主要的原因是我國在自貿區成立之前就與東盟有較大的貿易規模，所以自貿區的成立對雙邊的貿易影響并不明顯。第三，我國與東盟5個國家的貿易效率呈現下滑趨勢，而且貿易效率相對較低，因此雙邊的貿易潛力有待挖掘。

為保障我國與東盟主要國家的食用菌出口貿易穩步增長，根據隨機前沿引力模型的分析結果，特提出以下幾點建議。

第一，轉變食用菌經營方式，加快食用菌產品結構調整和產業結構升級。我國食用菌的種植多為單個的分散農戶，未能形成規模產出，獲取規模效益。根據隨機前沿引力模型的分析可知，我國單個分散的農戶對國際市場貿易壁壘的應對能力較弱，因此，應積極推動食用菌產業的規?；洜I，采用“企業+農戶”的經營方式，提升我國食用菌產業的競爭力。

第二，加強食用菌標準化建設，提高食用菌出口產品質量。在改變經營方式之后，食用菌產業發展也必須注重標準化建設問題，通過標準化和規范化來提升食用菌產品質量，應對非關稅貿易壁壘或者進口國對食用菌進口的技術標準限制等可能衍發的相關障礙。

第三，充分發揮WTO規則與中國-東盟自貿區政策的積極作用。目前，在我國與東盟的貿易中，WTO規則與自貿區的優勢作用體現得不夠明顯，我們應充分利用其優勢，克服非關稅貿易壁壘的限制，充分發揮中國-東盟自貿區的政策作用，推動食用菌面對東盟市場的出口增長。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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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This paper selects the panel data of edible fungus in 2001-2015， and analyzes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and trade efficiency of bilateral trade between China and ASEAN countries by using stochastic frontier gravity model. The results show that GDP of China， GDP of the importing country， the importing country's per capita GDP， establishment of CAFTA have positive impact on edible fungus export， while distance， WTO， number of China's edible fungus standards have

negative impact on edible fungus export trade， in addition， bilateral export trade efficiency tends to decline gradually.

According to above conclusions， this paper proposes some suggestions on improving the edible fungus trade efficiency and exploring the trade potential， including transforming mode of production and management， accelerating the standardization of construction， and giving full play to policy advantages of CAFTA.

Key words： China； ASEAN countries； Trade efficiency； Stochastic frontier gravity mod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