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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有一個閱讀共和國

2017-08-23 19:34
讀讀書 2017年2期
關鍵詞:共和國區別共同體

王曉漁訪談

王曉漁,文藝評論家,現供職于同濟大學,主要從事詩學和思想史研究。著有《文化麥當勞》《知識分子的“內戰”》等,譯有《在緬甸尋找喬治·奧威爾》,系“獨立閱讀”創始人之一。曾為東京大學客員研究員,文章被譯為日文、英文、德文。

一張桌子的重要性

“每個人都有一個閱讀共和國”這個題目到底來自什么地方呢?我想了很久覺得閱讀好像是提供了一個共和國的作用,這個題目也不是我自己發明出來的,人經常會把受到得某種的啟發,當做自己的原創。我發現閱讀共和國這個題目,原來來自一本叫做《想象共和國》的書,我想這本書就是今天這個講座題目的來源。

為什么我們今天會愿意坐在這兒呢?我經常會說到一個桌子的重要性,為什么會需要一個桌子,不是其他的一個事物,它提供給我一個什么樣的重要性呢?所以我今天剛進來就覺得特別舒服,為什么會是一個桌子而不是一個講臺,或者是面對聽眾的那樣一種模式呢?

因為在大學里面包括研究生教育,全部都變成了老師在講臺上面學生在下面,這樣一個不對等的關系,就好像主講者的位置和空間賦予了權威一樣,不同的空間感給人不同的文化儀式。有了桌子大家就可以圍坐在一起,就提供了更加平等的一種空間感。大家就保持相對而言更加平等的一種關系,面對共同的一個中心,有共同的話題,不是大家雖然坐在一起卻是分散的。

我有時候會觀察城市的公共空間,大家聚集在一起必然會面對公共空間的問題,我發現現在的公共空間看似變得越來越多,但是符合我理解的公共空間卻變得越來越少?,F在可以看到很多公園里面的擺設,桌子越來越少,長椅越來越多。長椅我們可以并排坐,人少并且關系很親密,但是人數很多時,我們就很難坐在上面,并保持一種交流的關系。長椅只能是相鄰的一種交流,而不是交叉互相的一種交流,所以這種空間不是我所認為的一種公共空間,更多是一種集體性的空間。反而一些老公園,會有那種桌子,但是新公園這種空間沒了,這就是為什么說公共空間看起來變得越來越多,但可以提供交流的空間卻越來越少。這也是我為什么說到這邊來會感覺很舒服的原因,是那種大家面對面的既有熟人也有陌生人,互相之間是可以交流的,我個人認為這是一種接近于理想狀態的一種空間。

人的屬性

天氣這么熱,大家能坐在這里聊這么一個枯燥而抽象的問題,我覺得還是和人的屬性有關。人和動物的區別,我認為有兩種,第一種,人是社會的動物。人是社會的,人需要一個共同體的結構,如果一個人長期一個人,他要么是神要么是野獸。作為一個正常人需要與外部發生關系,不管我們的性格如何,長期一個人,對我們來說都是非常大的挑戰,是非常艱難的事情。另外一種是,人是會思考的蘆葦。人與蘆葦之間有什么區別呢?如果不會思考,和蘆葦沒有根本區別。所以我想說,人是社會的,另外是會思考的。這兩個在我看來,是人與動物的最根本的區別。如果我們把這兩個排除在外的話,很難想象人是怎么存在的。

說到人是社會的,就想到了人為什么會需要交流、需要對話呢?我進來的時候看到大家之間互相打招呼,這種感覺特別好。我讀大學的時候,聽講座,最受啟發的不是講座給我帶來的,講座者講的內容可能是他某本書的內容,我用二十分鐘就能讀完,從效率的角度而言,未必是那么高效率的。但還是那么受啟發,我覺得不僅是講座的內容,也包括一種形式,到現場去聽講座,慢慢的,聽眾與聽眾之間開始變得熟悉起來,互相之間的面目開始變得熟悉;陌生人之間是不太會打招呼的,但如果是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出現,也會有點認同的感覺,時間長了之后,就會形成一種互相交流的方式。文化這種東西不是我們之前說的暴走、廣場舞,它是不需要人多勢眾的,有的時候人越少,互相之間的認同感,反而越強。

閱讀共和國

每個人都有一個閱讀共和國。外部環境是沒法選擇的,在這種情況下閱讀的價值何在?

閱讀最好的價值在于,它需要的某種前提條件是非常少的。不需要太多的前提條件,就是一本書,而且現在接觸書太容易了。這些年,我發現閱讀的成本變得越來越低了,很多人抱怨書價越來越貴,這是我一直不能同意的,我一直覺得書價還是蠻便宜的。

為什么我們覺得書價貴,是因為我們很多人太不習慣文化消費了。文化消費五十塊錢,我們都覺得很貴,如果我們在外面吃飯,吃個一兩千塊錢,我想每家每戶都有這樣的消費,卻并不覺得貴。很多人認為文化消費是第二層次的消費,從某種意義而言,文化消費應該成為我們比較重要的一種消費。閱讀的成本還是比較低的。比如說一本書四十五塊錢,基本上可以讀一兩天吧,書還有一個好處就是我們在書面前,是絕對的一個主人,不存在被書選擇的可能,自己根據興趣愛好來選擇自己的閱讀對象。隨時可以拋棄,又隨時可以撿起來,是以自己為主的一種方式。除了我們自己購買書,圖書館也有很多書,所以現在讀書變得越來越容易了。但是大家對書好像又沒有那么強烈的情感了,沒有了一種稀缺感。

《想象共和國》這本書非常有意思,作者是伊朗人。她一共出版了三本書,這三本書我個人非常喜歡,一本是《在德黑蘭讀<洛麗塔>》,一本是《我所緘默的事》,還有一本叫《想象共和國》。

談到伊朗,我們對它可能略有了解,相對而言,伊朗是一種政教合一的政體。

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有沒有人看過《我在伊朗長大》這部電影,講的是在伊朗的經歷,作者就面臨著非常兩難選擇:她對伊朗有非常多的不滿,她喜歡搖滾這些東西,后來她完全適應不了伊朗,終于離開伊朗獲得自由。離開伊朗之后她又突然發現沒有文化的這種“根”了,在外面像一個漂浮的浮萍一樣,非常難受。她表達了非常兩難的境地,生活在自己的故鄉,自己有自身的文化傳統,但是沒有自由。離開自己的故鄉,又缺乏一種文化的“根”的感受。后來她又回到了伊朗,但是回到伊朗之后,她還是沒有辦法適應伊朗,于是還是選擇離開了伊朗。她的經歷和《想象共和國》的作者(阿扎爾·納菲西)非常相似。阿扎爾小的時候在伊朗長大,世家出身,父親在伊朗非常有地位,長大了之后送到國外去留學,后來在伊朗大學教書,但是在伊朗大學教書的時候是堅決不帶頭巾的,后來被開除。在伊朗堅持了18年后來還是堅持不下去,于是1997年重新回到了美國,2007年加入美國國籍,完全成為了美國公民。

這三本書和今天的主題有什么關系呢?《在德黑蘭讀<洛麗塔>》講的是在不自由的國度里面,閱讀能起到什么作用。阿扎爾在大學里面教書變得非常艱難,大學里面所能做的事情越來越有限,于是她在德黑蘭的家里做了一個讀書會,讀的基本都是小說。阿扎爾認為,如果大家通過閱讀,能有美的感受,這就是恢復人之為人的最根本的前提。當人失去一種感受的時候,我以為是失去了美感,對世界的感受慢慢開始鈍化了。在不自由的情況下幾個人怎么通過閱讀,不止讀了《洛麗塔》,還讀了《一千零一夜》?!兑磺Я阋灰埂分v了什么故事,現在都知道講了很多的故事,以至于我們都沒法重復。阿扎爾認為《一千零一夜》還講了故事本身與權力的關系。我們覺得講故事,聽故事是很沒用的東西,時間多了,沒事干聽聽故事是可以的,但問題是這故事有什么用呢?在伊朗這個環境里面講這個故事,提醒我們說《一千零一夜》阻止了國王暴力的屠殺,所以討論故事與權力之間的關系。

《想象共和國》這本書講了什么呢?開始就提到她的這本書很暢銷,所以到處做了很多簽售會。有一次簽售會,很多人都在排隊,但是有一個人在跟她聊天,年輕人說我也是伊朗的,我當初在伊朗的生活和你在書里寫的非常相似,為了聽音樂、讀某些文學什么的,我們在做地下工作。當一件事情處在被排擠、邊緣的時候,反倒沒有人懷疑它的意義了,這種東西有一定風險是毫無疑問的。但是到美國,這些書非常容易找到,人們并不關心這些書,它的意義何在呢?很多人根本毫不感興趣,我們當年為了這些書,是挨過警察打的,很多人完全不會問閱讀對他有什么意義。

回到我們的標題,閱讀不管在什么時代都起到一個共和國的作用,閱讀共和國包括兩個層面,一是人與書產生關系,最少可以一個人,是跟作者在交流。為什么我們要讀書,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為了滿足我們閱讀的興趣;為什么要寫作,我覺得寫作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寫作,閱讀,相當于硬幣的兩面一樣,重要的不在于寫到什么程度,而在于寫作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一種隱形的交流。

我們在閱讀的時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把作者重新復活一樣,如果作者已經去世,當我們在閱讀這本書的本時候,就把這個作者復活了,某種意義上,作者在跟我們保持一種交流,和我們形成一種跨越時間和空間的對話。即使我們所處的外部環境有很多缺陷,也可以形成某種交流,形成閱讀共和國這種狀態;第二,通過閱讀,我們可以形成人與人之間的交流,我個人覺得很重要的是人與人之間面對面的交流,因為這些年我們的通訊手段越來越發達,當然對于做事情會方便很多,但是我個人覺得,無論通訊手段再發達,也無法取代面對面的交流。比如,我剛才提到為什么我們要坐到這邊來?如果今天把這個交流改成在線交流,我講的內容沒有任何變化,這和面對面交流到底有什么區別?最本質的區別不在我講的內容,而在一個空間,像一種情感共同體的感受。閱讀共和國不只是想象的共同體,而是一種實際的共同體。

說到想象的共同體,有一位學者寫過一本書,他在討論我們所說的國家和民族,到了近代以來民族國家才開始形成。他就特別討論為什么到了近代才有了民族和國家呢?他提到民族國家,其實是一個特別大的共同體。有兩個特別重要的因素,一個是報紙,一個是小說。近代以來,有一個想象的共同體,就是我們一生有可能見不到,但是我們相信它是存在的,報紙就有這么一個作用,過去我們每天讀日報,我們會知道這個國家是處在這個地方。他提到另外一點就是小說,因為報紙相對而言報道的只是事件,它只是的外部某個事情,它沒有講到人的情感,那么關于所有事物中人的情感是非常重要的,一個人的幸福與否,往往跟外部的沒有那么大關系,往往跟人的情感是有很直接的關系,所以小說里更多涉及到人的情感戲份,當然小說不是狹義的小說,是廣義的藝術,電影,音樂,包括這種含義,它使我們形成一種想象的共同體。閱讀它,包括我們這種交流,它把想象的共同體變成自己的感受。

閱讀共和國和廣場舞、暴走

這些年大家對于廣場舞和暴走有著非常強烈的興趣,你看山東都已經出了那么大的問題了,還出了車禍,暴走族還是依然暴走,包括廣場舞,它不僅是一種想象的共同體,也是一種共同體的感受,但是我個人對這些人還是有部分理解的。但是不贊同他們喇叭特別響,弄得別人沒法休息,拋開這些成分,為什么我說會有部分的同情、理解呢?因為這些暴走和廣場舞的訴求,還是和我之前說的那些有關。

人是社會的動物,人是沒法單獨一個人長期生活,大家對這樣一種集體性的公共性的活動有這么強的訴求。但我們這個訴求,長期以來是被壓抑的,以至于到后來我們甚至覺得這種訴求是不需要的。但人類是有這些需求的,等到有這樣的空間,立即釋放出來。為什么我說對于暴走,廣場舞這種活動是既有認同,又不會參與呢?比如說我個人還是不會參加廣場舞,也不會參加暴走,因為我覺得他和我們所說的閱讀共和國,所說的公共還是有所區別的,我覺得它更像我們過去所說的一個時代,集體性的一種行動。與我所說的共和還是有一種區別的,那么他們的區別是什么呢?相似點就是也是很多人,但區別就是廣場舞和暴走需要保持一致性,相對而言,差異性還是比較小的。你看視頻還是蠻可怕的,看到上千人,天氣那么熱,還是保持著一致。這就和共和是有一定區別的,打個比方來說,我們在這里談話不是為了要統一大家的思想,每個人可以完全保持差異的,不需要保持高度的一致。還有一個區別就是,廣場舞和暴走相對來說還有一個封閉性,它的開放性還是不夠強的。我所說的共和是一個眾人的,但同時是一個有差異的,大家今天來,下次完全不用來,沒有人說下次你不來就違反規則,就要開除學籍,沒這個說法。但是我們參與進來要有契約意識。閱讀共和國是眾人之間保持開放的、差異的,這么一種交流,這種交流是我們所說的用體力沒法替代的一種交流。還有一種跟本區別,我剛剛給漏掉了,因為這種區別太明顯了,暴走和廣場舞都是一種身體上的滿足,我們說的這種交流還是和大腦有關的。剛剛說的人與動物的兩區別,一個是社會的、一個是會思考的。

人與人之間也會形成一種閱讀共和國

通過閱讀,慢慢形成喜歡閱讀的一個群體,就形成一種共同愛好的共和國。這種共和國和現實的共和國是不一樣的。這個閱讀共和國是可以自我選擇的。比如我對文學感興趣,那我就可以到文學共和國里面去,比如我對歷史感興趣,我就可以到歷史共和國里面去,而且這個國與國之間不需要簽證和護照的,隨時都可以邁入進去,如果感興趣的話我又可以轉入到另一個共和國里面去,外在的限制是比較小的。而且人數其實有時候要求也沒那么多,相對而言一個人可以整天跟書打交道,但是我個人一般還是不太主張一個人永遠只讀書不跟任何人打交道,然而有時候我們看到有人特別喜歡讀書的,后來變得跟周圍所有人都不能打交道,那么我個人要提醒自己可以狷狂沒有問題,特別有個性沒有問題,但是不能因此就跟所有人都不能打交道,因為這兩者之間并不是因果關系的。當我們閱讀某些東西,才能讓我們有可能產生更多交流的訴求,而不是封閉這種交流的訴求。而且相對而言,長期一個人閱讀,反而會形成一個人的自我為中心。我剛剛提到的,我以前讀的那個大學相對而言不是那么好的學校,但我覺得這些并不是那么重要。如果做這么一個實驗:把兩個學校的學生(他們本人不知道),把他們換一下,本來是好學校的那批學生換到差的學校,本來上差學校那批學生調到好學校。有可能畢業之后這個好學校出來的學生真的就變成好學校的畢業生,差學校出來的學生真的的就變成差的。這個跟人的能力和基礎沒有那么大的關系,我覺得就是跟其間的氛圍是有很大的關系。這就是我剛剛所說的,人與書之間會形成一種閱讀共和國。但這是遠遠不夠的,而更多的是人與人之間也會形成這樣一種閱讀共和國。那怕我們很勤奮,每天都在看書,但是我們要知道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盲點,和自己思考永遠不能抵達的東西,而且你很容易就形成一種自我循環的論證。我們看到有些人一開始剛進大學的時候是很愛讀書的,因為身邊沒有交流的環境,讀了那么兩三本書,就有一覽眾山小的感覺,覺得比周圍的同學都要讀書多。這種觀念很可怕,這不是共和國的,而是某種“暴政”的觀念。我比你多讀了幾本書,好像就比你們那些少讀幾本書的人要有更多的權利。人在各方面都是平等的,三人行必有我師,三人行當中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其他人的師傅,只是在不同的層面上。所以說,相對而言在比較差的環境里面,他可以交流的對象是比較少的,而與他人的交流可以反觀自己,有很多問題我們都會遇到類似的,有些問題我們會覺得自己想的很充分,但跟其他人交流,可以發現有些地方自己也沒有想象到。

當然閱讀共和國的人數可多可少,我覺得最少兩個人吧,這會形成像鏡子一樣的關系,但是人數當然是多多益善。我覺得有五六個人,六七個人這樣已經是非常好了。最好大家不要討論前提,是什么意思呢?前面我提到差異,但是我還要強調一點,討論要有基本的共識,什么意思呢?因為如果什么問題都要討論前提的話,那么交流成本就特別高了。這交流成本高是什么意思,就是我剛剛還在討論的詩歌問題。討論詩歌最不想討論的問題是什么呢?就是有人問為什么你寫出一堆我們讀不懂的東西呢?如果我們從這樣的前提討論入手,那么后面的問題都會變得幾乎沒有價值。所以我們所說的閱讀共和國是要越過前提的,它是要有基本共識的,不用我們今天坐在這還要討論為什么要讀書,如果我們坐在這還要討論為什么要讀書的話,那我們就沒必要坐在這了。所以前提的東西,就是大家要有一定共識的,只有在這個情況下,我們閱讀交流的有效性才會提高。比如我們討論到某個時代某個人,如果我們見面還要討論:你說希特勒是好人還是壞人呢?那這個就很累了,那他還要說,希特勒雖然很糟糕,但他使德國變得很強大,那我覺得這種交流相對而言是種無效的交流。就是立場之分,而且永遠是說服不了對方的。

另一個平行的世界

每個人的閱讀,里面都有很多契機,這些契機都是我們在今天坐到這來的緣由。

打個比方說,江陰有多少人口,這些我不知道,或者幾十萬,或者上百萬,那為什么幾十上百萬人口之間是這么幾十位今天來到這,除了有朋友開玩笑說因為今天家里面不如這涼快,除了這個原因之外呢,我想一定還有其他原因的,這個原因往往不只是某一件事的,很有可能是很多事情的。比如說閱讀,對我個人而言,我覺得閱讀對我產生了很大的一些影響和變化,它完全開啟了一個平行世界,所謂的平行世界就是略薩在諾貝爾文學獎獲獎演說中所說的,他是一個小說作家,他所生活的國家,是有無數問題的,那些問題如果需要解決的話,大家覺得法律呀或者另外一些東西解決起來更為直接,但為什么在那么一個有無數問題的國家里面,他還在寫小說,他就特別提到想象力,提供另外一個世界的重要性,如果我們認為只有眼前的一個世界,就是我們眼前生活的一日三餐的世界,那我們是無法想象另外一個世界給我們呈現的美和價值的。略薩說即便在最惡劣的環境里面,也存在著希望,不管外部的世界有多么糟糕,多么悲觀,多么絕望;我也覺得永遠也不要絕望,在某種意義上,絕望恰恰是對方所期待的,他希望你絕望,就是希望你放棄所有努力,希望你干脆就認同這個已有的一個規則,在這種情況下,他就提到哪怕是為了閱讀呢?為了幻想和故事呢?我們也應該努力的活下去。

不是讓閱讀的世界取代我們現實生活的世界。另外一種,我覺得也蠻可怕得,就像我前面所提到,有人很喜歡讀書,但是他所有的世界只有閱讀的世界,沒有現實的世界,那對于這種人,我是保持距離的,因為我覺得如果沒有現實世界,完全按照書本規則的話,小說里面就到提過一些典型的人物,她們用閱讀的世界取代了現實世界,就希望現實世界就完全按照閱讀世界一樣,我對這種做法持保留態度,因為我覺得現實世界有時候有它的一些規則,它的日常似乎并不那么浪漫,沒有太多適合抒情的成分,那它也是很重要的,我們每個人都離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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