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丁凝
《琵琶記》版本流變研究
葛丁凝
《琵琶記》的版本系統,大致可以歸為“元本”和“通行本”兩大系列。所謂‘元本’,主要是指產生年代較早且相對接近《琵琶記》原貌的版本;所謂‘通行本’,主要指經后人改動較多的流行版本?!?/p>
《琵琶記》是元末明初的戲曲家高明的代表作品。它取材于宋朝南戲《趙貞女蔡二郎》,自創作至今版本各異,優劣不均?,F將筆者所見各類版本著錄如下,以期發現版本間的流傳關系。
《琵琶記》的版本可略分為三種類型:第一類是至今尚有全本流存的,共三十二種。第二類是收錄在一些戲曲選集中的折子戲。第三類是保存在南曲譜中的佚曲。
(一)陸鈔本
陸鈔本是清陸貽典于康熙十三年(1674)根據錢遵王所收藏的舊本鈔錄的。陸鈔本在刊刻時雖已經人“校正”,如卷首署“東嘉高先生編集,南溪斯干軒校正”,但與現存的其他版本相比,陸鈔本最接近宋元舊本。
(二)巾箱本
巾箱本卷首也署“東嘉高先生編集,南溪斯干軒訂正?!憋@然,它是承陸鈔本的底本或這類版本來的,而且翻刻者刊刻時對原本的曲文也未作較大的改動,其曲文與《九宮正始》所引錄的元本佚曲、陸鈔本基本相同,而與時本異。
(三)嘉靖鈔本
嘉靖鈔本是以元本或元本系統的版本為底本鈔寫的,但同時又以時本為??北?。而從改動的情況來看,被涂去的曲文念白大多與陸鈔本、巾箱本同,而旁邊所注的曲文或念白則與時本相同。
(四)《錦囊》本
《錦囊》本是刪節本,即將原本情節經過精選后,重新組合成一本短劇。如從劇名中“新刊摘匯”四字就可見其性質了。編選者或是從舞臺效果出發,將這些場次刪去,以節省舞臺時間。
(五)凌刻本
在元本系統中,凌刻本的刊刻年代最晚,凌豫初自稱其刻是承自耀仙本,耀仙為明寧獻王朱權晚年的號。朱權是否刊刻和校訂過《琵琶記》,未見記載,故凌刻本的來源有待考證。
(一)昆山本《琵琶記》
《琵琶記》的明刊本,今存者大多屬于通行本系統。此本與古本相差甚遠,卻彼此相近。這說明它們源出同一祖本。這一祖本,據凌初成考察,即是昆本。
(二)種德堂刻本
此本全稱“重訂元本評林點板琵琶記”,上卷標:“重訂評林點板琵琶記”。署“閩建書林沖宇熊成冶刊行”。下卷標“重訂原板評林釋義伯喈琵琶記”。觀此書正文原來突出“元本”,而只是標明為“原板”而已。下卷末有牌記云“萬歷新歲谷旦種德堂熊沖宇繡梓”,可知為萬歷元年(1573)刻本。
(三)金陵富春堂刻本
此本全稱《校梓注釋圈證蔡伯皆大全》正文三卷,附雜卷一卷,此戲以主角為戲名,“伯皆”即“伯喈”之??;且合于早期南戲的傳統,富春堂本的稱呼是昆本系統傳本僅見的。
(四)玩虎軒刻本
此本三卷,卷首為《琵琶記序》署萬歷丁酉(1597)汪光華“敘并書”謂“檢笥中藏本,亦按節想象而付之剞劂,庶俾攬者見子孝妻賢則思勵;見私囑暗約則思懲,而臥者鮮矣。于大道未必無少助云?!?/p>
(五)黃正位尊生館刻本
三卷,目錄題作“元本出相點板琵琶記”,版心署“尊生館”。次“新校琵琶記始末凡例”系節取玩虎軒本,可知實出玩虎軒本。
(六)明刻三卷《琵琶記》
三卷,印刷頗為精良,其卷首錄“新校琵琶記始末凡例”系節取玩虎軒本考證本事的凡例,而刪去其關于??钡恼Z句;其目錄作“元本出相點板琵琶記”。從其版式和目錄題稱,均可知其出于玩本。
(七)繼志齋刻本
此本凡四卷,又“釋義大全”一卷。又將其眉批關于韻分“陰陽”“高下”的眉批也改作雙行小字刻入正文。
(八)金陵唐晟刻本
此本全稱《新刊重訂出像附釋標注琵琶記》,為“繡刻演劇”第某種。四卷,八行二十一字。正文署“東嘉高則誠編次;羊城戴君賜注釋;金陵唐晟校梓”別無序跋,凡例未署刊刻年月。
(九)容與堂刻本
《李卓吾先生批評琵琶記》二卷
明萬歷庚戌年(三十八年,1610)夏虎林(今杭州)容與堂刻,李卓吾(1527-1602)批評?!豆疟緫蚯鷧部跫窊鴪D藏本影印。
(十)師儉堂刻本
明萬歷戊午年(四十六年,1618)孟冬序刻,明師儉堂板,明陳繼儒評,明蕭鳴盛校,明余文熙閱,明蕭騰鴻梓。版心上端鐫“陳眉公批評琵琶記”、“卷之上/下”,下端鐫葉數與“師儉堂板”,偶刻“師儉堂”。
(十一)汲古閣本
明末毛晉汲古閣 《繡刻演劇十本》(第一套)所收本,藏中國國家圖書館等地。文學古籍刊行社1958年有《六十種曲》影印本,中華書局1982年有重印本。
(十二)《三先生合評元本琵琶記》
此本署“明湯若士先生,李卓吾先生,徐文長先生合評,元高則誠編?!泵紮谒澟Z,皆出于種德堂本、玩虎軒本等。
根據上述版本流變的研究,不難發現以下兩點結論。其一:在上述的元本系統版本中,有四種皆為明嘉靖年間刊本,巾箱本、嘉靖鈔本、《錦囊》本都不同程度地受到通行本的影響。其二:湯顯祖,徐渭評本至今僅存《三先生合評元本琵琶記》,而合評本中湯顯祖的評語與徐渭的評語分別取自容與堂李卓吾評本、凌濛初刻本等多個版本。
作者單位:遼寧大學文學院110136
葛丁凝(1991.6-),女,漢族,安徽安慶人,碩士在讀,專業:中國古典文獻學。