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設工程項目交易費用影響路徑研究

楊元月　李慧敏

摘要：建設工程項目的實際成本不僅包括工程實際建造成本，還包括工程交易過程中的交易費用。為了揭示在工程交易中由業主所承擔交易費用的影響路徑，構建了影響建工程項目交易費用影響路徑模型，通過結構方程模型進行假設驗證，研究顯示：交易環境和機制在模型中處于核心地位，它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交易費用，還影響了承包商的行為和項目管理的效率。承包商行為的不確定性對交易費用具有正向的影響。業主行為的確定性可以降低交易環境和機制的不確定性，還能提高項目管理的效率，并最終降低工程交易費用。

關鍵詞：建設項目；交易費用；影響路徑；結構方程

中圖分類號：TU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1683（2017）05-0183-07

建設工程項目在復雜而又高風險的環境中實施，在這樣的環境下，任何一個在項目決策和計劃階段的錯誤，都會導致后期執行過程中產生矛盾、沖突、變更、索賠、甚至是法律訴訟，這些問題無疑將會增加項目的交易費用。在交易費用經濟學中，交易是商品或者服務在不同技術界面的轉移。交易費用經濟學提供了一種分析不同利益訴求的合同雙方關系協調的工具，其中一個重要觀點是一個項目的生產不僅包括生產費用還包括交易費用。

交易費用不同于生產費用，其產生于商品交易過程中，而生產費用產生于生產的輸入到輸出過程中。由于交易的一方具有信息優勢以及資產專用性、準租和敲竹杠的存在，才導致了交易費用的產生。在建設工程中，合同簽訂的前后，業主和承包商的討價還價的地位發生改變，在簽訂合同之前，業主面臨很多待選的承包商，可以利用自己的有利地位，促使承包商在服務質量和價格上產生競爭。然而當業主最終確定一家承包商，合同簽訂之后，雙發的議價地位立即發生轉變。承包商有可能利用自己的有利地位頻頻要求索賠和變更，并在索賠談判中索取額外的收益，由此產生了工程交易費用。

本文從交易費用經濟學的視角，分析在工程交易中由業主承擔的交易費用的影響路徑。

1建設工程項目交易費用

交易費用研究的起點是分清楚什么是合同前交易費用（ex ante transaction costs）和合同后交易費用（post ante transaction costs）合同前交易費用包括：招標、談判，合同設計等費用，合同后交易費用發生于合同執行過程中的合同管理，協議和糾紛。Dahlmann把交易費用分為三類：信息搜索、討價還價和決定價格，檢驗和執行費用。這樣的分類標準類似于Gruneberg和Ive的研究結果：搜索費用，產品和服務規范費用，合同選擇和談判費用，供應商選擇費用，績效檢測和合同執行費用。Turner和Simister視業主承擔的交易費用為：在合同文本中確定工程發包范圍，設計工作方法和程序，管理建筑產品的生產過程等費用。Hughes等卻認為交易費用可以分為三種：招標前費用：營銷、構建聯盟、建立聲譽費用；招標費用：預算、招標評標和談判費用；招標后費用：績效檢測、執行合同和調解糾紛費用。Rajeh等使用結構方程模型對新西蘭建設行業的交易費用（包括合同前交易費用和合同后交易費用）進行了估計和預測，De Schepper等用參數檢驗的方法比較了傳統項目采購方式和PPP項目采購交易費用的差異。

Whittington同樣把交易費用分為合同前交易費用（包括項目發起，招標，相關專業研究費用）和合同后交易費用（包括合同管理，變更和糾紛，額外協議和損害賠償）。通過對6對DBB和DB高速公路項目交易費用之案例研究發現：DBB項目的合同前交易費用占項目投資額的0.4%到8.8%，平均2.6%左右；DB項目合同前交易費用占項目投資額的0%到5.7%，平均2 2%；DBB項目合同后交易費用從8.9%到14.7%，平均12.6%；DB項目合同后交易費用從3.4%到14.3%，平均0.5%。

1.1建設工程項目合同前交易費用

合同前交易費用，顧名思義就是發生在合同雙方交易之前的交易費用。合同前的交易費用主要從起草，談判，到一項協議的達成所產生的費用。在本文中，主要研究在合同簽訂之前，業主所承擔的建設工程項目合同前交易費用。Hillebrandt和Hughes認為合同前交易費用主要是選擇承包商和決定合同價格的費用。SoliIo和Gago de Santos試圖去分解合同簽訂之前不同階段的交易費用，包括項目本身發生的費用（項目論證，可行性研究等等）和額外發生的費用（技術、法律和融資咨詢等等），這些費用包括了：環境影響評價、可行性研究、初步設計、招標文件準備、評標和談判費用。De Schepper和Haezendorrck收集了比利時172個項目數據，通過統計分析研究了合同前交易費用，發現PPP項目的合同前交易費用要大于傳統項目采購模式的合同前交易費用。Dudkin和V3/4lil3/4收集了歐洲投資銀行（European Investment Bank）所投資的PPP基礎設施項目的工程數據，統計出了在采購階段（合同前）業主所承擔的交易費用，大約是項目投資額的2%～3%。

在本文的研究中，合同前交易費用主要包括：招標策劃、合同策劃、招標評標、合同談判和項目初期日常管理費用。根據文獻的情況，調查問卷中，把合同前交易費用占項目合同額的百分比分為五個檔次，小于0.5%，0.5%～3 0%，3.0%～6.0%，6.0%～9.0%，大于9.0%，用1～5的李克特量表來測量。

1.2建設工程項目合同后交易費用

合同后交易費用就是發生在合同簽訂之后項目完成之前的交易費用。合同后交易費用就是構建和運行治理結構的成本，包括：合同條件適應不良的調整成本、矛盾產生的適應和處理成本和承諾擔保成本等。

Lingard等認為，合同后的交易費用包括執行合同的監督和控制費用、計算機輔助項目管理費用、績效測量和質量保證系統費用、以及項目管理費用。需要注意的是，如果簽訂合同后的糾紛和訴訟非常多，那么交易費用無疑會增加很多。糾紛和訴訟在建筑行業里面是十分普遍的，不論在澳大利亞、美國、英國還是香港，所產生的概率和費用都是非常高的。具體來說包括直接費用：律師費、索賠顧問、管理的時間、項目工期的延誤；間接費用：惡化工作關系、項目參與者之間產生不信任感和破壞團隊工作。對于變更、索賠和糾紛所產生的費用可以分為三部分：處理問題的費用——矯正行為（如額外工作、超時、額外時間和拖延等），此費用的大小依賴于改正工作的范圍和質量；尋找問題解決方案的費用；解決問題的費用包括為確定責任所付出的時間、金錢和努力。后兩者費用取決于澄清問題和解決問題所耗費的時間長短。

本文定義合同后交易費用包括：日常合同管理費用、索賠和變更管理費用、糾紛解決費用和激勵費用。根據文獻的研究結果，把合同后交易費用占合同額的百分比分為5個等級：小于4%，4%～8%，8%～12%，12%～16%，高于16%，讓回答者針對最近該組織剛完成的項目情況按照1～5李克特量表進行作答。

2交易費用產生的影響因素

一個市場交易活動的交易費用主要依賴于人和環境兩種因素的相互作用。而在工程交易活動中，連接參與者（人）之間、參與者和環境之間的紐帶就是合同，一系列的合同問題就會引發額外的交易費用，比如，索賠、變更和合同糾紛等等。Molenaar等認為影響工程合同糾紛的因素包括：人的因素、過程因素、項目本身的因素。人的因素主要包括項目組織、人際關系、個體角色、責任和期望；過程因素主要包括合同規定的工程參與者在工程中的行為；項目因素主要包括項目本身和技術特點。另一方面，這三個因素可以影響工程合同糾紛，業主管理能力，承包商的管理能力和項目的復雜性。

依照交易費用經濟學的觀點，人與人、人和環境之間的關系能夠完全地決定事件發生的最終狀態和交易的治理結構。這里人的因素主要就是業主和承包商的行為；環境因素就是工程交易的環境和機制以及項目管理等因素。同時合同的不完備性是造成機會主義行為的主要原因，如果合同文件能夠詳盡工程交易過程中的所有狀況，如果沒有業主需求改變引起的設計變更，那就不存在合同后的“適應問題，同時也就沒有承包商實施機會主義行為的機會。引起合同不完備性的主要因素就是不確定性，包括項目本身的不確定性、建造過程的不確定性、人的行為的不確定性和有限理性。根據交易費用經濟理論和工程交易的特點，在本研究中，影響交易費用產生的因素包括：業主行為的不確定性、承包商行為的不確定性、交易環境和交易機制的不確定性以及項目管理的效率。

3模型和假設

在上述討論的基礎上，結合實證研究的需要，提出了一個建設工程交易費用產生的概念模型。如圖1所示：

在這個模型中，所有的影響因素被劃分為業主行為的不確定性、承包商行為的不確定性、交易環境和機制的不確定性、項目管理的效率四種，箭頭表示作用和方向，從模型整體架構來看，工程交易費用是被解釋變量。

從四個影響交易費用的因素提出四個假設。在四個假設的基礎上，又基于四個影響因素的關系，再提出五個假設，共有九個假設。

假設H 1：業主行為的不確定性對工程交易費用有正向顯著作用。

假設H2：承包商行為的不確定性對工程交易費用有正向顯著作用

假設H 3：項目管理的效率對工程交易費用有負向顯著作用

假設H4：項目交易環境和機制的不確定性對工程交易費用有正向顯著作用

假設H5：業主行為的不確定性對交易環境和機制的不確定性有正向顯著作用

假設H6：業主行為的不確定性對項目管理的效率有負向顯著作用

假設H7：交易環境和機制的不確定性對項目管理的效率有負向顯著作用

假設H8：交易環境和機制的不確定性對承包商行為的不確定性有正向顯著作用

假設H9：承包商行為的不確定性對項目管理的效率有負向顯著作用

簡潔起見，概念模型未顯示從觀察變量到潛在變量的測量模型。概念模型以及假設共同構成了一個包含解釋變量和被解釋變量的復雜的結構方程模型。

4數據分析與討論

問卷首先進行了小范圍的樣本測試，經過調整之后，本問卷發放給工程建設業主方負責人，主要包括公共企事業單位，房地產開發公司。要求答卷人對其單位完成的上一個工程項目進行評價，采用李克特五級量表問答。從2011年3月到2011年4月，共發放中文問卷502份，回收完整問卷108份，回收率為21.6%。

4.1樣本數據描述統計

所收集樣本從組織類型、職位情況、從業經驗、發包方式、招標方式、合同類型等方面進行描述統計，見表1，從樣本的分布比例來看，該樣本具備全面性，為統計結果的可靠性提供了保證。

4.2驗證性因子分析和信度效度檢驗

本研究對所有變量進行驗證性因子分析，模型包括自變量（業主行為的不確定性、承包商行為的不確定性、交易環境和機制的不確定性、項目管理的效率）和因變量（工程交易費用）。

用SPSS計算各個潛在變量的Cronbach′s α，結果均在0.7以上，說明各個潛在變量的測度指標信度符合要求；整個量表信度Cronbach′s α=0.723，符合信度要求。

個別指標的信度評估要檢驗觀察變量在其反映的因子上的標準化負荷。檢驗結果顯示測量條款的項目信度值均高于0.5的標準，且指標的標準化負荷都在0.7以上，而且所有的標準化系數皆具有很高的顯著水平，因此，這29個指標可以作為五個潛在因子的測量指標。

因子信度用建構信度或組合信度（Composite reliability）來衡量，從表2中可以看出，組合信度都在0.6以上，這表明各潛變量的測量表現出了良好的內部一致性，信度指標均可接受。對于聚合效度，如表2所示，各潛變量所屬的因素負荷都大于0.5的接受標準，顯示本文量表潛變量具備聚合效度。而且，各潛在變量提取的平均變異抽取量（Average variance extracted）均在0.5以上，這表明測量指標的解釋力超過其誤差方差，各構造變量的測量有足夠的聚合效度。

從擬合指標看，如表3，X²/df=2.32，小于3，符合有效擬合標準RMR=0.048，小于0.05，符合有效擬合標準；GFI=0.903，CFI=0.901，均大于0.90，符合有效擬合標準；PGFI=0.610，大于0.50，符合標準RMSEA=0.070，在0.05～0.08之間，符合擬合標準；AGFI=0.854，小于0.90，但是大于0.80，基本符合標準。從上述擬合指數來看，擬合效果很好。

從量表信度、個別信度指標、建構信度、平均變異抽取量，各個擬合優度指標可以看出，整個測量模型信度、效度和擬合效果都達到標準，測量模型可以接受。

5結構方程模型分析與假設驗證

5.1模型擬合優度

如表4所示，擬合指標X²/df=1.790，小于30，符合有效擬合標準；RMR=0.049，小于0.05，符合有效擬合標準PGFI=0.673，大于0.50，符合標準；CFI=0.935，大于0.90，符合有效擬合標準；RMSEA=0.063，在0.05～0.08之間，符合擬合標準；GFI=0.889，AGFI=0.805，小于0.90，但是大于0.80，基本符合標準。GFI和AGFI并非獨立的參數，容易受到樣本數量的影響，如果加大數據樣本，有可能得到更好的擬合指標。從上述擬合指數來看，擬合效果較好，結構方程模型可以接受。

5.2假設驗證

經過資料搜集和問卷調查，本文的理論模型經過因子分析和結構方程建模分析等分析過程，對提出的9個假設進行了驗證。假設關系成立的檢驗標準為：路徑系數的顯著性水平在0.10以上的為顯著，假設成立；低于0.10的則認為不顯著，假設關系不成立。依據這個標準，本文的假設檢驗結果總結見表5。9個假設都達到了顯著性水平，9個路徑系數通過檢驗。

從表2可以看出，模型的信度和效度都達到要求，各個潛在變量的因子負荷也達到要求，測量模型的擬合指標滿足要求（表3），從表4可以看出結構模型的擬合優度指標滿足要求。本文采用最大似然估計法去估計路徑系數，結果都是顯著的。

（1）業主行為的不確定性。

假設1，業主行為的不確定性對工程交易費用有正向作用，通過數據檢驗，在α=0.10的顯著性水平下是顯著的。而且業主行為的不確定性對交易環境和機制的不確定性的正向作用（假設5）和對項目管理效率的負向作用（假設6），經數據檢驗，在α=0.10的顯著性水平下也是顯著的?？梢钥闯?，業主行為的不確定性不僅對交易費用有直接影響，還可以通過“交易環境和機制的不確定性”和“項目管理的效率”的間接效應來影響交易費用。

依照表2中的因子荷載，為了增加業主行為的確定性，業主應該和項目利益相關者（包括承包商、設計者、供應商、政府機關等）保持良好的關系；按時給承包商支付工程款；努力提高組織的管理效率；在工程發包之前盡可能把工程計劃和技術條款做到詳細，減少工程建設過程中的變更；如果業主沒有類似工程的施工經驗，可以把工程承包給專業的項目管理公司。如此可以減少業主行為的不確定性，工程交易的環境和機制不確定性減少，提高工程項目管理的效率，從而使工程交易費用減少。

（2）承包商行為的不確定性。

承包商行為的不確定性對交易費用的正向影響，經模型檢驗，在α=0.10的顯著性水平下是顯著的（假設2）。也就是說承包商行為越確定，工程交易費用就會比較少的產生。當某個承包商經過多年在市場上的努力和公司信譽的建立，其惡意索賠等的機會主義行為就會比較少，從而降低了工程交易過程中的交易費用。

同時，經過數據檢驗，承包商行為的不確定性對項目管理的效率有負向作用（假設9），因為路徑在α=0.10的顯著性水平下是顯著的。而且項目管理效率越高，工程交易費用越少（假設3），經數據檢驗α=0.10的顯著性水平下是顯著的，從假設2，假設3和假設9可以看出，承包商行為的不確定性不僅對工程交易費用有直接影響，還通過“項目管理的效率”對工程交易費用有間接影響。

通過觀察變量的因子負荷（表2）可以得知，站在業主的角度，業主要通過恰當的手段去判斷承包商的行為是否具有確定性，在招標時，要去判斷承包商是否進行了不平衡報價、串標、圍標等行為；判斷承包商是真正否有能力完成此項目；調查承包商和分包商的關系如何；調查承包商和過去業主的關系如何；調查承包商過去類似工程的經驗，并且完成工程的最終績效如何；工程進行過程中索賠的頻率和材料變更情況。如果業主對以上問題都比較清楚，那就可以認為承包的行為是比較確定的，簽訂合同之后的工程交易費用就會相應比較少。

（3）項目管理的效率。

項目管理的質量對項目的生產率、工程質量和工程返工的數量有非常大的影響，工程返工的費用甚至占到了工程總費用的10%。本研究中，高效的項目管理效率可以降低工程交易費用的產生，經數據驗證，在α=0.1的顯著性水平下是顯著的（假設3）。同時，交易環境和機制的不確定性降低了項目管理的效率，經數據驗證，在α=0.1的顯著性水平下也是顯著的（假設7）；相反，業主和承包商行為的確定性能夠提高項目管理的效率（假設6和假設9），從而可以降低工程交易費用。

由表2中測量項目管理效率的各項因子負荷可以看出，高效的項目管理效率通過很好的項目領導力、決策能力、溝通能力、沖突管理能力和技術能力可以達到。優秀的項目經理要有很好的領導力并且是適合項目團隊的領導力類型；項目經理還能夠在現實約束條件下按照一定的程序作出規范合理化的最優決策，能夠從戰略的角度解決沖突問題，并且能夠用談判和協商來解決沖突；高效率的溝通能使項目成員理解項目的目標，理解決策的過程和結果，更容易達成一致；快速有效地解決沖突和矛盾能夠最大限度的減少法律糾紛和解決問題的成本。文獻[21-22]的研究也得到過相似的結論。

（4）交易環境和機制的不確定性。

交易環境和機制的確定性意味著項目的范圍已經被很好地確定，項目計劃和技術條款已經清晰和完善。交易環境和機制對交易費用的影響處于核心位置，因為它不僅僅對交易費用有直接影響，還通過“承包商行為的不確定性和“項目管理效率”對交易費用有間接影響。關于交易環境和機制對交易費用的影響，相關學者也得到過相同類似的結論，如文獻。

如表2對測量模型因子荷載的估計，業主為了降低交易環境和機制的不確定性、降低交易費用，應該很好地處理項目的復雜性；通過盡可能提高設計的完整性來降低項目的不確定性；讓承包商盡早參與到工程實施過程中；投標的競爭維持在一個合理的水平；設計和施工的有效集成；做到風險分配公平合理。

另外，從結構模型可以看出，一方面交易環境和機制受到業主行為不確定性的影響，另一方面，交易環境和機制又影響了承包商行為的不確定性。在不確定性的環境和交易機制下，承包商確實有可能提高投標價，進行更多的索賠，因為變更要對很多額外的工作進行協商，通常會破壞業主和承包商之間的關系，更有甚者會以沖突、糾紛和法律訴訟收場。交易機制受到業主行為的影響，是因為很多機制都是業主要求和制定的。

6結論

本文通過理論研究和結構方程的假設檢驗得出影響建設工程項目交易費用產生的關鍵因素和路徑，為業主在工程建設中盡量減少交易費用提供了可借鑒的途徑。影響建設工程交易費用產生的前因變量包括業主行為的不確定性、承包商行為的不確定性、項目管理的效率和交易環境和機制的不確定性。業主行為的不確定性不僅對交易費用有直接影響，還可以通過“交易環境和機制的不確定性”和“項目管理的效率”的間接效應來影響交易費用。承包商行為的不確定性對交易費用的正向影響，還通過“項目管理的效率”對工程交易費用有間接影響。高效的項目管理效率可以降低工程交易費用的產生，業主和承包商行為的確定性能夠提高項目管理的效率，從而可以降低工程交易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