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圖文凝視的渝東南土家族文化變遷研究

楊 梅

(重慶理工大學 管理學院， 重慶 400054)

基于圖文凝視的渝東南土家族文化變遷研究

楊 梅

(重慶理工大學 管理學院， 重慶 400054)

旅游業在促進民族地區經濟發展的同時，對目的地文化變遷也產生了不可避免和逆轉的影響。運用“旅游凝視(tourist gaze)”理論分析工具，從旅游者的視角、借助ROST WordParser軟件進行數據處理和分析，圍繞選自游記的文本材料，獲得出現的高頻特征詞及其頻數；采用s-s(space-subject)定量定性分析法，圍繞選取的圖片場景所在地以及圖片人物進行數據處理和內容分析，獲得視覺信息資料。研究結果表明：基于圖文凝視的渝東南土家族文化變遷研究應高度重視顯性文化的精準表述與隱性文化的顯性表達，以及當地人的文化自覺和多方參與的文化價值甄別體系；促進民族文化可持續發展必須遵循文化變遷的內在發展規律和彰顯創新發展特征。

土家族文化；旅游凝視；圖文凝視

在全球一體化和中國的現代化進程中，中華各民族時常面臨文化危機的挑戰，尤其是像土家族這樣長期與漢民族雜居的少數民族。土家吊腳樓在逐漸消失，“西蘭卡普”成了旅游商品，土家族年青人不會說土家語，不會跳擺手舞，不會唱“啰兒調”，對自己民族的文化和傳統知之甚少。在重慶，土家族主要分布于渝東南地區,包括黔江、武隆、石柱 、秀山、酉陽、彭水六區縣。近年來，渝東南地區利用民族文化資源優勢，大力發展旅游業。然而，旅游業的發展是把雙刃劍，在促進民族地區經濟發展的同時，旅游業對目的地文化變遷也產生了不可避免和逆轉的影響[1-4]。

“變遷是所有的文化和社會制度中的一種永存的現象”[5]，世界各民族文化均是經歷千百年變遷的結果。正如《人民日報》社論所言：“古人的創造留給了今人，今人的創造留給未來。在尊重歷史遺產的基礎上，也不要害怕改變。只有融入了今人的創造和元素，文化遺產才能煥發出勃勃生機，才能一代代永續流傳?！弊冞w是永恒的，關鍵是要掌握并遵循各民族文化變遷的新時代特征和內在發展規律，在發展中實現民族文化的“守成”和“創新”。

本文借助“旅游凝視(tourist gaze)”這一理論分析工具，從旅游者的視角，采用ROST WordParser軟件分析選自游記的文本材料，獲得文本中出現的高頻特征詞及其頻數；采用s-s(space-subject)分析法，按照圖片場景所在地以及圖片人物進行內容分析，獲得視覺信息資料。在圖文凝視的基礎上研究渝東南土家族文化變遷中“守成”和“創新”的規律，引導土家族民族文化積極變遷，創新發展。

1 文獻綜述

文化(culture)是一個最具人文意味且非常廣泛的概念。人類學家泰勒認為“文化是一個‘復雜的整體’”， 其中包括知識、信念、藝術、道德、法律、風俗和習慣，以及作為一個社會成員的人所獲得的任何其他的能力[1]。文化變遷指或由于民族社會內部的改變，或由于不同民族之間的接觸引起一個民族的文化的改變[2]。人類學各理論流派對文化變遷均有論述。巴尼特的《創新:文化變遷的基礎》被認為是研究文化變遷的基本著作。該書提出了創新是所有文化變遷的基礎的結論。伍茲[5]認為文化“內部發展的變遷通常源自發現或發明，而外部發展或接觸的變遷，一般源自借用或傳播?！?。這些論著是我國文化人類學研究的重要理論基礎。費孝通先生的《江村經濟》《鄉土中國》《生育制度》《云南三村》《中華民族多元一體格局》《反思、對話、文化白覺》等是我國文化人類學的經典之作。費孝通先生的“文化自覺”理論是本土民族文化變遷的代表性論述。

現代旅游業被認為是民族文化變遷的原動力之一：旅游導致環境發生變化，文化也隨之變化(哈維蘭)；旅游使得文化內部的人觀察文化的方式發生了個別改變，從而導致社會解釋其文化規范和文化價值觀的方式發生個別改變(哈維蘭)；旅游通過與其他群體的接觸，引進了新的觀念或新的方式，這也會造成傳統價值觀和傳統行為方式的改變。旅游業如何導致民族文化變遷，變遷的內在規律是什么，這些都需要量化的指標和有說服力的數據。

安德烈·比爾吉埃爾認為：開展歷史人類學研究的意義不是發現一個研究領域,而是強調一種研究方法。1990 年，英國社會學家約翰·厄里(John Urry)出版的同名著作中提出了“旅游凝視(tourist gaze)”的概念。厄里認為：景觀是看的方式，游客在旅游過程中，通過對各種旅游符號的消費和收集建構“凝視”。在凝視的作用下，“必然造成外來文化與當地文化發生激烈碰撞”，當地居民有選擇地改變自身行為，甚至改變族群文化，以迎合“旅游凝視”所折射出來的偏好，由此推動民族文化變遷：民俗文化弱化或者民俗文化保留重組。事實上，“凝視”不是單向的，目的地居民在被凝視的同時也在凝視著游客，積極主動地表達自己的態度，采取相應的策略與行動。達亞·毛茨由此提出了“東道主凝視”和“雙向凝視”的概念，探討兩者之間的相互作用和影響。程與米勒( Cheong & Miller)將目的地的利益主體分為“掮客”(各類旅游專家、學者、政府部門工作人員、旅游私人部門的從業者)、居民和游客3種類型。旅游凝視也有不同的階段，國內學者周憲指出：完整的旅游過程包括“前凝視”“凝視——旅游的現場體驗(凝視中)”“旅游記憶”。這些研究提高了“凝視”理論的實際應用價值。

劉丹萍[6]在《旅游學刊》上發表了《旅游凝視:從?？碌蕉蚶铩?，開啟國內“旅游凝視”的研究之路，她曾是我國第一個“旅游凝視”研究法的首創者。目前，國內“旅游凝視”的相關研究主要集中在這幾個方面：國外研究的評述、反思和實證研究，“旅游凝視”對民族文化變遷的影響、作用，“旅游凝視”的多維度思考，“旅游凝視”理論在鄉村旅游保護與開發中的運用?？偟膩碚f，理論研究較多，實證研究和方法運用研究較欠缺。

關于土家族文化變遷的研究成果較多，例如柏貴喜的《轉型與發展——當代土家族社會文化變遷研究》以及劉倫文、譚志滿編著的《民族社會發展與文化變遷：土家族鄉村社區調查與研究》等。但以上均沒有從“旅游凝視”視角進行相關研究。本文通過對游客凝視的符號性文字和圖像信息進行收集建構(即圖文凝視的數據分析)，探索渝東南土家族的文化變遷規律，既是土家族文化變遷研究的新視角和方法創新，也是旅游對民族文化變遷影響的實證研究樣本。

2渝東南土家族文化變遷的圖文凝視：文本材料與圖片材料

“游客凝視”對于民族地區文化的影響比較強勢。文本(比如游記、攻略等)，圖像(照片、視頻等)是“游客凝視”的重要手段，圖文凝視即通過這些符號性文字和圖像信息，得到游客凝視的焦點，一定程度上反映渝東南土家族地區的文化變遷的特征和趨勢[7-8]。筆者指導學生對旅游社交分享網站“螞蜂窩”和渝東南第一綜合門戶網“渝東南在線”上游客發布的旅游游記、旅游照片等進行了資料收集和內容分析。

2.1 文本材料獲取與分析

2.1.1 游記文本信息

本文選取國內知名旅游社交分享網站“螞蜂窩”和門戶網“渝東南在線”作為信息獲取平臺，在“螞蜂窩”網站進入“游記”板塊，輸入類似“秀山土家族”或“秀山”等關鍵搜索詞，分別對渝東南的5個區縣進行搜索。在“渝東南在線”的“旅游”板塊，搜尋游客發布的相關游記*信息采集截至時間為2016年12月。感謝重慶理工大學1382班學生何春燕進行資料收集和計算。。從2個網站共計獲得58篇游記，總字數92 344，見表1。

表1 渝東南游記文本信息

2.1.2 詞頻分析

匯總五地游記文字后，利用 ROST WordParser軟件(武漢大學沈陽博士開發的中文分析軟件)進行精確的分詞和詞頻統計。把Text文件的五地游記導入軟件，然后選擇詞頻統計選項，經過軟件精確分詞處理后對所有詞語的出現頻次進行統計，得到所有詞語的詞頻，生成一個Excel表，然后刪除一些與“土家族”無關的詞匯，最終得到渝東南土家族文化的高頻特征詞及其頻數，見表2。

表2 渝東南旅游詞頻分析

由表2可知：高頻詞匯共有30個，主要集中在建筑、飲食、歌舞、宗法、服飾及當地人6個方面。其中：前3類高頻詞為游客凝視焦點；后3類高頻詞則沒有得到太多游客的凝視。

游客對建筑的凝視最多。建筑類別中，吊腳樓給游客留下的印象最深刻，把吊腳樓作為單獨凝視對象的詞頻達53，而吊腳樓作為建筑群(比如吊腳樓寨子)，其詞頻也達到了41?？梢?，渝東南地區獨特的山勢地形和吊腳樓組合形成的獨特景象給游客留下了深刻印象。

第2個大類別是飲食。關于“酒”這一關鍵詞的詞頻為51，說明游客對土家族的酒或者說酒文化是很感興趣的。其次，關于“土家茶”的詞頻為23。筆者在與土家族人的交談中得知土家族的很多歌曲都與茶有關。從詞頻為18的“辣椒”可見：渝東南土家菜和重慶大部分地區相似，以辣為主，偏酸辣。

擺手舞作為土家族人的傳統舞蹈在游客中的認知度很高，涉及詞頻為28，緊隨之后的是社粑粑舞。對于土家歌曲，游客關注的歌曲內容為“情歌”和“山歌”，歌曲的形式為“對歌”。

宗法、服飾、當地人是游客較少關注的方面。宗法方面的高頻詞包括“土司”“圖騰”“白虎”。服飾方面的高頻詞主要是“盛裝”“西蘭卡普”。當地人方面的高頻詞為“女兒”“畢茲卡”“阿哥”，“畢茲卡”是土家族人對自己的稱呼。

2.2 圖片材料獲取與分析

2.2.1 S-S 分析

筆者從 “螞蜂窩”和“渝東南在線”共搜集了300張游客上傳的圖片，采用S-S 分析法，按照圖片場景所在地以及圖片中的人物主體進行內容分析[12]。這300張圖片主要分布在自然旅游景觀、建筑和物質文化以及改造的自然景觀這3個空間場景。其中：建筑和物質文化圖145張；自然旅游景觀圖58張；改造的自然景觀圖31張。在圖片空間場景的分類下統計人物主體方面的圖片，得到沒有人物出現的圖片160張，其中：包含游客的圖片41張；包含東道主的圖片34張；包含主客互動的圖片5張。進而將圖片分成12類。

表3 渝東南旅游網絡圖片表征

注：小類比例指照片張數/各自對應的空間類型張數；大類比例指照片張數/全部照片張數。

2.2.2 圖片結果分析

從空間的角度分析，建筑和物質文化類的圖片最多，有186張，比例為占所有圖片的62%，超過了總數的一半；其次是自然旅游景觀和改造的自然景觀，比例為占所有圖片的25%。

從表3可以看出：在12種旅游地照片分類中，“沒有人物出現的建筑和物質景觀”圖片數量最多；其次是“沒有人物出現的自然景觀”圖片；再次是“有東道主出現的建筑和物質景觀”圖片和“沒有人物出現的改造的自然景觀”圖片。4類圖片的比例分別是37%、19%、13.34%和10.66%，數量分別是111、57、40和32張。對圖片內容的分析表明：游客關注的焦點主要是渝東南土家族的建筑和物質文化景觀以及當地未開發的自然風光(圖1和2)。東道主的生產生活和改造后的自熱景觀也是游客關注的重點。

圖1 圖片場景所在地分類

圖2 圖片S-S分類

“有游客出現的自然旅游景觀”圖片和“有游客出現的建筑和物質文化”圖片，以及“有游客出現的改造的自然景觀”圖片的大類占比分別為4.34%、9%、2%?？梢钥闯觯河杏慰腿刖车膱D片所占大類比例較少，說明游客愿意感受原始的土家生活和純粹的土家氛圍，不愿意有人進入畫面破壞上述美感。

3游客對渝東南土家族文化印象的問卷調查

筆者同時對曾到訪渝東南土家族地區的部分游客進行了網絡問卷調查，驗證圖文凝視的結果。共發放問卷150份，回收128份，其中有效問卷117份。問卷選取共4類11個指標，根據旅游者對指標所陳述的事物的回答，利用李克特量表進行測量。經過計算得分得到受訪游客對渝東南土家族的“旅游記憶”(后凝視印象)*感謝重慶理工大學1382班學生易歡進行資料收集和計算。，見表4。

表4 游客對渝東南地區土家族的旅游記憶

游客的凝視目標可以被歸結為3個層次：首選凝視對象、次選凝視對象、不感興趣的對象[14]。問卷調查結果顯示：在渝東南地區的土家族旅游過程中，土家族優美的自然山水和田園風光、土家吊腳樓和特色建筑是來訪游客的首選凝視對象；土家族的傳統工藝與民族文化是來訪游客的次選凝視對象；相比較而言，游客對土家族的生產與生活方式的感興趣程度較低。

從表4可知：問卷調查的結果和本文第2部分圖文凝視的結果基本吻合。

4 主要結論與建議

4.1顯性文化的精準表述與隱性文化的顯性表達

民族文化是該民族大多數成員所普遍接受、共同分享、深層認同、集體維護、世代相傳的文化[3]。一般來說，民族文化分為隱性和顯性兩種形式(圖5)。

表5 民族文化分類

顯性文化可以觸碰，可直接觀察。從圖文凝視的數據來看，土家族文化被游客所感知較多的是顯性文化，比如建筑、飲食、歌舞表演等。為了迎合游客，當地居民會對自己的文化進行取舍，對于游客感興趣的文化大力發展，甚至過度開發，形成商業化、表演化模式，而游客不感興趣的部分，就會弱化、淡化，甚至被舍棄。反過來，商業化、表演化的顯性文化又被固化為游客對于民族文化的全部感知，加速民族文化的符號化、碎片化，形成文化孤島。

顯性文化是隱性文化的外在表現，而文化的變遷都是從顯性文化開始，顯性文化的量變會導致隱性文化的質變。隱性文化是顯性文化的精神內核，如果一個民族的精神內核發生改變，就會造成整個民族的變化。隱性文化的不被關注、不被凝視，分析其原因，除了民族心理、民族感情等隱性文化本身不容易被觀察到之外，它們在旅游中被更少地表達也是重要的原因。比如土家族語言在圖文凝視中幾乎沒有出現。土家族沒有文字，語言的傳承只能靠口口相傳，在繼承上有著一定的難度。隨著老一輩土家族人的減少和普通話的普及，會說土家語的年輕人寥寥無幾，土家語的慢慢消失便成為趨勢。

在渝東南土家族文化的旅游開發中，尤其要注意文化與生活、生產、生態的融合?！拔幕侨藗兊纳顦臃ā?梁漱溟)，扎根于人們心中的生活方式才能世代相傳?！坝梦覀兊纳罘绞絹肀４嫖幕?湯一介)。顯性文化需要通過科學的開發方式、完整準確的內容進行精準表述，隱形文化要加強顯性表達，重點開發，與時俱進地推動文化創新發展。

4.2當地人的文化自覺和多方參與的文化價值甄別體系

凝視不是單向度的。雖然目的地居民在被凝視的同時也在凝視著游客，積極主動地表達自己的態度，采取相應的策略與行動，但總的來說，游客對于民族地區文化的影響是比較強勢的。如果民族文化自信心較弱，就會導致當地人改變自身的習慣、模仿外來游客的行為以緩解這種不平等。在這種情況下，來自外部的作用力和自身的不自信會導致民族文化極易被同化，原來的民族文化特征逐漸消失，被異族異地的文化取代。從表2可見：渝東南土家族服飾文化的凝視中，只有2個高頻詞語：“盛裝”和“西蘭卡普”。筆者采訪過一些土家族人，對于傳統服飾他們表達了3種態度(表5)，也反映了服飾文化被同化的過程。

表5 土家族人對傳統服飾的態度

在一個完整的旅游系統中，不能片面強調旅游者的強勢地位和居高臨下的凝視，要增強土家族民眾的文化認同和文化自覺意識，鼓勵社區參與，使社區居民的利益得到切實的保障。通過制度設計和經濟賦權、心理賦權、社會賦權、政治賦權改變環境和制度，保障當地人的利益，實現真正的權力分享。

在文化變遷過程中，需要多方利益主體的共同參與?！坝慰湍暋薄爱數厝四暋薄皩＜夷暋笔腔?、動態、相互作用的。要建立多方利益主體(當地居民、旅游者、專家、企業等)共同參與的文化價值甄別體系，明確各權力主體的義務和責任，通過多維視角和全過程凝視，掌握土家族民族文化變遷的內在規律和新時代特征，建構可供凝視的文化符號，通過“守成”和“創新”，促進民族文化的可持續發展。

4.3 不足和展望

因為一些客觀因素的干擾，比如時間、圖片文字數量不充分等，可能會導致對渝東南土家族文化變遷的調查結果與實際情況存在偏差。另外，由于并未分析游客全過程的凝視(文本資料和圖像資料)，僅收集和分析了凝視記憶的相關資料，故未能形成一個動態的調查，未來將在該方面進行更深入的研究。

[1] 阿雷恩·鮑爾德溫，布萊恩·朗徹斯特.文化研究導論[M].陶東風，譯.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4-6.

[2] 黃淑娉，龔佩華.文化人類學理論方法研究[M].廣州: 廣東高等教育出版社，1998:209.

[3] 伍錦昌.旅游開發與民族文化變遷——以廣西龍勝各族自治縣龍脊平安壯寨為個案[D].桂林: 廣西師范大學，2005.

[4] John Urry.游客凝視[M].南寧: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9:5-22.

[5] 克萊德·M·伍茲.文化變遷 [M].何瑞福,譯.石家莊:河北人民出版社，1989:3.

[6] 劉丹萍.旅游凝視:從?？碌蕉蚶颷J].旅游學刊,2007,22(6):91-95.

[7] 汪天穎,陸林,路幸福.徽州村落旅游中游客及東道主的凝視行為[J].旅游學刊,2015,30(4):23-32.

[8] 吳茂英.旅游凝視:評述與展望[J].旅游學刊,2012,27(3):107-112.

(責任編輯楊黎麗)

StudyontheCulturalChangesofTujiaCultureBasedontheGraphicGaze

YANG Mei

(College of Management, Chongqi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Chongqing 400054, China)

While tourism promotes the economic development of ethnic regions, it also has an inevitable and irreversible impact on the cultural change of destination.This paper uses “tourist gaze” theoretical analysis and gets the text in the high frequency key words and their frequency around the selected writing text material from the travel literature with the aid of ROST WordParser software for data processing and analysi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ourists. Using the quantitative qualitative analysis method of s-s (s-s), the data processing and content analysis of the selected image scene location and image characters were obtained, and the visual information was obtained.The results show that Tujia cultural change of southeast Chongqing based on graphic gaze should attach great importance to the dominant culture of accurate expression and the dominant expression of invisible culture, culture consciousness of local people and cultural value screening system of multi-participating. It is necessary to follow the inherent law of culture change and to show the characteristics of innovation and development.

Tujia culture;tourist gaze;graphic gaze

2017-08-26

重慶市社會科學規劃項目“旅游凝視下渝東南土家族文化變遷與創新研究”(2015YBGL112)；重慶市教育委員會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基于美麗鄉村的渝東南土家族生態博物館聯合共建：環境、遺產和發展”(14SKK07)

楊梅(1972—)，女，四川西充人，副教授，加拿大University of Guelph訪問學者，主要從事旅游經濟(旅游文化與旅游規劃)方面研究，E-mail：yangmeimei@cqut.edu.cn。

楊梅.基于圖文凝視的渝東南土家族文化變遷研究[J].重慶理工大學學報(自然科學)，2017(10)：140-146.

formatYANG Mei.Study on the Cultural Changes of Tujia Culture Based on the Graphic Gaze[J].Journal of Chongqi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Natural Science)，2017(10):140-146.

10.3969/j.issn.1674-8425(z).2017.10.023

TP39;F590

A

1674-8425(2017)10-014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