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網絡文藝的幾點淺識

云德

一、互聯網及網絡文藝的現狀

互聯網問世二十年時間，業已迅速覆蓋全球，對人類社會產生了深刻的革命性改變。

信息化，作為當今世界對人類社會生產和生活方式影響最為深刻、對世界文明賡續衍變影響最為深遠的一大趨勢，正在推動文化傳播發展從“鉛與火”“光與電”走到了“數與網”。當前，以云計算、物聯網、移動互聯、大數據、智能化等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技術革命，推動社會由傳統互聯網時代向新的互聯網時代迅速邁進，更加深刻改變著人們工作生活方式和各行各業發展格局。信息化縮短了內容創新、生產組織和流通消費的周期，使內容的生產、應用、傳播呈現出空前的速度和規模，極大地推動了傳統行業變革，引領著各行各業發展的新方向，催生了各行各業新的工作模式和發展模式，內容、技術、網絡、應用、服務、互動深度融合，衍生出更多類型的生產生活服務業態，形成更加旺盛活躍的行業發展態勢。信息化改變了人類認知和社會交往方式，為人類開辟出新的所謂——“互聯網時空”，現實時空與互聯網時空的互聯互通，極大拓展了人類的生存視野，網絡化生存、大數據分析與導引（比如美國大選）已經影響甚至正在改變著人們的基本生活形態。今天的文化強國，必須是一個網絡文化強國。面對信息化數字化發展大趨勢，文化繼承創造、整合利用的格局正在進行深刻的調整和轉型，如何充分運用新技術新應用，創新中國文化傳播和發展方式，占領文化傳播和發展制高點，這是我們這一代文化人應當肩負起的歷史責任。

根據國家互聯網信息中心統計，截至2016年底，我國目前互聯網站有400多萬家，互聯網普及率達到53.2%，網民規模達到7.31億（相當于歐洲人口總量），其中手機上網人數6.95億人，網絡直播用戶達到3.44億，占網民總體的47%，截至2016年12月，直播領域至少有21起私募融資交易完成，總融資額達數十億元。愛奇藝、騰訊、優土、樂視四大視頻網站在一年內會員數量實現了3-4倍的增長。由于各視頻網站的付費會員重合度較高，假設每個用戶平均擁有1.5家視頻網站會員，有人估算到2016年底，中國的視頻付費用戶已接近8000萬人，付費賬戶應接近一億。

經過近二十年的探索，網絡文藝已漸趨走向成熟。特別是網絡文學的表現手段和表現方式作為一種革命性的變革，擴大了文學話語的表現力，豐富著文學表現的范圍和手段，在紙質文學經歷過成熟而衰退之后，網絡文學獲得了嶄新的生命。其意義和價值在于，它打破了文學精英對于話語權的壟斷，使文藝重新回歸民間，主體創作的心態更加自由開放和無拘無束；龐大的作者群正在將自己的獨立思考和精神資源化成文字，交付于數量龐大的網絡大眾每天上網閱讀?？梢哉f，這蔚為大觀的網絡文化正在改變傳統媒介和文化生態，已把枝椏伸展到主流文化的天空里，而網絡文藝從不斷受批判到逐漸認可的曲折過程，也正在演變為未來文化創新的重要途徑。

在浩瀚的網絡數據中，文學藝術占據著十分突出的份額。據統計，網絡作家中簽約作者突破了250萬，平均日更新量超過1.5萬字，近年作品產量達200萬種，單論體量，近十年的網絡文學，比前六十年印刷文學的總和還要多得多。據說，中國網絡小說在東南亞已成為流行文化，每年被翻譯的作品數以百部。目前，翻譯網站已近百家，吸引著東南亞和英美語言區的八十多個國家百萬計外國人“追更”。與此同時，網絡文學正在影視方面擴張，以網絡文學改編的網播劇收視率巨大，互聯網正攜帶著營銷、內容和完整的產業鏈，開啟影視制作產業的嶄新時代。僅2015年，備案的網絡劇就有800多部、網絡電影和微電影達7000部。據悉，網絡電視劇《偽裝者》網播量超30億次，《瑯琊榜》網播量超60億次。中國網絡視聽服務業正在成為一種產業，市場連續保持高速增長態勢，營業額據統計達到了530億元。獨播權開始成為聚攏付費用戶的競爭大戲，頭部網劇和電視劇的獨播權售價也隨之水漲船高?！墩鐙謧鳌樊斈昝考氖蹆r還不到300萬元，短短五年，其姊妹篇《如懿傳》已經賣出了互聯網和衛視合計單集1500萬元。2016年，網劇全面超越傳統影視，成為新的造星工廠。年初大熱的《太子妃升職記》使女主角張天愛一夜成名，其微博粉絲數從3萬一路飆升至900多萬。流量破百億的《老九門》不僅讓張藝興完成了從小鮮肉到實力演員的轉變，更讓陳偉霆的微博粉絲數突破2000萬大關。

除此以外，數字化也重構了音樂的生產方式、傳播方式和產業格局。2015年音樂產業發展報告提到，內地實體唱片的規模是6.1億，而數字音樂的市場規模已經達到了49.12億，包括PC端、移動端、電信網絡，音樂的用戶規模已經達到了4.78億，同比增長了5.5%。2016年網絡音樂用戶擴展到了5億多，占整體網民的70%，市場整體規模達到了61.4億元。在網絡游戲方面，2015年中國的游戲市場實際銷售額達到了1407億元，而且規模還在繼續上漲，用戶量達到了5.3億。在版權保護方面，2015年完成了作品登記的134萬件，比2014年增長35%，其中數量最多的攝影作品達到了51萬件，文學作品48萬件，美術作品27萬件，影視作品1.6萬件，音樂作品3000份，整體的版權保護已經走向了網絡空間。與此同時，在互聯網領域，網絡展覽和數字藝術館也在方興未艾地發展，即使在當下非常繁榮的電影市場，網絡點擊量大大超過了實體電影院。網絡文藝因其巨大的發展速度和規模，已經成為青年人文藝欣賞和消費的重要形式，因而也成為人們社會生活特別是文化生活中一個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

二、網絡文藝發展的兩難窘境

社會上對網絡文學評價眾說不一，最受關注的關節點至少有四個方面：

一是原生態書寫的優劣互見。網絡文學起源于網絡寫手所熟悉的生活領域和身邊瑣事，最初完全是為了傾訴自己真實的生活感受。寫得最好的文章是那些描寫普遍人身邊小事，夫妻、家庭、職場、同事之間的家長里短，大多以流水賬式的敘事手法還原了生活的原生狀態；即使是歷史題材寫作，也不像訓練有素的職業作家那么字斟句酌，而是追求寫作與在場的快感，且邊寫邊貼，每天都有點擊量和更新量的具體要求，所以呈爆發式增長狀態。網絡文藝門檻低、入門易，其內容、形式和方法受社會嚴格規范制約的可能性很小，從容提升自我的機會不多，長期讓受眾保持新鮮度更難，所以生活自由但也生存艱苦，能堅守下來且成氣候者十分不易，淘汰率極高。endprint

二是游戲化策略的局限。很多網絡寫手并不關注文學成就有多高，追求的極致是奪人眼球，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而不是永久的感動。博取瞬間快樂、片刻感動的游戲心態普遍存在。網絡文學發表簡單，受眾閱讀方便自由，網絡創作注重與讀者互動，這是網絡的特點和優勢，互動過程不僅拉近了與受眾的距離，產生了較快的社會反響，甚至在互動中改變了寫作方向，比常規的接受美學來得更加直接與徹底。但網上互動強調的是瞬間的快感、娛樂、休閑和流行，快餐化味道十足，這就容易讓迎合低級趣味的東西大行其道，讓網絡變成低俗媚俗作品的大賣場。這與文藝娛神養心功能相去甚遠。如果不把眼光放得遠一點，沒有經典和永恒的追尋，網絡作家、藝術家的生命力就不可能得以持續。

三是新奇追逐的節制。網絡借助新科技，集報紙、廣播、電視于一體，其快捷的速度、巨大的容量、超文本多媒體的呈現方式，讓網絡文藝異軍突起，占據時代文化發展先機。兼容創新本是好事，但一味追求新奇和怪異，像被狗追逐的兔子，也容易不計后果匆忙行事，忘卻藝術的本質屬性，缺少必要的精致與專業，造成內容的膚淺和形式的粗鄙，嚴重時會出現畸形發展的態勢。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新業態，讓網絡的變化給人以眼花繚亂之感，長此以往也容易變成過眼煙云。過去我們知道最大的文學網站黃金書屋，最大的下載站海闊天空，現在都已銷聲匿跡，文學網已變成起點文學，下載早已是華軍軟件和天空下載了。易趣當年在中國電商市場份額超過80%，現在被淘寶打得丟盔卸甲；當年3721的終端覆蓋率均力壓百度，現在只能眼看著百度神話的誕生。要跟上這種科技與市場快速變化的需求，沒有高度前瞻的眼光、堅定的文化信仰和強大的市場耐受力，是不可想象的。

四是商品化的兩面性。網絡文學作為網絡產業鏈條的一部分，消費成為主要營銷手段。市場作為網絡文學的第一道門坎，是作品的生死線。一部作品如果無法在網絡上存活，即使文學價值再高，還沒來得及進入專業讀者視野之前就已經消亡了。網絡文藝除了點擊收費以外，還搭載了大量的延伸產品，包括網絡小說改編的諸多影視作品。注重市場是好事，但市場這只看不見的手也可能把網絡文藝引向歧路。比如一浪高過一浪的追風潮，情殺、野史、盜墓、玄幻、穿越，特別是“盜墓”題材創作的風行便可以一斑窺其荒誕之全豹。還有，轟動效應和利益的過度追求，導致大量的數據造假，動不動網絡播放量排行榜就突破15億，好像全國人民都看網劇似的。與此相關的就是大量模仿和抄襲應運而生，像《宮鎖連城》《錦繡未央》之類的抄襲問題層出不窮，有案可稽的就有二十幾部。眼睛緊盯市場需求的有利的一面，可以在短時間內收到了巨大社會反響；但也存在先天不足的另一面，大量匆忙上陣的應景之作，導致浩如煙海的網絡作品質量普遍不高，尋找優秀作品猶如大海撈針。

三、促進網絡文藝健康發展的幾點建議

面對網絡幾何級增長的現狀，面對網絡文藝井噴式增長的背后泥沙俱下的現實，我們必須清醒地認識到：越是在產業發展出現“井噴”時，越需要依靠行業自律來加強規范。百花競放、蓬勃發展的網絡文藝，在培育良好審美情趣和弘揚社會正氣方面同樣是責無旁貸。無論是傳統文藝還是網絡文藝，傳遞真善美這個使命本身是不能變也不應改變的；既然稱之為文藝，整個行業對審美的堅持，都是必不可少的。結合網絡發展實際，“積極利用、科學發展、依法管理、確保安全”，是推動網絡文藝健康發展的基本方針。

第一，堅持正確的價值導向，營造積極健康向上的網絡文藝環境。作為未來文化發展和競爭的一個新領域，推動網絡文藝健康發展，是優化文藝生態，引領社會思潮，鞏固文化陣地，滿足人民群眾精神文化需求的必然選擇，關系到社會主義文化事業和文化產業的健康發展，關系到社會主義文化安全和國家長治久安。

應該強調，在憲法和法制的范圍內，網絡文藝享有充分的創作自由，這是毫無疑義的。但是任何自由都是相對的，是有自身運行規則和底線的。網絡的自由不能成為宣泄私憤和戾氣的出氣筒，不能成為色情和暴力的展示臺，不能成為文化垃圾的制造廠。任何面向大眾的文藝作為國家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都應該堅持“二為”方向和“雙百”方針，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創作導向，決不能放棄自身的社會責任；都必須凈化網絡環境，傳遞健康向上的價值觀念，特別是在網絡已經成為影響網民尤其是年輕網民的主陣地的當下，網絡文藝更應當擔負起培育青年人樹立良好審美情趣的歷史重任。

提倡責任擔當決不意味著否定網絡文藝的輕松娛樂。娛樂性作為網絡文藝的突出特點，也是其備受大眾歡迎的重要原因。我們倡導社會擔當，就是希望網絡文藝能給大眾提供健康的審美愉悅，能夠傳遞社會正能量。要積極建立網絡文藝的主陣地，根據網民的審美需求，采取喜聞樂見的生動方式，加大對各類優秀作品的網上傳播力度，最大限度地凝聚網絡作者的思想共識，最大限度地提升網民的文藝鑒賞水平，以促進網絡文藝的良性互動。要堅持把滿足人民大眾不斷增長的精神文化需求作為網絡文藝的出發點和落腳點，不斷把輕松健康的網絡作品輸送給廣大網民，讓人們在審美愉悅的同時，培育出積極健康的人生觀價值觀，成為網絡文藝不可推卸的使命擔當。倘若如此，網絡文藝才能在價值引導、精神引領、審美啟迪和推動全民素質提升等方面，發揮應有的積極作用。

第二，樹立精品意識，促進網絡文藝多出優秀作品。網絡文學浩如煙海，量多質差是普遍現象。有人這樣評價：網絡這個自由的賽伯空間猶如馬路邊的一塊留言板，誰都可以在上面信手涂鴉，它給網絡寫手提供了發表作品的圓夢陣地，也給恣意灌水的文字垃圾提供了拋灑的樂園。隨心所欲的杜撰，漫不經心的表達，即興式的發揮，情緒化的宣泄，裝腔作勢的做作，抖機靈的調侃，無病呻吟的抒情，乃至粗鄙的漫罵，肉麻的吹捧，詞不達意、文不對題的言說，不負責任的譏諷，乃至錯別字、生造字、符號代碼等在網絡中比比皆是。藝術審美的動機空缺和意義懸置，使網上的自由空間成了文化的“痰盂”，誰都可以去吐上一口。美國作家杰克·明戈甚至說：80%的網絡創作都是令人討厭的，10%由于其思想偏執而令人發狂，只有10%的作品精彩有趣。大量速朽的快餐文化，網民隨取隨用隨手扔掉，極可能構成對文藝的傷害。endprint

因而，網絡文藝創作者要增強自省意識，從那種急于表達、急于成名、急于謀利的狀態中解脫出來，縝密構思，沉靜創作，不再單純滿足于一時的點擊量和短暫的經濟效益，努力把精品意識貫穿于創作的全過程。盡可能保持一顆平常心，少受些名利誘惑，拿出一種慘淡經營的從容和氣度，把每一次創作，都當作一次生命自我實現的重要旅程，力求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達到最佳藝術效果。如果網絡藝術家都能把眼光放得遠一點，拿出一點對自己未來負責的態度，就不難發現，那些匆忙且速朽的東西不會在文藝史上留下任何痕跡；如果不努力提升自己的創作質量和水平，即便是一時爆棚也難以持久，肯定很快就會被歷史淘汰掉，甚至可能在不遠的將來連自己都羞于提及。只有牢固樹立精品意識，網絡空間才能真正成為文藝創新的試驗場，成為人才輩出的孵化器，成為文藝新形態不斷生成、精品力作不斷涌現的生產基地。

第三，加強網上文藝評論，打造良性互動的網絡文藝生態。文藝評論是文藝創作的一面鏡子、一劑良藥，是引導文藝創作多出精品、提高審美內涵、引領文藝風尚的重要力量。高水準、有見地的文藝批評是保證網絡文化健康發展的必要途徑。我們要切實開展網絡文藝評論，加強網絡文藝引導，對網絡創作現象和重點作品給予及時發現與品評，褒優戒劣，激濁揚清，努力凈化網絡文化生態，不斷完善適合網絡文藝創作和傳播規律的欣賞手段和批評方式。

網絡文藝評論必須尊重網絡創作生產規律，不能隔岸觀火、隔靴搔癢，要堅持與時代、與網絡文藝發展實際相結合，在投身中流中激揚文字，切實增強評論的針對性和實效性。要調動文藝評論家參與網絡評論的積極性，特別要發揮高校青年評論人才集中的優勢，廣泛利用微博、微信等新媒體，線上線下相結合，順應網民的欣賞需要和審美習慣，不斷推出貼近網絡創作實際的，內容深入淺出，語言新鮮活潑，風格質樸清新，篇幅短小精悍且能凝聚社會共識的網絡評論文章，切實發揮理論的引領作用。網絡評論要講道理、說人話、抒真情、有灼見，推心置腹、入情入理、循循善誘，努力讓網絡作家和受眾樂于接受，不斷探索并逐步建立符合時代要求、適應網絡文藝實際的科學的網絡文藝評價體系，促進網絡批評與創作者、管理者以及網絡受眾的良性互動，營造健康向上的輿論生態。

第四，打造專業化網絡人才隊伍，推動網絡文藝的規范化建設。習近平同志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明確要求，要把文藝隊伍建設擺在更加突出的重要位置，努力建設一支宏大的文藝人才隊伍，造就一批在各領域有影響力的文藝領軍人物。這是繁榮社會主義文藝事業的根本保證，也是推動網絡文藝健康發展的重要保證。

網絡文藝作為文化科技的前沿領域，拔尖人才的不足是制約發展的癥結所在。我們要在更高層面上更多關注網絡現狀和發展，關注從事網絡創作生產和管理的團隊，關注網絡年輕人的生存現狀和發展空間。要加強網絡文藝從業者思想道德建設，引導網絡文藝創作、評論、傳播、消費等環節自覺踐行社會主流價值觀，培養造就一大批思想道德素質好、精通網絡業務的人才隊伍。要緊盯網絡科技發展前沿，建立健全網絡文藝人才培養體系，著力培養專業化高水平的創作人才、策劃人才、管理人才、評論人才和營銷人才，切實解決高層次、專業化、復合型人才短缺的問題。中國移動互聯網經過二十年的發展，已經開始從跟隨者變成領先者。未來的二十年，互聯網與各種行業的跨界和滲透會更加深入，所產生的機會和市場空間會遠遠超過現有規模。特別是在工具類、娛樂類和生活類的開發應用方面存在的巨大潛能，亟待人們去深入開掘，這里有著巨大的人才缺口。面對13億潛在受眾，文化娛樂方面的網絡人才更是稀缺資源。除了政府以外，還要依托社會組織、行業協會、大專院校開展多種形式的專業人才培訓班，完善人才評價標準，形成人才培養、引進、使用、考核、晉升、退出等全過程的良性互動機制，為網絡文藝提供源源不斷的人才支撐。要加強網絡文化的規范化制度化建設，依法維護網絡文藝家權益，完善網絡版權授權機制，從嚴打擊網絡侵權盜版行為，強化事前常態化監管，嚴格事后懲處力度，確保網絡文藝健康有序發展。

總之，傳播介質上的革命正在改變著當下文藝的面貌。且不論網絡文學是雅是俗，有多少優秀之作，然而，有數量龐大的作者正在將自己的獨立思考和精神資源化成文字，有數量龐大的受眾每天上網去閱讀圍觀，這蔚為大觀的網絡文藝大潮本身就是當代文化的希望。盡管文化精英們不愿在網絡上發聲，盡管青春期的網絡文學缺乏必要的知識引領，讓網絡文藝少了些本該具有的書卷氣，少了些振聾發聵的文化力量；盡管網絡文藝的最終歷史認證，取決于它能否走進人文審美的精神殿堂，能否真正與傳統文化融合并建立自己的價值體系，但互聯網話語權對自由精神的敞開，情感流對生命力的釋放，交互性對心靈期待的溝通，就是網絡文藝給予人類精神世界的重新建構，也是其存在意義和精神價值所在。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